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陌路是归途-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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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在桌上放几张百元大钞算是买单，拿着那几张照片离开了。
却不知在自己走后，陆小芬对着手机说道：“哥，听到了吧？他中招了。”
“做得好，感谢你了，小芬！”
“那事成后五十万我能不能花？”
“按规定是要上交国家的，但我理解你的难处。如果江默然事后不控告你，钱就是你的。”
“我知道了，谢谢哥！”
与此同时，允州的东晓鞋业，沐凝和夏寒在厂区内沉重踱步。
“两年来我把整座厂区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一点线索。凡哥哥在那些大人物的名字后面都备注东晓鞋业，你说他到底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沐凝低眉沉思道。
夏寒没回答，他有预感这鞋厂个“青春足迹”有关，只因那种毒品的形状和皮鞋包装盒里的干燥剂一模一样。
“走，去仓库看看！”
库房里都是堆成山的滞销品，有的鞋盒子包装都已潮湿发霉。
夏寒打开几件发霉的纸箱，只见里面的鞋盒包装异常高档精美，而其余没发霉的产品包装却很普通。
“这是精品鞋，库管工作没做好么？怎么独独让精品鞋发霉？”夏寒疑惑问道。
“这部分是老库存，在我接手工厂前就有了。过去厂里有个手工制鞋车间，负责私人订制的订单，不采用流水生产线，所有产品都是工匠们一针一线缝制。后来这块市场没了，于是车间也撤销了。”沐凝解释。
夏寒顿悟了什么，立马打开那些发霉的精品鞋盒包装，只见里面少了一样东西：干燥剂！这才是精品鞋发霉的原因。
再打开那些没发霉的普通鞋包装，只见里面的干燥剂完完整整。夏寒拆开几包干燥剂闻了闻，不是毒品，是常见的皮鞋干燥剂。
“这些鞋盒子里为什么会少了干燥剂？”沐凝思索着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忘记放了吧？”夏寒搪塞，此时心里也猜出七八分。
工厂私人订制的产品，定制的不是皮鞋，而是那些所谓的干燥剂。用皮鞋做掩盖，真实煞费苦心啊！
沐凝因对“青春足迹”一点都不知情，于是也没太大的起疑，只是暗想这也粗心大意了吧？不放干燥剂就打包入库？
“干燥剂这一块由哪个部门负责？”夏寒问道。
“采购部！他们有独立的仓库。”
“走，去看看！”
夏寒虽口头这样建议，心里其实知道采购部不会有啥猫腻，东晓的玄机出在已经撤销的“手工制鞋车间”上，这部分产品的“干燥剂”应该有专人负责，和采购部不搭嘎。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采购部里的干燥剂是经过sgs中心检验的活性矿物干燥剂和硅胶环保防潮珠，符合环保标准，而且外形和“青春足迹”毒品有些差异。
“有过去的员工花名册吗？”夏寒问道。
沐凝点点头，最后带他来到人事部的办公室，将她接手时交接的花名册调出来。
夏寒将“手工制鞋车间”的历史人员名单拍照，对沐凝交代道：“查这些人！”
沐凝有所顿悟，问道：“玄机在这些私人定制的产品上？”
夏寒点点头：“私人订制肯定价格不菲，没准客户就是江家官商腐网的那些人。”
“我懂你的意思，起初我也查过。不瞒你，一无所获！”沐凝无奈道。
夏寒有些吃惊，“怎么会？”
沐凝指着名单解释道：“首先，这些老工匠都没可疑之处，是正经八百的制鞋匠。其次，工厂交接时手工制鞋车间已经关闭了三年，并没给我过去的私人订制客户名单。而且，我找相关人员了解过，当年鞋匠们负责做鞋，产品包装和物流都由销售部旗下的一个小团队完成，这批人员早就离职，并没有花名册留下来。”
夏寒恍然大悟，问题已越来越聚焦，关键就在销售部旗下的那个小团队。哼，江家人做事水过无痕，会把花名册留给你才怪呢！
孰不知从前控制这家工厂的人，并不是江默笙，而是他夏寒的老子夏统沧！
当然，夏统沧是隐形老板，所以这么多年沐凝查不到。
但这次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很快，夏寒的目光落在花名册中采购部的一个名字上：曹方！
“这个人是谁？”夏寒指着曹方的名字问道。
沐凝疑惑看看，摇摇头：“临时工，不清楚。”
夏寒不语，脑子里迅速飞转
当年沐凡和夏家园丁曹师傅交好，而曹师傅离婚后带着个混混儿子叫曹放，此人整天无所事事只会给曹师傅惹事添麻烦，后来就干脆不知所踪，据说是外出打工了。
