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之痒-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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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度云的笑意更深,看了我一眼。
“好看,我薛度云的老婆,谁敢说不好看?”
他这话带着丝丝宠溺,轻易地掀起了我心底的涟漪。
回家给丑丑洗了个澡之后,丑丑立刻变了样,然后我给它准备了一个窝,倒了点儿牛奶。
下午薛度云非要把我拽到商场里,衣服鞋子买了一大堆。我看标价贵得吓人,可他付款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出商场时,我有些不安地说,“这衣服这么贵我穿在身上觉得不踏实。”
薛度云抄着手打量我,脸上挂着宠溺的笑。
“我薛度云的老婆,就是要穿贵的。”
“也对,得包装一下,不能给你丢人。”我的声音更小。
薛度云突然伸手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与他对视。
“你老公我不觉得你丢人,我是想给你涨点儿自信。”
我还沉迷在他好看的笑容里没回过神,他却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住了我。
第37章 第一次怒火()
虽只是一个蜻蜓点水一般地吻,仍然一瞬间让我呼吸紊乱。
尤其是看到好多人正在朝我们行注目礼,我是既尴尬,又尴尬。
薛度云很坦然地欣赏着我的慌乱,脸上的笑弧一点点放大,突然伸手揪了一下我的脸。
“你怎么那么可爱,还脸红?”
我下意识捂着快烧起来的脸,小声嘀咕。
“我26了,你竟然用可爱二字来形容我?”
薛度云笑,“你就是到了62,你在我眼里也还是可爱的。”
我有些恍惚地看着他,思绪一瞬间飘了很远。
当我62的时候,他在我的身边吗?他还是我老公吗?会不会早已抱了别人在怀,说着同样动听的话?
回去的路上,薛度云将车开得很慢,一路热闹繁华的街景渐次倒退。
走到半路,交通突然堵塞了。
前面停了一长排婚车,而旁边是一家大酒店,布置得十分喜庆,应该是有人在这里办婚礼。
西装笔挺的新郎倌从主婚车里,把新娘抱了出来,往酒店里走。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靠在新郎的怀里笑得特别幸福。
正看得出神时,突然感觉手被握住,我扭过头,撞上薛度云突然严肃认真的眼神。
“沈瑜,我暂时给不了你婚礼。”
兴许是我看着那对新人,眼神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或羡慕,或渴望的东西,他才会这么说。
人吧,总是容易看着别人的故事,代入自己的感情。
可我真没奢求什么,我已不再是一味追求形式和浪漫的天真年纪。更何况,浪漫始于爱情。没有爱情,何来浪漫?
“我没想追求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也没想过二婚还要嫁得多么风光。”
其实我和何旭结婚那会儿也是一切从简,我根本就不曾风光地嫁过。所以这会儿我虽然言语平静,却还是有一丝苦涩透露出来。
薛度云握我的手一紧,嗓音压低,“跟二婚没关系,只是时机不对,我有我不得不去顾虑的一些东西。”
“我明白。”我盯着自己的脚背说。
短暂的沉默令气氛变得有点小尴尬,还好交通很快恢复。
薛度云重新启动车子时,开口打破沉默。
“晚上在酒店里订一桌,虽然没有婚礼,但是小请一次客还是必要的。”
他的意思是跟几个要好的兄弟聚一聚,我觉得去酒店实在浪费,建议在家里做。他说怕我太累,但看我仍然坚持,只好将请客地点改在家里。
我们去超市买好菜回家后,薛度云一一打电话通知了他那些兄弟,我也给黎落打了个电话。
黎落一听说要在薛度云的别墅里吃饭,就仿佛闻到了什么猫腻似的,答应得特别爽快。
我特别想把这顿饭做得完美,因为这关系薛度云的面子问题。
我在洗菜时他说来帮我,我说不用,等我回过头他却在切鱼片。
看到这一幕,我是惊讶的。
他好看的身形微微躬着,白衬衣的袖口卷起,一片片鱼片从刀口下脱离出来。
这一刻,仿佛流动的空气都静止了。只有眼前这个好看又充满烟火气息的男人,把下厨也变成了一道风景。
“所以,你很会下厨?”半响,我说。
薛度云专注地盯着手下的鱼,牵着唇角。
“还好,但是平时不怎么做。”
“为什么?”
