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札卷-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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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看看大烟袋标价售货是如何的黑,却见他从里面三步并了两步走出来。
见着我俩,大烟袋一击掌“正想叫二位爷来嘞,咱们的货色到了,不敢独拆,正想一起到了动手。”
大烟袋见了我们,喜出望外,拉着我们朝里赶。
店铺后面是一间间独立的雅阁,内有奉茶瓜果,专门有人在外等着伺候,单做用来交易。胖子正兴致勃勃的准备大展拳脚,听得大烟袋说什么货色,本不甚在意。
“有什么货色,茶叶蛋还是咸鸭蛋。”胖子在那翻动所谓的珐琅彩乾隆官窑,这是一眼假的东西,作价也是六位数。
大烟袋洪鸣一声,扯开喉咙道:“就是李家许诺的那东西,到了。”
倒斗有所谓南苏北李,大烟袋这种地位,潘家园许是吃得开,不过在全国各地比起来,还是不如两大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势力。
胖子听得手微抖,哐啷一声,珐琅彩做地化为碎片。
这假货,大烟袋假装埋怨数落两句,叫人扫去碎片。
旁人看来,这老板真豪气,实则胖子摔的要是真货,大烟袋得数数落落好几年。比起什么珐琅彩,李家在内蒙向我们许诺的汝窑才是真值钱。
这玩意,全国公开亮出来的,不过几十件,全是博物馆里的镇馆之宝。胖子刚想吼顺顺气,又想到此地人多嘴杂,宝贝不能轻易传到它处。
便踮起脚尖,轻手将大烟袋拂到边上问,“是,那件汝窑?”
大烟袋急顾点头,恨不得身子留在这,头飞到汝窑前细细看一番。
大烟袋所说,以往下斗,见识是不少,奈何祖师爷不保佑,看见了冥器也未必能带走。他大烟袋走南闯北一辈子,汝窑这么稀罕物,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三人急忙跑到最为僻静的雅间,待到无人注意,才掩门嗫声,大烟袋还发了蚕丝手套,说这样免得伤了宝物光泽。一切前奏就绪,胖子之前还拿这事说道,如今见李家这么主动,嘴上早已饶了人。
我们三个围坐一圈,大烟袋先拆开三层纸盒,内有一红木匣子。大烟袋急急抽了抽鼻子,说隔着木头,已经能闻着冥器的香味。
何为宝物?大烟袋说,夜放毫光,千年不朽,才能称宝。日月之精,地藏之魄,才能称珍。汝窑虽不是天生地养的宝贝,却与美玉宝石不相多让。
雨过天晴云***,这般颜色着将来。
说的就是汝窑的颜色,看见的瞬间,犹如云漏电光,灿烂天星。大烟袋套着白蚕丝手套,小心敲开红木匣子,其中裹着一层丝绸。
胖子眼睛红得像兔子,两只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呼噜呼噜,犹如鲸鱼吞水,想站起来,又怕惊着大烟袋。
大烟袋两手护宝,生怕汝窑成精逃走,几番纠缠,才把一层丝绸扯开,蹑手蹑脚,仿佛在掀美人身上的丝巾。
“急死人了,你快着点。”胖子脖子伸得发酸,打着节拍说道。
“我,我这也紧张,慢慢来,慢慢来。”这次大烟袋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一切显得有些僵硬扭捏。
“这是宝贝,不娇贵些哪里能成。胖子你也别催,让大烟袋慢慢弄开。东西既然能送来,不就握在咱们手中,还能跑了?”我虽然如此说,未见着之际,还是有些心跳加速。
呆滞半晌,时间几乎凝固,唯独大烟袋一双手,还在窸窸窣窣的忙活。
“开,开,开!”大烟袋吐出舌头,两颗眼珠从脸上突露,太阳穴高高凸起,绽现出一圈血管纹路,像极了赌场里堵大开大的赌徒。
我们三人同时凝视匣中之物,忽然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并非是因为巧夺天工的造化而诧异,也并非戏文中说的:匣中发百尺光芒,通体遍照发丝无数,犹如星河璀璨,仙女落凡。
这些都没有,胖子嘴里喷出一口冷气,卡了许久,才说道,“这是汝窑?”
