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成瘾:夫君大人,太傲娇-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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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说不定是他心情好。”她闪开目光,来来回回地摸着杯口。
永安郡主一脸坦然:“他看苏家小妹的时候也没这样。”
“肯定是你们多想了。”颜霜迟垂死挣扎。
永安郡主看着她急于辩驳的模样,笑弯了腰:“殿下,又不是你喜欢他,紧张什么?而且皇上这么宠爱你,还不一定乐意让他当姐夫呢。”
颜霜迟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得也对。”
“其实我觉得,殿下如此的身份和容貌,普天之下除了苏相,能配得上殿下的屈指可数了。”永安郡主戳了戳脸颊,十分认真地说,“唔,那个南燕皇帝也不错,但是如果嫁太远,皇上和太后未必舍得。所以相比之下,皇上可能还是会选相国大人。”
颜霜迟嘴角抽了抽。
早就听闻这位常年跟着兄长汝阳王镇守东关的永安郡主活泼健谈,她就料到是个自来熟的姑娘了,这次汝阳王不在,两人有幸邻座,总算让她见识了个彻底。
还是个如此八卦的姑娘。
三言两语,连她的终身大事都安排妥善了,简直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
霓裳舞之后,是一段乐器群奏。
对面的王公大臣们,明显有一部分兴趣缺缺了。因为没有美女跳舞。
呵,男人。
颜霜迟暗暗冷笑,眸光一转,望向某个男人。
苏漾却似乎对这个曲目更加专注,拇指摩挲着空荡荡的紫砂杯杯壁,微微闭着眼,随着演奏的韵律,他另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动。幅度很小,听不着敲击声。
偶尔有瑕疵的地方,就能看见他的眉心明显一皱。
像在戏园子里听曲儿的老爷。仿佛下一秒就要大手一挥,让随从的小厮给姑娘们打赏钱,然后便是左拥右抱,好不风流。
如果苏漾知道她脑子里闪过的这些念头,怕是要气死了。
一想到他可能有的表情,颜霜迟没忍住“噗嗤”一笑。
“殿下笑什么?”永安郡主边问,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这一下突兀,颜霜迟没来得及别开眼,随即换来永安郡主得意而了然的咯咯笑声。
她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块酥饼,看向抚琴的白衣男子,心里想着不论是仪容还是琴声,都比某人差得太远了,嘴上却淡淡道:“听曲不言。”
永安郡主收了笑声,却敛不住嘴角笑意,连连点头:“是,殿下。听曲不言。”
第162章 南燕太后的意图?(一)()
一直到这曲结束,颜霜迟都是正襟危坐,不敢再露一丝表情,眼睛也不敢乱瞟了。
这时,紫兰公主突然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她盈盈一拜,语气软糯道:“长公主殿下,上次是紫兰行事鲁莽,连累殿下受伤,紫兰向殿下道歉,求殿下原谅。”她从桌上拿了一杯酒,“这一杯,紫兰敬殿下。”
颜霜迟原本就不屑与这个脑子有毛病的女人计较,说来还觉得她挺可怜,于是便顺了这个台阶,也微微笑着斟了一杯,朝她举起:“紫兰公主言重了。上次的事,本宫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必再耿耿于怀。”
“多谢殿下宽容大度。”紫兰公主又一欠身,“但紫兰心中还是愧疚难安。不知殿下可否允准一事,让紫兰聊表歉意。”
“你说吧。”颜霜迟嘴角一牵,笑意愈发明显。
她有点期待这个女人的小心思。
要知道这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紫兰公主。若真是安安分分不出幺蛾子,那才让她觉得奇怪。
“紫兰在景仁宫思过的这段日子,习得了大渝名舞关山月,素闻长公主殿下多才多艺,紫兰斗胆,请殿下共舞一曲,以释前嫌。”
神特么多才多艺颜霜迟在心底暗暗骂娘。说她性情跋扈恃宠而骄的倒是大有人在,多才多艺?嘁
要不是她早有准备,将各种可能遇到的刁难都考虑到了,还真会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好啊。”她款款起身,抬臂,让白芷将她微皱的袖口捋平了,才施施然走到大殿中央,对着角落的乐器师颔首示意。
