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满袖-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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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术是谁教的呢?华玺么?”
雨渐渐地停了,莫寒将头顶的伞收了起来,轻轻甩了甩上面的水渍。两三滴雨水顺势溅到了七皇子的身上。
“哦,不是了。这岂是低等的易容缩骨之术呢?应该是蛊虫吧。毕竟教你的人是华玺呀。”莫寒拿出折扇,“刷”的一下将其展开,扇面上还带着上次所沾染的星星点点的血迹。
七皇子闭口不言,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你当真以为不说便没有事情了么?让我猜猜看,你是用怎么样的代价,让华玺收你为徒的呢?”凌白居高临下得看着已经跌坐在地上的七皇子,眼底是无尽的鄙夷和讽刺,“用你的身体么?作为他试蛊的蛊童?”
也许是因为莫寒猜中了,七皇子突然跳了起来,原本圆润的手指骤然生长,变得极其锋利。
莫寒退后两步,搂着凌白的腰立刻闪身躲过:“你可知连你的师傅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觉得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能伤得到我几分?让你来对付我们,华玺是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还是觉得你已经是弃子了,想要顺势将你毁了呢?”
不断的言语嘲讽,让七皇子原本就在边缘的理智彻底崩溃了。他的眸色变得猩红,喉咙中不断发出嘶吼。
“可真恶心。”莫寒暗骂一声。
蛊虫不似毒。毒尚可解除而后稍加调养便可恢复如初。但是蛊虫却不一样,若是不将蛊虫取出,那么体内的蛊虫便会一辈子寄住在宿者体内,直至死亡。
而华玺自然是没有那么个闲工夫,将种下去的蛊虫一个个取出来的,而这样则可能造成众多的蛊虫在宿者体内厮杀,唯独留下最后的一只蛊虫。
然这么一只蛊虫却是极少数能有人知道它的种类的,而且被这样的蛊虫寄住的宿者大抵也不会存货下来。
若是侥幸存货,便可能变成非人的怪物,凭借一个点便可能让他体内的蛊虫彻底爆发,就如同现在的七皇子一般。
虽说除去已经变成了一个庶人的皇子,对莫寒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杀了一个太子,他依旧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既要保护着凌白,还要对付体内有变异蛊虫的七皇子来说终究不是马上便能做到的事情。
终于,七皇子无力倒下的时候,血液一道道深不可见的伤痕中争相涌出。
啪啪
两人双双抬头,发现一袭繁琐华袍的华玺正站在屋顶之上,笑脸盈盈地看完了整个经过。他拍着手,赞扬道:“不愧是江湖著名的红衣怪手,在下佩服。自然凌大人先前的推理也很是精彩。”
轻飘飘的两句话,但是却无一不证明着他知道着凌白与莫寒近日来的所做所谓。
雨后的初阳并不晃眼,丝丝缕缕的阳光反而找得华玺更加像是九天之上的神邸。
“华玺——”凌白看着屋顶上的人,咬牙切齿道。
第97章()
其实这并不是反应太大,只是凌白实在是声名远扬,这种名声甚至可以让人忘却,凌白其实只是一个刚刚弱冠的少年而已。
只是凌白这次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将他彻底无视了,转头对向季焕说:“殿下不知你想要作何打算?”
季焕略微思虑一番,而后抬头星眸闪耀:“还请师傅向父皇请命:让七殿下以谋害皇储,蓄意挑起手足相残之争为由,将七殿下贬为庶人,其子孙后代皆不可为朝廷所用,不可参加科举,不可入其他官宦之妻。”
凌白略一点头:“微臣知晓了,此事会和皇上禀告的。不过既然如此七皇子我们便先带走了,还请九殿下自己将绳索解开,不能发出巨大的声音,不能令其他人帮忙。解开后还请殿下自己寻找回京的方法吧。”
季焕微楞,但是却很快回过神来,应到:“是,师傅。”
他虽不知此举何意,但是他却知晓,若是能做到凌白所规定的要求,那么对未来定然是有益的。
于是,就这般,来时还是凌白莫寒两人,但是归去之时便多了一个皇子,只是却不是他们来骷牧崖所寻的那个皇子。
“卿卿接下来可有何打算?”莫寒驱着车悠然问道。马车内久久不语,少倾终于有凌白的声音悠悠传出:“阿寒我们先前的猜测并无差错。”
莫寒先是不解,而后恍然大悟:“卿卿所言可是”“没错,那人现下正在皇宫之中,接下来只要查明那人是谁,很多事情便可以迎刃而解了。”凌白的声音中不是得知真相的那种兴奋,从他淡淡的语气中莫寒莫名的听出了一阵担忧。
“卿卿可想继续查下去?”莫寒问道。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虽说凌家出手必定查出真凶,但是有些时候未必是他们想查,想必也是被名声所累。
“查!”从马车中传出的声音很坚定,丝毫没有方才的担忧以及迷茫,“不管是残月蛊的事情,亦或者是先前凌府的事情。大晁可以乱,但是不能是因为南疆而乱。因为这里大晁。”
凌白便是这样一个人,凡是认准了什么东西,那么即使困难重重也不会放手。查案是如此,对于莫寒的情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莫寒肆意一笑:“即是如此,那莫寒定然陪同凌白直至地老天荒!”