话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让人觉得上当受骗。
第145章 走一遭()
匣中是圆形的三足文房小盏,精致细巧,玲珑构造。
这些都是宋五窑之首汝窑的特点,唯独这颜色,就如同茅坑边的烂石,土黄土黄,里里外外充斥着土气。
别说这是瓷器之首,就这颜色品相,哪怕陶瓷,都比这器物表面光泽千百倍。
胖子早就翘首以待,想瞻仰汝窑的风采。
谁知层层迷雾揭开,里面藏的竟然是件连陶器都比不过的东西。
刚才摔了大烟袋冒牌假货,胖子没有丝毫愧疚,仇富心理一生,又打算砸砸东西泄火。
大烟袋一把揽住胖子,使出十二分力道:“爷,爷。千万别激动,犯不着。”
“松开,胖爷让人涮了,不砸砸东西,能憋满肚子火!”胖子要动手,因为东西不是他的,大烟袋自称这是棺材本,一分一毫都不能动。
我拿起匣子中那三足小盏,用指甲盖敲了敲,声响如磬,弹脆犹如出谷黄鹂,声声回旋幽转,又犹似陷入空谷,长眠不醒。
“咦?竟是另有玄机,让我仔细研究一下。”听这声,就知是瓷中极品,大烟袋忙整理了衣服,小心从我手中接过。
胖子不肯罢休,扬言这辈子若遇见姓李的,坚决不做他们的生意。
我说得了吧,就你那铺子,要真有生意,必然也是午夜三点。
胖子问为什么。
那铺子,只有鬼愿意往里挤,我解释。
鉴定东西,大烟袋是方家,不管青铜瓷器,还是书画宝石,包括象牙杂件,他都有涉猎。
按大烟袋的话,只要与钱有关,他定然会下功夫研究。
李家送来的那玩意,放眼看去,比普通的山玉还次。
可放在手心,却像是墨石入手,倒也光滑。大烟袋那双老眼有了精光,用放大镜看沿口处,嗯了一声。
胖子安静坐下来,问道“嗯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烟袋脸色古怪,是那种想笑,又有些笑不出的神色,“汝窑嘛。这东西怎么说呢,还真是汝窑。李家这是故意给我们难堪,既给了东西不砸招牌,又恶心人一把,高招。”
大烟袋钦佩的赞叹道,他是奸商,李家那边更不缺奸商,就看看谁奸。
“唬人呢,汝窑长这幅模样?”胖子不信。
大烟袋又解释说:“真是汝窑,只不过这汝窑出土是有些问题,上面的宝光尽失。现在我们一看,以为和石头差不多,其实这里面包的是宝贝。”
“说话老吊人胃口,这是个什么情况,好好说话。”我说道,再不让大烟袋扯出正题,今天就得听他吹嘘整天。
“老毛病犯了,二位别心急,听我说。这倒斗发死人财,拿出来的,自然也是陪葬的冥器。这冥器嘛,字面意思,就不是给活人使的。所以当活人把死人的物件从地底掏出来,地上和地下环境温度不同,就容易发生物变。”
“物变?”我啧啧牙,从未听过这词。
“所谓物变,就是冥器出土后与空气接触,由于在地底埋藏的时间久了,地气接触不得天光。如果保存不好,宝物上的灵气,就容易消散。没了灵气,东西就像这件汝窑那般,表一看一文不值。”
大烟袋这般说,见胖子端着汝窑细瞅瞅,“胖爷就是细看,也看不出价值千金。那什么物变,是不是相当于地下埋久了的玉?”
“不错,意思是这个意思。兵马俑出土时还是彩陶,经空气一接触,发生物变就成了土俑。其实是上面灵气被折腾散了,散了也没办法复原。”大烟袋苦巴巴吸了口茶水,浑身不是滋味。
玉这种东西,几千年的古玉其实挖出来时和石头差不多,因为受了地气。不过玉器可以盘,留着点水银朱砂般,别有滋味。
只不过摆我们面前的是瓷器,哪怕是大名鼎鼎的汝窑,也没听说过能盘玩的。
“那岂不是说,这汝窑就废了,咱们被李家当了猴耍?”胖子怒发冲冠,茶杯快要被他捏破。“还不好说,理论上的确是,毕竟灵气都没了,就算是太上老君的胆结石,它也不值钱。”大烟袋放下汝窑,改为阻止胖子破坏茶杯。
似乎那一套生产没两年的精品瓷,要比这汝窑有价值。
“那你估摸估摸,能卖多少钱?”我问道,谈什么灵气,这未免太玄乎,直接问能换多少红票子,这就直观许多。
“这,十来万,顶了天。”大烟袋掰着手指头,算作三人平分,岂止是少了一点。
“十来万一汝窑?不说别的,祖师爷地下有知,得变了粽子跑上来掐胖爷的脖子。”胖子极其不满意这个结果,气急败坏大骂,从各方面攻击李家不计其余。
“十来万未免太作践这东西,好歹也有几百年不是?就算一颗几百年前的结石,落这阵也成了化石。李家那边是故意拿这东西摆我们一道,我们可不能弱了气势,先搁这吧。”
虽然我这样说,可我心里嘀咕着,这还不如不给呢,干倒斗的还这么奸。
大烟袋附和,“好,待我有时间详查资料,指不定有些偏方能奏效。”
就这样低价处理,我们三人自然不能甘心,得,就这么着,先搁在这。
胖子蹬开椅子,跑出去花丛游戏,临走嘱咐大烟袋要好生照看他的汝窑,必定得比祖宗排位还恭敬,一天三次请安才行。
胖子出去,大烟袋扯住我,包里掏出一粒珠子,说送给我。
“我又不是女的,这珠子给我有什么用,不如折现。”拾起来一看,这粒珠子是枚珍珠,白中带着粉,应当是东珠无疑。
“爷,这是东海产的珍珠,用来镇人气再合适不过。恕我直言,您身上这尸气,一天比一天重,不弄点辟邪消气的,容易惹上事。”
大烟袋说得非常郑重,不过珍珠能正气这说法,应当不来自于中国本土。若是把珍珠磨成珍珠粉冲水喝了,倒是能驻容养颜。
“算了,我收下。要说正气,我还不如带只黑驴蹄子,顺道还能当暗器。”一想反正不要钱,再说东海产的东珠,品质也算上等货色。
“还有事,一并说了。”看大烟袋欲言又止,我磕着瓜子,让他快点抖出来。
“真是慧眼,那我直说了。就这几天,您就该下苏州一趟,届时到了大观园,怕要多生一层浮波。”
“嗯,这些天我能猜中一些,恐怕我这家事,本家就在苏州。”即使老爸没和我明说,我也不笨,多少能知道一些。
还真是老戏码,难道我真可以过过富二代的生活?
