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大叔小辣妻-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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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念西伸手拿外套,“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兰笙站起来,“那我送你去车上。”
说话间,已经把吉米抱起来,帮他带上甩帽,爱昵地逗了逗:“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
看不出来,兰笙还这么喜欢小孩。
何念西替吉米回答:“他叫吉米,今年……六岁多吧!”
“六岁多……”兰笙把这句在嘴里又碾了碾,随即黯淡了眼神,“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呵呵……”
何念西顺口接话:“你有儿子?在这个城市吗?”
兰笙苦笑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啊?”何念西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哦,我不知道——”
“没关系——”
兰笙依旧苦笑。
或许很久没有说起过这个话题,今天开了个头,兰笙把何念西当成了情绪接收机,索性敞开心怀,趁机解脱一下自己。
“他可能在美国吧,或许也已经不在,可能被其他国家的人收养带走了。”
走出茶馆,兰笙抬头看看天空,不知道是不是在寻找属于美国的方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何念西却禁不住泛起了嘀咕——世界上难道会有如此之巧的事情?
连忙没话找话地续上话题:“兰笙,记得你以前说,你是潮州人?那怎么会来这个城市呢?有亲戚在这边?”
兰笙摇头:“我在国内的亲戚只剩下一点点,全部都在潮州。五年前,段家需要招聘一个精通英语以及荷兰语的司机,国内会荷兰语的司机不多,我来应聘,很容易就通过了面试,于是留在这里陪伴卓远少爷,时间过得真快呀,唉……”
依稀记得在地理书上看过,比利时那个国家的通用语言是荷兰语和法语。
是了……段卓远不是说过么,那一年他第一次随他妈妈来到这个国家,被段夫人泼了茶渣赶出来,他妈妈情绪失控,才会开着车在路上狂奔。
原来兰笙,就是那个时候来到这座城市。
何念西觉得,依稀中,仿佛被她抓住了什么线索。。。。。。
已经到了车边,何念西打开车门,让兰笙把吉米先放进车里。
她没急着上车,避开了吉米,耐心地同兰笙说话——
“你说得对兰笙,国内学荷兰语的司机的确不多,那么你是在哪里学的呢?为什么要学这个不常见的小语种?”
兰笙双手插进上衣口袋,尴尬地笑笑:“我十五岁那年,跟着父母从香港出海,在墨西哥登录后,本来打算直接跨过国境线去美国,但是恰好遇到严打,无奈又辗转数月流落到欧洲,在餐馆刷盘子时学会了荷兰语,一年后离开父母,成功越境到美国,又在那里打黑工,所以学会了英语……”
何念西冷汗涔涔地感慨:“所以说,你在美国打工时,才只有十六岁?那么你离开美国的时候是多少岁?”
兰笙挠挠头皮,不好意思地说:“十八岁——”
才十八岁呀……何念西觉得刚刚抓住的一丝小线索就这么轻易断掉了,有点沮丧。
但是不死心地又继续追问:“那你说你有儿子,而且还可能在美国,难道不是亲生儿子吗?那时你才十几岁!”
兰笙长长地对着天空中的半轮月牙叹了口气,“何小姐,不瞒你说,这是我人生中最遗憾、也最愧疚的一件事……我到达美国那一年,确实只有十六岁,独在异乡没有什么依靠,觉得很孤独,年纪小不懂事,跟同在一家餐馆后厨打苦工的大陆妹同居了,结果一不小心使他怀孕,在美国又找不到可以堕胎的地方,只好把那个孩子生下来。本来打算好好养大他,再借助他的公民身份帮助我们拿绿卡,可是却忽然被移民局的人盯上,那时候年纪小,胆子也很小,为了躲避移民局,我们……我们把孩子放到大街上,自己逃跑了……等我们在另一个地方找到工作,返回原来的城市准备找回孩子时,孩子早就已经下落不明,就在我们伤心失望离开那座城市,打算去新城市开始工作时,再度被移民局的人盯上,没有了上次的幸运,直接被他们遣返出境……”
何念西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快要从兄腔里跳出来了!
下意识地束紧自己的外套,艰难地控制着情绪:“你们并没有回国,因为国内根本就没有你们的入境记录!你们去了墨西哥!对不对!”
兰笙眼睛睁得就像两枚鸽子蛋,惊愕地点头:“对,我们去了墨西哥,我想再辗转去欧洲寻找父母,可她却因为思念那个可怜的孩子而伤心欲绝,坚持留在墨西哥,打算再次找机会越境去美国寻找孩子,直到我们被墨西哥政aa府送上遣返船……不过何小姐,你怎么知道?”
