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亡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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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龙女起身后若无其事的看了我一眼,问:“呆子,姑娘身手俊不俊?”
我眼角一跳,昧着良心点了点头,说:“不愧是龙王之女,果然是翩若惊鸿,体若游龙,令在下大开眼界。”
轻飘飘的一记马屁,拍的龙女是眉开眼笑,摆摆手说:“好啦,你师傅交给我的差事我办妥了,姑娘我要回去了。”
说到这,龙女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我,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本来呢,你输了赌约,按理说是要嫁给本姑娘的,不过你师父找到我,讲明了缘由,姑娘我不喜欢被骗,也不喜欢被人操纵,所以才放你在外面浪荡几年,但你居然敢在外面找女人,姑娘我就不能忍了。”
“你和她,最好尽早了断,不然姑娘我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为了她也好,为了你也罢,你最好早做准备。”
我深吸口气,很想来句:你tm谁呀?但考虑到双方武力悬殊,我还是忍了,正想开口问龙女赌约是什么,可话到嘴边,意外突生!
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跟又死了一次似的女尸忽然暴起,手化利刃狠狠刺穿了龙女的胸膛,龙女素衫染血,一掌逼退女尸后跌跌撞撞来到了我的身旁。
“你没事吧?”看着龙女胸前的伤势我不禁有些担忧。
“没事。”龙女单手撑在我肩上,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后,恨恨道:“阿爸说的果然没错,外面的人一个比一个奸诈!呸,鬼也一样!”
轻咳两声,龙女看着我正色道:“小子,这东西隐藏了实力,姑娘我降它不住,你且等着,我去搬救兵,速速就回!”
说罢,龙女以来时的姿态跳出窗户,留下我一人,和那具女尸
看着空荡荡的窗口,我嘴里一句带我一起走还没说出来便已经胎死腹中,扭头看着近在咫尺脸上狞笑不已的女尸,我咽了口水,苦涩的笑道:“那啥,我说我不认识她,还和她有仇,你信吗?”
看着女尸扬起手,我连忙掏出手机,惊慌失措的说:“别别别!你别着急!你不是要去彼岸吗?我认识一个人,他一定能带你前往彼岸,这块玉佩也是他送我的!”
见女尸一时没动我,我松了口气,连忙给陈老汉打了个电话过去,等了片刻,电话那头才被人接通。
“小子?怎么样?没事了吧!哈哈哈,你说我本事这么大,你当我徒弟有什么不好?”电话那边的陈老汉似乎是因为能在我这个钦定徒弟面前显露本事,所以很是志得意满。
此刻的我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个只会胡吹大气的老头讲,直奔主题的问他彼岸是什么。
“龙舞呢?”
“龙舞?是那个你给我找的强力外援吗?没打过,溜了。”我忍不住撇了撇嘴。
电话里面的陈老汉沉默了片刻,才轻叹口气,之前的志得意满消失不见,反而有些语气复杂的讥讽道:“不要大禹佩,反而想去彼岸?呵,又是一个痴情人儿呀”
“老头,彼岸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皱眉问道。
“现在你还没资格知道,把电话给它吧,我跟它说。”陈老汉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强忍着摔手机的冲动,我把电话递给了女尸,女尸接过手机听了半响,最后居然把手机还给了我,随即一鞠躬,走了!
看着消失不见的女尸,我拿着手机愣了许久,最后才忍不住语气复杂的对着手机问:“老头,这怎么回事呀?”
“没事不过是被人趁机要挟了一回,不过它志不在大禹佩,倒是不幸中的万幸。”陈老汉语气虽然依旧平静,可难掩其中疲惫。
抓着手机,我心里有些不安,我很希望这时候的陈老汉能对我破口大骂一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以一种看着家中小儿打碎名贵瓷器,却不忍责怪反而耐心宽慰的语气。
见我不说话,陈老汉笑了笑,告诉我不要想太多,这事错不在我,让我回去好好休息,这事已经到此为止了。
我深吸口气,想起龙女临走前的威胁,想起明代女尸的殃及池鱼,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我问陈老汉是不是只要我不回去,以后依旧会发生这样的事。
陈老汉再次沉默,不过这次他沉默了许久许久,最终在我的沉默不语中,语气苦涩的说了一个是。
我揉了揉脸,眼角不禁有些湿润,想着心中那个人,我哽咽着,问陈老汉我的命是不是真的无法更改。
我不傻,我知道如果我不回到陈老汉的身边,以后一直会有明朝女尸这样的东西来找上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下次来的人是为了什么大禹佩,我该怎么办?
