一品公子-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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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陆守没有二话,接过书就坐在桌子前,便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给这小子灌了什么迷药,居然这么听话。”徐闻达朝陆逸嘿嘿笑道。“照你刚才所说,看来是很有把握了?”
“老实说,没一点把握!”陆逸随意答道,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卷快翻烂的时文集,瞄了几眼,又丢回原处。这些天他是看了不少,也写过几篇八股文,中规中矩,这种质量的文章还不足以让他产生信心。
徐闻达也苦笑道。“乡试不比县试,四书五经、策问、诗赋都要考,每天一场考三场。当然,你诗赋这么好,肯定不需担心,策问就有些难度了,是将政事或经义方面的问题写在简策上,发给应举者作答,这一关也很险要,若是摸不清楚如何考官的心思,八成就要落败!考八股文也是一样,不仅要写的好,还得看文章写的合不合考官的胃口了,不少学子都是熟读考官取中的时文集,琢磨着主考官的心思动笔,每届靠这方法取中的也有不少!”
“这么说,你莫非知道明年秋闱的主考官是谁了?”陆逸惊奇道。
徐闻达用一种看土著人的眼神盯着陆逸,尔后才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咱们西山省乡试的主考官一直都是褚提学啊,已经连续三届了,此人刚正不阿,即便是官宦子弟也不留半分情面,若是文章写的劣,他直接就划掉不取!”
“那你还不把他取中的文集拿出来!”陆逸以拳击掌,大喜道。
徐闻达摇头道。“这样虽然是一种办法,但也是不保险的,不如这样,过完年后,咱们一同前往宁安府拜名师、学时文!”
“正有此意!”陆逸爽快的答道,忽然间又想到了柳若玉,也不知道她和那安国候三世子成婚了没有。自己还答应了柳崇武,帮她解除与三世子的婚约呢,只是对方官宦世家,背景极深,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成功,念及至此,真是头疼的要命呐!
第94章 新居()
第94章 新居
这一夜睡的很不安稳,陆逸买的这坐小院就几个房间,扶月和榆儿住一间,宋锦和两仆妇住一间,大板栗和小板栗住一间,刚好满员。突然间多了两个人,根本无地方可住,板栗兄弟的房间臭烘烘的,徐闻达刚踏进一步就被熏了出来,无可奈何,最后三个大男人挤在陆逸一张床上,基情满满的聊了一夜。
“哥,你会练拳?”应陆逸的要求,陆守已经将大哥前面的大给去掉了,听起来亲切了不少。
陆逸身穿短打,只管打拳,一刻也不停歇。“恒远,你在大龙寺习武没有?”
“那当然,我只是不爱念经,大龙寺的拳、掌、棍法,我都练的有些火候!”陆守自信满满的道。
话未落音,陆守只感觉身前劲风扫过,连忙身子大幅度的往后一仰,避开了这一击。但攻势马上又袭了过来,陆守连忙原地翻了个漂亮的跟斗,双掌合十,将陆逸的拳头夹住。不过还是年龄不大,力道有些不足,被陆逸用劲挣开,一掌印在他胸口之上,借力推出了一丈远才跌倒,两人之间的雪地上显现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哥,你好厉害的功夫,昨天就算没有福管家在,你也不怕那几个豪奴!”陆守白净的小脸已被涨红眼,里满是震惊的佩服道,好一会儿,翻腾的气血才逐渐平息下来。
“没那么厉害,我才练多久,只是训练有方罢了!来,再陪我搭几手!”陆逸浑身上下英气逼人,眼神如利箭一般,摆好太极的姿势便朝陆守招手。
陆守也不多说,接连变幻了几个招式,步履时急时缓,绵延不绝的拳风朝陆逸打了过去。太极不拘泥招数,诀窍是借力打力,陆逸轻飘飘的搭上二弟的手,再猛力往旁边一推,再一拉,手在对方拳头上一转,狠狠的拍了一下,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来势汹汹的攻势。
陆守感觉自己完全处于下风,他越打越吃惊,陆逸其实也很吃力,二弟的武学底子很好,变招极快,若是等他明白太极的道理,那就对付不了了,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叫福管家好好教一下!腾挪跳跃,追击躲闪,两人一下子就打到了房门口。
吱呀一下,徐闻达端着一盆水刚跨出门槛,只见陆守一拳朝他门牙擂了过来,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哐当一声,铜水盆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关键时刻,陆守也醒悟过来,连忙收住了手,行礼道歉。“啊,徐大哥,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徐闻达惊魂未定,当然没有好语气。“哼,幸好你停下来了,要是捶掉我的牙齿,拼了命也要揍你一顿!”
