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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帝国往事:国史经典蚜-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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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石议论高奇,能以辨博济其说[以辨博济其说:靠广征博引及论辩支持自己的观点。],果于自用,慨然有矫世变俗之志。于是上万言书,以为:“今天下之财力日以困穷,风俗日以衰坏,患在不知法度,不法先王之政故也。法先王之政者,法其意而已。法其意,则吾所改易更革,不至乎倾骇天下之耳目,嚣天下之口,而固已合先王之政矣。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收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自古治世,未尝以财不足为公患也,患在治财无其道尔。在位之人才既不足,而闾巷草野之间亦少可用之才,社稷之托,封疆之守,陛下其能久以天幸为常,而无一旦之忧乎?愿监苟且因循之弊,明诏大臣,为之以渐,期合于当世之变。臣之所称,流俗之所不讲,而议者以为迂阔而熟烂者也。”后安石当国,其所注措,大抵皆祖此书。

    俄直集贤院。先是,馆阁之命屡下,安石屡辞;士大夫谓其无意于世,恨不识其面,朝廷每欲畀以美官,惟患其不就也。明年,同修起居注[起居注:关于皇帝饮食起居言行的记录],辞之累日。阁门吏赍敕就付之,拒不受;吏随而拜之,则避于厕;吏置敕于案而去,又追还之;上章至八九,乃受。遂知制诰[知制诰:官名。负责起草诏书、敕书一类],纠察在京刑狱,自是不复辞官矣。

    一日讲席,群臣退,帝留安石坐,曰:“有欲与卿从容论议者。”因言:“唐太宗必得魏徵,刘备必得诸葛亮,然后可以有为,二子诚不世出之人也。”安石曰:“陛下诚能为尧、舜,则必有皋、夔、稷、禼;诚能为高宗,则必有傅说[皋、夔、稷、禼:传说中的贤臣。高宗:指商王武丁。傅说:武丁时期的贤相。]。彼二子皆有道者所羞,何足道哉?以天下之大,人民之众,百年承平,学者不为不多。然常患无人可以助治者,以陛下择术未明,推诚未至,虽有皋、夔、稷、禼、傅说之贤,亦将为小人所蔽,卷怀而去尔。”帝曰:“何世无小人,虽尧、舜之时,不能无四凶。”安石曰:“惟能辨四凶而诛之,此其所以为尧、舜也。若使四凶得肆其谗慝,则皋、夔、稷、禼亦安肯苟食其禄以终身乎?”二年二月,拜参知政事[参知政事:原为副丞相,宋时地位上升,与丞相同议政事,地位平等。]。上谓曰:“人皆不能知卿,以为卿但知经术,不晓世务。”安石对曰:“经术正所以经世务,但后世所谓儒者,大抵皆庸人,故世俗皆以为经术不可施于世务尔。”上问:“然则卿所施设以何先?”安石曰:“变风俗,立法度,正方今之所急也。”上以为然。于是设制置三司条例司,令与知枢密院事陈升之同领之。安石令其党吕惠卿任其事。而农田水利、青苗、均输、保甲、免役、市易、保马、方田诸役相继并兴,号为新法,遣提举官四十余辈,颁行天下。

    帝用韩维为中丞,安石憾曩言[憾曩言:记恨他以前说过的话。韩维曾指出新法的不足之处。],指为善附流俗以非上所建立,因维辞而止。欧阳修乞致仕[致仕:退休],冯京请留之,安石曰:“修附丽韩琦,以琦为社稷臣。如此人,在一郡则坏一郡,在朝廷则坏朝廷,留之安用?”乃听之。富弼以格青苗解使相,安石谓不足以阻奸,至比之共、鲧[“富弼以格”至此:意谓富弼因阻挠青苗法被免去使相,王安石认为还不解恨,甚至将其比作共、鲧]。灵台郎尤瑛言天久阴,星失度,宜退安石,即黥隶英州[黥隶:脸上刻字罚作苦役]。唐坰本以安石引荐为谏官,因请对极论其罪,谪死。文彦博言市易与下争利,致华岳山崩。安石曰:“华山之变,殆天意为小人发。市易之起,自为细民久困,以抑兼并尔,于官何利焉。”阏其奏[阏:阻止,阻拦],出彦博守魏。于是吕公著、韩维,安石藉以立声誉者也;欧阳修、文彦博,荐己者也;富弼、韩琦,用为侍从者也;司马光、范镇,交友之善者也:悉排斥不遗力。

