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缉凶-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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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不约而同的躲在了单扇门左右。
转眼间，那拖鞋摩擦水泥地走廊的声音近了。
最后，走到404宿舍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和唐钰几乎屏住了呼吸。
外面的人似乎没打算进来，所以并没有及时发现宿舍门其实是开了一条缝隙的，更不知道门后正有两个人，四只眼睛在盯着她！
遗憾的是，视线受阻。
我只能看到来者的脚和半截腿的样子，因为不明情况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不敢动这扇门。
通过半截腿和脚，可以分辨出来者个子不高，穿着老旧的黑色棉鞋，无法分辨出是男是女，不过，喘息声音明显很重，可能是身体不太好。
“桄榔”一声。
似乎是一个盆子放在了门口。
是一个铁质的，外面烤着红色花纹的瓷盆，通过零星的月光可以辨认出。
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来的人这是打算干什么。
“唉……闺女，你是个可怜的丫头啊，原本，是打算寒衣节的时候给你送钱送衣裳的，可是十月一，寒衣节，是祭奠长辈的日子，你叫我一声阿姨，我你的长辈，所以啊，我就又等了半个月，你们俩，在下面应该都冷了吧……”
是一个妇人的声音！
是来烧纸的。
在404宿舍门口烧纸，自然是祭奠死者梁茵的。
这妇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病态，甚至，话语之间，隐隐的有些愧疚的味道！
可是，我却从这些话中捕捉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
那妇人说的是：“你们两个，在下面应该冷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
寒衣节，是中华三大鬼节之一，中国人祭奠逝去的人，分别是一年三次，清明节，七月半中元节，最后一个就是农历十月初一的寒衣节。
寒衣节，顾名思义，就是给已故的人烧衣物下去御寒的。
虽然说这是迷信的说法，但是千年中华文明，这是传统了，给不在世的人烧纸钱，烧衣物，可以理解，也是一种纪念和信仰。
但是，这个妇人说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死的还不仅仅是梁茵一个人？
我下意识看向了唐钰，唐钰显然和我想的一样，也对这个“意外收获”一无所知！
“嘘！”
我吹了下食指，示意唐钰不要出声。
从这个妇人的言语中，听得出来她一定一定对梁茵的死知道点儿什么！
唐钰点了点头，给我比划了一下在警校中学的刑侦手语，跟我说：“听声音，是这栋楼的宿管阿姨，但是，我们之前在做调查询问的时候，这位宿管阿姨说她当时请假回老家半个月，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而且校方当时也开出了证明的……”
我瞪大了眼睛，赶紧比划手语：“肯定有人搞鬼！宿管阿姨如果真不知道什么，不可能来这里烧纸！还叫梁茵一声闺女……”
“嗯！”
唐钰点了点头没再理我。
就在这时候，我不经意之间看向门缝。
那一刻，我浑身上下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像是冷飕飕的凉风一样直接灌进了鼻孔！
外面，一双干枯皱巴巴的手，居然从一个大号编织袋里拿出了几件衣服！
可是，诡异的是，这衣服并不是纸扎的衣服，也不是折叠的假衣服，而是真衣服！
更更可怕的是，那完全就是童装！
是小孩的衣服！
是几件棉衣，花花绿绿的，绿色的上衣，大红色的袖子。
旋即，那妇人蹲在地上，在瓷盆左右两侧点上了两根白色的拉住，走廊里面瞬间亮起了两道灯光，火苗跳动之下，那皱巴巴布满褶子的手更像是枯枝烂叶一般，带着轻微的抖动，拿出了小孩的上衣，裤子，帽子，鞋子，手套，坎肩等等，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衣服全部都花花绿绿的，帽子是那种圆形的西瓜帽，黑色的，头顶一个红色的珠子，很是复古，就像是古代富家少爷横死下葬时候穿的那种老式服装一样，做工很是精致，可是，这么巴掌大的衣服，被这一双手摆成人形放在瓷盆中，总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孩子啊，阿姨给你们送衣服了，两盏长明灯，三件御寒衣，你们走好……”
很快，衣物点燃。
剧烈的烧焦胡的味道很快顺着门框的缝隙弥漫进来……