至于放弃大禹佩这个念头我也想过,可陈老汉却告诉我,如果没了大禹佩,我不用等别人来找我,命里五行相克,我活不过七天。
我可以不为自己着想,但我要为林薇,要为陈老汉着想,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他们。
这一次,陈老汉虽然没说,可我却隐隐感觉到了,送明朝女尸前往彼岸的代价,恐怕会很大很大!
“老头,过两天我回家去看看你吧。”我笑了笑,擦干眼角后故作平静的说。
“想好了?”陈老汉问我。
“想好了。”我这样回答他。
“那就回来吧。”
陈老汉如愿以偿了,可从他的语气里,我没有听出丝毫欣喜,只有一股深深地无力
第七章 摆渡人()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正好对上枕边人的目光,轻轻将她凌乱的发丝抚齐,我笑着问林薇在想什么?
林薇憨痴一笑,说:“小炎子,暑假咱们去领证吧。”
我心里有些刺痛,却不得不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告诉她我害怕领证之后丈母娘杀上门来。
林薇撇了撇嘴,说:“那咱们干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我妈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我有些吃不消了,捏着她的鼻子让她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林薇却咬着我的肩,问我是不是不想娶她。
我当然想了,很想很想,可一些话却只能深藏心底,末了我告诉林薇,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可能要迟些才能返校。
“你好端端的请假回家干嘛?是不是和昨晚的事有关?”敏感的林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抓着我的胳膊逼问道。
迫不得已,我只能告诉她,在我老家有一个高人,昨晚正是因为他我才能平安无事,所以这次回去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前辈,林薇听了这才作罢。
到了要出发的那一天,登车前一刻,林薇忽然拉住将要登车的我,说:“小炎子,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呢?把具体地址给我吧,回头我给你邮点东西过去。”
我愣了愣,随即有些害怕和狐疑,莫非女人的第六感真的这么准?或者说我这两天无意间露出了什么马脚?
这次回去我已经做好了打算,那就是正式拜陈老汉为师,顺便让他解答我的诸多疑惑,另一方面我也下定了决心,除非能改变我的命运,或者想办法摘掉大禹佩,不然我不打算再回西安。
这个决定对林薇可能有些残忍,但我别无他选。
沉默了片刻,我把以前在市里上高中时一个同学的家庭住址告诉了林薇,那个同学和我关系不错,却不知道我家的位置,用来应付林薇正好合适。
登车后,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随着汽笛声鸣起,我看着窗外站台上的林薇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仿佛永远都无法再触及
回到家,看着为我忙前忙后的爸妈,我鼻子有些酸涩,之前我一直不理解他们,上了高中后更是和家里有些生分,可如今我才想明白,他们是我的父母,无论他们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我着想。
我可以不接受他们给我的安排,但我却应该学会去理解,尊重他们。
“炎子,你这次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呀?”我妈一边帮我削苹果,一边关心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们我不回去了,随后不等他们询问,我就径直告诉他们我要拜陈老汉为师。
话音刚落,我爸妈的笑脸就都僵住了,过了会,我妈才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流泪说:“我,我就知道会有这天炎子,没事,你别操心爸妈,以后跟着陈师傅要用心学本事,家里爸妈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笑了笑,抓着我妈的手宽慰道:“妈,您放心,我跟着陈师傅学归学,以后还是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陈师傅住的地方又离这不远,您哭什么呀?”
