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过江湖-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岳南飞原想着,即便事情败露,来人应该也不会去为难两个无辜的外人。可,谁曾想来得人是陆易水!这陆易水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死在他手上的人可是不计其数。指望他手软,怕是不是什么易事!
岳南飞心中焦急,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慌,却怎么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楼上的两位歌女都被拽了下来,吓得紧缩缩的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王爷,这人是我找的,也是我打晕了,为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如此故作不知呢?一人做事一人当,王爷即便是要岳某的脑袋,岳某都不会多说一句,还请王爷放了这些可怜的无辜之人!”
岳南飞终归是妥协了,他是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也只能如此请求,希望陆易水可以放了这无辜之人。
一旁的孟绾绾也是吓得不轻的样子,那两个歌女凄惨胆怯的声音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挥绕不去,吓得她紧紧地抓住陆易水的衣袖。
“怎么,你也怕啊?怎的生的如此胆小?”陆易水似是没有听到岳南飞的话,只顾得逗弄孟绾绾。
“回…回爷,奴家…奴家家父经商,前…前…前些年生意不景气,最为困难的时候家父差点把奴卖作歌女,若不是得恩人相救,怕奴现今就是她们二人模样。一时间感同身受罢了。”
孟绾绾的身姿容貌皆为上乘,轻声软语起来分外的惹人怜爱,也怪不得她的父亲会起这般心思。而今再看她怯生生地模样,陆易水如此硬心肠的人都觉得软了几分。
“宝贝别怕,我不杀她们就是了!”陆易水挥挥衣袖,便让手下放那两个哭得凄惨的歌女离去了。
等歌女走远时,岳南飞还不能回过神来。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如此轻易?
不过,反正不管如何,能不连累她们,都算是好事!岳南飞深深地望了孟绾绾一眼,把这份感谢藏在心底。
“好了,无关紧要的人都走了,剩下的就是你们了!”陆易水说着,转过身来望向他们。孟绾绾似乎能够预料到接下来的凄惨,颇为有些于心不忍。陆易水还没有厌烦与她,自然也会顾着些孟绾绾的情绪。他直接吩咐手下把孟绾绾送回了房间,这次开始接下来的事情。
“我呢,不过就是恰巧出去赴了一场酒宴,谁知道等我回来,这些没用的东西就放走了我的猎物,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这么多人啊,还都是些好手,竟没有一个人发现被你们识破了行踪!我该说他们蠢呢,还是该说岳兄你聪明?”
显然这是陆易水没有想到的,自己的手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失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要的人溜走,还真是够他生气的!
岳南飞看着似笑非笑的陆易水,搞不清楚他的套路,也就沉默着不敢说话。当然,陆易水也没有想过让他接话!他缓慢的踱着步子,姿态悠闲的来到了绿柳红樱跟前。
“不过岳兄啊,你这么倾尽全力的护着郡主,那郡主可曾想过你?还有你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婢女,谁来可怜她们呢?要知道,我手下,不分男女,可从来没有心慈手软一说!”
绿柳红樱当真是吓坏了,陆易水狞笑着的模样似是地狱里的恶鬼,他的大手手上厚茧遍布,粗糙的手掌抚上红樱粉嫩的脸颊,缓慢的用力,掐的红樱的脸颊都变形了。然后渐渐地,陆易水的手缓缓下移,掐住了红樱的脖颈!
第36章 ,遇险()
红樱毕竟只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婢女,年纪又尚轻,吓得当即大哭起来,可被抑住咽喉的她,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绿柳还算是沉稳,强行镇定稳住心神,双手覆上陆易水的大手,死命的掰用陆易水的手指。
“王爷,您也不过是要郡主行踪,可郡主已然离开,我们都不知道她要去往哪里,您再生气也无用!且,这些事情都是岳某做的,她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王爷开恩,饶了这两个丫头!”
岳南飞着急,但对于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王爷,他也是想不出半点的办法,只能示弱求饶。可惜那王爷并不听他说话,他也只能扯着嗓子喊!
