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灵异实录-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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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啊?!”我失声低吼。
她猛地抬起脸,缓慢抬起双手。
那些凝固在皮表大蜡物开始龟裂,带着皮肉组织脱落。
我觉得最可怕的事便是未曾见过,却突然出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残缺不全的身体,“就这样把我割开,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她声音冷如阴风,突然问我,让我浑身冒冷汗。
她又突然很大声,怒吼,“如果死的是你,你会答应吗?!”
我吓得失声惊叫。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声音冲进来,这时灯也恢复如初,屋子里面再一次明亮起来。
他们看我坐在冰冷的地上,紧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难以回答。
此时恢复如初的不只有灯光,包括那具女尸。此时,她保持先前的姿势,平静地躺在冰冷的铁床上,就好像一切只恐怖景象只存在于我的幻觉。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然后从地上爬起,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踉跄着撞开他们走出停尸间。
到了外面,暖和了很多,但心里的寒意仍未散去。
殡仪馆大院里红红白白的花圈陈列眼前,悲凉,阴森。我抖着手点燃了一根香烟,频繁地吸着直到自己拼命咳嗽。
长期以来工作亢奋,神经紧绷,晚上经常做恶梦,偶见惊厥,大脑长期处于衰弱紧张状态没有办法休息,会不会是我太紧张,产生的幻觉?
第142章 来者不善()
我从口袋里掏出药盒,从中挤出一粒药片丢到嘴里。
突然。
脊柱刺痛,像是被什么昆虫咬到一样。我就背过手摸了摸,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张汉在这时走了出来,问我刚才到底是怎么了,看我脸色特别的不好看。就算是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只把刚才的一幕当成是自己的幻觉,潦潦草草地和张汉说了句没事。
“什么没事儿啊,你尸检的结果呢?”他问。
“哦。”我恍然大悟,才想起尸检这一码事,“尸表腊化,不对,是人为,死于汞中毒,我这边可以给出人为投毒的定性结论。”
“什么人为?不是,你能说清楚点吗,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张汉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刚才恐怖一幕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可能因为这些所以我是有点些语无伦次。
我清理了一下思路,重新回答,“是谋杀,有人故意对死者进行了汞投毒,但投毒渠道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个人和死者非常亲近,有可能长期居住在一起,因为凶手可能是通过多次少量的方式进行投毒。还有一点是需要值得注意的,就是受害人死后尸体表面被打了白蜡,表面平滑无痕说明手法专业,也反映出了凶手某些心里特征,可以从这一类相关工作地人群进行排查,不过,我觉得还是先查一查死者的身份吧?”
张汉望着我,“你起码得给一个范畴吧,例如死者身高、体重,身体中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没有?”
幸好张汉提醒,不然我真忘了回答了。
“身高一米六三,体重五十七公斤,这些信息殡仪馆都有记录,再就是通过联合缝儿分析死者应该在三十二岁以下,而从牙齿的磨损程度来看则在二十八岁以上,所以推断死者年龄在二十八到三十二岁之间,我在她胃内发现大量的药物残渣和流食,但皮下组织没有发现术后创口,初步推断存在过流过产经历,正在服用中药调理。”说道这里我又转轻忽为郑重,“对了你帮个忙,我提取的样本还在里面,你叫于涛帮我把东西都带出来,我要把这些东西送到市里,通过技术分析出胃内物成分、内脏生理衍化过程、对汞物质以及中毒现象进一步确认,并且让他们给我一份准确的报告,我看看能不能推出死亡时间,因为受害人是死在流产后的一个月内,也就是坐月子期间被害的,只要咱们找出准确死亡时间,再通过医院的流产记录进行比对一定能找到死者信息,并从中了解到其它什么。”
张汉点头,重新走进停尸间,随后和于涛帮我把东西取了出来。
回到所里还来不及休息,就被孙所长叫到办公室。
自从上次我们将了镇书记一军,所以上上下下对我和张汉的态度都不好,因此我觉得他叫我过去准没啥好事。
但一推开门孙所长就笑脸相迎。
然后就冲了坐在办公室里的一对老夫妻说,“人给你们叫来了,有什么事你们就问,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
我皱着眉,看着孙所长走掉,一肚子的奇怪。
这俩人儿到底啥来头,让一个所长点头哈腰的?