关山月本来就是双人舞,边塞曲风,大气豪放,在颜霜迟神情淡定地点头同意那一刻,紫兰公主就开始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
两人对舞,高下立见。
颜霜迟有武艺在身,即便她故意隐藏,在这种注重力道的边塞舞曲上,还是轻轻松松就胜了紫兰几筹。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大抵就是这般。
乐器师旁边的歌女徐徐起腔:“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一个小段下来,紫兰公主兴许是被她气势压迫,隐隐有些力不从心。
而颜霜迟还记着上一次的教训,尽量减少和这个女人的肢体接触,有意识地保持距离,步调如飞,轻盈而又不失铿锵之气。
紫兰公主明显感觉到了,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秀眉微颦。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抱着琵琶的姑娘也和着歌女的嗓音,一高一低唱了起来,到了句尾,竟有隐约的哽咽之声,“高楼当此夜,叹息应未闲明月出天山”
紫兰公主装作不经意的一瞥,南燕太后的闭目点头,她们都以为没人看到。
颜霜迟却一直特地观察着,反倒没让这两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发现。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在谋划什么,但很明显,是针对她而来。
她一边镇定自若地继续舞蹈,一边留意着紫兰公主的动作。吃一堑长一智,她不可能再让这个女人得逞一次。
“明月出天山明月出天山”
她抬手,紫兰公主身姿翩跹地从她身后绕过。
颜霜迟十分自然地往边上一躲,紫兰公主意图探向她肩膀的手尴尬地停顿了半秒钟。
众人好像都没发现这个小插曲,歌女也继续唱着重复的语句:“明月出”
“啊——”
意外还是发生了。
这一句词还没唱完,就听见紫兰公主惊呼一声,捂着小臂后退几步,差点撞翻了南燕太后面前的桌案。
第163章 南燕太后的意图?(二)()
“怎么回事?!”这是萧明玉夹着怒气的低喝。
南燕太后凤眸一凛,扫了一眼气定神闲的颜霜迟,又看向紫兰公主,温声问道:“兰儿,怎么了?”
“回皇上,姑母,是紫兰不好,方才腿脚抽筋,没站稳”
腿脚抽筋?呵。
颜霜迟抿着唇,心底冷哼。
分明是自作孽不可活,对别人图谋不轨,没想到老天有眼,报应来得这么快。
“怎么会突然抽筋?”南燕太后明显不相信,“兰儿你从小善舞,应当不会有如此失误,可是有什么人”
“没有,真的是抽筋或许是昨晚睡觉着了凉。”紫兰说着,故意战战兢兢地朝身旁颜霜迟站立的方向瞟了一眼。
南燕太后眉头皱得愈紧。
“好了。”大殿之上的萧明玉及时出声,想要终止这场闹剧,“紫兰你身体不适,就别久站了,下去歇着吧,记得传太医察看一二。”
“是,皇上。”紫兰朝他欠身一礼,便抬脚往席间走去。
王公大臣们也都松了口气,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复又热闹起来。
颜霜迟见没她事了,乐得回去继续吃东西。她昂首挺胸,转身时陡然看见红地毯上一粒不显眼的红豆,目光一扫而过,未多停留,唇角却微微上扬。
“嘉宁长公主,请留步。”
身后传来一声语气不善的叫唤。
颜霜迟回过头,正对上站起身来的南燕太后的视线,两道寒光相撞。她徐徐转身,颔首一揖,将这恭顺的姿势做得无比高贵妩媚。
“太后娘娘,何事?”她抬起头,眉梢夹着淡然的笑意。
南燕太后自动将她的笑容理解为不屑,面若冰霜,气势逼人地站到她面前。
“哀家虽然不喜以恶意揣测他人,但这个侄女儿,自小便是哀家的心头肉。哀家如今身体康健地站在这里,耳不聋,眼也不盲,便容不得旁人耍心眼,暗中欺负兰儿。”
颜霜迟噙着笑回话:“太后娘娘对紫兰公主的爱护之心,当真让嘉宁感动。不过太后娘娘的话嘉宁听不太懂,什么耍心眼,暗中欺负?太后娘娘该不会以为,是嘉宁欺负了紫兰公主吧?”
“长公主是明白人,莫要跟哀家装糊涂,摆出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哀家的兰儿有心与你交好,方才忍一时之气,但哀家从不是吃亏之人。”南燕太后唤来身后的随侍嬷嬷,“绿姑。”
“是,太后娘娘。”
“长公主殿下,得罪了。”
那嬷嬷毫无诚意地欠了欠身,白眼一翻,抬起双手便要朝颜霜迟身上摸去。
颜霜迟眉心一凛,眼疾手快地将她双手打落,大喊:“你做什么!”
龙椅上的男人也厉声喝道:“大胆奴才,竟敢对朕的皇姐无礼!”
