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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草原上的红飘带-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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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民族上看除了来自偏远地区的少数民族,其他城市的少数民族学生和各族学生虽然差别不大,但是从说话的口语上总会让人一下认出来。

    从经济条件上看那就太明显了,贫苦山区来的学生大多都是带着行李、脸盆和生活用品,而那些发达地区有钱人家的孩子几乎就是带着一张银行卡来的。估计人家都不会住校,可能有部分学生在校外都已经买下房子。

    包大勇同学是由妈妈、姐姐和妹妹一起陪着来报到的,其实大勇一直坚持自己来报到,妈妈娜仁花好像一直舍不得儿子,坚持前来陪着儿子,她今天要求大女儿萨日娜、小女儿金梅她们母女三人穿上蒙古族服装,代表草原上的父老乡亲来送儿子的,意思是儿子将来不管发展到什么样都不要忘记草原,忘了草原上的父老乡亲,忘了生他养他的地方。

    这母子四人出现在报到现场的时候,引起很多人的围观,有家媒体的记者来采访包大勇,大勇对着话筒说:“我来自内蒙古草原上的交来河,我妈妈、姐姐和妹妹一起来北京送我上学!在这里我要对我妈妈说,感谢妈妈这些年来的辛苦,请妈妈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用实际行动报答我亲爱的妈妈!”

    娜仁花听着儿子的话,眼里流下热泪。她帮助儿子收拾好行李,娜仁花告诉大勇,明天妈妈就要回去了,妹妹还得回去上课,你自己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就给妈妈打电话,这是我新给你买的手机,这张银行卡要保存好,密码是妹妹的生日”。

    交代好这些事情娜仁花一步也没有回头就往校园外走,她怕回头让儿子看见她掉眼泪,大勇一直追着妈妈送出校园。

第29章() 
娜仁花带着两个女儿离开清华大学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直跟着她们的背影追到她们居住的宾馆才止住脚步,这个女人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帽子,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

    她就是十几年前出走的莎茹拉,现在的名字叫茜丝莉,是美国罗彻斯特大学伊斯曼音乐学院负责教声乐课程的美籍华人教授。

    今年她是利用年假回国来看望父母,现在哥哥巴图已经是内蒙古经济厅的厅长,父母已经随着儿子搬进呼和浩特,莎茹拉见到父母后就一直追问哥哥,她想知道胡日查的下落,她可不是想关心一下胡日查,她是想问问自己女儿的现况,巴图告诉她,胡日查一点信息也没有,就是当年那个孩子还是活下来,现在非常健康幸福,她不希望妹妹莎茹拉去打搅人家。

    当年她们狠心扔下孩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

    爸爸妈妈都不希望莎茹拉前去打搅,爸爸告诉莎茹拉,现在孩子已经初二,学习成绩一直很好,长得非常漂亮,他每年都去看过孩子,叫她千万不要去影响孩子的生活,这样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敬。

    莎茹拉一直没有再婚,更没有孩子,人一上年纪,对子女非常关心,尤其是她强行扔下襁褓中的女儿,心里一直充满着愧疚,心灵上的缺失让她的精神崩溃,她已经有病,整天说着谁也听不明白的话,流着永远流不干的眼泪,妈妈开始心疼莎茹拉,就叫儿子巴图想一个办法。巴图把莎茹拉拉到一家咖啡厅,在包间里巴图告诉莎茹拉,他说:“我今天就全部告诉你吧!但是你在听我讲话之前必须答应我,这件事必须听哥哥安排,你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样会伤害很多人,你能答应我吗?”

    莎茹拉听到巴图这么说,他一定知道女儿的情况,所以她双膝一跪就给哥哥跪下,她哭着说:“其实我知道自己那年太任性,为惩罚胡日查,豁上自己的女儿,我知道错时已经晚啦!当年我疯一样从美国回来寻找胡日查,就是想要回孩子,可是我来到北京的时候,已经人走楼空,这些年我都是伴着懊悔的泪水度过的,我对不起孩子,她那么小就离开妈妈,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如刀绞。哥哥求求你,让我看看她,我不会打搅她的生活的,只要她幸福我就放心了”。

    这种母女连心的感受,巴图不是不知道,他看着妹妹莎茹拉自己的眼睛也流出眼泪。他开始给莎茹拉讲孩子的事情。

    他说:“那一年你扔下孩子随着叔叔塔日根扎布去美国,胡日查最后那一刻才醒过来,他带着孩子几乎找遍北京城,最后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买掉房子带着孩子回到西辽河,那里虽然是他的家乡,但是那里已经没有他的家,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把爸爸妈妈接到呼和浩特,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男人,怎么会照顾一个只生下来十几个月的孩子,没有办法,他硬着头皮跑回交来河草原,他在那里就给娜仁花跪下,草原上的人心胸永远是那么宽阔,蒙古族的女人永远是那么善良,娜仁花马上接过孩子,发现孩子已经发烧的快不行了。如果再发现晚点,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还真是一个未知数。娜仁花答应抚养孩子,但是也提出条件,就是她接过孩子的那一刻起,孩子与你们夫妻永远没有关系,胡日查当时就答应了她,胡日查扔下孩子就离开了草原,这些年谁也没有再见到他。

