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美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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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越点头笑道:“正是如此,原本昨日我还想着直接去城门口给习小姐接风,只可惜公务缠身,今儿才回的来。”
楚凌越如今身居禁卫中郎将,是个没有实权的闲职,哪来的什么公务缠身,怕是不知被什么不三不四的女子绊住了脚还差不多。
但如今这话是没人会提起的。
下人将膳食都上齐了之后,大夫人非要拉着习若云坐在她身边,楚凌越则要挨着习若云坐。
习若云眼见着身旁这男子神态语气都和日前那次全然不同,心内十二分不自在。她舀了一勺汤,手一抖,小瓷匙就掉在了碗里,接着眉头一皱,露出在忍耐痛苦额模样,右手抓着桌子边缘,左右则攥紧了帕子捂着心口,眼见着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同桌其他人都变了脸色,徐氏道:“云丫头这是怎么了?”
习若云只是摆手,半晌才喘息着道:“这是老毛病了,只要身边人一多便胸闷喘不上气来。”
眼见着徐氏嘴唇一动,不知要说什么,习若云立刻接着道:“我在这儿也是搅了各位的兴致,就先告辞了。”
说罢,她起身行了一礼转身便走,却被楚凌越一个侧步拦了下来。
“习小姐住的远,既然身子不舒服,一个人回去怎好叫人放心得下,就让我来送你一段。”
他本来身量就高,此刻两人离得很近,他低垂的目光只有习若云一个人看得见。
眼光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习若云头皮发麻,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一句:“好……”
一桌人面色精彩纷呈,直到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厅堂,徐氏才冷冷地掷下一语:“果然是个没规矩的乡下丫头。”
没人说话,世子夫人站在一旁不敢落座,唯有楚莲心慢条斯理地将碗筷放下,随后轻声笑道:“夫人何必为了她气坏了身子,二哥哥喜欢不就行了?”
且说习若云扶着杏儿的手往听雨阁去,楚二爷在她们身后缓步跟着,手持折扇轻摇,仿若是来赏景的一般,“夫人并不知咱们已经见过面,她只当一切都是我吩咐了下人去办的。”
所以侯府才会当她习若云如前世一般,是走投无路才来的?
习若云“嗯”了一声,也不问楚二因何如此行事,只道:“如此甚好,毕竟男女有别,在庵堂里私下见面,传出些什么去,倒碍了公子你的清誉。”
虽然这人和清誉二字大约是不沾边的。
待绕过半边池塘,眼见着听雨阁已经进入了视线,楚凌越突然道:“杏儿,这池边风大,你去给你家小姐取件衣服来。”
杏儿脚步一顿,回身瞥了他一眼,神情疑惑。
如今正是盛夏的晌午,日头毒辣的不行,若非有池边垂柳遮了些太阳,兴许都要晒到中暑,取衣服什么的,怕不是疯了罢?
更何况听雨阁已经近在眼前,有这功夫小姐自个都走回去了!
楚凌越手中的扇子打开又合上,他唇角上扬,眼中却是冰冷一片,叫人即使是酷暑当头,若是对上了他的视线,也如堕冰窟。与方才的言笑晏晏判若两人。
“若是你不爱去,那下池子里凉快凉快也行。”
杏儿没见过这位楚二少动武,但他之前可以悄无声息地翻过一丈多高的庵堂外墙,没点子功夫是不可能的。至少自家小姐在山顶武僧那儿偷师来的三招两式比不了。
杏儿吓得面色都白了,兀自硬着头皮挡在这他和自家小姐之间,却听习若云在自己身后叹了口气道:“你且先去给我预备上消暑的凉茶,我一会儿便回。”
相依为命的久了,杏儿早把小姐当做了唯一的主心骨,虽然心下还是不放心,但接了命令,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先去了。
习若云低着头根本不看楚凌越,只是有些无奈地叹道:“小女子与您无冤无仇,为何总是要与我过不去呢?”
“习小姐认为我是在找你麻烦吗?”楚凌越眼底闪过一丝讽刺,随后又笑了,春风和煦,就同方才在夫人房里没两样。
习若云却笑不出来,不住后退,和楚凌越保持着一段距离。
总不会是鬼上身了吧!她上辈子不信鬼神之事,可自己都能重活一次……那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眼见着习若云面色变得更难看,甚至还不住后退,楚凌越仍是摆弄着手中的折扇,“金陵城中的那些高门千金有不少都倾心于这副皮囊,你却嫌弃?”
