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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夺池-第5章

小说: 夺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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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几趟澳门后才发现,遍布职业玩家的澳门对抽水问题是极其敏感的,最主要的表现形式就是,一旦一桌玩家小于等于四人,大家立刻就停止游戏,等待更多玩家的加入——只有更多的玩家才能平衡抽水所带来的损耗。

    又一圈牌发下来,我看了手里的牌,同花的45。只可惜我在小盲位,不过这牌还凑合,只要代价不是大得离谱,这样的起手牌还是应该进彩池看看翻牌的。

    枪口位大洒水哥投了100的筹码,大飞哥……又加到了200,见大飞哥这么一加,我心里一抽,心想估计我这同花45是进不去池子了,除非庄位的相信哥跟注200,这样才能构成一个更合适入池的赔率。

    我瞥了一眼相信哥,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只手数了200的筹码甩到了池子里,他跟了。

    不错,大伟能不能跟不知道,洒水哥肯定是会跟的,那么这样一来底池赔率就很可观,我可以混进去看一眼翻牌,于是我也扔进了200的筹码。

    大盲位的大伟撇了撇嘴,把手里的牌扔进了彩池,他弃了。洒水哥不出意外的跟了。

    翻牌9TQ彩虹面,我看了这牌,就知道我的200算是白扔了,他们三个人20BB都能进来,极有可能是AK;AQ或者JJ,QQ之类的强起手牌——甚至AA也有可能。我拿着45在小盲位这样的位置,不加肯定会面临他们后来的加注,而一旦加注,面临的则极有可能是他们更大的加注,而且因为三个人在我后面,我就算咋呼能吓走一个,也吓不走三个。

    想到这里,我的气场顿时一弱:“我弃了~”说罢把手牌扔进了池子。

    “你这就弃了?”大伟疑惑地问着我。

    “啥也没碰着,我就不在这装了。”我咕哝了一句。

    “我看看你啥牌?”大伟说着伸手抓过我扔出去的牌,翻看了一眼。对比了牌面之后,大伟有些揶揄地对我说:“你打的真弱,这牌有追,你竟然弃了。”

    大伟说的“有追”,算是一句本土化的德州扑克术语,意思就是说,起手牌在接下来的牌圈还有提升牌力的可能。听了大伟这句话我又审视了一下翻牌圈的三张牌,难道大伟说的“有追”是说我还可能买到后门花?

    我摇了摇头:“那概率太低了,再说我得花多少钱才能看到转牌啊。”

    “不多,300就够。”洒水哥接了我的话,扔出了300的筹码。

    “再加300。”大飞哥说着又往池子里扔了600的筹码。而坐在大飞哥下家的相信哥,在半秒之内就点清了600的筹码,跟了进来。

    两个人都跟进来了,洒水哥显然有些意外,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跟这一注,于是又往彩池里扔了300。

    瞬间,彩池便急剧膨胀到了2400。

    菲菲把洒水哥的筹码划拉进彩池,略微清点了一下,说:“底池2400,发牌了。”说完敲了敲桌子,推掉一张销牌,发下了转牌——一张红桃A。这样面上成了超级彩虹面,也就是发下来的四张牌花色全都不同,那么听后门花的人肯定是听不到了。不过看这牌面,我倒是倾向于认为洒水哥或者大飞哥拿着JK听两头顺;相信哥么,可能是AQ?

    因为我已经弃牌,所以第一个说话的人变成了洒水哥,洒水哥见了牌面,略一沉吟,甩出1000的筹码,说:“哈夫泡儿特。”

    大飞哥看了洒水哥一眼:“半Pot是1200,你就打一千也不够一半啊,你的数学学的啥玩意儿啊?”

    洒水哥嘿嘿一笑:“四舍五入,差不多吧。你跟不跟?”

    “跟了,必须地。”大飞哥说着也扔了1000的筹码进池。

    “我Allin了。剩……890码。”庄位的相信哥不假思索。

    我这才注意到相信哥原来已经没多少码了,刚才被大伟清了一手,剩下的码不到两千;两圈下来,码已打光,不过他Allin之后,彩池已经足够大了——足有5000多的。

    这种情况下全下,几乎是没有诈唬的可能了。如果这样还诈唬,那就只能用傻逼来解释了。那么,难道相信哥才是有JK的那个人?

