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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帝国往事:国史经典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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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亢旱,远诣池侧读海龙王经,忽有巨蛇从池上空,须臾大雨。岁以有年[岁以有年:意谓收成甚好],因号精舍为龙泉寺焉。时有沙门慧永,居在西林,与远同门旧好,遂要远同止。永谓刺史桓伊曰:“远公方当弘道,今徒属已广,而来者方多。贫道所栖褊狭,不足相处,如何。”桓乃为远复于山东更立房殿,即东林是也。远创造精舍,洞尽山美,却负香炉之峰,傍带瀑布之壑,仍石垒基,即松栽构,清泉环阶,白云满室。复于寺内别置禅林,森树烟凝,石筵苔合。凡在瞻履,皆神清而气肃焉。

    远闻天竺有佛影,是佛昔化毒龙所留之影,在北天竺月氏国那竭呵城南古仙人石室中,经道取流沙西一万五千八百五十里,每欣感交怀,志欲瞻睹。会有西域道士叙其光相,远乃背山临流,营筑龛室,妙算画工,淡彩图写,色疑积空,望似烟雾,晖相炳暖,若隐而显,

    远神韵严肃,容止方棱,凡预瞻睹,莫不心形战慄。曾有沙门持竹如意,欲以奉献,入山信宿,竟不敢陈,窃留席隅,默然而去。有慧义法师,强正少惮,将欲造山,谓远弟子慧宝曰:“诸君庸才,望风推服,今试观我如何。”至山,值远讲法华[法华:指法华经。全称妙法莲华经],每欲难问,辄心悸汗流,竟不敢语。出谓慧宝曰:“此公定可讶。”其伏物盖众如此。殷仲堪之荆州[殷仲堪:东晋人,任都督荆益宁三州军事,荆州刺史,桓玄兼并荆州时被杀。],过山展敬,与远共临北涧论易体[易体:易学体要。],移景不惓。见而叹曰:“识信深明,实难为庶。”司徒王谧、护军王默等,并钦慕风德,遥致师敬卢循初下据江州城[卢循:东晋士族,随孙恩反东晋],入山诣远。远少与循父嘏同为书生,及见循欢然道旧,因朝夕音问。僧有谏远者曰:“循为国寇,与之交厚,得不疑乎。”远曰:“我佛法中情无取舍,岂不为识者所察,此不足惧。”及宋武追讨卢循[宋武:指宋武帝刘裕],设帐桑尾,左右曰:“远公素王庐山,与循交厚。”宋武曰:“远公世表之人,必无彼此。”乃遣使?书致敬,并遗钱米,于是远近方服其明见。

    初经流江东,多有未备,禅法无闻,律藏残阙。远慨其道缺,乃令弟子法净、法领等,远寻众经。逾越沙雪,旷岁方反,孜孜为道,务在弘法,每逢西域一宾,辄恳恻谘访。闻罗什入关[罗什:即鸠摩罗什。西域僧人,博通佛经,名闻西域,后秦国君将其迎至西安,翻译了大量佛经],即遣书通好后有弗若多罗来适关中,诵出十诵梵本,罗什译为晋文,三分始二,而多罗弃世,远常慨其未备。及闻昙摩流支入秦,复善诵此部,乃遣弟子昙邕致书祈请,令于关中更出余分。故十诵一部具足无阙,晋地获本,相传至今。葱外妙典,关中胜说,所以来兹土者,远之力也。外国众僧,咸称汉地有大乘道士,每至烧香礼拜,辄东向稽首,献心庐岳。

    俄而玄欲沙汰众僧[玄:指桓玄。东晋人,曾任江州刺史,后兼并荆州,任江、荆两州刺史,叛晋自立],教僚属曰:“沙门有能申述经诰,畅说义理,或禁行修整,足以宣寄大化,其有违于此者,悉皆罢遣,唯庐山道德所居,不在搜简之例。”远与玄书曰:“佛教凌迟,秽杂日久,每一寻至,慨愤盈怀。常恐运出非意,沦湑将及[沦湑:相率牵连]。窃见清澄诸道人,教实应其本心。夫泾以渭分,则清浊殊势;枉以直正,则不仁自远。此命既行,必一理斯得,然后令饰伪者绝假通之路,怀直者无负俗之嫌。道世交兴,三宝复隆矣[三宝:佛教以佛、法、僧为三宝]。”因广立条制,玄从之。

