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来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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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蛇毒(2)()
第十五章蛇毒2
见鬼了,就算怀里的这副身体再柔若无骨,肌肤再细腻粉致,也是个男人,不,是个太监,自己脸红心跳个啥?
定了定神,宫灏君推开白夜:“自己站稳了。”
“陛下,我帮你按摩按摩吧!”白夜讨好地说道。他现在彻底变成个废物了,如果再不巴结着这个男人,他怕自己真是要死得极其窝囊。
宫灏君不置否可,但是却背了身子,趴在潭边的青石上。
白夜眉开眼笑地伸出手,揉捏着宫灏君的肩膀、手臂、背脊,尽管力道有欠火候,但是被他手指这么捏来捏去,一阵痒痒的酥麻感散发开来,肌肉的紧张、疲顿一扫而空。
“怎么样?”白夜邀功。
“太轻了。”宫灏君挑剔地道。
“太轻了?”白夜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手指很细,白皙,被水浸泡得半透明,“可我已经很用力了。”
“少废话。快捏。”
白夜“哦”了一声,卖力地揉捏了起来。
宫灏君闭上眼睛,醺醺然若有睡意。
潭面一条水线,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接近,但是,两人一个捏得用心,一个闭目凝神,都没有注意到那条水线。
忽喇一声,一条火红色的蛇猛地从水中钻了出来,一下子盘向白夜的脖子,高高地昂起了它的三角脑袋,血红色的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白夜。白夜惊叫了一声,宫灏君不及回头,甚至不及思考,就反手一捏,捏住了蛇的七寸,一下子把整条蛇从白夜脖子上拽了下来。
这蛇却极是凶悍,蛇身又盘绕到宫灏君的手臂上,蛇头冲着宫灏君的肩膀,闪电般咬了下去。宫灏君顿觉肩膀一麻,几乎捏不住蛇,连忙用另一只手卡到蛇的脖子上,两只手反方向一拧,咔嚓一声,蛇头和蛇身顿时分了家。他向岸上一扔,血淋淋的蛇头和蛇身落在了草丛中。
变故发生得如此之快,直到此时,宫灏君才感到一种惊悚的冰寒自周身散发开来——他怎么忘记了,他对蛇有多么忌惮?可是,方才的一瞬间,他是怎么克服了他心底的阴影?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让他的身子微微发起抖来。耳中只听得白夜又是一声惊叫,他顺着白夜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臂膀,那里已然高高肿起,他又中毒了。
忍不住苦笑,这真是什么事儿啊?
“你别怕!”白夜忽然低下头,嘴巴向他伤口之上凑去。
但嘴唇距离他伤口的位置仅差分毫的距离,却再也不能近前,原来宫灏君用那只未受伤的手撑住了他的脑袋。
这动作一出现,宫灏君只觉得笑容越发苦涩了。他为什么要阻止白夜啊?莫说他刚刚救了白夜,就算是他没救,凭着他帝王身份,白夜舍身相救,又何足挂齿?
但是,他的手依然固执地推拒着白夜的靠近。
“这蛇毒非比寻常,你一吸就死。听着,朕快要……不行了,你……赶紧……走,去找……邹晟……”他的确快要不行了,气力正在急速地消失中,一张脸上也出现了死灰般的色彩,
白夜扬起小脸,凄然道:“陛下,你若死了,我也只有一死。但我死了,你却还能活着。”他轻轻拨开宫灏君放在他头顶的手,双手用力掐住他的肩膀,在伤口上用力吮吸起来。
宫灏君待要挣扎阻止,可是蛇毒游走的速度何等迅速,他不动还好,一动,蛇毒游走更快,挣扎了两下,竟然晕了过去。
白夜吸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把毒液吸出了大半,都吐在水中。这番用力吮吸,他的嘴唇也吸得肿了起来,麻麻的仿佛失去了知觉。但是,他却浑然未觉,仍然努力地吮吸。渐渐的,吸出来的血不再是乌黑得叫人害怕了,而是黑中掺杂了红色。又过了一会儿,吸出来的血红色偏多。
毒力一减轻,宫灏君也跟着悠悠醒转过来,目光接触到白夜浮肿而暗黑色的嘴唇,一丝说不出来的心疼和恐惧,水一样漫过五脏六腑。紧接着是一阵勃然的怒气,这家伙,不知道君令如山倒吗?他想要破口大骂,嘴一张,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连他都讶异的关切:“你……怎样?”
他语声微弱,有气无力,白夜停止了吮吸,抬起头望向他,只见宫灏君的脸上灰扑扑的罩着一层黑气,原本意气风发的脸此刻全无光彩。他立刻知道尽管自己努力吮吸,其功效不过只是缓解了他体内毒性的蔓延,若是不能及时施救,一旦毒液顺着血液进入心脏,就算大罗金仙下凡,宫灏君也没有回天之力了,一想到这儿,心中焦急痛苦无法形容,不由得泪水滚滚而下。
宫灏君倒笑了:“傻孩子,哭什么?”
