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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百骸归墟-第6章

小说: 百骸归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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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长,杨沁尸体出事啦。”小姬根本不理熊瞎子,一脸慌乱,急促地说。

    杨沁被削下的半个脑瓜没了,脖子上仅存的那小半个脑瓜也没了,就连结着黑血的脖腔子也不见了,两肩膀中间只剩下一个血呼呼的洞。

    “妈了个巴子,怎么回事?”

    “我和苏晓巡视贮藏室,揭开床单就发现这样了,我赶紧去向你汇报。”小姬嗫嗫嚅嚅地说。

    “哇,天。”旁边的小蒋儿发一声惊呼,他盯着条石:“这、这、这。”

    条石边儿地板上出现犬牙状的洞,很显然,条石压了洞口,里面的东西从边缘把洞口扩大了,然后,然后出来把杨沁的脑袋脖子给吃了?

    “班、班长,吃施珰那耗子打洞上来了,把把、把杨沁也啃啃了?”小蒋难掩惊恐地说。

    “光啃露在外面的,啃得好干净。”苏晓弯腰低着头看着杨沁的残躯,突然他失声尖叫,我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东西从杨沁尸体处飞窜出来,箭似地钻进我们眼前的洞里。

    “把这个洞破口盖死了。”我向小姬示意道,他出去取回一块大磨刀石压在破洞口上。

    “杨沁的脖腔里有东西……………”苏晓破着嗓子大叫,我们几个持枪围在尸体周围,我忽视了一个关键问题,尸体的脖子位置那个洞看上去是空的,正常应该有肌肉血管脊柱什么的。这是有东西吃进去了。

    “小心点,可能还有东西在他身体里。”我嘱咐大家,然后用军刺使劲戳着尸体的胸部,没戳几下,又有一个东西从血腔洞里“嗖”地窜出,大家赶紧躲闪,门窗是关着的,破洞被封住了。

    血啦啦的红光闪过,那东西速度极快,大家拿枪托打,脚跺,一片混乱,根本抓不住它。

    “咣、咣、咣”门外一阵拳头砸门的声音,“里面出啥事了?咋不开门,你们在干嘛呢?”大刘的粗嗓子。

    小蒋儿急忙从里把门插死:“大刘,你先在外面待着,别敲了。”

    那东西一看没地方儿钻,开始“吱吱”地叫,小兔子一样停在苏晓对面,像只硕鼠,全身糊满了血,看不清楚它的长相。这家伙突然发起了攻势,猛地蹿起,蹿到苏晓的前胸上,苏晓眼急手快,一把揪住它,狠狠摔到墙上。这一摔原本以为它肯定死定了,没成想,那家伙连晕都没晕一下,一蹬墙“哧溜”朝尸体射去,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它就消失了。

    “靠他大、大爷,又钻进杨沁肚子里了。”离尸体最近的小蒋骂道。

    大家再次围住尸体。

    “班长,怎么办?”小姬看着我。

    “开枪!”四杆枪同时激发,对着尸体的胸腹一阵猛射,血肉横飞,可怜杨沁被爆肚了。

    我用军刺在里面搅着,终于拉出一只细长的尾巴,尾巴连着破碎的肉。虽然被打得面目全非,但有一只爪子是完好。这他妈不是老鼠的爪子,似鸭子的脚蹼,又不像,因为这“爪子”和熊掌似地并排五根儿趾,每根细趾间连着一层透明的肉蹼,相对它已经被打的稀烂的身子来说,这“爪儿”个头很大,不是老鼠的那种小爪子。

    “你们见过吗?”我回头问其他三人,他们一脸茫然地摇头。

    “咣咣咣”那二货大刘还在擂门,小姬给他开了门。

    “我上楼顶重新插好被风吹歪的红旗,下来就听见这屋里”噼里啪啦“地响,咋了呢?”他低头看见地下血肉四溅:“我的妈呀,咋地啦?”又见大家瞅着我军刺上的挑着的东西,他愣住了。

    我把这东西举到他眼前:“看看这只爪子,见过吗?”

    他本能地后退着摇头,小姬把经过简单地给他讲了一遍,他嘴里不停地骂着:”我草。“

    开膛破肚的血腥尸体不能放在贮藏室了,大家一起把尸体用塑料布裹严实了,放到机房外面的雪坑里,压了些石头,以防被风刮跑了。

    收拾好贮藏室,门窗重新锁好封死了。

    我把大伙叫到学习室,商量明天巡逻的事情。

    “班长,我决定了,我不会去巡逻,你这回别劝我啊。那啥,我要回大哨所,贮藏室洞里那东西还会上来,它们饿了会上来找吃的,咱封不住它们,能把地板石头咬碎上来,就能把木头门咬碎了,咱们的食物它们能嗅到。吃食物还好,万一它们……。”大刘这个混蛋反悔了,一口咬定要回大哨所。

    “你的意思,是不准备服从命令了?”我冷冷地瞪着他。

    “就是这意思。你他妈不顾大家死活,巡逻就是送死,待在这儿就是送死!”大刘的眼睛同样挑衅地盯着我。

    “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用考虑,明天一早我就出发,你们谁和我一起回大哨所,现在就表个态。”这混蛋开始蛊惑其他人了。

    我怒不可止,端起枪瞄着他:“再说一遍,你考虑清楚了回答我。不服从命令的结果不是闹着玩的。”

    他“哗啦”也拿起枪对着我:“你别吓唬我,我他妈不是被吓大的,你有种就开枪!你就是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服你,一句话,老子要回大哨所!”