    安石性强忮[强忮:强硬,自负],遇事无可否,自信所见,执意不回。至议变法,而在廷交执不可,安石傅经义,出己意,辩论辄数百言,众不能诎。甚者谓“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罢黜中外老成人几尽,多用门下儇慧少年[儇慧:轻佻,机灵]。久之,以旱引去[以旱引去:变法期间,久旱不雨,守旧派纷纷攻击是王安石变法惹怒上天,王最终去职。],洎复相,岁余罢,终神宗世不复召,凡八年。

    延伸阅读

    王安石新学

    欧阳修致力于儒家学派的复兴,亲撰新唐书、新五代史针砭世风,激励人心。但是欧阳修本人依然不脱魏晋隋唐放脱的遗风,他的处事、行文同样如此。故而儒家学派的勃兴还有赖于性格倔强而又雄心勃勃的王安石。欧阳修曾经奖掖早年的王安石,赠之以诗,期之以李白、杜甫。但是王安石颇不满,他应答欧阳修时以孟子自励,从此也可见欧阳修与王安石旨趣的分野。

    王安石中进士后,仕官于外州。这一期间,他先后撰写了淮南杂说、洪范传、易解等著作,渐渐获得北宋经学学者的褒扬。后来王安石在江宁讲学,从者日众,他的新学从此渐成气候。熙丰变法时期的新党,大多来自这一时期的从学者。变法期间,朝野上下对新法褒贬不一。王安石遂主持修订经义,为变法提供学理依据和舆论气候。王安石新党编撰的三经新义(周礼义、尚书义、诗经义合称三经新义)颁行后,士人原先对汉代注疏的尊崇大见衰退,而新学日渐风行。除三经新义之外,新学的著作还有论语解、孟子解、字说等。其中字说是阐释经义的文字学著作,对当时的学者影响至深。新学体系的恢宏,自此也可见一斑。

    在新法推行的过程中,三经新义、字说等新学著作相继被颁定为官定教科书,立于官学,为科举取士的评判标准。新党失势以后,新学的官学地位尽管偶有反复,但其影响一直延续到南宋末年。随着新学流传,不论其支持者或反对者,都颇受新学氛围的熏陶。熙丰以后,宋学诸流派治学,多不脱新学的痕迹。

第71章 靖康之乱() 
(清)毕沅

    导读

    本文选自续资治通鉴卷九六、卷九七。

    熙丰变法后,北宋朝廷党争不断。宋神宗去世后,司马光等旧党得势,新法大多被废除。哲宗亲政后,重新起用新党,恢复了熙丰年间的部分新法,旧党大多被贬出朝廷。宋徽宗继位后,新党蔡京、王黼与宦官童贯、梁师成合作,深受皇帝信任。蔡京、王黼执政时,对内开征新税、检括公田以充实国库;对外向西夏发动战争,收复神宗以后的失地。在政治上,执政的新党大肆清洗旧党,旧党几乎销声匿迹。

    宋金海上之盟破裂后,金军南下袭宋。北宋朝廷发生分裂,徽宗年间一直执政的新党失势,支持新党的宋徽宗也得不到士大夫的同情。在朝廷诸臣的压力下,宋徽宗禅位,太子赵桓继位,是为宋钦宗。金军未能剪除宋军在北方的据点,仅以轻兵入袭汴梁。北宋援军大集,金军后援不继,有意北归。新党尽管在朝廷失势,在南方尚有残余影响。在汴梁被迫禅位的宋徽宗企图在南方复辟,初登帝位、立足未稳的宋钦宗遂向金割地纳款求和。和议成立后,金军北还。