薛度云把切好的鱼放盆里,洗手时,他的声音伴着流水声。
“做饭看心情,一个人吃什么都没有滋味儿,所以不爱做,现在不一样了,有老婆了,我可以随意,但是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随意。”
他的话不经意透露出一种孤寂,我的心也被轻轻牵动了。
“你不需要每天按时上班吗?”我像是随口一问,其实这话已在我的嘴里回旋了许久。
连自己的老公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这说出去会是一个笑话。
“弹性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这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这时,门铃声响起,薛度云朝我笑笑,“应该是他们来了,我去开门。”
卓凡他们一进屋,就特别闹腾,好像要把房子都掀了似的。黎落跟他们不知道是遇到的还是约好的,竟然是一起来的。
黎落一来就直冲厨房,问我什么情况,我原本也是打算今天跟她交代这件事的。
“我和薛度云领证了。”
“啊?”黎落那表情,像是惊讶,又像是惊喜。
“这,这是喜事,不过小鱼,你也太疯狂了,怎么会这么快?”
然后我就把细枝末节都跟她说了,只是省略了帐篷里不可描述的那一段。
黎落靠在墙上,啧啧感叹,“我早就说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嘛,就算是为了他爷爷的心愿,那么他怎么不找别人,偏找你?证明你在他心里肯定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他说过,我简单。
开饭时,黎落帮我端菜。
我出去时才发现,原来并没有多少人,除了卓凡,就是那天在酒吧里薛度云唤老三的那个人。
薛度云拍拍身边的位置,让我坐过去。
“沈瑜是我老婆了,以后你们得喊她一声嫂子。”
我没想到薛度云会这么正式地宣布这件事,倒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卓凡先是满脸的不敢相信,缓过来后又爽朗地笑了。
“挺好的,嫂子的手艺很不错,度云,你有福了。”
后来薛度云介绍起那个老三,卓凡笑着插嘴。
“我来介绍吧,老三,书名杨伟。”
老三顿时一脸尴尬,要去捂卓凡的嘴,卓凡躲开后笑道,“背着这名字都快三十年了,接受现实吧。”
我很快明白杨伟在尴尬什么,忍着没敢嘲笑他,黎落倒是不客气,听完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弄得一桌子的人都崩不住了,笑了个前俯后仰。
“这个梗笑多少年了,有没有意思啊你们?”杨伟红着脸,憋屈着说。
卓凡也不客气地笑嚷道,“这个梗我可以笑一辈子。”
吃完饭后,已经天黑了。
我洗完碗出来,他们在客厅里打牌。
今天晚上能明显感觉温度下降了,我听见薛度云打了个喷嚏,就问他是不是冷。
他说,“是有点,你帮我去房间里拿件外套下来吧。”
我上楼的时候听见卓凡说,“真是令人羡慕啊,像我们就可怜了,没人关心没人疼。”
黎落切了一声,“半夜都有女人打电话找,还没人疼,是疼不过来太头疼吧?”
薛度云的房间非常干净整洁。
我在他的衣柜里取出一件西装外套后,注意力被墙上那把吉它吸引了去。
他还会玩音乐?这是一个很惊奇的发现,我想像他弹吉它的样子,应该很帅吧?
想到这里我有点儿兴奋,就把吉它取了下来。
“我在你房间里我看到了这个,你会弹吗?”我把衣服递给他的时候问。
薛度云在看到吉它的一瞬间眼神暗了下来,收回视线,淡淡道,“不会。”
我以为他是在谦虚,笑着说,“别谦虚了,不会家里不可能有这个东西。”
薛度云面色僵硬,突然间站起,将牌往桌上一丢。
“今天手气不好,不玩了。”说完他朝着阳台外走去。
原本热闹的气氛骤然凝结,变得十分诡异。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充满戾气的背影,心里涌起的委屈让我眼睛都酸了。
很久很久,这一幕都印在我的心里,成了怎么也挥之不去的一道阴影。
卓凡小声说,“我的姑奶奶,你可赶紧打哪儿拿的放哪儿去吧。”
卓凡这意思,应该是我不该动这把吉它,或许有什么忌讳?我不知道。
我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这会儿觉得手中的吉它特别烫手,忙拿到楼上去挂回原处。
黎落也跟着上了楼,小声劝我。
“薛度云不是一个没有风度的人,他今天这么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也别多想,可能跟你没啥关系,说不定是工作上不顺心,心情不好。呆会儿我们走了,你去跟他聊聊吧。”
我心里特别难过,这是薛度云第一次在我面前甩脸色。
下楼时,卓凡正从沙发里抓起自己的衣服,朝着阳台吼了一声。
“度云,我们走了啊。”
薛度云“嗯”了一声,卓凡抬头,看着正下楼的我们。
“我送你。”他这话是看着黎落说的。
黎落倒也没像平时那样跟他开玩笑了,毕竟这会儿气氛不太对,就回头对我说,“那我就先走了啊。”
“好。”我说。
我送他们出去,看着卓凡调转车头,消失在夜色里,我才重新回到屋里。
我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朝阳台走去。
薛度云躺在阳台的一张皮质的躺椅上,嘴里叼着烟,静静地,一动不动。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乱动你的东西了。”我走到他身边轻声地说。
薛度云叼着烟偏过头,喜怒不明的视线落在我脸上,突然伸手来拉我的手,我顺着他的力道蹲下。
他摸了摸我的头,另一只手把烟从嘴里取下来,声音没来由有些嘶哑。
“没事儿,吓到你了吧?”