说起来,那陆易水也是奇怪的人物,他的眼中只装得下他感兴趣的人物,比方说行军打仗,又比方说眼前的姑娘。但凡有趣的东西入了他的眼,那他便不管身处何地,又是何时,一心想得全是那有趣的人或事。其他的东西,分不去他半点的心神。
绿柳的样子并不好看,皱着一张脸,眼里含泪降落未落,明明是怕得要死,可偏偏强装镇定,咬紧牙关用力去掰陆易水的手指。那认真的模样仿佛这世上就只剩下陆易水掐紧的手指。可也不知怎地,她那脆弱又故作坚强的模样就是入了陆易水的眼。
岳南飞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他被七杀拦住了身体,一点都挣脱不得。只能放声喊!可没一会儿,喊都没法喊了,因为七杀同样抑住了他的咽喉。
绿柳柔弱的手实在是掰不开陆易水的大手,眼里倔强的坚定渐渐地变成了恐惧与绝望,红樱的脸蛋越来越红,似是快要没了气息。绿柳恶狠狠的瞪着陆易水,眼里是滔天的恨,然后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咬陆易水的手腕,如同饿狼一般!
红樱终于得救了,陆易水的手终究还是放开了。可陆易水的表情淡淡,眼里全是戏耍的样子。似乎这一场生死,不过他兴致来了,随意戏耍所致。
绿柳还在咬着陆易水,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根本没有察觉陆易水松了手。陆易水手腕是痛,毕竟都已经见了血,可他还是觉得有趣,竟也不嫌疼痛,弯下身子问绿柳的名字。
绿柳终于缓过神来,戒备的望着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人物,像母鸡一般护在了红樱身边,一言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
陆易水又问,可绿柳根本就不同他讲话,只拿那一双仇恨的眸子牢牢地盯住他。
“王爷”岳南飞终于又得了机会,“王爷,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们两个不过是无辜的婢女,王爷您大人大量,何必与她们一番见识!王爷若是觉得憋气,您大可惩罚与我,岳某必定不会有任何怨言。”
终归是岳南飞把绿柳红樱牵扯了进来,终究是岳南飞把她们至于险地,终究是岳南飞对不住她们!这是事实!亦是愧疚!
“说得好!原本就是你的错,自然该由你来承担!本王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既然你本人都如此说了,七杀!”
“在!”
“听到岳公子所说的话了吧!给我好好伺候着,见不到逃走的那两个人,就不要停!”
岳南飞是不清楚陆易水怎么就转了性子,不过这样也好,绿柳红樱本就无辜,身子又弱,能逃过此劫定然是意外之喜。为此,他多受些苦,原也就是他应当的!
陆易水淡定的坐在桌边喝茶,他手腕上的伤也不去处理,斑斑的血迹渐渐滴染在桌面上,如同一朵又一朵晕染的墨,好看,却又说不出的诡异。一旁的绿柳红樱还是吓得蜷缩成一团,似乎早就失了神智。唯一还算得上聪明的,就是她们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如同周身竖满尖刺的刺猬。
陆易水边喝水便打量着绿柳,眼里带着思索,也带着考量。绿柳则尽量颤抖着维持自己的镇定。天知道她的神经紧绷,早就想放声尖叫,然后冲出这座客栈了。
“你怕什么啊?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反倒是你,把我的手腕咬成这样。你说,我都成这样了,还都成了我的不是,我冤不冤?”陆易水扬了扬仍在滴血的手腕,笑眯眯的对着绿柳说话。惊得绿柳如同受伤的兔子一般,红了眼,全身都在备战。
“得,遇到一个咬人的兔子,还不允许我靠近!七杀,王爷我的命也是甚苦啊!”
陆易水终于不再逗弄绿柳,只是安安静静的喝着茶。哦,这样说也不对,毕竟在他不远的地方,岳南飞正一声不吭的忍受着他下属的鞭打。
“岳兄啊,你还真是让我敬佩!足智多谋不多,还如此有耐力。若不是你我阵营不同,我可真想同你交个朋友!只可惜啊,你我二人终归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爷说笑了,……。岳某能得王爷一句赞赏……是岳某荣幸!”岳南飞颤抖着喘着气,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缓。只是那鞭子打在身上,着实疼痛了些,由不得他控制声音。
岳南飞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绿柳红樱,安抚性的扯了扯嘴角。可也就是这样一个细微的小动作,绿柳红樱便红了眼眶。只是她们尚在人下,自是不敢声张。
“岳兄,我越发的敬佩你了!向来君子立天地,我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岳兄你却担得了君子这个称呼。你我虽是敌手,战场上也素来生死不论,可倘若你真的过了此关,倘若你也真的不计前嫌,我陆易水倒是十分乐意同岳兄喝上一杯!”