    宋钦宗以放逐、处分新党诸臣挫败了宋徽宗复辟的企图。立足稍安的钦宗拒绝履行和议,金军遂再次南下。新党失势后的朝廷重新陷入分裂,和战两派互相倾轧。在朝廷两派大臣的影响下,宋钦宗的态度反复摇摆,结果既未以和议赢得战备时间,又未能以坚决的反击挫败金兵攻势。北宋朝廷犹疑不定,金军的突袭取得出乎意料的成功,宋钦宗、宋徽宗被掳北去,北宋遂亡。

    时用事者言道君将复辟于镇江[道君:指宋徽宗,在位时崇奉道教,自称“教主道君皇帝”。1125年,金军南下,慌忙传位于赵桓(钦宗),自称太上皇。],人情危骇。既而太上皇后先还,或谓后将由端门入直禁中,内侍辈颇劝帝严备,帝不从。既而道君还至南京,以书问改革政事之故,且召吴敏、李纲[吴敏:李纲好友,曾任给事中,听从李纲建议,劝徽宗禅位监国。李纲:宋邵武人。金军南下时上疏请徽宗禅位太子,号召天下。钦宗即位后,任兵部侍郎,坚决主战。以尚书右丞为亲征行营使,积极备战,逼使金军撤退。在职七十五日,被解职。后任湖光宣抚使等。]。或虑道君意不可测,纲曰:“此无他,不过欲知朝廷事耳。”纲诣行宫,具道:“皇帝圣孝思慕,请陛下早还京师。”道君询近日都城攻围守御次序,具以实对。道君曰:“敌退,师方在河,何不邀击?”纲曰:“以肃邸在敌营故[肃邸:指当时正在金营为人质的肃王赵枢]。”道君曰:“为宗社计,岂复论此!”因及行宫止递角等事,纲曰:“当时恐金人知行宫所在,非有他也。”因言:“皇帝每得诘问之诏,辄忧惧不食。臣窃譬之,家长出而强寇至,子弟之任家事者,不得不从宜措置。长者但当以其能保田园大计而慰劳之,苟诛及细故,则为子弟者何所逃其责邪!皇帝传位之初,适当强敌来侵,不得不小有变更。陛下回銮,臣谓宜有以大慰皇帝之心,勿问细故可也。”道君感悟,出玉带、金鱼、象简赐纲,且曰:“卿捍守宗社有大功,若能调和父子间,使无疑阻,当遂垂名青史。”纲还,具言道君意,帝始释然。

    京师自金兵退,上下恬然,置边事于不问。纲独以为忧,上备边御敌八策,不见听用,每有议,复为耿南仲等所沮[耿南仲:宋开封人。钦宗即位后,任尚书左丞、门下侍郎,力主割地求和,每与李纲相违。]。及姚古、种师中败溃[姚古、种师中败溃:姚古时为河东制置使,种师中为副使,与金人战,兵败],种师道以病丐归[种师道:种师中之兄。金兵南下时,为京畿、河北制置使,宋金议和后,曾建议待敌粮尽北还渡河时追歼之,未被采纳。],南仲等请弃三镇,纲言不可。乃以纲为宣抚使,刘副之,以代师道;又以解潜为制置副使,以代姚古。纲言:“臣书生,实不知兵。在围城中,不得已为陛下料理兵事。今使为大帅,恐误国事。”因拜辞,不许。退而移疾,坚乞致仕,章十余上,亦不允。台谏言纲不可去朝廷,帝以其为大臣游说,斥之。或谓纲曰:“公知所以遣行之意乎?此非为边事,欲缘此以去公,则都人无辞耳。公不起,上怒且不测,奈何?”许翰复书“杜邮”二字以遗纲[杜邮:战国秦邮亭。史记白起传:秦昭襄王遣白起不得留咸阳,白起“既行出咸阳西门十里,至杜邮,秦王乃使使者赐之剑自裁”]。纲不得已受命,帝手书裴度传以赐之。纲言寇攘外患可除,小人在朝难去,因书裴度论元稹、魏洪简章疏以进。时宣抚司兵仅万二千人,纲请银绢钱各百万,仅得二十万。庶事皆未集,纲乞展行期,御批以为迁延拒命,趣召数四。纲入对,帝曰:“卿为朕巡边,便可还朝。”纲曰:“臣之行,无复还理。臣以愚直不容于朝,使既行之后,无有沮难,则进而死敌,臣之愿也。万一朝廷执议不坚,臣自度不能有为,即当求去,陛下宜察臣孤忠,以全君臣之义。”帝为感动。陛辞,又为帝道唐恪、聂昌之奸,任之必误国,言甚激切。

