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地主之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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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楷比她还郁闷。
论学历,他本硕博都是名校毕业,远胜黎宁一筹;论专业能力,他是天海大学最年轻的博导,而黎宁不过刚入职,还没有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论家世,他爸比黎宁的父亲职位还高半级;论美貌……这个没法比,但孙自南喜欢男的,他理当有性别优势。
所以他到底是哪里不如黎宁?竟然让这个女人有了可趁之机。
唐楷心里不大痛快,于是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去会场了。”
黎宁正想顺水推舟地邀他同行,唐楷却说:“我回去拿一下资料,黎小姐先走吧。”
黎宁忙道:“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唐楷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
他的拒绝直白而冷漠,黎宁一怔。这回没等她说些什么,唐楷就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
他的平静面具只维持到转身那刻,一进电梯,脸就撂了下来。唐教授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把孙自南抓过来,问问他到底是对自己一向敬重,还是刻骨铭心的相爱。*
他仇恨地盯着那一行电话号码,行将落在屏幕上的手指复又抬起,再三压抑,最终咬着牙下定了决心:如果今天之内孙自南再不主动跟他联系,他就——
可是他能把孙自南怎么样呢?分手吗?
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
唐教授内心的小火苗还没烧起来就被现实的冷水一瓢浇熄,他撇了撇嘴,心想实在不行,要不然他委屈一下,假装打错电话算了。
双方对峙,总要有一个人先迈出打破僵局的第一步。
论坛上午九点开始,中午十二点休息,午餐仍旧是酒店自助。唐楷上午做完了报告,中午被几个老前辈逮过去拉着聊天,收了一打名片,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几口。他怕下午顶不住,于是趁午餐时间快结束时倒了杯咖啡,找了个靠角落的座位坐下慢慢喝,喝了一会儿闲得无聊,为了放松大脑,他又随手开了一局斗地主。
游戏开始,上家叫地主,唐楷无意间看了一眼对方的微信名,嘴里的咖啡“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孙!自!南!
他拿纸巾捂住嘴,神色狰狞,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宛如一个见了偶像激动到变形的黑粉。
那边的孙自南应该也傻了,迟迟没有点“抢地主”。
唐楷深吸了一口气,心说孙自南啊孙自南,我在这边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愁得吃不好睡不着,你他妈不给我发微信就算了,居然还背着我偷偷打欢乐斗地主——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既然如此,还打什么牌,大家谁也别消停了。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戳开孙自南的头像,开始疯狂地冲他扔烂番茄。
唐楷的下家叫了地主,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结果迟迟等不到对方管牌,抬头一看:嚯,对面两个农民内讧了。
“North”脑袋顶上的烂番茄一个接一个炸开,炸得屏幕都卡了;“DONKI”则根本不出牌,还故意卡着读秒时间点“要不起”,争分夺秒地往“North”那边扔番茄。
地主看傻了,恍惚间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点进了绝地求生。
屏幕的另一边,孙自南端着手机,惊恐地把它挪远了一点,有种唐楷的怒火会穿过屏幕烫着他的错觉。
其实直到打开欢乐斗地主的前一秒,他都在忐忑,担心谢卓不靠谱,担心是自己想多了,担心唐楷只是单纯地发个朋友圈,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但是现在他的所有不安都在这漫天飞舞的血红中烟消云散,会发脾气,会一点就炸,恰恰是他还在乎的证明。
孙自南不怕唐楷生气,但真的很怕他搞冷战。
不管唐楷怎么拖,一局的时间终究有限,地主不战而胜,结算界面跳了出来。孙自南没再继续,直接关掉了页面,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机票,拎起公文包,走向贵宾厅的登机通道。
下午一点三十分,前往B市的飞机准点起飞。
下午六点半,蓝星大酒店。
参加论坛的学者们稍作休整,准备前往宴会厅参加主办方举行的欢迎晚宴。唐楷回房换了一条领带,走出电梯,正要穿过大堂时,忽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他:“唐教授!”