    昔成帝幼冲,庾冰辅正,以为沙门应敬王者,尚书令何充、仆射褚昱、诸葛恢等,奏不应敬礼,官议悉同充等,门下承冰旨为驳,同异纷然,竟莫能定。及玄在姑熟,欲令尽敬,乃与远书曰:“沙门不敬王者,既是情所未了,于理又是所未喻,一代大事,不可令其体不允。近八座书[八座书:八座指当时朝廷各主要机构的行政首脑。桓温曾先给他们写信争取支持],今以呈君,君可述所以不敬意也。此便当行之事一二,令详尽想,必有以释其所疑耳。”远答书曰:“夫称沙门者何耶,谓能发矇俗之幽昏,启化表之玄路,方将以兼忘之道,与天下同往。使希高者挹其遗风,漱流者味其余津。若然,虽大业未就,观其超步之迹,所悟固已弘矣。又袈裟非朝宗之服,钵盂非廊庙之器,沙门尘外之人,不应致敬王者。”玄虽苟执先志,耻即外从,而睹远辞旨,趑趄未决。有顷玄篡位,即下书曰:“佛法宏大,所不能测,推奉主之情,故兴其敬。今事既在己,宜尽谦光,诸道人勿复致礼也。”远乃著沙门不敬王者论,凡有五篇:自是沙门得全方外之迹矣。

    延伸阅读

    鸠摩罗什译经

    鸠摩罗什的先世是天竺人。其父鸠摩罗炎曾在天竺某国任相国。后来,鸠摩罗炎放弃国相地位出家,过葱岭来到龟兹。龟兹国王的妹妹耆婆钟情于鸠摩罗炎,国王遂迫使鸠摩罗炎与之婚配。耆婆也热衷佛教,生下鸠摩罗什和另一个孩子后出家。七岁的鸠摩罗什也随母亲出家,从师受经。几年后,尽习小乘佛教经典。十二岁时,鸠摩罗什随母亲回龟兹,中途在沙勒讲经说法,声名远播。鸠摩罗什在沙勒接触到大乘佛教教义,从此改宗,并感化了尚宗小乘教义的老师。前秦将领吕光攻破龟兹时,鸠摩罗什被掳到凉州,此时鸠摩罗什已年过四十,盛名远及中国。苻坚败亡后,吕光及其后继者割据凉州,长达十余年。后秦国主姚苌十分仰慕鸠摩罗什,曾遣使延请,但被吕氏拒绝。后来姚兴遣军攻伐凉州,并将鸠摩罗什延请到长安。此后鸠摩罗什在长安开设译场,讲经弘法,与中国各地的教团通信往来,直至去世。

    鸠摩罗什居留凉州多年,谙熟汉语言。他开设的译场得到姚兴的支持,规制恢弘,译经成果颇丰。鸠摩罗什译场译出佛经七十四部,三百八十四卷,多为大乘佛教经典。在鸠摩罗什译经的熏陶下,中国佛教发展出三论宗、天台宗等宗派,其中三论宗尊鸠摩罗什为始祖。随着中国佛教向朝鲜、日本等地的传播,鸠摩罗什译经的影响渐渐遍及东亚。248

第43章 南齐代宋() 
(北宋)司马光等

    导读

    本文选自资治通鉴卷一三四、卷一三五。

    谢安执政时,招募江北流民组成新军,称为“北府兵”。淝水之战中,北府兵击败前秦军队,救东晋于危亡。东晋末年的政局风雨飘摇,在镇压地方起事和贵族篡位时,北府兵越来越受朝廷倚重。朝廷威望日削,军队遂日渐桀骜不驯,最后脱离了朝廷的节制,为各自将领所用。

    北府兵的首领刘裕出身寒族,以军功进身。依靠军队的支持,刘裕代晋自立,建立了南朝的刘宋。军人建立的刘宋一度扭转了东晋朝廷优容世族,政治因循的成规。刘宋初年,朝廷破除门第之见,不拘一格选用人才,颇有万象更新,锐意开拓的气象。总而言之,刘宋是南朝最为进取的一个朝代。