我目不转睛的在缝隙中看着这一幕，烟熏的我眼睛生涩不已，可是我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果不其然，很快，在烧完了小孩子的衣服之后，那双手，又拿出了几件成年人的衣服，不过，这就不是真实的衣服了，而是用金色的纸张，花花绿绿的纸张等折叠而成的，类似于冥品店折叠金元宝的那种锡箔纸。
看到这里，我几乎可以确定，这妇人的祭祀品，一定是烧给两个人的！
锡箔纸折叠的明显是成人衣物样式，自然是烧给梁茵的！
可是那小孩子的衣物是烧给谁的？
“莫非……梁茵还有孩子？？”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我脑海中，猛然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下意识的，我回头看向了那一盆文珠兰！
之前看到那盆文珠兰的时候，我就觉得修剪的风格有一定的语言，那花分明是个什么形状，奈何立体思维没那么强，一时间看不出来表达的是什么。
可是，当我有了孩子这个想法之后，再次回头看的时候，那文珠兰修剪出来的形状，那分明就是两个孩子在放风筝！！
绿叶是孩子的身体，红花，是孩子手里那飞上天空的风筝……修剪水平极高，栩栩如生，活灵活就像真的一样！
看到这一幕，我当即浑身一震！
我立刻给唐钰比刑侦暗语：“那盆栽有问题！雕刻的是个孩子！”
唐钰将信将疑的回头看了一眼！
下一秒，吃惊震怖的直接长大了嘴巴！
“这……”
唐钰瞠目结舌！
来之前，是万万没想到这次过来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发现！
我是：“这盆文珠兰的养料怕不仅仅是梁茵的血那么简单！我有预感，这盆文珠兰下面，一定有问题！”
“其次，今天晚上回去，必须立刻给梁茵做二次尸检！着重检查盆骨和****！我怀疑梁茵生过孩子，或者是……她曾经做过引产手术！”
唐钰震惊之余冲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很快，外面的衣物和纸钱烧的差不多了，那妇人慢悠悠的站起来，去了宿舍斜对面的公用卫生间。
我猜测，她可能是去打水灭火，外加清理现场用的。
妇人离开了之后，我直接开口：“这个宿管肯定知道点什么！而且，从她的话里，听得出来，她明显对梁茵有愧！心里有鬼……”
说完，我直接推门站了出来……
唐钰点了点头，收起配枪，也直接走了出来……
走廊处烟雾缭绕，那妇人听到这边有动静，刹那间猛地一回头……
第42章 是凶手，一定伏法（）
那老妇人看到我和唐钰之后，先是一愣，之后下意识瞪大了眼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梁……梁茵？”
“闺女，我……你不要来找我，你不要来找我……”
“阿姨！”
这时候，唐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起了枪，从腰间拿出强光手电，打开，整个走廊处瞬间明亮了起来！
“我是市局专案组的唐钰，我们见过面的！”
我也第一时间站出去，拿出了警官证：“警察办案！刚才您在烧纸的时候，我们就在房间里。”
“你们……”
老妇人听到警察两个字，浑浊的眼白猛然间翻动了一下，之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支支吾吾道：“哦……办，办案，好，那你们忙吧，我收拾一下门口就走……”
“走，还是别走了，我想，我们应该聊一聊了。”我努力保持冷静，冲着老妇人笑了笑。
“聊……聊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聊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同事，之前不是已经跟我聊过了么，梁茵这闺女出事的时候，我请假回老家了，我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还要跟我聊什么！”
“当然是聊聊，你怎么愧对的梁茵……还有她的孩子的？你说呢？”我笃定的说完，盯着老妇人直言，质问！
果不其然，老妇人心理素质并不同于之前的平模公司的柳青一般坚如磐石，在我说出了这句话，尤其是说道“孩子”这两个字的时候，妇人的身子猛然间抖动了一下，惊恐的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手上的笤帚，“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那妇人扔下笤帚，拖拉着棉鞋直接跑开……
唐钰同样也是心理学专家，从这妇人的表现上，已经看出了她绝对有问题！
“走吧，去宿管阿姨的宿舍仔细问问，让她开口，不难。”唐钰说道。
我摇头：“你先去吧，我去看看那盆文珠兰。”
唐钰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最终同意我，迅速下楼去找宿管阿姨。
我则是直接转身重回宿舍！
冥冥之中，我觉得这盆栽一定藏着莫大的秘密！
回到宿舍之后，我打开宿舍的灯，走进那盆文殊兰，带着橡胶手套，轻轻捻起一些里面的泥土，放在鼻孔处闻了闻。
“的确是血腥味儿！而且，还是人血的味道。”
我天生对血腥味敏感，父亲在世的时候常说我就是做刑侦干警的好材料！
