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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非天安-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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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几米处人行横道的树影后,冲出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人影,张开双手挡在她的车前。

    一眼,只一眼,或许她根本没有看清,脑子已经做出了判断,那是苏幕辙。

    已经来不及调转方向,她只能用尽全力踩紧刹车,一秒。。。。。。两秒,足足两秒车子才停下来,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苏幕辙倒在她的面前。

    泪水如决堤之岸涌了出来,她早已失去全身的力气,她看不清路,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凭着感觉跑到地上的人影身边。

    血染红了他干净的白衬衫,鲜红一片,触目惊心。武阳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用颤抖的双手拨打着急救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反复地说:“求求你们,快点来,他流了好多血。。。。。。”

    “武阳。。。。。。”

    一阵虚弱的声音传来,她只能哽咽着抱起苏幕辙,武夕跳河那天的感觉再一次袭遍全身,仿佛又要生离死别一般。

    “幕辙哥。。。。。。我错了。。。。。。医生马上就来了。”

    苏幕辙的眼睛微微闭着,嘴里流着鲜血,剧烈起伏的胸膛证明此时他还是活着的,但那微微闭着的双眼仿佛他随时就会离开一般,阳光躲进了云层里,一阵并不温和的风吹落了几片枯黄的树叶,落在了距离苏幕辙不远处的地上。

    老树掉着残叶,西风伴着鲜血,在萧瑟的隆冬里,在没有残阳的傍晚里,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里,一个曾经温雅如流年的人在这个世界做些最后的告别:“不要。。。。。。做傻事。。。。。。”

    一双不舍的双眼望着苏幕辙血淋淋的面容,一颗被偏执浸泡了二十几年的心在此时被恐惧击的土崩瓦解,一个孤独的灵魂在疯狂的颤抖。

    “对不起,幕辙哥。。。。。。你要坚持,等医生来,等你好了,我随你怎么打,怎么骂。。。。。。”

    等待救护车的每一分钟都如此的漫长,萧瑟的寒风让人钻心的疼。

    苏幕辙的手轻轻的、慢慢的抬了起来,武阳赶紧握住她的手,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希望通过最原始的接触,传给他坚定的力量。

    风吹乱她的秀发,刮落她的眼泪,在冷冽的寒风中,苏幕辙轻轻对她说:“不是陆天瑜。。。。。。你不要。。。。。。再去找她了。”

    她不服,她与苏幕辙相识多年,他是她依靠,是她在黑暗中生存的唯一光芒,这光芒从来都只照耀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幕辙哥你也要帮着那个女人?”

    她用怒气掩盖着无助,用吼叫勾着他的牵挂。如果他还牵挂着她,一定不忍她无依无靠,一定不甘心就此离去。

    苏幕辙果真同她说着话,他的声音不再洪亮如初,但他的语调仍然温暖如冬日里暖炉,他说:“我只是。。。。。。在帮。。。。。。你啊。。。。。。”

    “谁要你帮了!我不要你帮!”

    她宁肯与陆天瑜斗得你死我活,或者被警察抓住,关进暗无天日的牢房,让她伏法认罪,她宁肯自己失去自由或者死于非命,也不愿他帮她。

    “武阳。。。。。。今后。。。。。。找一个爱你的人,你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不要只活在。。。。。。情爱里。”

    他的话因痛苦而断断续续,他的眉因担心而微皱着。

    她知道,他一定不放心她。

    “你都要死了。。。。。。我凭什么好好生活?我凭什么再得到别人的爱,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因为这世上,除了苏幕辙,再无人能给她悲欢。

    “武阳。。。。。。你要答应我。。。。。。”

    苏幕辙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期盼的说着:“你答应我。。。。。。”

    她犹豫片刻,这关键的每一分钟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容轻浮,她哽咽着说:“幕辙哥,我什么都答应你。。。。。。”

    苏幕辙笑了,他微笑着说:“若是以后。。。。。。我不在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你姑父。。。。。。不是陆天瑜。。。。。。是别人。。。。。。你不要怪她。。。。。。否则,我死不。。。。。。瞑目。”

    苏幕辙就这样微笑着闭上了双眼,任她怎么喊叫,都无动于衷,好像就此沉寂了一般。

    等待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漫长到时间都停止了,世界都安静了,武阳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死去。

    她总是如此,等到快要失去才会珍惜,等到快要毁灭才会叹息。

    远处的救护车亮着灯到来了,她在医院里,诚惶诚恐的望着徐桤安被推进急救室。

    她的姑父报了一个老年团,去了北京看天安门。徐桤安忙着和乐帘的婚礼,她们的婚礼定在明天。

    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她只能将电话打给她从前的男朋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信赖他,大概秦玦给不了她爱情,但偶尔给了她一点安心吧,她只能求他了。