他驻足回头,没看见喊他的人,一转脸,却恰好撞进了站在柜台前、闻声望过来的男人的目光中。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那个人下半张脸被口罩挡住,却仍能看出是笑了,还颇为讶异地朝他一挑眉。
唐楷:“……”
作者有话要说: *倚天屠龙记的梗,原句是张无忌说:“芷若,我对你一向敬重,对殷家表妹心生感激,对小昭是意存怜惜,但对赵姑娘却是……却是铭心刻骨的相爱。”
第26章 第 26 章()
人生近三十年; 唐教授第一次体会到被人一击即中、小鹿乱撞是什么感觉……不; 他应该是在心里开了个疯狂动物城。
从天而降的惊喜把他砸蒙了,直到孙自南走到他眼前; 甩手打了个响指; 他才恍然醒神,条件反射似地一把抓住了孙自南的手。
“干什么?”孙自南哑着嗓子笑道,“大庭广众的; 你的同事们都看着呢。”
“你……”
唐楷那无比灵光的脑袋也有卡住不转的一天; 他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对象都离家出走了; 我可不得亲自来找他吗。”孙自南弯起眼角一笑; 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和领带; “你们晚上还有活动?赶紧过去吧。”
唐楷:“我……”
“我住1202,”孙自南说,“晚上不出去; 欢迎随时来敲门。”
唐楷的喉结上下滚动一轮; 目光炽热得烫人; 过载的CPU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行,他用力抓住孙自南的肩膀; 语气强硬地说:“你站在这儿,不许动,等我一分钟。”
不等孙自南回答; 他叫住一旁经过的另一位教授,快步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得到对方允诺后; 立刻冲回来拉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往电梯那边带。
“哎……你轻点,”孙自南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强抢民女呢你这是,我还能跑了是怎么着?”
唐楷闷着头将他扯进电梯,咣当一下把孙自南怼到电梯墙面上。
他个子本来就高,用的还是壁咚姿势,居高临下望过来时,莫名有种令人腿软的霸道总裁气势。
孙自南因为腿太长,撞墙时被镜子下面的扶手硌了一下,硌的地方还比较尴尬,他皱眉“嘶”地吸了口气,唐楷立刻将一只手垫到他身后,揽着他的腰问:“撞疼了?”
孙自南忍俊不禁,为了给他个面子,举手做投降状,说:“没事,你继续。”
唐楷垂眸看了他一眼,方才的气势早就散了。冷面状态只有三秒时效,他绷不住脸,叹了口气,说:“等回房间再跟你算账。”
他们两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孙自南瞥了一眼上方摄像头,还没说话,唐楷就扳着他的下巴令他面向自己,说:“不许看别处,只能看我。”
孙自南笑了起来:“这么霸道啊?”
唐楷说:“怕你跑了。”
孙自南反问:“我还能跑哪儿去?”
电梯在十二层停下,唐楷攥着孙自南的手腕,将他推进房间。这回他没舍得再把孙自南往门上怼,用两只手圈住他的腰,气势汹汹地逼问:“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为了谁追过来的?”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孙自南就糟心。他绕过唐楷,伸手按空调面板,把温度往上调了几度,没好气地说:“你觉得呢?我不为你来,我还能为你前女友来吗?”
他拨开唐楷的手,自顾自脱了风衣,准备找个衣架挂上,却听唐楷在身后气急败坏地问:“谁?你再说一遍,谁的前女友?”
“黎宁啊,你没见到她吗?”孙自南说,“她不是也来了么。”
唐楷难以置信:“那不是你的前女友吗?什么时候成了我前女友了!”
孙自南把衣服一扔:“你有病吧?我都不认识她,那他妈是你的同学!”
唐楷怒道:“不认识她你跟他一起喝咖啡!还冲人家笑!”
孙自南真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让他清醒清醒:“是你的前女友先杀上门找我的!听清楚了吗!这事要他妈跟你没关系,我理她干什么?”
唐楷傻眼了。
他终于从一团乱麻里找到了名为“真相”的那根线头,然而抽出来的千丝万缕却如同高压电线,噼里啪啦火花乱溅,直接将他从理直气壮的正宫娘娘打回了无理取闹的原形。唐楷从头麻到脚心,那滋味跟天灵盖被雷劈中没有什么区别。
孙自南刚才扯着嗓子跟他喊,牵动了脆弱的支气管,忍不住偏头咳嗽了数声。
这动静仿佛给了唐楷提醒,他猛一激灵,瞬间戏精上身,“嗷”地一声飞扑向孙自南,悲切大喊:“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臣妾冤枉啊!”
孙自南:“……”
他根本没有反抗机会,就被唐楷以挡炸/弹的姿势扑倒在沙发上,腰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
“你倒是说说……”他咳了几声,奄奄一息道,“朕冤枉你什么了?”
