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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帝业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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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功盖世?”我哂笑,玩味地指了指身后的汤饼汤圆。

    胡虾蟆缩了缩脖子,湖蓝色的眼睛里,居然有几分委屈神情。

    夏斯阙看来是玩上了瘾,一边拍打胡虾蟆的肩膀,一边忍俊不禁:“难得胡公子坦诚相告,我们不妨也告诉你,我们的真实身份!”

    胡虾蟆懵懂地点头。

    “实话告诉你,我们是江洋大盗!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销赃些许小事,就不劳胡公子费心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们说的自然也是千真万确,谁还骗你不成!”我正色道,“你若不信,大可告诉我,阿堵包裹是自哪一处官署府衙所盗?我弟兄二人即刻回去再补上一刀!”

    胡虾蟆看看我,又看看夏斯阙,眼中布满迷雾,半信半疑。

    恰在此时,跟在后面十步开外的汤饼神情惶急,疾步近前禀道:“公子!有官兵向后山行来,张挂玄色旗帜,应系左威卫府兵。”

    我眯了眯眼,是刑岳的兵。我偷跑出宫的事,看来慈寿宫那边已得了消息!

    我看向夏斯阙,夏斯阙面色顿时煞白:“这可如何是好!”

    夏斯阙遇事手足无措,我只得故作冷静,问汤圆汤饼道:“这附近,可有下山的小路?”

    “回公子,前方酒肆刚好位于土丘之上,酒肆后有一陡坡,可以下山。”

    我点头依允,正要迈步过去,突然发现不对劲儿:“刚刚那只虾蟆呢?”

    不过转眼之间,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虽说武功不可能盖世,但这轻功足以平步天下!

    夏斯阙催道:“十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甚虾蟆蝌蚪?”

    我望着他紧绷的面孔,虽知情况紧急,却没忍住放声大笑。

    夏斯阙急得跺脚:“圆圆大饼,前面开路!”

    一行四人沿着羊肠小路直走到酒肆后面,便是一片荆棘丛生的繁密林木,野花红紫白黄、曜日之下如云英遍地。其间女萝荆棘丛生,几乎无从找识路径。

    汤圆汤饼抽出短剑,挥砍之间,枝条横飞,象栗山果砰砰飞起,溅落在草地上,红如丹砂、黑如点漆。

    我只紧抿嘴唇,安静等待。夏斯阙偶尔蹲身捡拾山果。

    终于辟出一条才可容身的小路,我们快步通过,但是当道路走到尽头,终于看见下山的陡坡时,我近乎绝望!

    说是坡度陡峭,实则为悬崖峭壁!我看向汤圆汤饼,二人面面相觑,旋即就要跪下请罪。

    我厉声道:“都不许跪!先想办法下山。”

    但问题是,眼下如何下山?我站在峭壁边缘,只看一眼山下小路就觉眼晕。这里高有数丈,跳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是半残!

    我问汤饼汤圆:“以你们的功夫,带朕和嘉王安然下山,有几分把握?”

    两人面如土色,但又不敢不回答,汤饼小声道:“为保万全,奴才只能护卫主君一人下山。”

    我看一眼夏斯阙:“然后再回来救嘉王?”

    汤圆面色艰难:“坡度陡峭,奴才们恐无法原路返回。”

    我:“”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既已被慈寿宫发现端倪,你们宜火速护驾回宫。”夏斯阙反倒一改先前的惊慌失措,镇静分析。

    “朕走了,你怎么办?西宫”刑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夏斯阙用力握住我的手腕,制止我再说下去。他看一眼身后还没有动静的树丛,“冠礼在即,皇上要保护好自己。臣就算被他们抓住又能怎样?母后自会出面相救!”

    我一时无语,我知道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被护送回宫,慈寿宫兴师问罪时装作若无其事,让夏斯阙代我受过。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安然等待我的冠礼。

    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我将输得一塌糊涂!

    汤圆汤饼一左一右扶住我的胳膊,就要飞身下山。千钧一发之际,我回头望向夏斯阙。

    他站在原地,对我颔首而笑,仿佛在鼓励我快些离开。然而,他的那双桃花眼中毫无笑意——虽然他在竭力掩饰,可眼眸流转间,是遮掩不尽的讥诮和落寞。

    我如冰水浇头,刹那清醒!

    “且慢!”我怒喝一声,汤饼汤圆不敢用强,只得停下。

    我甩开二人,回身抓住夏斯阙的袖子:“要走一起走!被抓了,就共同面对!六哥!”

    夏斯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眼睛逐渐睁大,仔细审视我,仿佛从来就不认识我这个人!

    我愤恨交加,用力推他一把。

    “朕若是连兄长都能舍弃,日后就算君临天下威加四海,还有何颜面去统御天下子民!”