    菲菲分好边池,发下了河牌——河牌是一张草花4。对比这样的牌面和之前的下注,这张草花4,基本等同于空气,应该不会对他们三个人手里的牌力有任何影响。

    “Allin。”不知道为什么一张4就能让洒水哥忽然有Allin的勇气。但话说回来,洒水哥的筹码也不多,说是全下,但扔出去的筹码量也只有四分之一彩池而已。

    “接了。”大飞哥不假思索的答道。

    “啥牌啊飞哥,成顺子了?”洒水哥按着手里的牌,问大飞哥。

    “没。你有?”大飞哥也没急于翻开他的牌。

    “我也没有,就俩对。”洒水哥说着,翻出了手里的底牌,AQ。

    “哈哈,方老师,这次你可不好使了。我三条。”大飞哥翻开了自己的底牌:一对10。原来大飞哥在翻牌圈就中暗三条了。

    “这一锅我能不能收,就看你一句话了。”大飞哥对相信哥说。

    相信哥此时的表情,似乎在努力憋住笑:“不好意思,我天顺。”说着翻出了手里的牌,J8,不同花。他的牌型是89TJQ顺子。

    洒水哥看着意境开始收底池的相信哥,登时脱口而出:“我操,这牌200块钱你也能混进来?”

    相信哥腼腆一笑:“这一手牌是我的幸运张,抓到这个,多大我都上。”

    大飞哥打了个哈哈:“对,哈哈哈,J8就是老刘的幸运张,老刘拿这手牌血洗过无数人,你们知道为啥不?”——他没有把J8读成“勾八”,而是读成了“肌巴”。

    “为啥?”洒水哥追问。

    大飞哥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外厅的防盗门“嘭嘭嘭”的响了三声。

    霎那之间,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站在吧台前面的海涛迅速把头探进吧台看了看监控:“没事,是老冯来了。”

    三条去开了门,一个略显肥胖的白发男人晃进了屋,他今天穿了一件麻料的牙白色唐装上衣,下身一条休闲裤,脚下一双做工考究的老北京布鞋,当然,脖子上标志性的佛珠依然挂在那里。

    “我说老冯,进来先打个电话不好么?还TM以为抓赌的呢!”大飞骂道。

    老冯一脸淡然:“人民警察那么多工作,哪有闲功夫抓你赌。”

    见老冯一脸淡然,我也有些来气,因为的确是被他给吓了一下。但我在这个场子里的辈分太低,有些话大飞哥说得,洒水哥说得,我却说不得,于是只好沉默是金。

    大飞哥和洒水哥又聒噪了几句,老冯只是一脸淡然。于是也便不了了之。老冯用手搓了搓佛珠,拍了拍九号位的椅子:“我就坐这儿了。”

    老冯,是这个场子里一位奇葩玩家,看起来他至少也得有五十七八岁,看举手投足,多少也有些风范,估计是大企业退下来的领导。老冯打牌,最大的特点可总结成三条:不服、不跟、不信。他总是不服别人的加注,所以他从来不跟注——他会选择再加注,这就是“不服”和“不跟”,而那个“不信”说的则是这个场子里不变的真理:永远不要诈唬老冯,他不会信的。

    老冯在位子上坐定,从手包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三条:“先上一万吧。”

    其实按照德州的规定,买入是有上限的,一般都是200倍大盲,也就是说20块大盲,4000就是买入上限,但是正因为地下场子的不正规,也就导致了土豪靠钱压人的状况时时发生,但没办法,谁让这里不是澳门呢?

    菲菲开始洗牌,这下我回过了神来,便又想起刚才的那个问题——为什么J8是我边上这位老兄的幸运张,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故事。正要开口问,却听边上相信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相信哥摸出电话就接了起来。

    菲菲已经洗好了牌,又发了一圈下来,这下我是庄位,看了一眼,A2不同花……没烂到家,看前位的大飞哥怎么说话吧……

    边上一手接电话一手看牌,听电话内容似乎是某一批货出了什么问题。大飞哥难得的只加到40。相信哥甩出了40的筹码,我于是也跟了进来。

    “您稍等哈丁总,那批货我包里还有一个,我现在就查一下批号,稍等哈……”大伟弃牌的同时,相信哥对电话那头说了这样一句话。

    听起来相信哥似乎是个做销售的,不过我很好奇他究竟是做什么销售的。于是我看着他,想知道他究竟从包里拿出什么来。

    相信哥把他的单肩小黑包放在腿上,掀开包拉开拉链,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条形近圆柱状的肉色物体,此物……象是一个发育奇异的蘑菇,又像是某种穿凿工具。当然,在普罗大众眼里,这东西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JB。

    相信哥,从包里掏出了一根这个?这……我的脑袋登时有些短路,难道说,相信哥是卖JB的?难怪看着那么像卖黄碟的,一脉相承么。

    相信哥把那根东西反了过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对电话那头说:“喂,丁总,我这批货批号是975开头的,不是您说的那批,嗯,对对对。好的,再见。”

第八章不服,不信,不跟() 
盯着相信哥手里的东西,我眼睛有些发直,连忙转头和大伟交流了一下眼色,大伟却只是嘿嘿嬉笑。再看菲菲,脸已经红到了脖子。而坐在相信哥旁边的老冯,则一脸淡定,视若无物。

    相信哥刚挂了电话,正好轮到他叫注,菲菲没好意思说话,老冯跟相信哥说该你了。相信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两只手扣住牌,一只手掀起牌脚看牌。可是……难道他就不能先把东西放在包里么?相信哥的手虽然不动了,但是那根东西弹性极好,还在随着惯性一颤一颤的……

    大飞哥见状抚掌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下你们知道老刘为啥说J8是他的幸运张了吧?”