没过多久孙所长又推开门并把头探进来,很不放心地嘱咐了我好几句,说五莲旅游区就是这两位承包开发的,主随客便,人家问啥就让我回答啥,千万不能怠慢了。
我也低声问他,这俩人我不认识啊,他们来找我到底是啥事啊?
孙所长潦草回答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因为这俩人是镇里的财神,所以没好意思多问什么。
他走了以后这二老就上上下下非常仔细地打量我,那表情就好像我是他们未来女婿似的。
“坐。”
其中这位穿金戴银,非常富态的中年女人冷声说道,反倒像是我成了客人一样。
我带着一丝奇怪,端坐在他们面前已经放好的一把凳子上,感觉自己就像是等待审讯的犯人。
“两位,咱们认识?”我望着他们,问。
“今年多大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问我年龄,奇怪,非常奇怪。
我忍不住问他们,好端端的,问我的年龄干嘛?
坐在她旁边的,双鬓斑白,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更是一脸冷漠,特别的威严,“她怎么问你就怎么回答。”
不知道为啥,一看到他们我就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
“二九。”
“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忘了……”
“家里有什么人都能忘了?你不会也是孤儿吧?”
这问题问得是越来越离谱啊,我真有点坐不下去了,就从他们面前硬邦邦的凳子上站起来,“我说两位你们是在审犯人吗?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那边还有事要忙呢!”
“坐下。”她拉着长音儿。
中年妇人抬起脸,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我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想起孙所长嘱咐过不要怠慢,我就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看到我一脸不耐烦,她摇头晃脑和旁边的男人琢磨起来,“你看他一点耐性都没有,这样一定脾气不好。”
那男人也同意点头,然后唉声叹气,“长得倒是还不错,和我当年有得一比,就是这工作……唉,你说一个男人干什么不好非得干法医。”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
我干法医怎么了,光明磊落,匡扶正义,我也没偷谁抢谁怎么就不行了?!
说我的工作不好,行,我承认。
我把我今天尸检的细节从头到尾给他们描述了一遍,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我还告诉他们我解剖的女尸站起来和我说话,恐怖到极点,那老头被我吓得一惊一乍的,一直心惊胆战地看着我。
“你是在故意吓唬我们呢么?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谁?”她问我,让我感觉她好像是想用“钱”来压我。
“这个我当然知道,五莲旅游区不就是你们开发的嘛。”
他们相视一眼,然后说,“看来你还真不知道,你要是知道我们是谁会吓死的。”
“您可真会说笑,我们干法医的一穷二白,就是胆子特别大。”我回了一句。
那老妇人看了看我没有吭声,不一会儿就和旁边的男人一同起身,像是有些失望似的闷声闷气地走了。
他们走了没多久张汉就闯了进来,问我是不是和人家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就随便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儿。”我是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一上来就被当成犯人一样审。
“不是你和人家说这些干嘛,你有病吧?”张汉数落着我。
“你说我干什么啊,他们才有病,上来就问东问西,我现在还糊涂着呢,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问你这些吗?”
“我哪知道。”
“徐起啊徐起,你可算是闯祸了。”
“闯祸?从何说起?”我问。
“兄弟,你先坐下,抓稳了,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一定要挺住。”张汉又很夸张地把一条毛巾递给我,让我咬住,“我怕你一激动再咬舌自尽。”
我皱眉,随手就把毛巾丢在桌上,“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吧,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能让我承受不住的。”
张汉郑重地深吸了一口气,很缓慢地开了口,“刚才你看到的那两个人,是你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什么?!”我大惊失色。
张汉重重地点了下头,“挺住,他们是小梅的养父母。”
啊?!?!?!
“你妹的啊,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欲哭无泪啊,想起刚才我还兴致勃勃地吓唬他们,肠子就立马青了,就感觉自己是一个罪人,颜面全无,名誉扫地,恨不得将自己就地正法,“太丢脸了,你别拦着我,还是让我死了吧……”
第143章 西藏魔芋花()
夜里八点多。
我把从死者身上取下来的器官与胃内物样本交给于涛,让他想办法帮我送到市里面进行系统的化验。我需要通过此类数据来推算具体被害时间和死者的准确身份特征,同时布通告寻找家属,在比对近一个月内所有的失踪报告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徐法医,你还没告诉我,这女的尸体不腐是不是真有啥冤情?”