何念西实在按捺不住兄口的气愤,盯着兰笙,语气极其严厉地质问:“你们寻找那个孩子,仅仅只是为了借他的美国公民身份帮助你们移民吗?”
兰笙有点不能够理解何念西突变的情绪,深深地叹了口气,怅然摇头:“何小姐,你没有孩子,你是没有办法理解为人父母的那种心情的……很多年以前,我和我的太太年幼无知生下那个孩子,又因为有限的受教育程度造成错误的人生观,可是现在一切都已不同,我如果想要移民,和善可亲的少爷一定会帮我,根本就不需要通过一个小孩子。这么多年以来,我和我的太太,只要一想起那个孩子,时时刻刻都在愧疚中承受煎熬,我们只想找到那个孩子,承担起为人父母的责任,好好教育他抚养他,让他做一个观念端正的人,再也不要犯下我和她妈妈那样罪不可恕的愚蠢错误……”
何念西虎视眈眈盯着兰笙的眼睛,似乎要窥透他的心灵来判断他这番话的真诚度一样。
兰笙被看得不自在了,怯怯嗫嚅:“何小姐?”
何念西把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扶住驾驶室那边的倒车镜,看着站在对面有点不知所措的兰笙,咬牙切齿地叹气:“兰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就算再怎么被移民局追捕,也不应该丢下孩子呀!你们就不担心孩子会被坏人带走培养成恐怖分子吗?他躺在大街上,万一冻着、饿着了呢?年纪小不懂事,为什么要生孩子?为什么不管好自己!”
“何小姐,我……”兰笙难过地低下头,“我的良心,每天都在受谴责……”
看他那副痛苦欲绝的样子,貌似真的知错了。
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不太熟悉的倾诉对象,何况是被她引出来这番话的,所以,没有说假话的可能性。
他一吐为快,不就是为了缓解心头的压抑么,这样的话,确实没有必要撒谎。
何念西连连叹了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了些,这才淡淡说道:“兰笙,你很难想象,我可能正巧认识你的儿子……”
“你说什么!”
兰笙像是被天雷炸到,惊骇得快要跳起来,一把抓住何念西胳膊,激动得嗓门儿顿时高了好几度:“你见过我的儿子?在哪里?何小姐,求求你带我去见他!求求你!”
说着说着,嗓音开始呜咽。
在月光下,何念西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年轻爸爸忏悔的眼泪。
可是,当初他能抛弃孩子,现在不过隔了五年而已,他真的彻彻底底发生转变了吗?真的能够在以后遇到困难时,会对孩子不离不弃?
“我只是说,可能是你的儿子,”何念西推开兰笙的胳膊,“我从朋友那里听说一个小孩的身世,跟你儿子的经历很相似,但是并不一定就是你儿子。”
“何小姐,求求你让我见见他……”
兰笙说不出话,难过地转身,靠在车门上,低下头,发出一阵低沉的哭泣。
男人的眼泪,总是那么容易打动人心……
但是必须挺住,这事儿实在太大,事关一个孩子的命运……尽量不要闹出什么错误。
何念西打开车门,坐进去,把车窗放下来,听着那年轻爸爸愧疚的哭声,她忍不住又想叹气……唉,叹不完的气!
“兰笙,时间不早,我必须得回家了。这样吧,明天你找人问问做dna的相关事宜,看看如果孩子不在当面的话,有什么办法可以和你进行dna配型,可以吗?”
兰笙抬头,用手掌捋一把脸,艰难做了一个深呼吸,感激地点头:“可以,我明天一大早就去问。何小姐,无论如何,谢谢你!”
“不用了,我也并不只是为了帮你……”
何念西叹气,启动引擎,开车离开。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这实话听起来有点残忍……可是她也很无奈,撇开这个孩子跟江小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说,她今年才十九岁,要给一个六岁多的孩子当妈妈,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靠谱。
不过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今天引出兰笙的这一大堆话。
假如兰笙真的是吉米的亲生父亲,那么别人有什么原因,能不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回到他亲生父母身边去?