我妈抬头看了我爸一眼,在旁抽闷烟的我爸才轻咳两声,看着我说:“炎子呀,你刚回来,等下拎点酒去看看陈师傅吧,你也知道陈师傅一个人住,家里难免冷清,你既然要拜人家为师,自然要多去走动。”
我看着爸妈,总觉得这二人在瞒着我什么,不过我没有多想,这时候我确实想去陈老汉那里看看,顺便为我这么多年的疑惑寻求答案。
拎了两瓶五粮液,我来到了陈老汉那间小破房前,敲了会门,陈老汉才一身酒气,醉醺醺的给我开了门。
捏着鼻子,我皱眉问他平时能不能少喝点酒,陈老汉却笑嘻嘻的接过我手里的五粮液,说自己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爱好,割舍不得。
进了屋,看着正拆酒包装的陈老汉,我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我是来拜师的,陈老汉看都没看我一眼,将酒盖子拧开,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才打着酒嗝,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行,我也不跟你来这么多虚礼,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师父了,你且随我来,见见你的各位师祖。”
说罢,陈老汉就领着我来到院子里,打开红薯窖的盖子后就钻了进去,等我刚下去脚还没站稳的时候,就见到陈老汉点着一盏油灯,面上的表情严肃而哀伤,看着面前的一排桌子沉默不语。
那排桌子上放着一个个灵牌,灵牌上的名字各不相同,由下而上,足足有几十个之多。
“这个就是你师父的师父了,他老人家走的早,四十岁就过世了。”陈老汉指着一个灵牌沉声道。
“这里,就是我日后的位置,等哪天我死了,你帮我收个尸,造个牌放这就行了。”陈老汉又指向自己师父灵牌旁的一个空位。
吩咐完,陈老汉跪在桌前,沉声道:“各位祖师爷在上,弟子陈百龄,今收陈炎为徒,劳烦祖师爷们做个见证。”
“也望祖师爷们在天有灵,能渡此子一程,令其不溺于忘川,不困于七情。”
说罢,陈老汉起身向我摆了摆手,说:“炎子,来这给祖师爷们磕个头。”
忍住内心的疑惑,我走上前去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陈老汉这才领着我走了出去。
在这堪称潦草的拜师仪式结束后,我一出去就拉住陈老汉,问他我们这一行到底是做什么的?
陈老汉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偶尔渡渡人,渡渡鬼,肚皮饿了再去江上打点渔,就这么回事。”
“老头,你耍我呢?我都拜你为师了,你还对我遮遮掩掩,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肯告诉我?”我黑着脸道。
陈老汉笑了笑,不过这回他总算正经起来,说道:“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故事?你说。”
“从古至今,民间就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相传人死后,都要前往奈何桥,饮下孟婆汤,忘记前世所有的一切后才能投胎转世,可人生几十年,总有些东西让你放不下,以至于有许多亡魂徘徊在世间,不愿意投胎转世。”
“不知从何时起,忘川河上便出现了一名摆渡人,相传这名摆渡人可以送心怀执念的亡魂转世,并保留前世的记忆,前提是,你要能说服他!”
“于是,许多亡魂千百年间,都在寻找着这名摆渡人,可能找到摆渡人的亡魂却寥寥无几,更别提说服他了。”
“于是,摆渡人就成了传说,和奈何桥,忘川河一样的传说。”
说到这时,陈老汉看了我一眼,全然不顾我的目瞪口呆,继续说道。
“我们,就是民间传说中的摆渡人。”
“活人称呼我们为摆渡人,而死人则叫我们渡亡人。”
“其实,我们真正的身份是,天地水三官大帝中,水官大禹的传人,而你身上的那块玉佩,就是水官信物,大禹佩!”
说罢,陈老汉拍了拍我的肩膀,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哈哈哈!想不到咱们师门这么有来头吧?其实当年我和你一样,不过我没等到我师傅把话说完,他话刚讲一半我就一拳头把他俩门牙打下来了!”
说到这,陈老汉捧腹大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那老头,到死牙都没长出来,平时说话都漏风!哈哈哈哈!”
我神色复杂的看着陈老汉,问:“老头,你确定你不是讲故事哄我?”
陈老汉擦了擦眼泪,正色道:“今晚你过来,我带你去江上走一趟。”
“去江上?干嘛?”
“把你招惹回来的那个女鬼给渡了,咱们水官一脉,言出必行!”
第八章 忘川河()
水官一脉,言出必行!
平日里邋遢不着调的陈老汉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子坚定,让我仿佛看到了那些坚守着濒临失传手艺的老艺人。
夜晚,在陈老汉家里草草吃了一顿饭后,我正等着他带我去江上,可陈老汉却把筷子一丢,抱着瓶酒躺床上去了。
我心里疑惑,问他究竟还去不去江上了,陈老汉醉醺醺的抿了口酒,让我不要着急,说什么天时未到,还要再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十一点,早已困意十足的我终于忍不住了,将呼噜声打的震天响的陈老汉摇醒,他才一边擦着哈喇子一边问我现在几点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无名火起,指了指表告诉他已经十一点了,要是再不去我就直接回家,还让他以后少在我面前胡吹大气。
被我挤兑,陈老汉倒也不恼,打了个哈欠说时间差不多了,接着便起身磨蹭了半天,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