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弘昀-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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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岳问荆有些头疼地看着某个距离她的不远的名字。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家伙前世就被分在这个班
然而,从来福无双至,祸也不会单行——“班长!你也来看分班结果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愉悦的语气中不难听出来人的惊喜。
我不是来看分班结果,我是来炸学校的。还有,至少前世这家伙还会规规矩矩地唤她一声“岳问荆”,甚至在同桌那会儿,还给她起过一个不怎么好听,却让她为此欣喜了许多年的外号——“唠叨鬼”。
不错,这位这一世她拼命想摆脱,命运却偏偏与她的意愿背道而驰,屡屡让他们纠缠不休的人,正是封越。
默默地腹诽着,岳问荆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子,脸上却是一派自然的笑:“是啊。我刚刚看到你的名字了,在十七班。以后的三年也多多指教了!”
“谢谢!我看看班上还有哪些同学。”是想确认一下吧?一般这种结果,他是十分重视的。不是非要与人争个高低,也不是不信任旁人,只是谨慎到只相信官方的言论,也是想亲眼看看自己的努力换来的是怎样的结果。
已经不再刻意去揣测这人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的深层含义,却总能在第一时间明白他的心中所想。这种技能,如果是放在与萧倾寒的相处中,她只会觉得心有灵犀。此时,却是鸡肋一般的存在了。
也不拆穿,走到另一张榜前,视线扫过余下的几张尚未看完的榜上的名字。
“诶,真巧,我们在一个班!”似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封越转过头,对她说。
听他此言,岳问荆无语凝噎。所以,这家伙是没听懂她方才那句话还是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谈话的内容上?他做语文阅读理解题时的敏锐都去哪里了!
看着他眼睛扫到榜的末尾,又确认式地载上下看了几遍,似有些怅然若失,又忽然带着些自嘲的表情,明白了他的所想的岳问荆叹道,她不是田夏,有不起让他做阅读理解的资格。
其实,是现在的她变了吧?身边的人大多是九窍玲珑心的,说话从来不必太透彻,早已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她的哪一个字不是暗藏机锋?以前那个生怕别人,尤其是她无比在乎的封越误解了她的意思,每一句话都务必做到没有歧义的岳问荆,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第114章 伊始()
公布分班结果的第二天就是正式军训了。下午是自由活动,也算是给他们这些新一届的高中生熟悉校园,以及将军训时要准备的东西搬进宿舍的时间。晚上,各个新建成的班级开一个简短的班会,认识一下之后的至少一年内一起学习的小伙伴们。
岳问荆则趁着下午的时间,跑了一趟实验室。
经过动物实验之后,她把几种理化性质和光谱分析结果相近的化合物的生物活性做了彻底区分,于是检测出了她所需要的那一种。之后的任务就是制剂了。这是她最擅长的内容,自然信手拈来。
这次,她便是去实验室取成品的。
萧浅去做定期检查的时候,她也去旁听了几次,还和她的主治医生探讨了一下用药的问题。在确定了她新制成的药对萧浅的病情可以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的时候,岳问荆这才彻底定下心来,放开手去研制这种药物。
有时候,好心办了坏事,那结果也不是她可以承担得起的。萧浅的身体状况,已经禁不起任何的损伤了。
拿到成药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大石也算基本落了地。马不停蹄地赶到琴堂,却见岑奚与萧浅两人都在。
匆匆交待了用量和配伍禁忌,叮嘱萧浅一定要严格按时按量服用,又让岑奚帮忙监督,岳问荆便火急火燎地又回去了。开玩笑,跨了一条河,路上的时间必然短不了,再不走,再遇上下班高峰期,她就不用回学校了。
新一任的班主任,岳问荆是十分熟悉的。前世,在文理分科后,她所在的理十一班的数学老师就由他担任——江湖人称“鲨爷”的老师蒋东沙。
记得当时,看到走进教室的蒋老师,她是有些惊喜的。常年注意力集中在封越一人身上的她如何认不出,这是他所在的十七班——即后来的理二班的班主任啊!他一共就带了两个班,一个是他当班主任的理二班,另一个就是他们班。让她如何不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之后的相处中,她却是真正地喜欢上了这位老师。