一句诺言脱口而出。而此后的莫寒也一直遵守这个诺言,直至地老天荒!
到了京城,凌白并没有直接去皇宫,而是同莫寒一起先去了一趟銮芫阁。
其实这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二人轻车熟驾地穿过墙后的楼梯,对于里面的熟悉度全然不需要莫寒帮忙。
只是这却苦了莫寒了。本来还可以借着害怕他摔倒的名号手握柔夷,这下即使是他死皮赖脸地说他怕黑,凌白也不会正眼瞧一下他。
莫寒心里不舒坦了,那么管理着茶馆之下暗桩的涯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了。
涯靖只觉得自称主子认识了凌白,就连来这里的暗桩的次数都变多了。原先自己还可以偷偷懒,时不时的出门逛逛,只是现在出了门还要担心二人会不会突然过去。
“涯靖。”凌白看着面前对自己一脸嫌弃,却又不敢明显表露出来的小朋友开口道,“七皇子收获信息的渠道你可否能找出来?”
凌白疑问的语气对于涯靖而已无外乎是一种蔑视,他立刻拍桌而起:“笑话!只要是京城的消息,什么时候我所查不到的!”
见计谋得逞,凌白又立刻开口:“既然如此,那么还请你在三日之内摧毁七皇子所有获得消息的渠道。”凌白语意未尽,反而更加增添了蔑视的意味。
“好!”涯靖立刻应到。过了两三秒,涯靖才好似听清了凌白所说的话,顿时朝天呐喊:“你刚刚说什么?三天!”
莫寒帮凌白捂着双耳,语气中带着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是的,先前涯靖才应下,这下便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做不到了?既然如此,不如我让他们找个有能力的人代替一下涯靖的位置?”
见莫寒打算换下自己的位置,涯靖立刻狗腿了起来:“怎么会呢?二阁主夫人布置下来的任务涯靖自然是会全力以赴的。别说是三日,两日之后涯靖定然会将‘七皇子所有的消息点全部已被摧毁’的好消息告诉二阁主夫人的。”
不得不说,涯靖这个马屁还是拍得很到位的。一句轻飘飘的“二阁主夫人”便很快将莫寒收买了过去。
“既然如此,我便静候佳音了。”凌白的脸色沉了沉。虽说他确实同莫寒两情相悦,但是终究也是男子。这般被当着面被称为谁的夫人,心情自然是不好的。
两位大人物互相置气,可怜受害的自然便是涯靖了。这下他算是这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第二日一早,二人刚刚用完早膳,正打算将七皇子的事情告诉皇上,季焕便已经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师傅徒儿幸不辱命”季焕还未说完,便被凌白的一记眼刀吓得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凌白优雅地用手帕擦拭着唇瓣,道:“还请殿下自己想想微臣这么做用意,而后再思考要用什么样的成语。现下微臣开始怀疑殿下的功课了。”
若说季焕最厌恶的,那定然是书房的功课无疑了。原本认为拜了师功课便可以懈怠下来,不去理会,只是没想到现下自己的师傅还要来教授自己功课。
想了想凌白在上面讲学,而自己在旁边死命做着笔记,还要担心凌白的各种抽测,季焕只觉得浑身都冷汗都在往外冒。
“师傅现下要准备去哪里?”看着凌白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季焕立刻转移话题。“皇宫。”凌白道。
原先季焕还想提问自己可否跟从前往,但是凌白的下一句话却彻底打破了他的这个念想:“在这段时间里,还请殿下思考一番微臣先前那么做的原因,以及将编年通史阅读一遍吧。稍后微臣回来抽查。”
第98章()
即使不是面面相对,但是凌白却也依旧闻出了那一股子的酸味儿,他笑着打趣道:“怎么,阿寒可是吃醋了?”“是呀。”莫寒全然不以为耻,反倒以此为荣,心安理得的应下。
凌白略显无奈,抬手揉着眉心:“我不也曾他说过了么?怕是我离开的时候,你便已经醒了吧。”莫寒不答,只是将笛子那在手中把玩,而后突然对凌白道:“卿卿再为我吹奏一曲可好?”