被亲生父母遗弃、落入不负责任的养母手中,受尽精神以及身体虐待后对这个世界失去信任、紧紧闭嘴不愿意与人交流的吉米,已经够可怜了,或许只有重新得到亲生父母的爱,才能重新挽回他对世界的信任,才能愿意开口与人交流。
前提是,他父母必须真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真的能够负起责任,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他,才可以构成重新得到抚养权的理由。
何念西长吁短叹着,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压了一个很重的责任。
是的,很重很重——要帮助一个可怜的孩子找到缺失的爱,也要帮一个痛哭流涕忏悔的父亲找回曾经遗弃的孩子。
一路长吁短叹,把吉米重又带回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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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不客气咯()
232 不客气咯 念及吉米坎坷的身世,何念西晚上没再提出离开,心情沉重地在刑家过夜。
女工带吉米去房间睡觉后,何念西在客厅坐下,趁着刑震谦以及蒙悦夫妇都在场,把吉米可能是兰笙的儿子这件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蒙悦惊愕之余,未免黯然神伤,嘟囔着明天要请风水大师来家里瞧一瞧,刑家怎么就没有聚小孩儿的风水呢,小孩子一个个全都走了,就只留下几个大人大眼对小眼,十分无趣。
家里的主心骨情绪不好,自然需要全家人围着软言好语地劝慰,因此今晚的休息时间往后捱了很久,这在作息规律的刑家确是不多见。
不过家庭会议的结果倒是令何念西松了口气,尽管喜欢小孩的蒙悦很希望能抚养吉米,但是谁也取代不了小孩与亲生父母之间的亲情和相互依赖,这个道理,刑家人当然无可厚非。
所以关键时刻就在于次日的dna检测,蒙悦会亲自出面找熟人来安排这次检测,检测结果现场就能拿到,如果吉米真是兰笙的儿子,促成骨血团聚,也算是刑家积下的一份善缘。
进入楼上卧室时,时针已经指向二十三点多。
何念西累得连澡都不想洗了,趁着刑震谦进了浴室的当儿,直接抱了船被子,主动去睡沙发。
只把外套脱下来,穿着牛仔裤和棉衬衣往沙发上一滚,拿轻软的薄被把自己裹成一个煎饼卷儿,感慨着刑家真是舒服,室内温度完全可以用四季如春来形容。
闭上眼睛,困意阵阵袭来,须臾间呼呼睡去。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刑震谦在耳边喊:“念西——起来冲澡!”
冲什么澡呀,真是的,她都快累死了,这人真缺少眼力劲儿!
何念西恼恼地抬手一拂,赶蚊子似的把刑震谦赶走。
可是还没过五分钟呢,他又来了。
这回没再喊她,直接掀开一角被子,把她的两条腿拽到沙发边,麻利地拽下袜子,卷起裤腿儿,直接摁进一盆热水中。
何念西惊叫着坐起来,“烫!”一不小心踢翻了水盆,热水淌得满地板都是。
刑震谦瞅着地板蹙起了眉毛,乜一眼何念西:“不识好人心!”
何念西一脸黑线,四下里瞅瞅,故作惊讶地问:“咦,好人在哪里?怎么不见呢?”
刑震谦扑哧笑了,大巴掌呼地伸过来,在何念西脑袋瓜上揉一把,“你就装吧小东西!”
才说了不准再揉她脑袋的……老男人什么记性!
何念西用手指去捋头发,白一眼刑震谦:“睡得正香,脚下忽然一烫,要搁你,第一反应肯定也是踢翻水盆吧?就知道说别人,不会换位思考!”
“你倒是会换位思考——”刑震谦瞅瞅时间后,从卫生间里拿出拖把准备自己动手收拾地板,边干活儿边瞅着何念西悻悻地笑:“今晚去见兰笙,也不跟我打个报告,你怎么就忘记换位思考了呢?”
啧啧,就说吧,这厮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
刚才在楼下,挨着他娘老子的面儿,忍着没发作,现在立刻就忍不住了。
话既然赶到这里,何念西索性擦干了脚丫坐起来,靠在沙发上顺势问刑震谦:“段卓远的母亲来头那么大,公安局是不是奈何不了她呀?”
刑震谦把沾满了水的拖把墩到桶里面,擦了把手在何念西面前坐下,啪,点燃一支香烟。
闲闲地瞅着桌子上的小茶宠,喷一股烟雾出来,不紧不慢开口:“公安局奈何不了的人,不代表她就可以逍遥法外,犯了罪,必须得负责。”
转脸看一眼何念西,“这事儿我既然已经插手,就绝对不会让其中途夭折,念西,简而言之一句话——有我刑震谦在,你父母绝对不会无处伸冤!”
他这么说,何念西揪着的心顿时松了很多。
只要他愿意帮助去做的事情,肯定都会达到目的,这点能耐,刑震谦绝对具备。
“那……”稍稍犹豫了那么一瞬,何念西还是试探着说了出来:“当时出事儿的时候,段卓远也坐在车里,但是车是他母亲开的,而且那时候他才只是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现在那样关着,合适吗?会不会被段家上诉呀?”
刑震谦猛吸一口香烟,然后默默地把剩下的小半截摁进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