鲨爷是位外表看起来孔武有力的铁汉子,是不同于邱老大将磅礴之气包藏在谦虚有礼、进退有度的外表下的霸气外露。他讲课的条理清晰,切中肯綮,语言还十分幽默。到了高三,体育课的时候,他甚至会专程从办公室出来和他们一起打排球、羽毛球。总之,是很亲民的一位老师。
蒋东沙虽身为数学老师,在人文科学方面的修养却不算低。至少,他是第一位与她的三观不合,却能让她尊重他的想法,并耐下性子虚心听他说教的人。听着他简短的自我介绍,岳问荆如是想。
新班级的生面孔还是不少的,她也因此格外认真地听着每一位的发言。
像宗政晟睿那样的怪才倒是没有,虽不至于拘谨,同学们的用语都是很规矩的,偶有一两句点睛之笔,便已经足够引起满堂喝彩。
毕竟不是什么十分正式的演讲,甚至仅仅是按照座次顺序一个个轮着来的,若是连篇累牍的佳词绝句,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在所有人的自我介绍完毕之后,蒋东沙没有半句废话,直接点了她作为临时班长,负责军训期间的一切班级事务。
心中吃了不小的一惊,还是大大方方地应下了。
默默地对他们前一世的班长王睿说了句抱歉,让他这个班长职位迟来了一年,却忽然有了一种自己似乎成了班长专业户的错觉。得了,回头她得问问,莫勤嬉是不是也被直接任命成了班长。
忆起前世鲨爷对自己的一句评级,岳问荆却是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当年的某节数学课,鲨爷写板书时发现白色粉笔恰好用完了,转过身,从粉笔盒里挑了一支黄色的,然后大呼一声“班长!”她闻言站起来待命,接着就是一句吩咐:“劳驾拿盒白色粉笔!”
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办公室。从前拿粉笔,都是哪位同学想起来了,就去办公室拿几盒,或者是下课去办公室问问题后,顺带捎回来备用,并没有固定人员,也没有必要,只是最近忙着准备学业水平考试,这件事顺理成章地被忽略了,才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她自然也做过这样的工作。遵从习惯,一下子抱了满怀,白色、彩色的都取了一些。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鲨爷循声看来,却仿佛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一脸惊愕,足足愣了几秒。接着,便是招牌性地蹙了蹙眉:“班长同学,你是去挖社会主义墙角了?”
全班静默了几秒,然后便是一阵哄堂大笑。她则暗暗吐了吐舌头,干笑两声:“备用,备用。”打开两盒白色粉笔,倒在桌上的粉笔盒里,又补了一盒彩色的,才将其余的收到讲台下的柜子中,貌似镇静地回了座位。
所以,这一次,鲨爷是钦点她来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意思吗?
这段时间脑子里似乎盘桓着一个疑问,但始终没有理清楚,岳问荆也没太在意,大喇喇地扔在脑后,为第二天的军训养精蓄锐。
直到此刻站在烈日下,感受着学校和教育局的良苦用心以及来自大自然的深深恶意,岳问荆才想起一个有些严肃的问题——她记得,前世因为入学的那年夏天气温太高,教育局是下了禁令不允许任何一所学校执行军训这一计划的。这一卦,变得也太突然。
所幸,除了叹惋自己又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现在的肤色,她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担忧——毕竟她是从小跟着当世太极传人学习的,并且一直保留着晨练的习惯,耐力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至于军训中一些基本的训练,不说她有个在军校学习的男友,又在一个堪称军人世家的家族中将养了些许年,耳濡目染也不至于一窍不通,单是前世今生加起来将近一个月的军训经历,都足够她驾轻就熟了好吗!
第115章 践诺()
言执的高中部虽然在市中心区域,不过也算闹中取静。
校门和幽深的一条林荫路将内外隔成两个世界。
占地面积和初中部不能相提并论,但作为一个具有单独校史馆、办公楼、图书馆、实验楼、艺术楼、信息楼、各种体育专用场所齐全,拥有两栋大型教学楼,并用配备有小桥流水、观景亭的小花园连接,怎么可能小到哪里去。
并且,因为经常作为某些青少年体育类竞技的场所,田径场和体育馆也是标准场地大小。
加上高两届的学生还在假期中,寻常车辆也是没办法进入校区内部的怎么看校园本身都是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体的最佳军训场所!
惟一让人感到欣慰的就是,高中部是百年的老校区,植被的覆盖率和质量远不是初中部刚建成十余年可以同日而语的,气温也较校外的环境要低上一些,他们也被批准在树下训练,他们也因此享受了相对而言的“荫凉”。
即使岳问荆有了重生这一强大的金手指,也不过是改变了身边的人的轨迹,全球变暖这一趋势,她是无力去阻挠的。那如同蒸笼一般的炎炎夏日,已经初显形态。即使是在树荫下,也是高温难耐。
感受着冲击到皮肤上的股股热浪,岳问荆有些胸闷地深深呼吸着,用手扇出微弱的几丝滚烫的风,完全无济于事。休息了一分钟,就听到教官的声音:“集合!”