    我放弃了明哲保身,去而复返也并非全因这份手足之情。但是最后这句话说出来,就连我自己也有几分莫名感动和信以为真。

    夏斯阙深深看我一眼,似乎想要看透我的灵魂。他悠悠瞥一眼陡峭的坡壁,不再坚持让我先行离去:“十弟,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望着近前的一棵柏树出神,摇摇头,表示毫无办法。

    “我有妙计!”夏斯阙抚掌扬眉,置身绝境居然还异常兴奋。

    看来嘉王是真有妙计,我和汤饼汤圆六双眼睛看向他,静待计将安出。

    夏斯阙指着汤圆道:“圆圆,带绳子没?把我们兄弟两个捆在一起,官兵来了你就说是劫持皇上和嘉王,意欲谋反!”

    尔母婢也!这也算妙计!

    我脸色发黑,气得扶住一旁的柏树:“你想汤圆被凌迟处死么?!”

    汤圆险些晕死过去。

第28章 擒获() 
不过夏斯阙倒是说对了一点,我们需要绳子!

    我拍拍身旁还算粗壮的柏树,又摸摸穿在身上的步仙袍,眼前突地一亮。

    “六哥,把你身上的肥袍子脱了给我!快!”我即刻命令,同时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步仙袍,吩咐汤圆汤饼过来帮忙。

    夏斯阙一时没明白过来:“步仙袍?”

    没时间解释了,我向他伸出手,夏斯阙虽一头雾水,不过还算配合。他脱下那身艳紫的步仙袍,搭在我手上:“记得还我。”

    “这件就忘了吧,回洛阳以后你吩咐织室重新做。”我将两件步仙袍的袖子系紧,又吩咐汤饼汤圆把袍子拧成绳。

    幸好穿了这身衣袍出来,宽袍大袖,连缀在一起尺幅足有丈余,正可助我们一臂之力。

    夏斯阙眼看着我将拧好的“步仙绳”系在树上,总算明白我要做什么,顿时气得暴跳如雷:“不行!立刻给我解下来!”

    可惜,汤圆汤饼对他的指令置若罔闻,只顾埋头打绳结。

    我隔开夏斯阙,叱道:“都什么时候了!是逃命重要,还是衣袍重要?”

    他想都不想冲口道:“都重要!”

    我哑然失笑:“回去以后,朕还给你两件就是了。”

    夏斯阙急得摇头:“若是十弟知道步仙袍价值几何,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在他嘉王眼中,我竟成了吝啬天子?

    我回头瞅一眼被拧成绿紫相间的怪异绳子,心想要是太贵的话,把这步仙绳还他也是一样。

    “能有多贵?”我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夏斯阙伸出食指中指,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我稍稍安心。

    “二百两银子做身衣袍,确是过于奢靡,不过”

    夏斯阙打断我:“一袭步仙袍值银二千两!”

    “”我无语良久,怔怔道,“再加上一条袖子,足够你买下昌翼郡公在洛阳南郊那块土地”

    纵有梁园万顷,家也不能这么败!我心里暗暗计较,要去母后跟前数落数落这厮。

    谁料夏斯阙竟意态骄矜:“可谁又能把土地穿在身上?二千两银裁制袍服,可供我鲜衣怒马招摇过市。”

    我咬牙切齿:“看来,朕有必要罚你的王俸了。”

    “禀主君,都准备好了,奴才先行下去探路。”汤饼适时出声,阻止了我和夏斯阙毫无意义的争执。

    步仙绳的一端被牢牢固定在树干上,另一端也已抛到崖下。

    汤饼拽了拽绳子,轻身跃下。上面三人俱是屏息以待,没过多久,就听下方传来三击掌声,表示安然无事。

    汤圆暂时留在上面,看护绳索。我和夏斯阙先后沿着绳索爬下悬崖。落脚后我警惕地环顾四周,还好崖下同样被林木所围拢,较之上面更为隐蔽,这才稍稍安心。

    崖顶汤圆发下暗号,就要跃然而下。夏斯阙突然高声阻止:“等等!”

    我的心几乎漏跳半拍,汤饼也是以为附近有官兵到来,惊慌四顾。

    夏斯阙边说边比划:“圆圆,你把绳子解了抛下来,然后你自己跳下崖,孤接着你!”

    我真后悔,真的。一刻钟之前,我为什么没把这厮踹下悬崖?!

    “六殿下真会剖腹藏珠。”汤圆声音怨怒,随即手腕粗细的长绳被用力抛下,正好打在夏斯阙脸上。素来好脾气的汤圆居然被惹恼了,夏斯阙好本事!

    及至汤圆自崖上飞身落地,向我躬身施礼的同时还不忘白了夏斯阙一眼。

    崖下的路要平缓很多,我们绕过一片连绵的土丘,便望见下山的石板路。正当胜利在望之际,一阵风吹过,风中隐约有金属味。我的直觉让我循着风声望去,触目所及,覆盖在丛林中的丘陵异乎寻常的冷寂、空旷,我眯起了眼睛。

    即刻止步,我不准备再继续走下去。

    汤饼汤圆跟在我后面,早已习惯我近乎疯癫的行事风格,此时也不问缘由便停下脚步。

    只有夏斯阙毫无察觉向前走了十步开外,发现我们并未跟上,讶然道:“怎的都不走了?”