“我没有前女友,从来都没有过。”唐楷低头亲他,以细碎啄吻描摹他的面部轮廓,哑声道:“我只有你一个。”
他不但愧疚,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好像明明想对一个人好,反而做错了事;想把一颗心捧到他跟前,又怕他不稀罕。
“对不……”
话没说完,孙自南就主动抬起上半身,在他嘴上飞快地“啾”了一下,把唐楷的道歉堵了回去。
“好了,别往我这边凑了,”他若无其事地推开唐楷的肩膀,说,“我感冒呢,小心传染。”
唐楷眨了眨眼,不肯放他走,与他额头相贴,目光几乎柔成一汪水,问:“你不生气吗?”
孙自南抬手摸摸他的脸,勾着唇角说:“我都这么大人了,犯得着跟一个小醋坛子较劲吗?”
“……”唐楷不依不饶地问,“那你怎么不吃我的醋啊?”
孙自南干笑一声,心说废话,我要是没吃醋,现在就不会感冒了。
但他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和唐楷一样幼稚的,于是轻描淡写地说:“我相信你的为人,不行吗?”
唐楷顿时觉得压力好大,可又有种难以言喻的熨帖,赖叽叽地道:“你这么懂事体贴,显得我心眼很小。”
“可不是么……起开,你要压死我了。”孙自南说,“心眼不大,块头不小,还是个幼稚鬼。”
唐楷起身,顺手把孙自南从沙发缝里解救出来:“那你还要死要活地追着幼稚鬼跑到B市来?”
孙自南冷哼,说:“要瞎也只能我一个人瞎,别人不许瞎。”
还说自己没有吃醋。
唐楷没忍住,别过头去偷笑了两声,回想起初次见面时孙自南对他的评价,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口是心非很可爱”。
孙自南毕竟还在感冒,又坐了一下午飞机,没说几句话就略显疲态。唐教授经此一别,不是新婚,胜似新婚,干脆推掉晚宴,叫了酒店服务,让人把晚餐送到房间。又趁着其他参会者都出去了,将自己的行李从五楼搬到十二楼,高高兴兴地跟孙自南住一间房去了。
孙自南是个不肯委屈自己的大少爷,这家酒店没有总统套,他要了最大的一间商务套房。房里只有一张大床,此刻他靠在床头,睨着唐楷,语带调笑:“你不去参加晚宴,就这么跑了,真没问题?”
唐楷振振有词地答道:“我要是去了,铁定会跟黎宁碰面,你还有没有点领地意识了?”
“忠诚是自我约束,不是拿鞭子抽出来的。”孙自南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我不看着你,你就能放飞自我了吗?”
“所以我不去,”唐楷一甩响指,摊手道,“你看,逻辑满分。”
他一扫前几天的低落郁闷,整个人都因为孙自南的到来而明亮起来,看得出是真的很开心。孙自南自己心思深重,却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澄净纯澈得有点幼稚的人。看来缺什么补什么的确有道理,他过去生命中缺少的糖分,全指着唐楷给他补回来了。
两人吃过晚饭,孙自南又吃了一把感冒药消炎药,被唐楷早早打发上床睡觉。酒店窗帘遮光,室内一片昏黑,正适合睡个好觉,唐楷正要给他关灯,孙自南却皱着眉头说:“床头灯留着,别关门。”
一句“为什么”差点要脱口而出,被他及时咽下。唐楷一想到孙自南提过的童年噩梦,就明白了他的顾忌。
暖黄的灯光好像也温暖不了他冷冷蹙起的眉头,噩梦早已醒了,可孙自南的安全感却永远被留在了那一晚、那间屋子,只要这世界还有黑暗和阴影,他就要被束缚终生,不得解脱。
唐楷在门口僵立片刻,说:“你要是不嫌我吵,我把电脑拿过来陪你。”
孙自南翻了个身,将半张脸埋进松软枕头里,说:“不用,灯光太暗,坐在床上看电脑伤眼睛,你去外面办公。”
唐楷走回床前,在孙自南面前蹲了下来。
孙自南睁眼:“干什么?”
“外面只有我一个人,又黑又冷,”唐楷毫不脸红,一本正经地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怕黑。”
孙自南感觉唐教授在他面前已经放飞自我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连最后一层脸皮都不要了。
他被肉麻得往被子里缩了缩,赶人道:“别闹,改你的论文去。”
“我不,”唐楷揪住他的被角不放,把他往外拖了几厘米,用磁性男中音撒娇道,“我要跟你一起睡。”
他顿了下,又补了句更有杀伤力的:“好不好嘛~老公。”
孙自南要不是实在没力气,现在就要跳起来把他抽成旋风小陀螺。
“唐教授,”他轻轻捏住唐楷鼻尖,“你还要不要脸了?”
唐楷拉下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他半跪在床边,面容俊美,身姿挺拔,身上仍是整齐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