陆逸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想徐大喇叭没了门牙,说话漏风的样子就很想笑。不过这世界可是没有补牙这一说的,要是牙掉了,也没有法子。
徐闻达沉着脸道。“笑个球,一大早就闹的鸡飞狗跳,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徐大喇叭,你指桑骂槐呢!”陆逸揉了揉拳头,冷冷笑道。
“嘿嘿,想动手啊!等我把这盆拿回去先!”说到此处,徐闻达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看了一下自己那湿漉漉的鞋子和旁边的铜盆,当时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两行虎泪都下来了,倒吸着冷气把脚抬起,扶着门框又进屋里去了,模样要多惨那就有多惨。
哈哈哈,躲在窗前偷看的榆儿笑的肚子都抽了……
用毕早饭,宋锦就请来了一个媒婆,进门就说了一句。
“哟,这宅子怎么这么小!”满面油光的媒婆手绢微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照她看来,这样的人家怕也榨不出多少油水。
“呵呵,是小了点,不过又不是娶你,你操什么心?”陆逸摸了摸下巴,微微笑道。
媒婆一听就不乐意了,摆出一副臭脸阴阳怪气道。“你这公子,怎么说话的,我是个媒婆,要做媒去女方家说什么?说你家徒四壁,茅屋几间?哼,笑话……”
不过,她马上就说不出话来了,陆逸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在空中抛了两下,也不去接,就这样让它掉在地上。
“现在你觉得如何了?”
“……”媒婆目瞪口呆,不过她很快就得知,自己是在为陆逸陆公子做媒,女方还是县丞老爷家的小姐,当下笑的是合不拢嘴,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媒婆痣都是一颤一颤的。
陆逸实在懒的听她多舌了,板栗兄弟帮忙抬礼品,她也欢欢喜喜从地上捡起那一锭银子,爱惜的在身上擦干净再或收进怀里,欢欢喜喜的去了的去了。
被折磨了一晚上,又被这媒婆嘲笑了,陆逸痛定思痛,准备搜罗一处好宅子,在茶楼酒肆询问了不少人之后,心中也有了计较,只身往南大街的王府赶去。
王老爷曾经捐过大批粮食,换取了大棚蔬菜的种植方法,和陆逸也有一面之缘,陆逸此番前去,就是听说他有一套闲置的宅子,占地好几亩,位置也很不错,花苑、小湖、假山都是新建的,家俱物什一应俱全,都是上好的黄梨木做的,市面上至少要花三百两银子以上,陆逸惦记的就是这个……
花了大概半个时辰,陆逸才心满意足的从王府里走了出来,虽然废了一番口舌,但二百两换一套大宅院,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只需要将银子送去,就可以拿到房契地契便可以入住了。
媒婆这时回来报喜,老脸都皱成一朵菊花了,说的唾沫横飞,什么胡家同意都是她的功劳,反正大吹大擂,就是不见陆逸撒银子,终于,她也不说了,犹有不甘的望着陆逸。
陆逸只是闭目养神,根本不予理会。
宋锦却是不乐意了,冷嘲热讽道。“哼,你说个媒还要多少银子!什么你的功劳,这些都是内定好的,只是托你带个口信,都给你五倍的银钱还不知足,贪得无厌啊!”她平时也不是这样难说话,可是今天就这么一点小事却使得她不高兴。
媒婆虽然牙尖嘴利,但也知趣不敢在陆逸面前放肆,甩着手绢扭着水桶腰去了。
“少爷,请恕我直言,您出手太阔绰了,对付这些贪得无厌的人,绝对不能她说多少就是多少!”宋锦板着脸教训道。
陆逸望着这个脸蛋非常漂亮的厨娘,微微一笑道。“我这不也没给她么,好了,快点叫人收拾收拾东西,咱们陆家换新居了!”
“啊,真的?”宋锦轻咦一声,恍然大悟道。“是了,少爷这都要成家立业了,自然要换个大宅子了,太好了。不过,少爷可不能这么草率,最好广发请帖,邀请各方亲朋好友前来祝贺,这样也能拿回不少礼金呢,嗯,我算算!”
宋锦自然而然的为败家的少爷管起账来,扳着小指头,一本正经的算了起来。
第95章 楠木风波()
第95章 楠木风波
陆逸本无意广发请柬,邀请大青县的名流商贾参加这个乔迁之喜。只是经过宋锦这么一提点,又改变了主意,这些人是有必要团结的,极为重要。即便日后不能成为助力,也要让他们尽可能不成为阻力。
宋锦见陆逸没有做声,有些懊恼的低下了头,嚅嚅道。“少爷,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我说错了!”
“没错,你这主意很好!”陆逸神采奕奕,当下叫小板栗去请教齐芸秀,求她代发请柬,日子就订在后天,冬月十二。以陆逸的声名,当然不需要借助县丞的名义,但齐芸秀是县丞夫人,她自然清楚那些人该请,那些人不该请,这些都有齐芸秀的安排就足够了。
第二天中午,陆逸租来两辆马车,把各式行李搬上,带着这一大帮子人先去整理新居。近丈高的朱色大门上挂着两个古朴的铜环,被一把大锁锁住,陆逸敲了敲门,没人应声,那负责看守的老门房应该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进不去了!