他冷哼一声收了伪装,“你我二人可是有婚约在身,嫌弃也得嫁。”
“……???”如今金陵城里的登徒子都这么直白的吗!
习若云微微蹙眉道,“二公子此言差矣,当年所谓婚约不过长辈戏言……况且就算是真,与我有婚约的,也该是您的兄长才对,他既然已经婚配,这事也就别再提了罢。”
楚凌越垂眸看她,目光很危险,“我之前不是说会补偿你?所以再许你一个夫君不好吗?”
“可是……”
“可是什么?不想嫁我,那是还想嫁给大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习若云:被戏精变态缠上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楚二:什么?有人打你主意,他是不想活了?
习若云:不想说话,活着真难
第6章 照顾()
习若云有些头疼,她自认没做过任何令人误会之事,奈何对方根本不和她讲道理,只好解释道:“自然不是,我都不认得世子。”
楚凌越仍是缓步靠近,“不认得最好,也省着你知道我那大哥的真面目之后伤心。”
“……”大兄弟,你是听不懂别人讲话吗?
他一边靠近,习若云一边后退,仍是垂眸不看他,但声音中已经带了点慌乱,“二公子,侯府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
世子爷楚凌风是个从不碰女人的断袖,也不过就是这点辛秘罢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否则哪日被灭口多冤枉。
听了这话,楚凌越状若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想知道也好,那些腌臜事,便是听都嫌脏了耳朵,你什么都不用想,安生养着身体过你的逍遥日子便好。”
话是温柔缱绻的宽慰之语,语气神态却不尽然,让人心里发毛。
习若云不禁再一次于心内抱怨:我如今这般不安生不都是拜你所赐!
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她只觉脚下一滑,似乎是踩在了什么湿滑的东西上,不可控制地向后仰倒,慌乱之际再向后退的脚直接踩空了。
她倒是忘了!这湖周围好些地方为了凸显自然野趣,是没有护栏的,如今走的这条小路旁便是如此!
习若云方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防备楚凌越身上,一不留神退到了湖边,这一踩空眼看着就要跌到水里。却见面前人影一晃,一条劲瘦有力的臂膀就揽住了她的腰肢。
楚凌越此刻冲过来,一只脚也是踏在了湖畔松软的泥地上,身形却很稳,直接抱着习若云转了半圈,将她稳稳地放在了她自己一步步退出去的石板路上,却不松手,垂眸看着习若云惊魂未定时不住颤动的睫毛。
习若云轻巧地挣脱了楚凌越的臂膀,同时道了谢。
楚凌越松了手,将手臂又背回身后。
有惊无险,但二人的鞋子却都脏了。习若云便说要直接回去,方才婚事云云,谁都没有再提。
楚凌也和习若云并肩而行,直送她到了听雨阁院门前,停了脚步:“若有人惹你不快,吩咐春不见去料理便可。”
习若云点了点头,又道了次谢,转头快步进了屋子。
直到有粗使丫头过来将院门关了,楚凌越才转身离去。
他能回忆起刚才揽着习若云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时的触感,只是那条腰带触感太硬了,一看便不是她自己的喜好。
女子身上恬静的香气还萦绕在鼻间,大约是兰花,掺杂着丝丝缕缕的檀香与药材的苦味。
又软弱又倔强,偏口里没有一句真话。
“今时不同往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只有我才能护得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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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早一步回了听雨阁,哪里安得下心真去准备茶水,在院门口走来走去不时往外张望,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倒是有心找春不见直接挑明了问这楚二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偏偏那人平日总是在眼前晃,真要找她却不知哪儿去了。
见习若云一回来,她立刻迎了上来,眼见着自家小姐嘴唇发白,鞋子上也全是泥水,立刻慌张了起来,搀着习若云进了屋内,忙活着给她拿帕子擦了汗,又小跑着去小厨房将去暑的凉茶端了来,这才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习若云方才受了惊吓,如今胸闷气短,摆了摆手,将凉茶缓缓喝了半盏,才长舒了口气。
虽然这侯府上下态度都很古怪,花用上还真没亏了她。听雨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厨房内也配了人,这几天正值酷暑,还会有下人每天都送份例的冰块,据说一应规格都是照着已经出阁的大小姐来的。
可比府中现在的几位庶出小姐还要娇贵。
习若云此刻只觉着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了,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出的冷汗,她一边叫杏儿帮自己换了身衣衫,一边将方才自己失足险些落水的事讲了,却不提楚凌越同她说的话,只说他警告自己不要将他去过禅静庵的事告诉旁人。
杏儿只觉自家小姐心忒宽,凑过来低声道:“小姐,依奴婢看那楚二似乎也在打您的主意,阖府上下都不似好人,不然咱们……出去躲躲?”