我淡淡一笑,回道,冤情肯定是有,但尸体不腐和这没有关系。因为长期摄入化学成分,而无知已经融入到组织器官内,所以延缓了尸体腐烂的现象,再加上涂在尸表的蜡物质,与空气隔绝,就形成了真空状态,这就是不腐女尸的秘密。
听到这些于涛似乎有点失望,还以为是什么奇异的现象,想不到其中原理竟然这么简单。
“其实一点也不简单,我觉得她不光是摄入了水银,也被人而已注入过水银。”
是的,没有错。
如果是摄入水银,那么水银一定会大量附着在胃壁上,但在胃壁上所发现的水银沉积物是有限的,而这一数量的水银不足以构成死者多器官同时衰竭死亡,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水银竟然大量囤积在血液里,所以我认为死者在摄入水银的同时,也遭到过强行注射。
只是尸表涂了大量的蜡,经过缜密的工序,蜡与皮融为一体,无法辨别皮表的伤痕。
即便是通过下皮组织的破损仍难以验明。
“现在最主要的是查出死者的真实身份,她死亡的时候还有摄入流食说明还在月子里,我认为凶手和死者非常亲密,可能是夫妻关系。”
撂下这句话我就走了。
一回到宿舍里张汉就和我聊起小梅养父母的事儿,说他们搞突然袭击可能就是想看看未来女婿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可没想到女婿竟是个倔脾气,于是两位老人怏怏不快地走了,现在局势对我非常不利。
“我都够闹心的了,能不挖苦我吗?”
“你应该赶紧给小梅打个电话,探探口风,现在情况对你真的非常不利,你想啊,小梅上次抓捕马子健去的就是五莲山,刚好这五莲山就是小梅家开发的,她家里人能不知道吗?而且小梅还怀了你的孩子,这本身就挺让老人接受不了的,可偏偏到最后连孩子都没保住,我觉得你挺危险的。”
“我和小梅已经分手了。”我回答。
“分手?”张汉瞪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她提分手你就答应了?”
“其实也不是,小梅的意思是重头再来。”
“那完了,这情况对你就更不利了,这很明显就是委婉的拒绝。”张汉唉声叹气,然后又较有性质地说,“你说这小梅也是够低调的了,穿得都是廉价衣服,哪里看得出她是个豪门千金啊,不过她这样委屈自己也的确是执着,放弃优越的生活和你一起跑东跑西,出生入死,还受了那么的屈辱,人家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过来找你,你倒好,还给人家来了个下马威。”
我默不吭声,听着。
不久,张汉又说,“分了也好,免得徒增伤感,就是可惜要便宜了别的男人,你也再找不到这么好的女人了。”
往昔相濡以沫,却在日后相忘江湖,不甘。
我抓起手机,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给小梅打过去。直到听见话筒里面的系统提示音后,我才记起小梅已经换了新的号码,不禁自嘲一笑,现在连联系方法都失去了,还怎么和小梅重归于好?
忽然背上一阵刺痛传来,我下意识用手去摩挲,疼得蜷曲半爬在了床上。
“怎么了?!”张汉大声问我。
我指着说,背疼。
在张汉帮助下我把衣服脱了,然后就听见张汉吃惊的深吸声,良久,他说,我整条脊椎骨都是红的。
啊?!
我忍着疼跳到地上,通过悬挂在墙壁上的一面镜子望着自己的背,正如张汉所言,从颈椎到尾椎位置的整条脊柱都是淡红色的,就像是一条从尾骨燃烧到颈椎的火柱,有点吓人,我一时间也是有些懵了。
这东西是怎么形成的?
张汉说我可能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症,但看起来又不太像。我们学法医的对病理也是有一些研究的,没听说过哪种脊椎疾病会出现这种病症,而且,我疼得也不是那么严重,只是有一些刺痛而已。
“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张汉说着就穿上了衣服,我也点头答应。
去了镇医院急诊室,我们做了一个椎骨透视,但诊断结果显示我的椎骨良好,没有发生任何的病变。随后我又进行了采血化验,也没有发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