如果说单单是梁茵的血从瓷砖缝隙中留过去被土壤吸收，不可能血腥味儿如此的浓！
想及此处，我毫不犹豫。
抄起板凳直接从一侧砸烂了盆栽的花盆！
“哗啦”一声！
瓷盆碎裂。
我迅速打开强光手电，翻动土壤！
下一刻，我看到了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花盆的土壤之中，有一个塑料袋，那透明塑料袋里面，分明就是裹着一个未发育成型的婴儿！通身都已经是黑紫色，且已经几乎难以分辨出人形，大号茶杯大小，根本没有发育出骨骼，与其说是一个身子，倒不如说是一块烂肉！
我拿出这块“婴儿”之后，强烈刺鼻的腥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我强忍住胃部的翻江倒海和惊恐，当即拿出手机打给了王剑飞！
王剑飞接到电话之后，没有废话，这家伙对我了解的很，第一句话就问：“有发现？”
“马上来师范大学，发现了尸体！”
“什么？？”
听到这话，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王剑飞那瞪大的眼睛：“又出人命了？”
“不是……也算是。”我着急的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叫上小胡和小王，带上法医组，立刻过来！要快！”
“是！”
我发现了这个之后，直接冲下宿舍楼找唐钰！
唐钰正在给那位受到惊讶已经完全不敢开口说话的宿管阿姨做思想工作。
见到我之后，唐钰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梁茵的孩子找到了！就在宿舍的花盆里埋着！”
“什么？！埋……埋着？还真有孩子？”
唐钰也是第一时间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腾！”的一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我已经通知了王剑飞和重案组，他们马上就到！”
“带我去看！”唐钰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出门冲上楼。
那宿管大妈也跟着我们冲了上去！
见到那已经没有人形，或许根本就没有发育出人形的一块儿“烂肉”之后，“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瞬间，老泪纵横！
“孩子……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宿管大妈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直接悲声大方，大声的哭了起来！
巨大的哭声很快惊动了校方在校的领导，很快，一群保安和校领导带着矿灯直接冲上了楼。
与此同时，远处，红蓝警灯，拉着警笛已经由远及近的赶来了！
副校长冲过来，看到屋子里面一片烂泥，又看看宿管大妈趴在地上，大声的质问我：“喂！！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
我拿出警官证亮给副校长：“警察办案！”
我实在没办法对这个所谓的校长有任何好脸色！
虽然这是大学了，哪怕现在国内大学生怀孕生子也已经是屡见不鲜的新闻了！
可是，在学校内发生这种事，任何校方领导，都是责任重大，难辞其咎！
“这……”
副校长惊恐的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珠，下意识就要跟我握手：“你好你好，原来是警察同志，失敬失敬，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来办案可以提前通知校方陪同啊，就直接这么过来，我们也没个准备不是……”
“准备？”
唐钰打量了一下这个副校长：“警察办案，一切实事求是就好了，为什么要准备？或者说，你打算准备什么？”
“啊……不不不……误会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副校长赶紧摇头：“误会了警察同志，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啊……”
“的确是需要你的帮助！”我点了点头：“李校长是吧？从现在开始，我需要24小时能联络到你！”
“这没问题！”
副校长点了点头：“这一定没问题！警察同志你放心，我们校方一定保证百分之百的配合警察的工作！只是……”
说到这儿，校长似乎有些为难。
“只是什么？”唐钰问道。
“只是……咱们办案，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动干戈的？你们闹这么大动静，被媒体知道了不好，咱们这，毕竟是学校，事情传出去了，影响不好，会影响学校形象的……”
“影响学校形象？”我实在抑制不住胸中的愤怒：“那他妈是人命啊！！人命关天！你跟我说影响学校形象？早点知道影响学校形象为什么不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