    孩子被娜仁花视为己出,天天都捧在手心里,现在生活的非常幸福,今年已经在上初二,年年学习成绩都是年级组的第一名,外公外婆偷偷地去看过,我也去看过,还以和娜仁花是朋友的关系赞助过、也买过很多东西,咱家爸爸说过,这孩子如果叫胡日查和你带着也不见得有娜仁花带着好,最起码人家把孩子抚养成人才,可能你还不知道另外一件事情,你的闺蜜管秀敏和一个同行结婚后,婚后生下一个儿子,家庭正在幸福无限的时候,管秀敏的爱人出车祸去世,家里只剩下不到三岁的儿子和管秀敏,可是正在这个时候管秀敏被查出淋巴癌晚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把不到三岁的儿子托付给娜仁花,娜仁花是一个女人抚养着三个孩子,其难度可想而之,这是一个勇敢的女人!这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这是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敬佩的女人。

    胡日查和娜仁花离婚和你结婚,这本身就伤害了一个善良的女人,人家给胡日查奉养五年父母啊!可是人家什么埋怨也没有,带着女儿就离开,胡日查抱着他和别人的女儿去求人家抚养,人家义不容辞地收下孩子,我们不能再去伤害她啊!我们继续欺负这样善良的女人有罪啊!妹妹!”巴图说着自己都哭得泣不成声。

    莎茹拉听到哥哥巴图说的这些事情,自己心里非常敬佩娜仁花,擦干眼泪说:“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办!这孩子永远是娜仁花的女儿,我就是想偷偷地看一眼就返回美国。巴图说:“我看看情况安排一下吧!”

    就这样巴图就是以闲聊的名义给娜仁花打过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不是娜仁花,是娜仁花兽医站的两个徒弟,他们告诉巴图,娜仁花带着两个姑娘去北京清华大学送儿子大勇上学。

    听到这个消息巴图为娜仁花感到高兴,这么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儿子考上清华大学,这是普通牧民家庭的大事,在牧区一个苏木几十年都不会出现一个清华大学的学生。这个神奇的女人却办到啦!他和莎茹拉收拾收拾就来到北京。

    在这里巴图就不敢大张旗鼓地去找娜仁花,估计学生报到的时候她一定会出现,所以一直等到今天,她们哥俩站在暗处看着娜仁花领着三个孩子出现,尤其是看到小金梅身穿蒙古族服装蹦蹦跳跳地跟着妈妈,有时还像妈妈撒娇的动作,莎茹拉心痛得蹲在地上。他们一直跟到娜仁花带着两个女儿踏上回家的火车,巴图才强行把妹妹拉走。

    回到呼和浩特的第二天莎茹拉就飞回美国,她是回美国去办理回国手续的,她跟爸爸妈妈说,她要回北京工作,帮助娜仁花抚养孩子,看着自己女儿成长。

第30章() 
娜仁花今年最高兴,这一年中在她家发生两件大事,第一件当地人都知道,就是儿子包大勇考进北京清华大学,这对于草原牧民人家绝对不是小事。

    第二件就是大女儿萨日娜最近接到清华大学生命科学院研究生院的录取通知书,这种一门两状元的事情在古代都是很少的,可是在娜仁花家就是发生了。

    邻居们都说:“这是娜仁花心善的结果,这是长生天在关照着这个苦命的女人,她永远是我们草原人的骄傲,是她的无私和善良感动了苍天,苍天才保佑她有这么优秀的儿女!”

    娜仁花一个普通牧民家庭出现两个清华大学学生的事情在社会上引起很大轰动,人们在羡慕的同时,表现出来的大多是对娜仁花本人的尊敬,只有合格的母亲,才能孕育出优秀的子女。

    市妇联来人慰问过!报社和电视台来人采访过。

    优秀母亲娜仁花的名字很快就在草原上传开,但是娜仁花本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正带着两个徒弟对本地绵羊品种进行改良。

    其实这项工作是上级安排场部发起的,他们考虑到娜仁花在草原人心目中的影响和信赖,这项工作由她出面很快就能铺开,果然像预想的一样,娜仁花走进哪家牧场都会受到热烈欢迎!工作很顺利地展开。

    所以绵羊改良这项工作是由娜仁花带着两个徒弟,用不到六十天的时间就圆满结束的,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过年,儿子包大勇已经打来电话,说学校已经放假,昨晚他已经上了火车,娜仁花答应儿子,明天她开车去火车站接站。