“没事,还有一把钥匙!”陆逸笑了笑,取出钥匙开锁,走进了院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每一处的物事都比较精美,青砖铺就的庭院中的残雪斑白一片,樟木楼堂,雕刻极为细致,人虫鸟兽的镂空形象生动,都染上了色彩,一派江南建筑风格!整个宅院虽然很久没人居住,却并未显得破败,应当是勤加打扫过的,堂前摆着两盆一人高,几乎一摸一样的寒梅,修剪的很是整齐,正在怒放,推门一看,堂中左右共四把黄花梨靠椅,正中间是两把更加名贵的紫檀木制太师椅和一张小方桌,一黄(黄花梨),二黑(紫檀)三红(红木)四白(楠木、榉木),紫檀一般比黄花梨要便宜,当这标准也不是肯定的!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个紫檀木非同一般,定是年岁悠长。
不管怎么说,光是这套家俱少说也要一两百两了,看来整座宅子就是三百里都少了,难怪王老爷那么肉疼。
“大手笔啊,这宅子奢华淫靡,附庸风雅,暴发户必备啊!”徐闻达闻言竖起了大拇指,语言有些酸溜溜的。
陆逸阴恻恻的威胁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信不信把你这只脚也砸的走不动?”
徐闻达一个哆嗦,连忙讪讪道。“别,恼羞成怒可不是君子所为!”
两人笑骂了几句,宋锦与两名仆妇便带着行李去安顿了,剩下几人则四处看了一下,其他地方也不错,但如此名贵的家俱就没有了,毕竟商人重利,王老爷也不是傻子。
“这个雕像的好漂亮,啊,好重……”扶月眼尖,看到偏厅角落桌上还有一尊被遗落的老子木雕,大约一尺来高,便准备拿过来把玩,谁料没有拿稳,摔到了地上。
“卡擦”一下,上面裂开了一些细纹,扶月一急,连忙捡起了木雕,傻了眼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少爷,对不起!我……”
“瞧你这样,不就一尊木雕么,摔了就摔了嘛。”陆逸摆了摆手,接过木雕,感觉非常坠手,便多看了一眼,脸上便露一丝诧异,将表皮剥开一看,其内丝丝金光璀璨,色泽淡雅匀称,清幽带香。
徐闻达大惊道。“不得了,这是金丝楠啊!金丝楠木可是皇家御用之物,出自蜀地,蜀地险峻难行,一方楠木一条命,普通人用可是砍头的罪名,这家伙太大胆妄为了……陆逸,这东西留不得!”
“什么!”陆逸动容道,当下就决定把这两件东西给处理了。“扶月,取火折子来!”
扶月神色素重,连忙取出火折和火盆,陆逸弄了一些草纸和木炭,把楠木丢了进去。却听道徐闻达猛拍一下脑门,冲过来伸手往火盆里抓。“哎哟……”
徐闻达袖子一下就烧着了,呲牙咧嘴的猛甩手!
“徐公子手都烧红了!”榆儿惊呼道。
陆逸大惊失色,连忙冲到院子里舀了一瓢冷水冲了上去,水淋淋的手背红肿,有些轻微烫伤。“你疯了,不就一个破雕像么,值得你这样送死?”
“哎哟,怪我没说清楚,这也是为你考虑!雕像做工精良,定是名家手笔,当今皇上又好道,你要是把这个献上去,说不定还能捞到一个官位!”徐闻达叫苦不迭道。
原来,官员进供金丝楠木可做为业绩考核和晋升的标准,平民进供一根金丝楠木即可做官!
陆逸也想起,金丝楠木的确非同小可,耐腐防虫,提到:楠木生楚蜀者,深山穷谷不知年岁,百丈之干,半埋沙土,故截以为棺,谓之沙板。佳板解之中有纹理,坚如铁石。试之者,以署月做盒,盛生肉经数宿启之,色不变也。
这的确是件精品之作,上下没有一丝败笔,献给崇尚道教的天子,绝对会受到封赏!
陆逸摇头道。“暂不说我没那本事面见圣上,就算见到了,也不见得能献上,这个楠木已经雕刻就算是擅用了,我得罪的人不少,按察使陆启澄就是一个,要是被他知道了,上书进言,没准会被砍头,断然不能留,烧了吧!”
在徐闻达的惋惜声中,金丝楠木雕像散发着香味,在火焰中化成了灰烬,陆逸眸中的火光慢慢熄灭,重新归为黑暗,细细一看,更是有些阴冷。“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否则……”
在场都是自己人,榆儿、扶月,还有徐闻达,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