白夜不答,哭得越发凄惨。因为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他的悲哀是因为担心宫灏君本人呢?还是因为他所需要的那颗心脏?如果是前者,那是非常危险的信号!那意味着他将成为兰心第二。所以,绝对不能是前者。可如果是后者,他又觉得非常对不起宫灏君,宫灏君是为了救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他却还在牵挂着宫灏君胸腔中的心脏!魔君魔君,他难道真的只是毫无人性的恶魔么?越想越是伤心,越伤心哭声越是凄凉。
宫灏君叹了口气:“傻孩子,你本来可以活着,但你吸了毒液,性命也不长久,还为我伤心什么?好了,别哭了,哭起来多难看。”
白夜抹了把眼泪,发狠道:“反正你不能死。”他抱着宫灏君的腰身,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哗啦哗啦蹚到岸边,努力将他平放在岸上。转过身子,从自己的靴子里拿出了匕首,回到宫灏君身边。
宫灏君看着白夜手中闪亮的匕首:“没用的,就算是割了朕的肉,也没用的。毒液已经进入朕的血脉。”
白夜瞪了他一眼:“谁要割你的肉?”右手一扬,匕首在左手手腕上重重地割了下去,一道深深的口子现了出来,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他把手腕放到宫灏君唇边:“快吸。”
宫灏君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可是用他的血能解毒,这法子未免荒谬,他摇了摇头。鲜血滴在他的嘴唇上,鲜红欲滴。
第十五章 蛇毒(3)()
第十五章蛇毒3
白夜却似乎已经发狂,小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你不吸,我也会让自己的血一直流,一直流,流光为止。”
他又划了一刀,血流得更快更多了,滴滴答答地落在宫灏君的脸上、嘴上。
这家伙真是疯了!宫灏君又气又急,只好微微张开了口。
白夜立刻把手腕重新放到宫灏君唇边,宫灏君吸了几口,再无力气。白夜又拿回来,匕首又是重重一划,血液重新涌流。而他的小脸,却白得几乎透明,变成了冰晶般的色泽。
宫灏君眨了眨眼睛,眼睛酸酸涩涩的,仿佛有什么陌生的东西要流出来。十年前,那一抹红影无声无息地倒在冰雪大地上时,他就告诉自己,从此,再也不会有一种热乎乎的液体,从他的眼睛里涌出来了。
可是今天,面对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太监,为什么他又有一种落泪的冲动呢?
“咕咚”一声,他眼睁睁瞧着白夜像根木头似的,一头栽倒在他的旁边,他却无能为力。
胸中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捶了一下,一种钝钝的痛楚,瞬间从心脏传到指尖,又迅速倒回心脏,心脏仿佛化成了一块坚硬冷涩的铁块,将整个胸腹都硌得生疼。
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最想要保护的人,却偏偏保护不了?
一缕辛酸混合着绝望,拖着他整颗心脏往下坠。一直坠,一直坠,到底有多深,一直坠不到底。
他努力地斜着眼睛,却只能看到白夜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草丛上。不论他怎么转动着眼珠子,始终无法看到白夜的脸——白夜的脸,像那一夜的他,埋进了泥土里。那时候,他憋屈到极点,愤怒到极点,满心里想着就是如何报仇,如何有一天也让白夜尝一尝眼耳口鼻被淤泥堵塞的滋味。
可是这一刻终于到了,他的心却丝毫没有畅快的感觉,他的心,很疼!很怕!
他怕白夜会被泥土生生地闷死,所以,他必须恢复!
手指忽然动了动,紧接着是麻痹了的手臂、脖子、脑袋……
宫灏君猛地坐了起来,伸出双手,一把抱起白夜。白夜手腕上的血已经凝结,不再继续流出来。他从草地上扯过自己的衣服,扯下衣袍的一角,飞快地缠绕在白夜的手腕上。
伤口是包扎好了,但白夜依然毫无知觉地闭着眼睛,而且他的身体冷得像块冰——此刻太阳仍在空中,气温很高,风吹在脸上,都是热乎乎的感觉,可是白夜的身体怎么会冷到这样的地步?
刹那间,宫灏君又想起了那条小冰蛇,当他拾起小冰蛇的时候,他的掌心感觉到的也是这样的冰寒。
可是,白夜不是蛇,白夜是一个人啊!
仓皇中,宫灏君本能地用手掌贴住白夜的后背,向他输送真气。可是他的真气淡淡的,根本发不出那种灼热的力量。
“该死!”一时间真是无力到了极点,只觉得天地苍茫,无从可依。
难道他只能这么冷眼瞧着这孩子肌肤冰冷,沉睡不醒的样子,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难道这孩子会这样子、这样子……
“不!”宫灏君吼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他一把抱紧了白夜,把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全身心地祈祷,醒来,醒来!