难道曹方就是此人？
花名册上只有出生年月和身份证号码的基本资料，并无照片。
在公民身份证真伪查询系统里一查，此号码不合法！
“资料是假的？”沐凝一惊。
“此人定有问题！”夏寒点根烟思索道，“得想办法找到他。”
“这个我有准备！”沐凝信心百倍的解释，“实不相瞒，我早有打算等工厂资金问题解决后，以成功引进投资的名义搞一次十周年厂庆，将过去的员工包括临时工都召回，然后一一摸排。”
夏寒小小一惊，试探道：“你认为问题出在人身上，而不是产品或什么事件内情？”
沐凝点点头，“两年来我几乎把工厂的一草一木翻了个底朝天，可没任何发现。因此，只剩人了！我有种感觉，当年凡哥哥一定有帮手，毕竟那不是小事，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很难调查清楚。后来仔细想了想，他留下东晓鞋业的线索可能是指某个人。此人或许在工厂呆过，是他的战友！”
夏寒不语，眉宇紧皱仔细分析。尽管他已基本确定工厂的“私人订制”业务和毒品有关，但沐凝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看来只有两手抓了，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但无论是沿着哪个方向调查，目前最需要解决的是：钱！
“放心吧，我和吴氏集团谈好了，工厂由他们投资！”夏寒拍拍她的手，欣慰道。
沐凝却很纠结，摇摇头：“说真的，我不想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更何况水老师还是吴氏集团的大小姐。总觉得这样做对不住她”
夏寒顿了顿，叹道：“活在世上没几个人是无辜的！你在这里悲天悯人，没准她心里恨你恨得咯咯响。”
弦外之音不言而喻，一句话将沐凝喷住。
正说着，吴贝宁的电话来了，召夏寒回苏州商谈新品发布会和签约仪式，邀请他做男模特。
“我有事得先去苏州，工厂的投资就这么定了，吴氏集团是最好的金主。”
“但其实林小竹那边，我也签了”沐凝纠结。
“别想太多，听我的没错！”夏寒打断，“这两天好好休息，苏州那边安排好后你再过来，等我电话！”
沐凝没回答，深知这件事不是他说的那么容易，就算她没什么，郁城也不会答应。
时近晚十点，上海江胜集团大楼顶层的会议室，在召开集团高层紧急会议。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江默辛出席了，这是江家三少第一次在集团公司高层会议上露面。
会上，江默然将允州地区收购计划又向各大董事讲解了一遍，包括收购之后的一些后续运营规划，股东们一一提问，每个细节和数据他都能对答如流。
人前温和儒雅的工作狂江默然，这一刻独自站在幻灯片前，白衬衣黑西裤，身姿挺拔，言语犀利，面对股东的疑问和江默笙不时提出的刁难，甚至老爷子江胜的有心偏袒，他始终能沉着应付，眼里流出不动声色的戾气和锋芒。
直到会议结束时，江胜一句总结的话，让江默然才顿悟：自己是为他人做嫁衣，而今晚真正的议题还没开始。
“默然这段时间辛苦了，目前收购案也告一段落，你休几天假，后续让默笙跟进。”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江默然
第79章母子对峙（）
尽管江胜偏袒大孙子在公司已不是什么秘密，但这次诸位董事仍有些吃惊，甚至部分人眼中还有疑虑。只因允州地区的收购案是集团这两年的战略重心，也是公司转型实业的重头戏。一开始就是交给能力强又务实的二少爷负责，进展得很顺利，奈何在这风头正旺时临阵换帅？
对爷爷的决定，江默然不感意外，冷静观察在场每个人的反应
易水寒不语，目光回避，显然已是默认；
江默辛低头摸摸鼻尖，明显是有心里准备，看来也不会为他这个二哥打抱不平；
江默笙和他的亲信门自然是得意和庆幸；
而有几位心向着江默然的股东欲言又止，想开口婉言抱不平，被江胜两道凛冽的目光阻止；
见最终也没人说话，江默然手里捻着一支笔，平静的看向爷爷，不卑不亢说道：
“董事长，我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会后让易总告诉你！”江胜置之不理，冷漠回应，“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定了。明天秘书处会下发正式文件，允州收购案由默笙全权负责，默然协助；至于默笙在上海总部负责的几个部门，由江默辛接手！散会！”
这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包括刚才还暗暗得意的江默笙。
原来这场高层内斗，最终的受益人是江默辛！
