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妻子要逃婚:代嫁王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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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得无双怪不好意思,忙说“够了”,他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张卿很健谈,席间说了不少话,无双却没有细听。只因她的注意力全被身后的“大冰块”吸引走了,听他酒杯起起落落,似乎喝了一杯又一杯。
“秋容姑娘”
张卿突然握住无双搁在桌上的手,“张卿与姑娘虽见面不过两次,却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若有幸与姑娘相伴偕老,也不枉此生。”
“呵”无双身后的冰块男笑了起来,很是煞风景。
张卿心下不悦,却未曾理会,依旧拉着无双的手。
“我想公子是误会了吧,我们只是才认识而已。”无双挣开他的手,有被轻薄的羞恼感。
“姑娘上回不是说想早日寻个归宿吗,小生也是一样,想早些成家立业。”张卿说着,又想拉无双的手,她忙将手藏到背后,却摸到了“冰块”的后背,不免心一乱。
“秋容姑娘,难道你改变主意呢?还是小生哪里不好,令你不满意?”张卿有些急。
“不是不是,你很好。”无双忙摇头,想起自己此刻是秋容,是想嫁给张卿的秋容,不免又故作娇羞的垂下头,“张公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事,让人家怎么好意思回答呀。”
“噗咳咳”
身后传来笑声,冰块男仿若听了大笑话一般,先是笑岔气,后来竟收不住呛咳起来。
无双绷着脸忍着,真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有什么好笑的?真的可恶,居然偷听人家谈话!
“是小生鲁莽了。”张卿语气依旧轻柔,见无双眼眸温婉,不由得再度开口,“上回听姑娘说是邻县县长的侄女,小生家中世代经商,还是第一次和官家人同桌吃席。能结识姑娘,实则张卿三生有幸。”
“呵呵”
无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干笑几声。秋容怎么说是官家小姐?这么大的谎也不怕露馅。再说这能瞒多久?
“实不相瞒,小生对经商没甚兴趣,想投身官场,秋容姑娘可否向县长大人”
张卿说得有些犹豫,无双却在心底止不住冷笑,这就是世间男儿,所求不过“名利”二字,哪里有什么真情可言?!
“没问题,改日我和叔叔说一声,给你引荐一下。”
不待他说完,无双就爽快的答应,张卿喜上眉梢,连声道谢,接着又说了些情意绵绵的话,无双听了只觉反胃。
她几分无聊的盯着窗外,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卿张口闭口的县长大人,尽是功利心,哪里配得上善良娴静的秋容?
“张公子,”无双轻喊了一声,装作闲聊的说,“刚才看见有对鸟儿自窗前飞过,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诗。”
张卿兴致颇高,“什么诗?”
“薛涛的池上双鸟。”无双说着正欲吟诵,张卿脸色难看的制止,“姑娘怎会知晓这种诗?”
“写得极好自然就知道了。”
“简直是笑话,薛涛不过是花牌,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花牌?
面对张卿赤裸裸的嘲讽,无双也无好脸色,反讥道,“公子也是读书人,怎就说出这样粗鄙的话呢?”
“我不过是说出事实,玉臂万人枕的花牌能有什么才情?就算会吟诵两句,也不过是想给自己讨个好价钱罢了,简直是有辱斯文。”
“公子真是枉读圣贤书,毫无仁德侠义之心,难道你不觉得她们命运悲惨、沦落风尘很可怜吗?”
“有什么可怜的,不过是些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罢了。姑娘出身清白,何故谈论这样的女子污了嘴。”张卿只当无双在考验自己,忙撇清道,“我家教甚严,从未涉足风月场所,生平更是厌恶那些贪慕虚荣、想不劳而获的女人。”
“不劳而获?”无双轻笑道,“刚刚某人想靠裙带关系跻身官场,可算是不劳而获?”
张卿气急,“你怎么能将我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怎就不能?”
“这简直是侮辱。”
“谁侮辱谁还不一定呢!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无双一刻都不想多呆,然起身欲走之际,却被一醉酒男子搂住肩,调笑道,“这不是天香楼的秋容姑娘么,来,陪爷喝一杯。”
“你放开我!”无双厌恶地推开他,张卿目瞪口呆,“天香楼?你不是县长侄女吗?”
他诧异的问着,陡然反应过来,“你骗我?”
“是啊,我骗你。”无双不以为意。
张卿怒急攻心,居然被一个花牌耍了,当即就端起桌上的酒泼了过去,“贱人,我家世代清白,才不会和你这种女人来往!哼!”
