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成瘾:夫君大人,太傲娇-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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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人接应,早归。
寥寥几字,仅此而已。
然而以此她大概能断定,苏漾的确是事先知晓了,早有防备。思及他一贯的做派,她心里的担心又渐渐少了些。
她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叫玄岚的男子,对方似乎从最开始就不太待见她。
不过算了。
想起玄岚方才的警告,她弃了马径直往前走。
别院门外百米,就开始有侍卫把守。颜霜迟被拦下了。
这里的人都没见过她,她只好亮出腰牌。
“卑职不知是长公主殿下驾到,请长公主殿下恕罪。”见到腰牌,侍卫们纷纷俯首跪地。
“起来吧,各位驻守辛苦,不必多礼。”她用手背沾了沾额头的汗,“今日祭天,回宫路上遭了匪徒,本宫也是误打误撞逃到这里,你等速速前去支援。”
侍卫领命,带了一队人离开,另一队继续在此驻守。
颜霜迟让玄岚等下门外,独自走进空荡荡的别院。
第101章 别院(二)()
外头已是春暖花开,生机勃勃,这别院里却不知为何,总透着股消沉气息。
草坪上的草吝啬地呈现出些许绿色,懒洋洋地趴在土地上,院子中央一棵垂垂老矣的梧桐,叶子稀疏,树干上的皱纹,让它瞧上去更像一个呼吸微弱、行将就木的老者。
若不是还有不少宦官和宫女来回走动,有风吹檐角铃铛发出的清脆响声,这俨然就是个冷宫了。
那些人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也明白能进得了这院子的不会是俗人,也就没有拦她。
走进寝殿大门的时候,门口的宫女弓身福了福。
不知该唤什么,于是索性道:“这位姑娘,玉阳公主正在小憩。”
“无妨,我进去看看姑姑。”
宫女猜到这位应该就是太后寻回的亲生女儿,忙跪下去俯首:“是,公主。”
颜霜迟推开门走进去。
门外的光线,几乎是一丝一丝地,洒向正对着门的软榻,照在容色渐衰的女子身上。
她衣着素淡,挽着最简单的发髻,未施粉黛,全身上下也无一点装饰。
只有一抹慵懒的贵气,仿佛与生俱来。
“姑姑。”她走近,唤了一声。
玉阳的意识被她吸引过来,目光先是落在她脸上,随即移向她颈前的玉,神色怔住,“你叫我什么?”
“姑姑。”颜霜迟蹲在她面前,重复了一声,“我是嘉宁,我来看您了。”
“嘉宁嘉宁”玉阳一遍又一遍地喃喃,目光空洞而无神,“嘉宁不是在南下的路上,丢了么?”
“幸得老天保佑,让母后找到我了。”她握住面前这个女人的手。
她和她真的很像,莫名的,让她觉得无比亲近。这种感觉,是她初见太后时没有过的。
“姑姑,皇上也很挂念您。”她轻声说着,“您要快点好起来。”
“皇兄,皇兄咯咯”玉阳抽搐着肩膀笑起来,笑得像个孩童般天真,眼神掠过颜霜迟头顶,向门外空荡的院子,向蓝天白云,飘得很远。
她口中不断喃喃着皇兄。
她指的是先皇。
她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那个时候。
叮——是系统欢快的提示音,恭喜您,任务完成。
完成了,但颜霜迟心中一点也不畅快。
她深吸了一口气,嗓子眼却还是犹如被什么东西堵着,为这个可怜的女人心疼。
她坐在地上,听着这个女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疯话”,听了不知多久。
直到门外传来人声。
“长公主,皇上派人来接您回宫了。”
颜霜迟回头看了一眼,起身。
玉阳忽然拉住她的袖子。
她诧异地睁大眼睛:“姑姑?”
“丫头,不要回去。”玉阳目光迷离,眼眶里隐隐泛着红,“那个地方会吃人咯咯咯”说着说着,又那般疯笑了起来。
颜霜迟心口一涩,握了握她的手:“姑姑,我会再来看你的。”
玉阳的手垂下去,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门口侍卫客气地催促了一遍,她只好转身走了。
别院门口,华丽的车辇前后约莫有五十来个侍卫,一个个盔甲长矛,站得直挺挺的,严阵以待。
“太后和皇上可安全?”她本意是要问苏漾的,到嘴边才换了。
“回公主话,太后皇上和皇后都已安全回宫,皇上特派卑职来接长公主。”
这个人她认得,御林军统领,孙兆国。
孙兆国躬身请她上车,她终究还是不放心,问了出口:“相国大人如何?”