    秦玦陪着她在急救室门口守了一夜,天亮时分,医生从里头出来,一位医生守在门口摇着头对她说,“家属,病人不行了,请尽快进去看他最后一眼吧。”

    恰好姑父来电,他连夜回来,已经从机场赶了过来,秦玦下楼去接他。姑父风尘仆仆的走进病房,她稍稍退了出来,将时间留给他们父子做最后的告别。

    不久,病房里头响起老年人悲恸的哭声,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武阳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生怕惊扰了死者安息的亡魂,她看到了前不久刚过完六十大寿的并不年迈的姑父,他失去了家中独子,伏在病床上失声痛哭,神情悲切,仿佛一些之间苍老了十岁,如耄耋老人。

    秦玦跟在武阳身后,看到显示器上平缓的毫无波动的心电图,他知道,武阳的哥哥走了,他安详的死在了病床上。

    武阳出奇的安静,她只紧紧的盯着苏幕辙,想要把这世上对她最好的男人拼命的记在心里,因为从此之后,世上再无苏幕辙,她再也看不到苏幕辙的样子了,再也没有处处包容她的人了。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从前她不懂什么叫物是人非,如今她知道今后的每一天,都将是沧桑的岁月,她的心将被囚禁在牢笼里,永远没有安宁。

第63章 :高仙() 
“怎么回事?”

    姑父的脸上老泪纵横,他失去了他的儿子,从此儿孙承欢膝下只是一个永远都醒不来的梦,他成了这个世界上的鳏寡老人。

    这是武阳永远的愧啊。

    她只能重重的跪下去,狠狠的磕着头,“对不起,姑父,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幕辙哥。。。。。。”

    她走入了自己的心魔,疯狂的磕着头。

    “武阳,你干什么!”秦玦怕武阳想不开,赶快去扶她,她倔强的像一头牛,猛然将头向地上磕去,他只能紧紧的箍住她。

    “起来再说吧,孩子,不要在幕辙的面前这样做。”姑父是一个洞悉人心的老人,他知道该怎样阻止武阳,“孩子,你将事情说给我听一听。”

    。。。。。。

    她陈述完事实,仿佛渴求一般:“姑父,你打死我吧,我不配做人。”

    苏幕辙的父亲就同苏幕辙一样,一样的善良,善良是铸造他们的魂。

    姑父只是默默地流着泪狠狠地对她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姑父用手驱赶着她,秦玦拉着她往门外走去,她不能走,苏幕辙还躺在冰冷的床上,她答应了苏幕辙要好好的照顾姑父的。

    她喃喃自语,就像精神失常了一般:“不,我不能走!我还得照顾姑父!”

    秦玦实在不忍心,轻声的开导:“武阳,你姑父他现在不想见到你,你不能任性,你应该冷静下来,给你姑父留点时间考虑,他迟早会原谅你的,你要去吃点东西,因为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从此,你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你的姑父需要你,你还要为你的哥哥准备葬礼。”

    “对。。。。。。我不能任性,我还要替幕辙哥好好准备葬礼。”

    购置寿衣,定火葬场,殡仪馆,选墓地,定墓碑,找人写祭词等一切事物基本是秦玦搞定的,她只是麻木的跟在他的身后,随他东奔西走。

    葬礼定在第二天的下午,徐桤安和乐帘早早的过来帮忙了,这原本是他们婚礼后共同生活的第一天,他们在幸福的婚礼上不见苏幕辙和武阳的人影,直到武阳的姑父打电话过去,通知徐桤安来参加葬礼,才知道是出事情了。

    徐桤安和乐帘家的长辈都劝他们不要来,新婚就碰上这样的事情,并不吉利,但他们并不忌讳,过来帮忙了。

    秦玦见他们来了,那他就可以走了,他必须走了,天瑜在等着他。

    天上飘起了白雪,落在了苏幕辙的墓碑上,武阳穿着黑色的丧服站在墓碑前,将一束寒梅摆在他的墓前,他生前最爱画着寒梅了,一半顶着白雪沉寂,一半开着红花张扬。她伙同所有参加葬礼的人朝着苏幕辙的墓碑敬着最后的告别礼。

    “不”,她在心里说,“即使你死了,我也永远不同你告别,我会将你藏在心里,直到死去,人生苦短,说再见太沉重,一辈子又那么长,我也不要同你告别,我会永远将你放在心里。”

    众人散尽,只剩下她还有等着她的乐帘和徐桤安,她说,“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儿多陪陪他。”

    从此他就会一个人伶仃的守在这阴暗的地下了。

    她立在风中,雪爬上了她的头发,也堆满了苏幕辙的坟头。

    一个女人不知从何处走来的,在他的坟头匍匐跪地,深情忏悔。

第64章 :告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女人泪水涟涟,不敢置信好端端的人就这样埋在了一抔抔黄土之下。

    “你来做什么?”