冰凉的酒沿着面具流到脸上,无双孤身站在店内只觉狼狈至极,却并没有擦脸,而是高抬起头转身出门。
“等等,”小二拦住无双,“姑娘还未结账呢!”
张卿已走,无双当然得自掏腰包,可是手往腰际一摸,空的。她这才忆起刚才出来得匆忙,竟没有带,不由得低声道,“我忘带钱了,先回去取,一会儿给你送回来。”
“什么,没钱?”
小二拔高声调,还嫌她不够丢人似乎,无双又羞又气,“又不是不给你,嚷嚷什么!”
“你吃霸王餐,还不许人家嚷嚷两声,哪有这个理儿。快点给钱,否则别想出这个门!”小二因听秋容是个青楼女子,脸上没有一点好颜色。
“我没钱,我”
“你要钱还不容易,这里这么多客人,你随便挑一个”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无双怒目瞪着他,转身冲到冰块男面前,急切道,“借我点钱!”
第4章 技惊四座()
男子依旧不理不睬,继续喝酒。
无双一把夺过他的酒杯,重复道,“借我点钱!”
“你就这么想嫁?”
他倚着窗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无双只觉莫名其妙,“不是嫁人,是借钱。”
“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更忙将趋日,同心莲叶间。”他吟诵起来,没有刚才的冰冷之态,语调异常平缓且低沉,让人的心也随之柔软起来。
无双有些窘,这就是池上双鸟的内容,所叙确实是一个想婚嫁的青楼女子。难怪他会那么问,恨嫁之心真的是溢于言表。
“这诗不错!”
听他如斯赞赏,无双既惊又喜,可是现在,她更想要钱,不由得又俗气道,“能否借我点钱?”
“为何找我?”他抬起眼眸,脸上还是那似狮又似虎的面具,虽怪异,却也分外霸气。
“我只认识你啊!”
“我们认识?”
无双有些局促,却强词夺理道,“你把钱借给我,我们不就认识咯。”
“呵”他笑了起来,嘴角上扬,吐出的话语却是格外的冷漠,“不借!”
“你”无双急得真想扒开他衣服抢了,“你到底怎么才肯借?”
他悠悠转回目光,在她身体上游走,无双紧了紧衣领,“你别乱看,我卖艺不卖身的。”
“咳咳”
显然是被她的话呛到,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旋即才讥诮道,“这样的身材也不值这顿酒钱。”
“你”
平白被他嘲讽,无双气得火冒三丈,却见他掏出钱搁在桌上,“拿去。”
“多谢,我一会儿就回去拿钱还”
还没谢完,他一摆手,“不用,这是施舍。”
施舍
无双碰到钱的手一顿,终究还是缩了回来,冷声道,“打扰了。”
他倒有些意外,“不要呢?”
“你要想摆阔充头尽管找别人,我才不会站在这儿,任你羞辱。”
说罢,见店内设有古琴,遂不顾店小二的阻拦,坐到琴架后,清声道,“各位客官,光饮酒略显单调,小女子愿抚琴一曲给各位助助兴,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多谢了。”
反正刚才吵闹,恐怕众人皆知她是青楼女子,如此抚琴讨赏也没什么大不了。
无双思定后便也静下心来,玉指轻舞,拔动琴弦,紫蓝色广袖和琴身交相辉映,须臾,便有悠扬婉转之音自指尖飞泻而出。
那曼妙琴声好似泉水叮咚引人入胜,仿佛转瞬之间,便已到了一方世外桃源,山清水秀、烟雾缭绕,让人不知不觉沉醉其中。
忽而,琴弦一挑,旋律陡然一变,毫无之前的祥和之态,竟蓦地升起一股肃杀之气。曲调渐变高亢跌宕,宛若千军万奔腾而过,铮铮作响。
既然她不要钱不领情,他也无所谓,继续临窗饮酒。本是漫不经心,谁料还是被琴音吸引,抬头凝视她的目光中,不由得生出些许惊艳之色。
她坐在那里,目如春水,温柔且坚毅的平视着前方。不矫揉、不躲闪、不卑怯、不示弱仿若天地就只有她一人!
四周一片沉寂,他掠过人群就这么远远的注视着她,从未想过,这世上,竟有一个女子,能将一曲广陵散谈得如此荡气回肠、慷慨激昂!