    相信腼腆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那根东西:“真不是为这个,十一月八号是我生日。”

    “原来J8是你的生日啊!哈哈哈哈。”大飞哥又大响亮的大笑起来,震得我耳朵都疼。

    大飞哥吐了口烟圈:“老刘现在可是我市X牌成人用品独家授权代理商。以后你们买啥找他就行。”

    “咋的你买过啊?”洒水哥发话问大飞哥。

    “老刘的买卖我必须支持啊!”

    “行了,都别扯淡了,你到底上不上?”一旁一直没发话的老冯忍不住了。

    相信哥把手牌推了出去:“不上了不上了。”说罢打开包,把那根东西又放回了包里。

    我忽然想起我两个初中同学,人称哼哈二将。某天两人迟到被校长堵门口,检查书包时发现,其中一个人书包里只背了饭盒,另一个人书包里只背了一块砖头……

    其实我只是在想,如果当时他们两个人有一个人书包里背着这么一根东西,那么校长会作何感想?

    不过话说回来,他把那东西放回包里的时候,我明显感觉面前的菲菲松了一口气似的。看来相信哥惊着菲菲了,他吓唬这么可爱的菲菲,看来我得替菲菲报仇了。

    因为大飞哥只下了40的筹码,我在庄位拿A2不同花,倒是可以混进去看看。于是我跟进,大伟弃了,洒水哥看了手牌,撇了撇嘴,也弃了。

    菲菲发出翻牌:A67,A7是草花同花。我中了顶对A,但是踢脚有点小,还好在庄位,看他们怎么加,再做决定。

    大飞哥看了翻牌,扔了50的筹码。老冯看了大飞一眼,摸了个100的筹码甩了出来,念叨了一句:“加100”。

    这……是什么情况呢?按照大飞哥的风格没,他应该不是在听花或者听顺——如果他听花顺,会开很重的一炮,因为他的理念一直是能打跑你就打跑你,打不跑你,等成牌了再打死你。至于老冯,就有些不好猜了,可能是中了A,也可能是在两头摇,当然也有可能是中了A,但是中A的可能偏小,因为以我对老冯的了解,中了个A他可能不止只加100。

    好吧,那让我来试试他们的牌力吧。于是,我拿出两个100的筹码扔进彩池:“我加200。”

    大飞哥稍稍想了一下,嘟囔道:“200,便宜,跟了。”

    又轮到老冯了,我看老冯的表情,好像被人加了感觉有些不爽——不知道为什么老冯总会有这样的情绪,按说一个五六十岁的人情绪应该更稳定一些,难道是因为他做领导坐久了,受不了别人在他上头?

    老冯伸手抓他的码,那个瞬间我忽然后悔我做了加注这个动作。

    “Allin了,让你加我!”老冯推出了他的所有筹码——他刚买的一万筹码。

    卧槽。

    卧槽尼玛。

    我该怎么办?这个牌面,他竟然Allin了?而且,还说了句“让你加我!”你TMD疯了么?

    犹豫了半分钟,接这个Allin然后再买保险的念头一度在我脑子里盘旋——虽然一直以来不买保险是我的原则,但我悲凉的发现,仅仅面对区区一万块彩池,我的原则就动摇了。不过反过来一想,就算我接了,外面还有两个人,我的牌力也未必能领先,也就是接了之后很可能连保险都不能买,而且再退一步说,就算我能买保险,万一老冯或大飞哥听的是两头顺+同花,那保险的赔率也低到让我没法出手。最终,我悲愤的把手牌扔了出去,是的,我没胆量接这个Allin,虽然我推测老冯很有可能在诈唬,或者他只是中了6或7。但是我真的不敢跟,他的码比我大,就算他只中了6或者7,在后两张摇出来两对,也完爆我。而且,目前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中A、听两头顺和听花的可能,他如果中A,那么我的A2因为踢脚的原因,必然是会挂掉。当然,这都是次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筹码大于我,如果我这一步失了,那我就输光,而老冯则会开心的大笑。一个顶对小踢脚,实在冒不起这个险。

    “我赞助你一把,老冯。”大飞哥说着推出了手里的所有筹码,但实际上那也只有一千左右,因为大飞哥之前输给刘相信的那一手,已经让他的筹码折了大半。

    “啥牌,你听花还是听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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