    女人没有回答她,继而默默哽咽。

    女人转过了头,武阳想起她曾经频繁的来过家里,苏幕辙曾多次画过这张明艳动人的脸,这是小明星高仙,苏幕辙的老同学,好朋友。

    她找苏幕辙画画时,她从楼道里走下来,总能看到她同苏幕辙你侬我侬,笑得不知所以,那时她会在心里骂上她一句:“骚狐狸精,就知道勾引幕辙哥。”

    可上次在姑父六十大寿的典礼上,高仙只是匆匆的将寿礼送到幕辙哥的手上就走了,连寒暄都不曾,那时他们的表情都很凝重,就像明明十分想念却不愿相见的模样。

    她要走,苏幕辙也没有挽留她。

    脑海里忽然浮现苏幕辙临死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陆天瑜,是别人,你不要怪她,否则我死不瞑目。

    武阳望了望悲悲戚戚的高仙,她不顾墓碑的冰冷,摸着苏幕辙的遗像。

    哼,生前不珍惜,死后再来缅怀有什么用?她有什么资格来嘲笑别人呢?她不也是如此吗?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出卖苏幕辙的画当了别人走狗的可能是高仙。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邓白峰的简介,原来他是苏幕辙和高仙大学的教授,著名导演邓小峰的亲哥哥。

    原来是这样,果然是她!

    她一把揪过高仙的衣领,气势汹汹的质问:“是你!是你泄露了幕辙哥的画!”

    高仙的眼睛转了两下,眼神闪烁,装作柔弱的说:“我没有。”

    果然不愧是做演员的。

    她愤怒,用尽力气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巴掌:“你滚,你不配站在幕辙哥的坟前!”

    “对不起。。。。。。对不起。。。。。。”高仙失声哭了起来,冷不丁的就招了,“邓教授只说看一看,没想到。。。。。。都是我害了他。。。。。。”

    武阳怒吼:“对,就是你害了他!你为了上位而卖掉了别人的血肉,现在还假惺惺的在这里忏悔,你太肮脏了,你滚!他生前被你所害,你别来污染他死后的净土了,滚!”

    高仙走了,留她一个人在坟前,她在坟前已经一个下午。大雪飘飞,地上已经见了白,她的衣服已经被白雪层层缠住,她流着眼泪,抱住徐桤安冰冷的墓碑,喃喃自语。

    “从前,我姐死的时候,是你带走了我,如今你也死了。。。。。。也许我就是一个克星,活该孤苦无依。你说你是帮着我,你根本就是骗我的。。。。。。你说要我不要怪她,否则你死不瞑目,原来你到死都护着的人是高仙,呵。。。。。。呵,我没有怪她,只是打了她一巴掌,替你感到不值。。。。。。”

    “武阳。。。。。。”

    年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的姑父撑着大伞伫立在飘雪的风口,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伞,是给她带的,苍老的声音说:“孩子,回家吧,雪大了,别冻着了。”

    “姑父。。。。。。你不怪我了吗?”

    他望了一眼墓碑,叹了一口气,“怪你做什么呢?他也活不过来了,但我们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啊!”

    她接过那乌黑的伞,跟在老人的身后徒步走了回去。

    一回去,她就又出去了。她去了警察局,她撞了人,应该受到惩罚,她说明了当时的情况,警察要调看当时的行车记录仪,姑父突然闯了进来,大声的呵斥到,“武阳,你这是做什么!”

    姑父对当班的警察说:“警察同志,被撞的是我儿子,我儿子喝了酒,故意撞上去的,不怪她。”

    警察骂了他们两句,就把他们赶走了。

    为了姑父放宽心,她只得默默的回去了。第二天她和姑父吃完早饭,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她拿了自己的户口本出去了,她再一次去了警察局,不过这次去的是户籍办,她改了自己的姓,从此,她便冠以苏姓,永远是苏家的人。

    她回去时,姑父正在门口等着她,姑父说:“武阳,坟场也找不到你,你去了哪里?”

    她将新的户口纸拿了出来说:“姑父,你收我做女儿好不好,我已经跟您姓了。”

    姑父接过来看了看,他激动着将武阳抱进了怀里,他说:“好,好,你就是我的闺女,今后我们父女俩好好相依为命。”

    她辞掉了洵望的工作,即使设计部主任和秦玦再三挽留,她也毅然的离开了,离开前,搬走了徐桤安留在画室的半屋残画。

    她消散了满身的戾气,根除了入骨的桀骜不驯,涂着鲜红的指甲,叼着并不名贵的香烟,在离家不远的服装公司做了一名优秀的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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