    我和他僵持着,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半天,小姬往后拉扯大刘,大刘这疯子一个歪愣把小姬给搡一边去了:”别他娘动老子。”

    小蒋儿结结巴巴开始左右劝:“你、你你们把枪放下,有话、话好说,自己人先、先、先干掉自己人,不、不、不用老鼠动动手了。班长,快快点放放下枪吧,大、大刘,你、你你这是干啥?非要闹闹、闹出点人、人命不可?“

    我先把枪放下来,对着大家说:“我同意大刘回哨所,你们哪个愿意跟着他,不必不好意思,站到他那边。我不为难你们。愿意和我守哨所的,站到我这边。”

    大刘也放下了枪,屋内安静极了。

    小姬第一个缓缓挪了挪,更靠近大刘些,接着是苏晓,小蒋儿没动地方,他原本就站在我身边。

第10章 巡逻() 
我如此痛快地放下枪真不是担心闹出人命,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方才大刘的眼神,恍惚间让我忆起另一双眼睛,我不希望自己重蹈覆辙,大刘被我的固执真给害了,那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了。

    一年前,我,齐略,还是一名某联勤部大山里看守老弹药库的兵,我和我的发小很幸运地一起守在大山深处。老弹药库防雷装置出了故障,一间弹药仓被雷击中起火了,“噼里啪啦”的爆破声中,我和发小拼命救火,但是火势控制不住,眼看着重型弹药就被燃着了,火光中发小说这么盲目救火不行,先撤出,请求增援。当时的我端着灭火枪像刚才对大刘一样怒怼着他,最后他垂下了眼睛,在“弹药火山”爆发的一刹那,他一头将我重重顶出浓烟滚滚的库门……独自冲进去启动了内部消防警报和消防阀……

    他被救出来时,衣服全烧没了,黢黑的灰烬中露着烤成蜡白色的肢体,全身40%深三度烧伤……

    其他弹药被保住了。我借着那火灾和重伤的他一起荣立个人二等功,几个月后我被调到“腾格里”哨所。保住了命却面目全非的他仍在医院里治疗……

    适才,我不想让刚愎自用的自己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大刘被迫留下,在巡逻或哨所里真的出了事,又没有救兵……

    这不是真正的战场,就由他去吧,虽然大雪中返回大哨所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可能是条生路,是条后路。

    岗哨上的王大脑袋子选择跟随大刘回大哨所,宿舍里的左晋沉默了几分钟后,不紧不慢地说他留下。

    大家分成了两拨儿,小蒋儿、左晋选择和我守哨所,大刘、王大脑袋子、苏晓、小姬选择回大哨所。而胖子班副和熊瞎子只能留在哨所。

    晚饭前,除了王大脑袋值哨岗外,大家聚集在宿舍里,我告诉大伙,无论明儿大哨所的,还是留下了守这个哨所的,一起再唱支饭前歌吧。

    “哨所的春光美呀美如画

    窗前绽开一朵花一呀一朵花

    ……

    对准我再吹嗒滴嗒滴嗒滴嗒

    吹我向前进啊伴我守边卡呀

    ……。

    向前进守边卡好一朵喇叭花

    我在窗前呀把枪擦……。”

    低声的啜泣声……。

    绑在床上的熊瞎子眼里闪着亮跟着一起唱……。

    ………

    ………。

    晚饭在静穆中结束,大刘他们准备明天出发要带的装备,我和小蒋儿拾掇明天巡逻用的东西。

    大刘睡得很晚,他把贮藏室门上窗户上都布满了电网,开关设在对面的厨房和宿舍两处。他说只要是有血有肉的都怕电,那些“耗子们”跑不出这道电网。

    夜晚的宿舍格外安静,胖子赵春第一次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跌跌撞撞要上厕所。本以为这算是好转的迹象,却发觉他的目光呆滞,问什么都摇头不答,站都站不稳,左晋扶他上完厕所,他又像根面条儿一头扎到床上重拾起冬眠。

    天蒙蒙亮,王大脑袋给赵春换上一瓶葡萄糖盐水,大刘、小姬、苏晓已收拾停当。大刘过来给了我个熊抱,湿润的眼睛没有看我,声音有些哽咽:“班长,对不起啊,那啥,你们保重,等我回到大哨所,咱们都,会好。“

    “别整得跟老娘们似的。“我学者他的东北腔回了一句。

    我亲自检查了一遍他们的装备,登山杖、冰镐、水……确认没有任何遗漏,把他们四个送下哨所。

    “一路平安!”