    金人遂登城[金人遂登城:1126年八月,金人再次南犯,攻陷开封,掳走徽、钦二宗。],众皆披靡,四壁兵皆溃。金人入南薰诸门,统制姚友仲死于乱兵。四壁守御使刘延庆夺门出奔,为追骑所杀。宦者黄经自赴火死。统制何庆言、陈克礼、中书舍人高振力战,与其家人皆被害。京城遂破。帝恸哭曰:“朕不用种师道言,以至于此!”

    丙寅,金主诏废帝及上皇为庶人。萧庆促帝易服。从臣震惧,不知所为,李若水独持帝曰:“陛下不可易服!”金人曳之去,若水大呼曰:“若辈不得无礼!”因加丑诋,金人击之破面,气结仆地,良久乃苏。

    邦昌见百官称予[邦昌:即张邦昌。钦宗时为少宰、太宰兼门下侍郎。金兵犯开封,与康王质于金,割地请和。靖康初,金兵攻陷开封,册立其为帝,国号“大楚”],手诏曰手书。虽不改元,而百官文移必去年号。权佥书枢密院事吕好问所行文书,独称靖康二年。百官犹未以帝礼事邦昌,唯时雍每言事,称“臣启陛下”。又劝邦昌坐紫宸、垂拱殿以见金使,好问争之,乃止。时雍复议肆赦,好问曰:“四壁之外,皆非我有,将谁赦邪!”乃但赦城中,而选郎官为四方密谕使。

    庚子,金人复来取宗室,徐秉哲令坊巷五家为保,毋得藏匿,凡三千余人,悉令押赴军前,衣袂连属而往。济王夫人曹氏,避难它出,捕而拘之柜中,舁以出城。开封府捉事使臣窦鉴曰:“生为大宋之臣,何忍以大宋宗族交与敌人!”自缢而死。

    乙巳,张邦昌往青城见二帅致谢,且面议七事:一、乞不毁赵氏陵庙;二、乞免取金帛;三、乞存留楼橹;四、乞俟江宁府修缮毕,三年内迁都;五、乞五日班师;六、乞以帝为号,称大楚帝;七、乞借金银犒赏;皆许之。又请归冯澥、曹辅、路允迪、孙觌、张澂、谭世、汪藻、康执权、元可当、沈晦、黄夏卿、邓肃、郭仲荀、太学、六局官、秘书省官,亦从之。唯何?、孙傅、张叔夜、秦桧、司马朴等,令举家北迁。癸丑,金人归冯澥等,且令权止根括金帛[根括:彻底搜刮。]。

    丁巳,张邦昌率百官诣南薰门、五岳观内,望军前遥辞二帝。邦昌哭,百官军民皆哭,有号绝不能止者。

    是日,金帅宗望退师,道君皇帝北迁,宁德皇后及诸亲王、妃嫔以下,以牛车数百乘由滑州进发,行皆生路,无人迹,至真定府,乃入城。

    戊午,金兵下城,尽逐南师,分四壁屯守。张邦昌诣金营辞,服赭袍,张红伞,所过起居并如常仪,从行者王时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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