    我负手而立,死死盯住丘陵,寒声道:“已经没有必要了。”

    语落,马声嘶鸣,数百兵士如湍流汹涌而出,为首将军乌金铠甲玄色盔缨,坐骑炭黑骊马四蹄攒雪。我眼瞳骤然缩紧,随即对他冷冷一笑。

    骠骁将军刑岳也正遥遥望来,墨染般的剑眉少有的皱起眉下双眼亮如岩下电

    我和夏斯阙此番山行访晚春,闲探野酒家的冒险被迫失败告终,我因一早就明白被抓回宫会很惨,此刻倒也处置若素,可却苦了夏斯阙。

    慈寿宫徽音殿里摆开了三司合审的架势。

    圣颐太皇太后高据上位,左右两侧席上分别坐着我的母后敬豫皇太后,以及自我冠礼吉期被定下后就称病不朝的刑太尉。刑岳则侍立在太尉身后。

    我们被捉回慈寿宫后就一直罚跪,我已觉双膝酸痛胀麻,依照我以往的经验,捱过这最难耐的时候,一旦知觉麻木就会好过些——不过代价是接连几日双腿都会如蚁群啮咬,疼痒难耐。

    这对我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可惜夏斯阙从没受过委屈,当下他一脸苦楚,频频瞟向母后,目露哀乞之意。

    我轻咳一声,夏斯阙闻声转头看我,我对他飞过一记眼刀,警告他不可示弱求饶。

    这时头顶上方响起一声冷哼:“皇皇天子、堂堂郡王,竟首如飞蓬、衣衫不整!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

    我和夏斯阙相互对望,样子也确是狼狈不堪——肥袍子早被我搓成了步仙绳,因此我们都仅着内袍。何况刚刚在爬下悬崖时,身上内袍被尖石划成了条条缕缕,头上发髻也早散开、乱如蓬草。

    夏斯阙扁扁嘴,我却没忍住笑了。

    “皇帝竟还笑得出来!”太皇太后怒斥道,“皇帝得嘉郡王协同,违背祖制偷跑出宫,你们这一帝一王弟兄沆瀣,难道眼里就当真没有祖宗礼法了么!”

    我瞬即敛容,欠身冷声道:“臣不敢。”

    夏斯阙有样学样:“皇祖母,孙儿臣也不敢。”

    “既言不敢,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何还要私自出宫?”太皇太后老神在在问道。

    我张口就要编谎,却见刑岳自太尉身后站出。

第29章 求情() 
我见刑岳向太皇太后躬身施礼,直觉不妙。

    从东陵山被捉回宫的一路上,我和嘉王对刑岳冷嘲热讽,甚至嘉王还直言很后悔给了刑岳那颗滋味独到的槟榔,我闻言放声大笑,声震山谷。

    可惜无论我们的言辞有多犀利,都如重拳捶在绵上,全然得不到反击。刑岳自始至终都如无波古井,对我和夏斯阙的贬损挖苦置若罔闻。

    可他越是平静,我越是胆寒。刑岳是我的表哥,也是我的启蒙老师,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刑岳向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他隐忍的越久,报复起来也会越发凶狠。

    “臣启太皇太后”刑岳已站在徽音殿中躬身行礼,显得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然而他还没说完,皇太后出乎众人意料,款款起身,声如珠落玉盘:“臣媳启奏母后”

    刑岳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僭了皇太后的礼,当下只好从旁等候。

    皇太后侧头看看夏斯阙,收回视线的一刻,眼角余光向我这边匆匆扫过。我心下暗惊,不知何故从母后的目光中看见一抹歉疚。

    皇太后顿了顿,说道:“六郎久别京城,怀恋东陵山风景,今晨请安时曾谈及欲往山中游玩。臣媳爱子心切,嘱六郎早去早归,依旧回宫安歇。可未曾想皇帝竟也一道出宫,其中或有内情,臣媳请母后详查,莫要冤屈了六郎。”

    我吸一口气,又呼出去。

    母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只想保夏斯阙不受责罚——至于我这亲生儿子,则不予理会。

    不过想想也是,夏斯阙幼年丧母,由皇太后抚养视若己出。母后自是不忍他受半点儿委屈。可我这几年屡屡因顽劣遭太皇太后责骂捶楚,母后就算见了,又何曾心疼过我?

    思及此我不免自暴自弃的苦笑着承认:“皇太后所言确属实情!臣因见嘉郡王欲往东陵山一游,于是不顾嘉郡王苦苦劝谏,执意出宫。”

    我话音未落,刑岳突然拱手道:“敢问皇太后,可曾命嘉郡王到紫宸宫问候?”

    我和夏斯阙面面相觑,若是被刑岳察明嘉王假传皇太后懿旨擅闯紫宸宫,那就惨了!

    好在皇太后素来清傲,不容臣下失礼,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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