陆易水这话其实说的十分的没有道理,就像是自守自攻的矛与盾,本身就自相矛盾。可陆易水就是这样说了,岳南飞也就这样懂了,似是知己间的默契。只可惜,就像陆易水说的,他们是敌手,如同战场上的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陆易水即便再欣赏岳南飞,依着他的性子,他也不会放水。
岳南飞倒是没有太过怨恨陆易水,毕竟他们处在两个不同的阵营,各自为战罢了。他甚至还想回陆易水一句,以后倘若真的有机会,他会同他喝上一杯,一笑泯恩仇。谁让他素来都是与人为善的性子,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只可惜,岳南飞太痛了,他已许久未曾这样遍体鳞伤过,落在身上的鞭子,就如同加了火一般,炙热的、火辣辣的、像是要把他稍微灰烬。他已分不出精力去回复他人的话语,就连保持清醒,都似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逃出客栈的云青,才走没多远,便又遇上了城内巡逻的人。她好并不容易避过了几波明里的暗里的追踪之人,刚赶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那些人守在城门口,防范严密。再加上现在是夜里,城门一落,任何想要靠近的人都会十分的显眼。
云青着急着,每座城池的城墙都不会低到哪里去,这样高高地城墙若是她一个人,那翻过去或许还没有问题。可现在的问题是,她身边还有一个昏迷着的吴萱萱。
“哎,那边的两个,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晃荡?”守城的小将终归还是发现了她们。现今已是靠近城门的位置,即便再用回家路过的借口都行不通了。云青急得满头大汉,想着怎么着才好!
渐渐地闻声而来的将士越来越多,慢慢地把她们合围起来。云青望着这一层一层的人海,计算着冲出去的可能性,也计算着被俘的可能性。结果,无一例外,她们必然落败。
眼见那些士兵一步步的逼近,云青额头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把昏迷的吴萱萱护在身后,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手握青锋,准备背水一战。
第37章 ,峰回路转()
“你们这都在干什么呢?这大晚上的不好好给我守住城门,你们还想不想干了?”
有人踏着夜幕而来,身着锦衣腰挎弯刀,带着夜风的清凉,也带着繁星的光亮。她身后的火光似是蜿蜒的巨龙,又如奔腾跳跃的麒麟,威武却又撒娇一般的依偎在她的身旁,让她如同天神一般神武。
“回禀小姐,末将发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物在附近徘徊,正准备盘问!”
夜里昏暗是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可那声音清亮,没有男子的低沉暗哑,反而带着女儿家的高亮清甜,想也知道那人是位巾帼。
“你这人,说你傻你还真傻啊!这大晚上的,你见过两个柔弱的女儿家来闯城门的吗?更何况,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到她们其中一人还不能动。你们这些人,白天吃那么多饭干嘛,都吃到哪里去了?”
显然来人同这些小将也熟,言语间皆是熟稔的调笑。且那人地位应当不低,否则也不会这样以上位者的语气训斥着士兵们。
云青暂且还弄不明白那人的来意,全身戒备着。反正她们已无退路,再糟也糟不到哪里去!
“小姐…。。”
还有守城小将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显然,被平常作威作福惯了的那人给瞪了回去。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吗?问我不就好了。她们是我三婶家的外戚小姐和她们家的家仆,这外戚小姐与我幼时交好,我们以姐妹互称。近几日,我这妹妹被家里逼迫非要她嫁给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我妹妹也是没法子了这才求我助她离家出走。本来我们计划好的,今日在这碰头,谁知我有事来晚了,这不我妹妹才差点就被你们这群蠢脑袋欺负了。”
那人语气气愤的说着,显然对他们这些男人围攻两个女子有颇大的怨气。
“要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往这跑!我没事吃饱撑的啊!还要瞒过我爹爹和众多家仆,我容易吗!”
那女子终是冲过重重人海,来到了云青的面前。
只是还没来得说话,就听:“表姐!”
云青身后突然就传来一声怯生生地叫喊,吓得云青惊出了一身的汗。她也不知吴萱萱什么时间醒了,又听去了多少对话,总之云青观吴萱萱神色还算是平静,即没有吵闹也没有任性,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来了来了!”那女子闻言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瞪守城的将士们,然后赶忙来到了云青她们面前。
不管那女子是什么人,又为何要帮她们,反正此事也不可能再差了,还不若先度过这一关,再提后续的事情。
“表姐,今日我们还能出城吗?”
说话的那人声音柔柔弱弱,带着大家闺秀的温婉,也带着养在深闺初临红尘的怯懦。任谁都不会去想,这声音的主人同陵城那肆意刁蛮的郡主有什么联系。云青她们周围围起来的人中,有一小部分悄然的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既然不是萱萱郡主,那这两人到底是谁,也便没了关系。
“能,能!表姐答应你的事,几时食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