凌白无言,想着莫寒怕是依旧尚未消气,于是知道微微叹了口气,将笛子接过。而后他略略一思,似乎实在考虑应当吹一曲怎么样的曲调,才能让莫寒消气。
一曲凤求凰随笛声而出,略微清脆的声音不似古琴或洞箫的低沉,但是在此刻却也别有一番滋味。一曲落罢,凌白开口:“现在可开心了?”
莫寒也是通晓音律的,哪里会不知道凌白吹奏的是什么曲子?这下他还有什么脾气?原本便只是想要打趣凌白一番,哪想得现下却是他被凌白逗弄了。他爽朗一笑,语气中是道不尽的愉悦:“自然是开心了。”
凌白将笛子还给他,在他怀中转了个身,伸手将他也抱住。只是单纯的相拥,不含任何的情欲。在这朗朗月光之下,更似一幅不可言说的绝美画卷。
翌日曙河低之时,圣女便敲响了小院的门。
“昨日夜阑,我曾和凌大人说过,今日你们便要面见长老,不知二位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圣女穿了一身黛色的衣裙,依旧是暗紫色的面纱掩面。
两人后半夜几乎没睡,一直谈着天,吹着笛子。现在也省去了起床更衣的时间,梳洗完毕,也顾不得尚未用膳,便匆匆跟着圣女出了门。
他们的小院略有偏僻,一直走了一盏茶这才到了长老们所在的院中。
圣女带他们在门外停下,朗声道:“诸位长老,清月已将两位客人带来了。还请长老们开门。”
言罢,或许是里面的长老已经听到了,门竟然自己打开了。清月见眼前之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微微作揖,“多谢长老。”而后她转过身,对凌白以及莫寒道:“稍后还请小心。”
听到这里,凌白心里便有几分知晓了。里面的路怕才是真正的考验了,只是不明白清月为何要出声提醒。但这终究是她的好意,凌白自然是应下了的。
只是当两人进去之后,才发现清月所说的小心是何意。
那院中竟然是什么也没有,只是清月随意走了两步,便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凌白踏上清月先前走的那处,可谁知那块地砖竟然微微下陷,从里面飞出了几只箭羽。好在莫寒手疾眼快,立刻将凌白拉了回来,若是不然,想必凌白便已经被飞箭刺入胸贴,当场毙命了。
脱离危险的凌白先是一顿,而后便小心翼翼地往前探了一步。踩踏实地,想必那块砖石并无问题,而后他有望左前方走了一步,依旧是毫无问题。
而后他朝莫寒招了招手。莫寒会意踩在了凌白先前踏上的那块石砖上。石砖丝毫未动,就在两人皆打算放下心来的时候,莫寒突然朝左边看了一眼。那里开了一个口子,竟然从里面飞出了五只大抵普通男子小臂粗细的毒蛇。
莫寒立刻从袖中拿出折扇,朝着那蛇的方向正扇了两下,反扇了一下。而后便只见那几条蛇七寸的位置已经被砍断,直直掉在地上,鲜血蔓延。
凌白本以为这样就已经结束了,可谁想到,还有两三只毒蝎已经悄然爬出,正爬向凌白的方向。
若是那些毒蝎朝着自己来还好,但若是朝着凌白去的,那莫寒便不禁开始担忧了。他匆忙出口:“卿卿运轻功,快!飞回门框!”
现下他不知若是再来一个人,这石砖会有怎么样七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他是万般不敢拿着凌白的性命冒险的,于是门框处定然是最安全的。
凌白也知银针定然对付不了毒蝎,于是也不再犹豫立刻运起轻功,朝门口飞去。见状莫寒仔细得盯着凌白,有分神去观察他周围可否有其他会威胁到他的东西。短短的几秒,对他而言却好几个时辰,甚至好几天一般。
终于,在看到凌白稳稳落下在门框之旁,莫寒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只是很快他便重新将视线放在了不断变多的毒蝎毒蛇之上。
“离忧谷是觉得他们这儿的毒物太多了些么?”莫寒冷哼一声,说着他将内力注入折扇之中,将其合拢,朝着那毒物堆中而去。
凌白看着那场景,虽说心中是十足十的相信莫寒,但是却任然不禁为莫寒担心起来。不过看着将折扇玩得好比匕首,却又不让扇骨以及自己身上染上半点血迹的莫寒,凌白的心彻底放下了。
看着在其中不断不断斩杀着毒物的莫寒,凌白不禁出口道:“阿寒别玩了。我们尚需破阵。”
是的,破阵。若是这般都不知道这是阵法,那么凌白也就白看了那么多的书卷了。听见凌白的轻唤,莫寒也收起了玩闹的心,“唰”的一下展开折扇,三两下便将那些毒物全都截成了两节。而后运着轻功,飞到了凌白的身边。
“阿寒可有纸笔?”凌白见莫寒来了,下意识的问道。待此话脱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