我轻轻摇摇头。
他再次陷入沉默,什么都也没有说。
我想每个人的心里都应该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我压下心里的好奇,什么也没有问。
“去睡吧。”过了很久,他说。
“我陪着你。”
他突然侧头看着我,邪气地一勾唇,“要陪我睡?”
第38章 大清早,需要降火()
我的心咚了一下!
见我愣住,薛度云淡淡勾唇,拉我坐下,手臂很自然地扣住我的腰,我的头被动地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就陪我。”
这躺椅只有一人宽,我必须侧着身与他紧密相贴才能勉强容纳我们两个人。
萦绕在他身上的尼古丁香气让我有些沉迷,仿佛还缠绕着自他身体里散发出的淡淡的哀愁。
我和他虽然已经有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接触,可此刻与他这样贴身躺在一起,我还是紧张到冒汗。
躺了很久,我们一句话的交流都没有,耳边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声,和彼此的心跳声,是这清凉如水的月色里唯一的旋律。
他的怀抱太过让人安心,我竟不知何时睡着了。
等我在轻微的动静中醒来时,薛度云正抱着我往楼上走。
“怎么了?”我迷迷糊糊地问。
“回房睡,外面凉。”他说。
他直接将我抱进房间,放在床上,双手却撑在我身体两边,将我圈住。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里,他望着我的漆黑瞳仁里仿佛涌动着什么,恰如一张无形的网,轻易就将我困住。
我仿佛能读懂他的无言在表达什么,心突然跳得极快,好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的。
没僵持太久,薛度云突然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把我捞在怀里。
“我只想抱着你睡,不干别的。”他低哑的气息钻进我的耳槽里,一瞬间犹如电流穿过。
我的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连他胸腔的起伏都能清晰感受。他呼吸时的热气全喷洒在我的脖子里,又痒又烫。
讲道理,他跟我是合法夫妻,别说是抱着我睡觉,就算是有更进一步的要求也不过分。
我突然发现我并不排斥他的接近,甚至有点贪恋他的怀抱。
意识到这一点我自己都吓住了,这是危险的信号,我知道我万万不该沉沦,却依然情不自禁地被诱人的风景勾入泥藻,不由自主地往下陷。
他果真就这样抱着我睡了一晚上,安安分分,不该发生的事情没有多发生一件。关于那把吉它的事,他没有多作解释,我也没再提,我们都彼此心照不宣地把这一页揭过了。
清晨,一股淡淡的烟草香刺激着我的嗅觉,把我唤醒。
我一睁开眼,入眼便是一片紧实的胸膛。
我一个激灵,所有的睡意都在一瞬间被赶跑了。
薛度云靠在床头,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正在翻看一盘磁带,正是我放在床头的那盘荆棘鸟的专辑。
“醒了?”他斜睨过来。
“嗯。”我悄悄咽了咽口水。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这副画面看来,却可以让人浮想联翩。
“可惜没有录音机,这磁带只能当摆设了。”我扯着与暧昧无关的话题,以缓解气氛里的尴尬。
他没说什么,我却突然“咦”了一声,视线在他的脸上定住了。
“怎么了?”他看着我。
我撑起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
像是被我盯得不自在,薛度云的脸上竟然难得地有了一丝躁意,伸手揪了揪我的脸。
“是不是发现你老公我特别帅?”
“我发现一个神奇的事情。”我说。
薛度云盯着我,在等我的下文。
“我突然发现你长得有点像荆棘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