“相国大人为救太后娘娘受了伤,随皇上回宫医治了。”
他受伤了?
第102章 忧心(一)()
回宫的路上,她一直心绪不宁。一方面担心苏漾的伤势,另一方面,耳边也不时回响起玉阳大长公主那些疯疯癫癫的话。
尤其是最后一句。
往日里苏漾也总提醒她万事小心,就好似皇宫真是个龙潭虎穴,会吃人一样。
进城之后,她突然心生一念。
“孙统领,停一下骄,本宫想去看一位朋友。”
孙兆国面露难色:“长公主殿下,太后吩咐”
又是太后吩咐
“你差人跟着我就是。”她语气不耐地打断,直接跳下步辇,转身就走。
她不信这人真敢拿剑拦她。
孙兆国不好阻拦,赶紧朝属下使了个眼色,便有四名护卫整整齐齐地跟着颜霜迟去了。
站在熟悉的木门前,她轻轻敲了几下。
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又敲了几下。
如此往复,她等了许久,屋内仍是一片寂静。就好像并没有住人一般。
颜霜迟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大娘,”她转身拦住一个路过的中年妇女,“可知道住在这儿的夏婆婆去哪里了?”
这妇女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应该是附近居民。
果不其然,对方点了一下头:“噢,这老婆婆好几天前搬走了。”
颜霜迟心中一喜:“有说搬到哪里去吗?”
中年妇女皱皱眉:“这我就不知道了,婆婆不曾说。”
“哦谢谢。”
由希望到失望的落差,让她眸子暗了暗。
夏婆婆搬走了。就在她进宫之后。
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要当面问一问,夏婆婆一定知道些什么,她想让她为自己解解惑,只可惜
“走吧,孙统领。”
她坐上步辇,语气平静无波。
湘芝在宫门口等着。
隔得远远的时候,颜霜迟就看见这丫头双手交握,紧张得在原地打转。
见是她的步辇,顿时眼底冒光,一路小跑过来。
“公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这丫头满脸兴奋溢于言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本宫运气好,误打误撞进了西郊别院,那里侍卫报了信,皇上才派人去接本宫的。”颜霜迟下了步辇,摸了摸她的脑袋。
“可吓死奴婢了”湘芝望着她,表情可怜巴巴。
颜霜迟无所谓地笑笑:“别怕,本宫这不是没事么。走吧,去龙吟殿看看皇上。”
其实她真正想看的,另有其人。
路过御花园,她却撞见了一个预想不到的人。
关蓉蓉。
昔日在傅老将军寿宴上,一曲惊鸿舞令所有权贵侧目,纷纷为之叫好的太傅千金,关蓉蓉。
听说她终是没等到喜欢的男子为她倾心,于是心灰意冷,嫁了个家财万贯却没什么权势的侯爷,去年冬天,那位侯爷因病去世了,她也就成了寡妇,连个孩子都没有,十分可怜。
如今她长发尽绾起来,已是妇人装扮,脸蛋依旧俏丽可人,只不过,此刻表情不太好看。
关蓉蓉为何突然进宫,又为何如此脸色灰败地出来,颜霜迟不想亦不用多猜。
关蓉蓉也看见了颜霜迟。
“你是洛”
她微怔着目光,话还没说完,就被湘芝俏声打断,带着几分倨傲:“侯夫人,这位是长公主殿下,还不快快见礼?”
关蓉蓉先是一脸惊诧,过了几秒蓦地反应过来,慌忙屈身俯首:“臣妇关氏,参见长公主殿下。”
第103章 忧心(二)()
“侯夫人请起吧。”她抬手虚扶了一下。
关蓉蓉神色惶恐地直起腰,还是微微俯着上身,“臣妇刚才花了眼,竟觉得长公主殿下有点像一位故人,是以一时呆愣,失礼了。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颜霜迟似笑非笑地掀唇:“侯夫人言重了。”
关蓉蓉拘谨地站着,垂着眼不敢看她。
“本宫还要去看望皇上,就不多陪了,侯夫人请便。”
说完,她便带着湘芝,与关蓉蓉错身而过。
“公主,您说侯夫人会把您错认成了谁?”湘芝八卦地问道。
颜霜迟沉吟,淡淡回了一句:“可能是个死人吧。”
湘芝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正要进龙吟殿的时候,太医背着药箱出来了,朝她弓了弓身。
“相国伤势如何?”她顺便问了一句。
太医道:“万幸剑未伤及筋骨,微臣已经开了促进伤口愈合的药方,静养一阵子便好了。”
万幸太医居然用了这个词,那应该还是比较重吧
她有点心烦气躁,“知道了,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示意湘芝留在门口,她独自走进殿门。
里屋的药味已经散到了外殿,颜霜迟皱了皱眉,掀开面前的帘子。
那一瞬间,她竟呆立在门口,不会动了。
直到萧明玉唤了一声:“阿姐。”
正在给苏漾包扎伤口的医女慌忙无措地转过身,跪着也唤了一声:“公主殿下。”
心里酸酸的,可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她施施然走过去,坐在萧明玉旁边:“起来吧,你忙你的,别耽误了事儿。”
苏漾衣衫半退,腰腹和手臂上都缠着白色的纱布,望着她微微扬唇:“臣眼下不太方便,就不给公主殿下见礼了。”
“相国哪里话,相国是为救太后娘娘受的伤,”看见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疤,她微哽着声,移开眼,艰难地换了一口气,问萧明玉:“母后呢?”