    然而刘裕以军人首领起家,自然防备其他军人首领的效尤。因此,刘宋皇室一边清洗军中有威望的将领,一边以宗室子弟领军镇抚四方。可是出镇外郡的刘宋宗室子弟不仅未能辅翼皇室,反而为争夺帝位反复争战。刘宋立国不久,宗室子弟就在内乱中自相残杀,侥幸胜出者则会残酷清洗幸存的宗室子弟。在内乱中元气大伤的刘宋宗室逐渐大权旁落,新兴的军人首领萧道成乘势迫使刘宋皇室禅让,建立南齐。

    魏晋以来的世族政治远非令人鼓舞的遗产,故此刘宋代晋堪称波澜不惊。此后,世族政治渐渐没落。继之而起的寒族新贵一度雄心勃勃,他们期望新朝可以百政一新,恢复古代王朝的光荣。可是时隔不久,刘宋就在内乱中覆亡,随之消逝的还有人们的政治想望。刘宋在终结世族政治后,依然无力扭转魏晋以来政治衰微的趋向,而南朝以后的几个朝代注定要重蹈刘宋的覆辙。此后南朝世族继续淡出朝廷,疏于问政。此起彼伏,如走马灯般登场的军人首领,往往延揽前朝士族,粉饰统治。世族因此得以在频繁的内乱中保全家族,转而专注于文学的修养,滋养着南方的学术思潮。

    初,苍梧王在东宫[苍梧王:刘宋明帝之子,公元472—477年在位,死后谥号为苍梧王。],好缘漆帐竿,去地丈余;喜怒乖节,主帅不能禁[主帅:指东宫的主管]。太宗屡敕陈太妃痛捶之。及即帝位,内畏太后、太妃,外惮诸大臣,未敢纵逸。自加元服[加元服:举行成年礼],内外稍无以制,数出游行。始出宫,犹整仪卫。俄而弃车骑,帅左右数人,或出郊野,或入市廛。太妃每乘青犊车,随相检摄。既而轻骑远走一二十里,太妃不复能追;仪卫亦惧祸不敢追寻,唯整部伍,别在一处,瞻望而已。

    初,太宗尝以陈太妃赐嬖人李道儿,已复迎还,生帝。故帝每微行,自称“刘统”,或称“李将军”。常著小袴衫,营署巷陌,无不贯穿;或夜宿客舍,或昼卧道傍,排突厮养,与之交易,或遭慢辱,悦而受之。凡诸鄙事,裁衣、作帽,过目则能;未尝吹篪,执管便韵[“未尝吹篪”至此:意谓没有学过吹篪,拿起来就吹得合乎音调。篪,古代竹管乐器]。及京口既平[京口既平:指京口的刘景素反叛被镇压],骄恣尤甚,无日不出,夕去晨返,晨出暮归。从者并执?矛,行人男女及犬马牛驴,逢无免者。民间扰惧,商贩皆息,门户昼闭,行人殆绝。针、椎、凿、锯,不离左右,小有忤意,即加屠剖,一日不杀,则惨然不乐;殿省忧惶,食息不保[“殿省”至此:意谓宫内朝廷都是人心惶惶,吃饭喘气都担心被杀]。阮佃夫与直阁将军申伯宗等,谋因帝出江乘射雉,称太后令,唤队仗还,闭城门,遣人执帝废之,立安成王准。事觉,甲戌,帝收佃夫等杀之。

    太后数训戒帝,帝不悦。会端午,太后赐帝毛扇。帝嫌其不华,令太医煮药,欲鸩太后。左右止之曰:“若行此事,官便应作孝子,岂复得出入狡狯[“若行此事”至此:意谓如果这样做了,皇上就应作孝子服丧,就无法出宫玩耍了。官,指皇帝。]!”帝曰:“汝语大有理!”乃止。