    蔼蔼的暴风雪遮天敝日,我们的峭壁上不见飞鸟,下不长雪莲,送别几位年青的战友,看着他们滑出哨所,溜下冰峰……我在心里念起了佛主、上帝、真主,愿最有能耐的神灵能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到达大哨所。

    我决定让熊瞎子和我去巡逻,左晋站哨岗,小蒋儿负责照看胖班副、巡视楼里的情况、兼管炊事(做饭)。

    左晋和小蒋儿听了不免有些震惊,而熊瞎子却面露喜色,激动不已。

    “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我边给他松绑边淡淡地说。

    “班长,我知道,我知道。”

    两份装备,雪地镜、登山杖、冰镐、绳子、干粮、水、望远镜、氧气袋等,熊瞎子不能带武器,他很失落,知道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不过他没说什么。

    打点好了一切,我又再三嘱咐小蒋儿,注意贮藏室。大刘临走时留下一只电笔,嘱咐我们每天试一下电网是否正常通电,我又重新叮咛小蒋儿定时查看,不能有任何疏忽。

    熊瞎子走在前面。我俩出了哨所,左晋在哨位上敬个了军礼,大声喊着:“保重!”

    雪没过了膝盖,还在不停歇地飘着,不过风没那么大了。

    一路上边行进进边插路标,返回时就会少些危险。

    行进异常的艰难,不敢大声喘气儿,熊瞎子是个老兵,他多次用手势提醒我禁声。越来越陡的坡道上,只能手脚并用爬行,但是却不能稍做停歇,一旦停下来,作战靴就会结出厚厚的冰。熊瞎子用登山杖在前面探路,我踩着他脚印行进,说实话,在这地方巡逻,他的经验比我丰富很多。

    海拔越来越高,我们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到了死人谷入口,那块写着死人谷的石头碑只剩下少半截儿,多半儿已没入雪中。

    我俩继续前行,死人谷里雾气浓重,风比外面的小。整个行军都在无声中进行,只有作战靴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和我们的喘气声。

    周围耸立着些奇形怪状的巨石,单主任曾经叮嘱过我,死人谷的气象环境非常之特殊,雪天只要在山中有稍大一点的声响,几分钟便黑云滚滚,狂风暴雪,甚者出现雪崩。所以,雪天里,哨所在死人谷里巡逻一直秉承着“禁声“作风。这儿的峭壁上本来终年积雪,加上又下了几天大雪,雪崩我相信,至于黑云滚滚,我认为是夸大的成分更多。好在这里寸草不生,寸物不活,自然里除了风,还真出不了其他声音。

    正低头竭力屏着粗重的呼吸奋力拔脚前进时,我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瞟见右侧远处有个黑影掠过,惊得我心下一哆嗦,转头看去,雾谒中若现着几块巨石外,别无他物,一定缺氧导致的花视了。

    走着走着我前面的熊瞎子突然停了脚步,打了个禁声的手势,回头看着我,又用手指了指前面。我乜斜着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满眼都是静物,没什么异常。我示意他继续前进,他还做噤声手势,接着蹑手蹑脚挪到旁边一块大石头后面,用手势招呼我也过去,弄不清他这是在做啥,我跟了过去。

    在他的感染下我也像只木偶般凝固着,熊瞎子目不转睛地从石头边盯着前面。

    突然,前面不到50米处一个黑色的人影儿鬼魅般出现在蒸腾的雪雾中,显得格外醒目。我急忙举起望远镜,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人就是我们曾救回去的陌生人,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捅了捅熊瞎子,示意他用望远镜看。熊瞎子死盯着那个人,没理会我。

    那家伙东张西望的,接着他四肢着地,以猫科动物特有的矫捷姿势迅速地奔跑起来,我和熊瞎子在后面悄悄地追。怎奈那家伙奔跑得实在太快了,我们又要躲避被他发现,追了一会儿就不见他的踪影了。

    熊瞎子的喘息明显加重了,他用眼神问询我追还是不追,我和他换了个位置,我走到他前面,我手里有枪,其实有枪不能用,起个心里安慰作用。熊瞎子手中握冰镐握,我迅速移动到另外一块石头后面。我和熊瞎子分开行进,互相掩护。

    谷底是个V字型,并没有多宽,两侧的峭壁人类不借助先进的工具根本无法攀爬,不仅是因为陡峭,而且上面光秃秃的,连一根能抓的植被都没有。

    就是说,那个家伙只能在下面朝前面跑,只有巨石能容他藏身。只要能追上他,一定可以抓获他,这就是我为什么决定死追他。

    我们没有往岔道右侧平时的巡逻道儿上去,追着那个家伙一直朝死人谷深处而去。

    追出不知道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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