很快众人起身离开，江默然一直坐在原地没动，犀利的目光冷冷盯着母亲。易水寒强作镇定，傲慢的整理文件和笔记本电脑，却一刻也不与他的目光碰撞。
他懂了，这场政治斗争母亲是牺牲他来换取江默辛的地位。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尽管笔记本里还夹着陆小芬给他的照片，他原本想第一时间找母亲质问的。
江默然嘴角仰着兀自一声冷笑，收拾好东西毅然起身离开，跟在众人身后。
“默然，留一下！”
身后易水寒的声音传来，江默然脚步停住，片刻的犹豫后才转身回到会议桌前。
偌大的会议室，人走楼空，只剩一对母子守着满屋子敞亮的灯光。
相对而坐，半晌谁也没开口。一对母子竟走到无话可说的地步，江默然不禁苦笑自嘲。
终于，易水寒深深叹口气，将几张照片轻轻递到他面前。
江默然拿起翻了翻，是那天大雨中他从郁城车里劫走沐凝，被人偷拍了。太多人想拿此事来做文章，他有心理准备。
但让他意外的是另一张照片：沐凝在昆明流产时的医院急救诊断书，只见家属那一栏被他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件事是谁翻出来的？他疑惑。
“如果是一般的女孩，我和你爷爷都不会说什么。但她是郁家的儿媳，这里的利害轻重你应该清楚。”易水寒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江默然不回答，坚定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喜欢她！”
易水寒低眉想了想，抬眼试探问道：“也就是说流产的事，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一个女人遭遇抢劫半夜在高速上拦车求救，我不该把她送到医院吗？”江默然语气激愤起来。
“默然，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她的孩子”
江默然讽刺一声冷笑打断，站起身双臂撑在桌面上，俯身看着对面的母亲，犀利的目光闪耀着欲语还止。
“呵！都怀疑孩子是我的，对吗？”
“”易水寒不语，平静看着他。
“但偏偏除了她老公郁城！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怀疑？为什么他就那么自信孩子是他的？”江默然忍不住红了眼眶，大声激昂道：“为什么你作为母亲还偏听偏信？！”
易水寒无言以对，顿时也懂了，是江默笙无事生非做文章，但为何水悠也要怀疑？
片刻后，待他的情绪稍稍平静一点后，易水寒才开口，依旧是平静的语气。
“好吧，这事翻篇！今后别再和这女人有啥瓜葛，跟小悠尽快订婚。休假的这几天就把事办了，这也是你爷爷的意思。”
“办不到！”江默然含泪激愤道，“我喜欢的人是沐凝，不可能跟水悠订婚。而且实不相瞒，我昨晚已经跟她提分手了。”
易水寒性格温婉，不轻易动怒。而且儿子会有此举，她早有心理准备。
“感情不易，且行且珍惜！”
“没错，感情不易！可我对水悠从始至终就没有感情，你不是不知道？”江默然依旧在激愤的状态中，“车祸前我发生了什么你只字不提，之后就命令我接受水家的婚姻，我多次解释对水悠没有感情，你却充耳不闻”
“够了！”易水寒忍无可忍，一声呵斥打断，“你懂什么叫感情？！水悠守着你两年，而那个沐凝你才认识几天？你却跟我说对水悠没感情，对那沐凝就有？！江默然，你搞搞清楚，你那是感情吗？！是情欲！”
江默然一怔，一时被喷住。
“更何况她还是别人的老婆，你有没有羞耻心？！”易水寒越说越激动。
“他们已经离婚了！”
“为什么离？别告诉我是因为你的插足！”易水寒针锋相对道，“为你自己一时的纵欲，让江家人背负骂名脸上无光？江默然我告诉你，办不到！”
江默然愣住，无言以对。
而易水寒因太过激动最后说了一句气话：“听着，你要世上任何一个女人我都能容忍，独独沐凝不行！”
这句话让江默然猛的回过神
“为什么不能是她？妈，我需要一个理由！”江默然目光犀利，开始进攻。
易水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面不改色的敷衍回答：“这还用问吗？她不单单是已婚女人，还是江胜集团收购对象的儿媳！我和你爷爷能容忍吗？”
江默然一眼看出母亲的借口，不再继续问下去，平静的将笔记本里陆小芬给他的照片放到母亲面前。
易水寒只瞅了照片一眼，便大惊失色
“你怎么会有这个？谁给你的？”
“妈，你不该先解释一下吗？”
易水寒避而不答，掩饰着恐惧强作镇定的仔细看看这照片，像是从偷拍的视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