“虽然知道些,但你多和我说说,不然到时候不得闹笑话?”我请大烟袋指点指点,这人老成精,不比诸葛亮差。
“北李南苏,排名倒是无所谓前后。之前,其实还没这两个家族。两家的祖宗,那时候都在咸阳邙山这些地方做生意倒斗。后夕,两家才这么不知不觉的显赫起来,做成南北两派的执牛耳者。”
“那这么说,李家苏家的发迹,还不是偶然,是有人暗中扶持?”我敲着桌子问,坐在店里开着暖气不觉得冷,可仍然有阵寒意逼得我发抖。
“差不多,只不过几十年前的事,那时候我还在和泥。但是猜也能猜到,就几十年前,那是开天辟地的一次大变革,简直就是秦始皇再次更迭历史。那阵子,死了不少人,而这两家还能像大树在国土上扎根,这里面的根基,不可谓不恐怖。”
恐隔墙有耳,大烟袋把声音放得极低。
“听你一说,那苏州不就是龙潭虎穴?”那一个层面,不到资格也接触不到,但是一接触,就犹如陷入大泽之中,拔也拔不出身。
“龙潭虎穴,差不多。若是要到苏州,没有一定准备,半道上死了不无可能。”听到大烟袋这话,我狠狠揪心了一把。
“要不我去内蒙躲一阵子。仙人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立拍桌子,痛骂着,心想没多大作用。
“不过,如果操纵得好,那是掉到金库里,遍地是金子。”大烟袋又补了句。
我终于明白胖子为什么这么讨厌大烟袋说话,的确,这种说话方式,是把人搁在过山车上。
见我要学着胖子摔东西,大烟袋的语速自动加快“所以说,这需要做到什么程度,必须要靠计谋。我这有一法子,或能免了那祸害。”
“听你一说,还真有人要害我?”这令我不得不正色对待。
“当然,人为财死。苏家老太爷还在,这几年闹不出动静,可要是人死了,家产就得分。苏老太爷有两个儿子,老大和老二都不简单,得小心着你的大伯。”
大烟袋做事,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这种事他多半不会掺和,如今话匣子打开说了这么大通,必然有原因。
“是胖子叫你说的?”我问道,毕竟胖子出去得太巧。
“哪能啊,是我们两个共同商量出来,如能用好此策,就如我卜的乾卦,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只不过您知道他这人最讨厌拉拉扯扯的交代,才推出我这说出来。”
大烟袋把他和胖子绑在一起,也对,胖子不爱说这些,又怕我吃亏,才叫大烟袋提点我。
“快说,什么策略。”
“此事不能传六耳,我上前和你细说,到了su州,你得。。。”
第146章 拦路虎()
大烟袋凑过来,如此说了一般。
我脸上渐现古怪,这策略,似好又似不好,如鲠在喉,上下不得。回了胖子的店铺,一路上我都在想大烟袋说的话。
胖子过来拍醒我,“要不胖爷和你一起去,要不你小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想了片刻,还是没点头,怕把胖子牵扯进来,“不用,我想老爸如果真叫我去,必然会安排好。这也算家事,如果叫上你,怕有人借题发挥。”
我打消胖子与我同去的想法,一回头,发现葫芦正深幽幽的看着我。
“至于葫芦,你这几天就在胖子这住吧。”我估计,苏州这趟,就几天能解决,也就在这几天动身。
“不,一起走。”葫芦难得没漠视我,不过却没有同意留在这。
“和我一起?”我诧异的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