怀里的白夜睫毛忽然轻轻动了动,蝶翼般的睫毛轻轻地刷过宫灏君胸前的肌肤。宫灏君的身子陡地一颤,低下头去,白夜的肤色还是冰晶般的色泽,但是他的眼睛却在慢慢地睁开来,眸子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所有的绝望、狂躁、晦涩消失得无影无踪,宫灏君剑眉飞扬,脸上似笑非笑,又变回到那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帝皇。
“你这家伙终于肯醒过来了么?”
白夜迷茫地望着宫灏君:“我怎么了?”
“你救了朕一命!”宫灏君纡尊降贵地俯视着他,“朕会好好嘉奖你的。”
“嘉奖?”白夜眨了眨眼睛,记忆慢慢倒回到他的脑海,这么说,他的血液还是管用的,身为魔君的血液,对付区区毒液还是绰绰有余的。太好了,他还是有点用武之地的,一丝喜色飞上眉梢,他的劲头上来了:“怎么嘉奖?”
“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宫灏君傲慢地答道,“金钱、地位、宝马、香车、美人……只要你说得出口,朕就给得起。”
白夜皱起了纤眉,好像在仔细地掂量宫灏君话里的分量。想了一会儿,他笑嘻嘻地开口:“神马都是浮云,哪比得上眼前的实际利益?”
宫灏君拎了拎眉毛,正想问他什么意思。白夜忽然紧紧地抱住了他,那么紧,几乎要把他自己嵌入宫灏君的身体里面去。
宫灏君身体陡然间紧绷了一下,脑子里空空的,手指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轻轻地,抚上白夜的脊背——光滑,细腻、柔软……让人想不顾一切地陷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他的头微微低下去……低下去……莫名的香气绕在鼻尖,牵引着他……他想用唇去感觉,那肌肤到底可以多甜美……
“好温暖啊!”白夜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带着张扬的快乐和满足,“真的好温暖啊!”
这声音陡然间拉回了宫灏君的清明理智,他猛地一仰头,用劲之大,差点扭伤了脖子。
老天,他在做什么?
难道真的是饥不择食,连太监都可以上了么?
他知道历代帝王之中,多的是宠幸娈童、狎昵太监的昏君,但他不是啊!他从未有过这种丑陋而怪异的嗜好,甚至对女人,他都是可有可无。他好的是战争,而非女色,更非男色!
但,又如何解释方才泛滥而起的猥琐旖念呢?
大热的天里,宫灏君的后背硬生生逼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好了!”白夜离开了宫灏君,“陛下的这个嘉奖,我很满意。”他笑眯眯的模样仿佛不是在谢恩,而是对宫灏君的恩赐,“陛下,咱们澡也洗过了,是不是该快快动身?要不然,天一黑,可就又得迷路了。”
宫灏君回过神来,“嗯”了一声,也不去看白夜穿衣的样子,顾自己披上衣袍、系好腰带。
两人各自穿戴完毕,白夜跳过去,抱住宫灏君的胳膊:“起驾!”
“放开!”宫灏君冷冷道。
白夜一怔,不明白为何宫灏君变脸如此迅速。
宫灏君手臂一挣,摆脱了白夜,迈开大步顾自己走了。
白夜望着他修长挺直的背影,撇了撇嘴:“都说女人情绪化,我看这人的情绪才是变化莫测。难不成这家伙每个月也会有那么几天受苦的日子,所以才会一脸便秘的样子?”他越猜越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小脑袋重重地点了两下,“没错,兰心只告诉我女人那些事儿,夜杀这个闷葫芦,又不肯像兰心那样告诉我男人那档子事儿。嗯,夜杀不肯说,一定是他觉得男人每个月也像女人那样那地方会流血是一件很要命、很丢脸的事,所以,他才不肯说。一定是那样的!”想起宫灏君每个月居然也会那么狼狈、那么痛苦,他忽然捂着嘴吃吃笑了,这家伙居然也会有那种报应!从现在开始,他一定要仔细观察,努力发现宫灏君的那几天。嗯,那地方若是流血了,不知道宫灏君的衣服一天要换几套?但也许,那地方只有在如厕时才会尿血呢……
“你还不跟过来?”一声怒喝在头顶响起。
白夜抬起头,看见宫灏君就站在他面前,黑着脸,压着眉,那张脸,就是标准的拉不出大便的脸!
白夜哈哈大笑起来,身子向上一纵,一跳一跳地跳到宫灏君前面去了。
第十六章 死战(1)()
第十六章死战1
这一片地带空气清爽异常,茂盛的藤蔓从一个树冠爬到另一个树冠,纠缠盘扭,漫无边际,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绿色丝绒披覆在这片森林之上,沉甸甸地垂下来,树干都几乎看不见了。绿荫下,隐隐约约地可见令人硕大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