大家闺秀要出个门势必前呼后拥,但若是提前往近郊的寺庙安排一下,布置个金蝉脱壳也容易。
习若云失笑,杏儿跟在自己身边这些年,光学会如何开溜了,“你这话也就是同我讲,若是叫别人听了去,一个当丫鬟的天天撺掇自家小姐私逃,腿都得给你打折。”
杏儿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这倒是提醒了她,万一隔墙有耳怎么办!于是她回身将原本一直开着通风的窗子都给关了,又凑到习若云跟前:“小姐呀,你怎么就不着急呢,那楚二……”
习若云现在听到楚二两个字就头疼,她抬手指了指那窗子:“就你这点伎俩,可就别想着和楚二爷斗了,他把咱们搞进这侯府还让旁人都不知道是他做的手脚,凭这一点你就玩不过他。况且咱们说走也就走了,禅静庵的师父们怎么办?”
眼见着杏儿一脸若有所思,她便又打趣道:“而且你要说个悄悄话还关窗户?若是窗户根底下有人偷听你都不知道,赶紧再去打开,不然可是要闷死你家小姐了。”
杏儿点了点头又去开窗,这一打开,便看到春不见正走过窗户,听到动静下意识地往里看。
“……”
“……”
这特么还真有偷听的。
春不见看到杏儿面色有古怪,举了举手里的小箱子解释道,“我方才去外头取之前定好的药材,这会儿刚回来。”
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什么药材?”杏儿皱眉,小姐的一应用度自来都是她负责采买的,平日的药也是吃惯了的那几样,从来不曾吩咐过别人。
“是二公子吩咐的,叫我去他名下的药材铺取来替小姐养身子,不用惊动公中。”
又是楚二。
习若云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一事,走到窗边来问道:“你是之前二公子送给我的人,这府中上下的事情你也都熟悉,可是她们却好像不识得你?”
这桩事习若云昨日便注意到了,但当时她没打算直接挑明。今天便不一样了,既然楚凌越都和她过了明路,那自然可以问问。
春不见笑着应道:“奴婢原本是二公子的人,却不是这昌平侯府的人。”
习若云点了点头,“所以你究竟是来监视我的,还是来给我撑场面的?”
春不见心道监视的人恐怕不止自己,笑着应道:“二公子是怕小姐手边没有可用的人。”
她看了一眼杏儿,“杏儿当然也好,但一些事她总不适合去做。”
习若云心领神会,“既然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快去歇着吧,这大热的天还往外跑也是不容易。”
春不见点头应了,心道这可比禅静庵后山的林子里蹲守的那几个晚上容易多了。那时候习若云一天拖一天的就是不下山,身边和她搭班的天天能轮换着,她可不成,那些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这几日才养了回来。
习若云原本就耽误了早饭,中午往夫人院子去了这么一趟折腾下来,午饭也耽误了,此刻消了暑气,便饿的不行,叫小厨房准备了几样膳食过来。
还特意嘱咐要做的口味重些。
习家祖上是北方人,兼之她之前几年泡在药罐子里,若非味道重的食物,根本压不下去一嘴的药味,于是口味越发重了。
都说清淡才助于养生,可习若云在饮食上却半点儿不肯委屈。上辈子都没活过三十,这辈子还不定怎么样,若不抓紧时间享受,那真是凭白浪费了老天爷的恩赐。
厨子大约也是第一回接到这样的要求,忙活了半天,做了四样小菜,还有一碗荷叶儿火腿粥。
习若云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叹了口气。
之前在禅静庵的时候,因着院子里绝不可能有男人出入,出家人又都不拘小节,若是热得狠了,她便时常只穿着亵衣在院子里树下用膳,很是惬意。
如今处处都要做出规矩给被人看,着实不自在。
她自顾自地看了半晌话本子,只等膳食已经半凉才坐到桌边。
刚吃到一半,突然听得小丫头过来通报,说是世子夫人过来探望。
习若云叹了口气,心道今儿的黄历大约是忌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习若云:感觉这辈子的剧本更加艰难了,我这个重生到底有什么用(陷入迷茫)
第7章 提醒()
听说来了人,习若云急忙忙夹了两筷子,一面叫小丫头来收拾,一面让杏儿请人在外间少坐。正说着就听到外头女子温柔的嗓音道:“快别让你家小姐起身劳动了,她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