此刻萧明玉的额头已是青筋凸起。这南燕太后的跋扈是他未曾预想到的,但宫宴之上,两国邦交为先,他的一言一行都必须计较后果。
是以他方才见苏漾朝自己摇头,才硬生生忍住了暴怒掀桌的冲动。话语也未指向南燕太后,而是喝斥她身边的奴才。
第164章 南燕太后的意图?(三)()
南燕太后拂袖转身,面朝萧明玉振振有词:“哀家怀疑嘉宁长公主身藏暗器,蓄意伤害兰儿,是以让绿姑搜身,大渝皇帝若不准许,那就只能说明贵国心虚了。”
这帽子扣得瓷实。
此话一出,王公大臣们屡屡倒吸凉气,殿内顿时寂静下来,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南燕太后护侄心切,针对嘉宁长公主的行为说起来似乎不无道理,但未免太过强势了些,让场面一时间无比尴尬。
而萧明玉此刻,空有一腔怒气,却不知如何反驳。
其他人自是作壁上观。
颜霜迟此刻心里有一万句mmp想说,但显然一句都不能说。见那个绿姑也不敢再动她,她便稍放下心,默默地望着南燕太后,以静制动。
最后,打破沉默的却是坐于群官之首,那个眉目如画,唇角含笑的男人。
他嗓音低沉,语气平常,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令人捏一把汗。
“太后娘娘,您远来是客,两国邦交为先,我大渝于情于理,都不该拂您的面子。但您在这未央殿上,当着我朝王公贵族和一干大臣的面,动辄便要搜我大渝长公主殿下的身,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苏漾轻笑一声,望着南燕太后的眸底闪过幽幽的寒意,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无懈可击,“若今日容太后娘娘如此,怕是要让旁人以为我大渝国威无存,任人宰割了。”
话音一落,坐在他身后的众大臣,甚至在座的郡王郡主们,也有人复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相国仗着皇上的宠信,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颜霜迟却是频频皱眉。
在这殿上的所有人当中,恐怕只有她一人知晓,苏漾冲动了。这话虽然在情在理,让人挑不出错处,但以她大渝长公主,皇帝胞姐的身份,就算没人解围,也顶多是受些委屈,并不会真的被怎么样。
他本可以和那些人一样,作壁上观,完全没必要引火上身。
但他不可能让她受委屈。
所以这话,也只能由他来说。
他是臣子,可以担下这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来堵住南燕的口。若换了萧明玉放话与南燕太后对峙,双方就很难有台阶可下了。
“放肆!”南燕太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卯足了气势吼道,“区区一个相国,居然敢指责哀家!这就是大渝的待客之道吗?!还是说在你大渝,权臣就能对一国之母如此放肆?!”
此话一出,萧明玉身后的大渝太后脸色也变了。
苏漾却是神色淡然,笑着摇了摇头,正要开口接话,却听见“砰”一声,是慕容焯重重地放下茶壶,沉声道:“母后,过了。”
“皇帝,哀家不过是想给兰儿讨个公道。他们大渝人反对就算了,怎么连你也反对哀家?”
“母后,我南燕不是蛮夷之邦,莫要让人看了笑话。”慕容焯皱眉,冷冰冰地扫了一眼绿姑,“扶母后回来。”
“是,陛下。”
“宫宴结束之后,自己去领二十个板子。”
“是,陛下。”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别怪孤不留情。”
“是。”
南燕太后自然不能罚,这边慕容焯已经重罚了绿姑,萧明玉只好看了一眼苏漾,清清嗓子,道:“相国,你可知罪?”
苏漾起身一拜,“臣知罪无可恕,请皇上责罚。”
第165章 翻墙探病()
萧明玉紧握双拳,闭了闭眼,才朗声开口:“相国以下犯上,对南燕太后出言不逊,朕令罚俸半年,杖责二十。”
颜霜迟差点一不小心咬到舌头。
半年不拿工资,会不会饿死的啊还要被打板子廷杖可不是闹着玩的,二十下屁股肯定开花。
虽然心里明白这是为了彰显我大渝比南燕有格调有素质有底气,但是让这么帅的男人牺牲小我,她还是心痛的。
萧明玉这个死小孩,也忒狠了。
“皇上”她不由自主唤了出声。
“行了阿姐,朕意已决,无需多言。”萧明玉第一次毫不留情面地驳回她的话。
而且根本就没让她开口。
反观被罚的那个人,居然还笑着谢恩。仿佛扣的不是他的钱,打的也不是他的屁股。
“公主,你再捏杯子都要碎了。”白芷委屈巴巴地提醒了一声。
颜霜迟恍然回神,放下杯子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气的。
她狠狠地瞪了萧明玉一眼,后者极不自在地干咳一声,低下头喝茶。
而另一边,越过舞女们摇曳的身姿,慕容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正巧看见姐弟两人一个含怒一个躲闪的互动,倏尔,不太明显地弯了唇。
颜霜迟似是有所感觉,追望过去,却见他神色淡淡地在欣赏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