就这样在万里晴空下煎熬着,没有盼来一朵云、一场雨,一个星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所幸,终究,还是熬过去了。
当初她和封越虽见面不会多说,还是保持着还算频繁的短信联系的。从他那里,她知道了十六到十八班比他们开学早了一个多星期,十五班则因为要封闭训练,提早了将近一个月。这一世,因为军训,理科实验班的日程安排和平行班的倒是统一了——言执对高中的学习虽然抓紧了许多,却还不至于连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都要霸占。
至于十五班已经集体被拎到了训练营,下周一都不一定能赶回来上课。
教材早已拿到了手上,岳问荆现在也算无所事事了。开玩笑,教材上的内容她高一学了一遍,高二学业水平测试复习了两轮,高三总复习又学了三遍,还需要再预习,那她也是蛮拼的了。
百无聊赖之下,她于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承诺——带陈羽涅去琴堂。
陈羽涅也是和前世一样,被分在了十八班。两人初中时关系虽然比不上她和莫勤嬉的,倒也算是很不错的朋友。联系过之后,两人约了见面的地点,就一同过去了。
到了琴堂,却见萧浅正坐在正中,身前的桌上摆着一台漆黑如墨的蕉叶式古琴。琴面因为琴堂内的通亮,幽幽地泛着清冷的光。此时,她手指缓慢地在弦上揉出清润的声音,微微拖长的音调却也不嫌阴柔的匠气,反而重声叠韵的,更显高古。因着她所奏着的曲子,又显出几分禅意——她弹的是成修愚先生自己编写的套曲中的一曲,名如来藏。
待她落下最后一个音,岳问荆回过神来,心中不由惊叹起萧浅的天赋。
这琴是她去岁送她的礼物,也是她亲手所制的最为得意的一台。犹记得,最初制成时,就连岑奚也微讶。她正式开始制琴不满两年,成琴周期又如此之长,可以说她并未经过多少练习,就已经有如此成效。况且此琴。音色和润细腻,全然不似一个新手的手笔。岳问荆却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好运罢了。
她取琴名为“山间月”,上刻有“流水今日,明月前身”两句。与琴性合,更与萧浅本人有所相似。
萧浅很久之前就与岑奚略学过琴,只是不像岳问荆和他其他学生那样,在弹奏上下狠功夫,只是很业余地会一些,更多的精力却放在理论与琴意上。直到岳问荆赠琴与她,她才算正式开始学琴。算起来,不过几月时间。
这一曲,却是岳问荆这个学了近二十年琴的人,都有些赞叹。
第一次,岳问荆自觉在古琴方面被秒成渣渣了。心里却很愉悦,这是自己的至交好友,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自然怎么优秀都不为过。
琴韵散去,岳问荆却忽然起了作弄的心思。夹吟夹诵,咏唱出声:
“有美一人,宛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
知音识曲,善为乐方。哀弦微妙,清气含芳。
流郑激楚,度宫中商。感心动耳,绮丽难忘。
离鸟夕宿,在彼中洲。延颈鼓翼,悲鸣相求。
眷然顾之,使我心愁。嗟尔昔人,休矣忘忧!”
甫一出声,萧浅即抬眸,见到来人是她,似是无奈地轻轻一笑。也不打断,任她胡闹。视线又落到一旁,见着陈羽涅,于是轻轻一颔首。似想起了什么,手指又放回了琴上,合着她的音调节奏,又抚起琴来。
在学琴一段时间之后,老师也会教导即兴弹奏。这个岳问荆也是会的。前世,那次伴奏演出中,她最初接触到了古琴的这一演奏形式,只是后来因她对自己要求甚严,直到那次事故之前,岑奚才为她讲过一次。这一世,才系统地开始学习。
陈羽涅则异常欣喜地看着二人的互动。她也是传统文化的爱好者之一,最初学琵琶就有些这个意思,只是,现在的民族乐器和西洋乐器牵扯太深,她原本所向往的琴瑟和鸣、高山流水也难以实现。
见到这二人一咏一合,颇有些名士风度,这样的意趣,她又怎么能不心生艳羡?
这样雅致的玩闹过后,岳问荆去了书房,和岑奚说了一声之后,取出他的“吴钩”,又搬来一台琴案,调了弦,又弹了几个小片段开了手。稍稍调整过呼吸,便开始为陈羽涅奏起她心念所向的那曲风雷引。
近几年,岳问荆的性子被磨得愈发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