她就像只凤凰傲立在人群之中,再也没有人敢小觑、蔑视。
感觉有目光灼热的投射过来,无双不经意的撇过目光,只见万千礼花映衬下,他临窗而立,玄衣玉带,好生颀长挺拔,像棵苍劲的松柏一般,让人渴望依靠。
不过一想到他冰冷的态度和刚才的“施舍”,无双就满心不悦。
然而,哪怕被她逮到,他的目光也没有丝毫躲闪,依旧用那双深邃且冰冷的眸子凝视着她。
无双实在无法揣度他在想什么,却也并没有回避,而是直视着他。他的面具,是狮子还是老虎呢,她依旧在想。但不得不说,很漂亮,虽然看似狰狞,却贵在特别,是她从未见过那样的图案。
激荡的琴音中,他们四目相对,没有人逃避没有人怯懦,仿若此时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仿若,这一曲,只为他奏。
她的不甘、她的愤怒,他似乎都懂。
渐渐的,他眸中的冰消融,目光似火,就这么炙热的盯着她瞧。无双终是抵御不了那样的目光,偷偷躲开视线,只是片刻,她再度鼓起勇气回眸之时,他却已不知去向。
她仓惶的在人群中搜索,可是没有,没有他的身影。
手上依旧弹着那首曲子,却顿失刚才的气势磅礴,好似无人欣赏一般,这琴声没有了激情,了无生趣。
须臾,一曲毕。
无双失落的坐在琴架后,久久才晃过神来,桌上已然有客官们的打赏。她心底掠过一丝苦涩,将钱转手递给小二。
“不用了,刚才那位客官已经替你付了。”小二指着窗边的位置。
是施舍吗?
无双想着他的话,心里满不是滋味。
“那位客官说不是施舍,是姑娘的琴音值这顿酒钱。”小二说着,将面具递给无双,“这是他留下的,让姑娘静候佳音。”
无双吃惊的接过面具,他懂读心术吗?竟连她会误认为是施舍,都猜得透彻。只是,静候佳音是什么意思?无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很多年后,当她再次想起今日的种种,终是忍不住一声叹息。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因一场错误的相亲,她与他在人海中狼狈相遇,自此,纠纠缠缠,竟一错再错。
夜,渐深。
无双握着面具,走在人群喧闹中,终于,在一处更为热闹繁华的地方,她止住了脚。
抬眸,“天香楼”三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这就是她的家,方圆百里最富盛名的青楼乐坊。而她的娘亲,则是多年前艳名远播的舞姬青黛,如今已是美人迟暮、隐匿而居。
无双和娘住在天香楼后院,较之前面的人声鼎沸,那儿要显得清冷多了。
“无双!”
无双前脚进院门,秋容后脚就跟来了,一脸急切的问,“怎么样呢,见着张公子了吗?他怎么说,下次什么时候见?”
“人是见着了,只是、只是”无双支支吾吾,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是怎样?”秋容急了,“快点,我一会儿还要去跳舞,好不容易抽空溜出来,你倒是快说呀!到底怎样呢,说啊,无双”
第5章 连晟()
“张公子说他身家清白。”无双被逼急了,也编不出谎话,只得从实回答。
“什么?”秋容原本热切的脸,顿时就挂满失落,“他、他还是嫌弃我呢?”
无双心一揪,牵着她的手安慰道,“秋容,是他配不上你,让他悔青肠子去。为了这样一个势利的男人伤心,根本就不值得。打起精神来,明个我再陪你去相,一定找个比他好的,好不好?”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秋容喃喃失语,“还有七天,七天我就要”
经她这样一说,无双猛地想起还有七天就是秋容十五岁生辰。
按照天香楼的规矩,姑娘及笄之日要被大张旗鼓的拍卖,自此“破瓜”接客。
一想到这,无双慌乱不已,“我去求妈妈多给你几天,她会答应的,她”
“就算答应了又能如何?没有人给我赎身,迟早还是要接客!”秋容说着,不由得埋怨道,“我不是让你别瞎说话的吗,为什么还是让张公子知道呢?如果他不知道,或许我现在就已经”
“不是我说的,是有人认出”
秋容认为无双是在狡辩,不觉有些发恼,“你不说,他又怎会知我出身青楼?枉我当你是好姐妹,你有连晟赎身,就不管我的死活!”
“不是、不是这样的,秋容,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放手,我该登台跳舞了。”秋容甩开无双的手,夺门而出。
“秋容”
无双百口莫辩,望着黑漆漆的过道,想着先被张卿泼酒,又被秋容误解,真是满腹委屈。
“咳咳咳咳咳”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过一阵的咳嗽声,无双连忙回屋,果不其然,门窗大开,晚风沁凉,直往屋里灌。
青黛立在窗前,望着院中的老梅树发呆,单薄的身子在微弱的烛光中越发显得羸弱不堪。
“娘,您身子不好,大夫交代最见不得风,怎么又开窗呢?”
无双进屋连忙关窗,青黛阻拦,“别关,娘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