    大勇的火车晚点二十分钟进站,娜仁花是带着两个姑娘前来接站的,她们守在站口等候着即将下车的大勇,当大勇背包罗伞走出站口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是小女儿金梅,她上去就抱住哥哥的脖子,大姐萨日娜也走过来拥抱一下弟弟,大勇放下东西上去就抱住妈妈,嘴里不停地说:“妈妈!我可是想死你们啦!”娜仁花也抱一下儿子,然后两手端着儿子的脸说:“儿子你瘦啦!但是又长高了!快成大小伙子啦!”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上了汽车,娜仁花刚想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位,被大勇给拦住说:“妈妈!我来开”。娜仁花问:“你考驾驶证啦?”大勇告诉妈妈,学校每周六周日都开设驾驶培训,我一个人除了图书馆没有地方去,没有事情做就很想家,所以就去学习驾驶,师傅说我是他带过最好的弟子,很快我就拿到驾驶证,后来师傅就经常利用假日带我出去玩,就这样我很快就在北京公路上跑车了。

    大勇边说边开车,娜仁花发现这孩子驾驶技术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就随口说句:“我儿子做什么都不差”。

    娜仁花家今年春节过得非常热闹,自家有三个孩子,腊月二十六那天巴图他们一家三口人也来到这里,巴图带来很多东西,有三个孩子的衣服,都是名牌,还有很多孩子们喜欢的食品,两个姑娘每人一份化妆品,今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搞得娜仁花都有点不好意思,巴图要给她们家人照几张照片,还特意给每个孩子都单独照相,巴图的姑娘今年已经十岁。还拉着金梅照过几张照片。

    巴图一家只在这里呆上一夜,第二天就离开。因为他们要在年前赶回呼和浩特。

    在北京西郊的一栋居民楼里,莎茹拉拿着女儿金梅的照片在看着,她抬起头跟哥哥巴图说:“哥!谢谢你!如果没有这些照片,我这个年都不知道怎么过啊!”

    莎茹拉已经调回北京两个月,九月份开学时她看到女儿金梅以后,她赶回美国就将工作辞掉,回到北京后被中央音乐学院聘请为声乐系的教授,她就在北京西郊买下一所房子住下来,工作忙起来的时候到是没有什么,可是一闲下来,心里总是想着女儿金梅,她知道自己的这种情绪应该克制,绝不能在伤害到娜仁花,哥哥说得对,做人不能没有良心,这不是到年关了吗?她采购很多东西,求哥哥巴图送去交来河草原,还拍回很多照片,她这就心满意足啦!只要孩子生活过得愉快,自己还计较什么?

    正月十五以后,娜仁花开始给两个去北京读书的孩子准备东西,磨磨叨叨地叮嘱两个孩子要互相照顾,告诉萨日娜的话是弟弟小要多关照他,叮嘱儿子的话是姐姐是女孩你是男子汉要保护她。萨日娜告诉妈妈,有她在妈妈就放心吧!她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大勇告诉妈妈不要为他们操心,也要关心一下自己,只有你健健康康,我们才会幸福。

    在火车站送走两个孩子,娜仁花兴致所致地来到自家的牧场,看到自家的牧工正在给牛饮水,她问问牛的情况,牧场的情况,牧工告诉她去年天气雨水少,草原上的草科生长的太矮,经牲畜长期踩压啃吃已经裸露出地皮,你看现在牲畜瘦的都皮包骨,如果今春出现大雪,估计有很多牲畜即使过了冬天也很难度过春天。

    娜仁花问:“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牧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去锡林浩特买一些饲草回来,一是防备春灾,二是每天傍晚牲畜进圈时喂一点饲草,让牲畜夜里不空肚子,只有不空肚子才让牲畜有体力,有体力的牲畜第二天才能有精神在草原上跑得远,只有这样才能撑过这个春天。

    娜仁花又去羊圈问问羊的情况,羊群和牛的情况差不多,交代完下周对自家牲畜进行防疫的事情,娜仁花就回到家里,到家后她就给正在呼和浩特的巴图打电话,问他是否知道锡林浩特哪里卖饲草,巴图问她买草做什么,娜仁花告诉他家里没有饲草,牲畜现在在草原上吃不饱,很难度过这个春天,巴图告诉她准备好放饲草的地方吧!其他由他来解决。

    四天后,三台拉四十吨饲草的大车开进娜仁花家的牧场,卸完车付过钱把车打发走之后,娜仁花带着两个徒弟和牧工一起,用刺线把饲草拦起来,叫牧工每天都喂一下牲畜,确保这些牲畜熬过这个春天。

    几天以后就验证了娜仁花的做法,飘飘扬扬的大雪一直下了四天,草原上一片白茫茫,牲畜本来就吃不饱,这还真是雪上加霜,这里的牧民大多数人家的饲草都快用的差不多。大雪茫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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