    六月,甲戌,有告散骑常侍杜幼文、司徒左长史沈勃、游击将军孙超之与阮佃夫同谋者,帝登帅卫士,自掩三家,悉诛之,刳解脔割,婴孩不免。沈勃时居丧在庐,左右未至,帝挥刀独前。勃知不免,手搏帝耳,唾骂之曰:“汝罪逾桀、纣,屠戮无日。”遂死。是日,大赦。

    帝尝直入领军府。时盛热,萧道成昼卧裸袒。帝立道成于室内,画腹为的,自引满,将射之。道成敛版曰:“老臣无罪。”左右王天恩曰:“领军腹大,是佳射堋[射堋:箭靶];一箭便死,后无复射;不如以骲箭射之[骲箭:去掉箭头的箭]。”帝乃更以骲箭射,正中其齐。投弓大笑曰:“此手何如!”帝忌道成威名,尝自磨?,曰:“明日杀萧道成!”陈太妃骂之曰:“萧道成有功于国,若害之,谁复为汝尽力邪!”帝乃止。

    道成忧惧,密与袁粲、褚渊谋废立。粲曰:“主上幼年,微过易改。伊、霍之事,非季世所行[伊:指商朝贤相伊尹,曾放逐不利政事的商王太甲。霍:指西汉大臣霍光。季世:后世];纵使功成,亦终无全地。”渊默然。领军功曹丹阳纪僧真言于道成曰:“今朝廷猖狂,人不自保;天下之望,不在袁、褚,明公岂得坐受夷灭!存亡之机,仰希熟虑。”道成然之。或劝道成奔广陵起兵。道成世子赜,时为晋熙王长史,行郢州事,欲使赜将郢州兵东下会京口。道成密遣所亲刘僧副告其从兄行青、冀二州刺史刘善明曰:“人多见劝北固广陵,恐未为长算。今秋风行起,卿若能与垣东海微共动虏[微共动虏:小规模挑动北方的敌人,萧道成意欲以迎外敌为名出京起事],则我诸计可立。”亦告东海太守垣荣祖。善明曰:“宋氏将亡,愚智共知,北虏苦动,反为公患。公神武高世,唯当静以待之,因机奋发,功业自定,不可远去根本,自贻猖蹶。”荣祖亦曰:“领府去台百步[领府:即萧道成居住的领军府。台:尚书台],公走,人岂不知!若单骑轻行,广陵人闭门不受,公欲何之!公今动足下床,恐即有叩台门者,公事去矣。”纪僧真曰:“主上虽无道,国家累世之基犹为安固。公百口[公百口:一家有一百多口人],北度必不得俱。纵得广陵城,天子居深宫,施号令,目公为逆,何以避之!此非万全策也。”道成族弟镇军长史顺之及次子骠骑从事中郎嶷,皆以为:“帝好单行道路,于此立计,易以成功;外州起兵,鲜有克捷,徒先人受祸耳。”道成乃止。

    东中郎司马、行会稽郡事李安民欲奉江夏王跻起兵于东方,道成止之。

    越骑校尉王敬则潜自结于道成,夜著青衣,扶匐道路,为道成听察帝之往来。道成命敬则阴结帝左右杨玉夫、杨万年、陈奉伯等一十五人于殿中,诇伺机便。

    秋,七月,丁亥夜,帝微行至领军府门。左右曰:“一府皆眠,何不缘墙入?”帝曰:“我今夕欲于一处作适,宜待明夕。”员外郎桓康等于道成门间听闻之。

    戊子,帝乘露车,与左右于台冈赌跳[露车:敞篷车。赌跳:比赛跳高]。仍往青园尼寺,晚,至新安寺偷狗,就昙度道人煮之。饮酒醉,还仁寿殿寝。杨玉夫常得帝意,至是忽憎之,见辄切齿曰:“明日当杀小子取肝肺!”是夜,令玉夫伺织女渡河[伺织女渡河:看天上的织女星过银河],曰:“见当报我;不见,将杀汝!”时帝出入无常,省内诸阁,夜皆不闭,厢下畏相逢值,无敢出者;宿卫并逃避,内外莫相禁摄。是夕,王敬则出外。玉夫伺帝熟寝,与杨万年取帝防身刀刎之。敕厢下奏伎陈奉伯袖其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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