萧明玉道:“母后受了惊吓晕过去了,太医诊断并无大恙,就在永寿宫歇息安神。”
她点了点头:“那就好。”
“阿姐许是也受了惊吓?朕见你脸色不太好。”萧明玉神色担忧地望着她,“还是叫太医回来,给阿姐瞧瞧吧。”
说完便要吩咐外间。
颜霜迟摁住他手:“不用了皇上,阿姐没事,回宫歇一歇就好了。对了皇上,”她若有似无地看了眼苏漾,又挪回视线:“刺客可有抓到活口?”
萧明玉“嗯”了一声,“多亏阿姐从别院调了侍卫过来,活口抓到数名,已经交由刑部审理。”
颜霜迟点点头:“希望能审出点儿什么吧。”
毕竟对于杀手和死士,她还是足够了解的。要真想撬开他们的嘴巴,绝非易事。
一直闭眼沉默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奴婢该死!相国大人赎罪!”医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颜霜迟皱了皱眉,走过去一看,才恍然大悟。
她凉凉一笑:“再这么包下去,你是想相国大人瘫在这软榻上动不了了?”
医女连连磕头:“公主殿下,奴婢有罪”
想着这姑娘或许也是为美色所惑,才不知不觉拖延了时间,又思及自己做过的荒唐举动,她居然觉得,这世间女子像关蓉蓉那么凄惨的,又何止她见过的。
唉,祸水啊
第104章 心灰意冷()
“行了,你退下吧。”她朝门外抬了抬手。
“奴,奴婢告退。”
医女弯着身子战战兢兢地离开了。
颜霜迟站着,苏漾半躺着,房间里静得只剩下萧明玉端着杯子喝茶的声音。她虚握双手,气定神闲地俯视着软榻上的男人。
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慵懒中透着与他往日形象格格不入的虚弱;她也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望着他胸前那些沟壑纵横,比起那次无意间的触碰,更加触目惊心。她知道,后背应该也是有的,且不会少。
她不知是该心疼他,还是该心疼自己了。
这个当初甘愿陪她赴死的男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从三年后的第一面开始,他的眼中,似乎再也没有她的影子。
什么都没有。
德顺公公在门外喊道:“皇上,刑部尚书李大人求见。”
萧明玉正愁找机会开溜,闻言眼睛一亮:“让他在西暖阁候着,朕随后就去。”
然后他微微皱着眉,面容严肃地对另外两人道:“肯定是有关今日刺客的事情,朕去问一问。”
颜霜迟点点头:“去吧。”
萧明玉起身,匆匆离开了。
她不知道她今天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又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她在软榻边上坐下,用手寻到纱布的头,一圈接着一圈,小心翼翼地朝反方向绕回去。那医女缠得太多,都快硬成石头了。
她用剪刀减去拆下来的纱布,轻轻打了个结实的结。
苏漾一直望着她忙碌的双手。不言不语,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收好工具,回过头看他。
苏漾抬眼,十分平静地与她四目相对。眸底就像冬天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纹:“说吧。”
她站起身,因为朝服裙摆太大,一截还搭在他腿上。红白交织,像雪地里落了梅花,让她忽想起那年的乡野客栈,他清早堆了个雪人,冻红了双手,就为了哄她开心。
苏漾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服,在等她开口。
她却望着落下来的红色裙摆愣了神。
“公主。”他叫了一声。
“哦。”她回神,男人已经站在她跟前,衣着规整。
“你要问什么?”他低头看着她。
她背过身去。
“苏漾,”她轻缓地念出他的名字,每一声都能让她为之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