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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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芸,你为什么要朝我们开枪,你知不知道这枪里的子弹打进去,人就会死的?”麦相问。
“我来问”,麦勃面带土色,好像是在怀疑着什么。“成芸,你总共开了两次,一次是我们回来的时候,还有一次呢?”
“噢,我想起来了,第一次开枪就是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他冲我笑了笑,下半身都看不清楚,只有他的头像是人的头。我开枪打他,但是没打中。也没见他跑,站在原地就不见了。”
“你确定没看错吗?”
套筒一拉,扣扳机,地上侧身翻滚,腾空一跃,散着火药味的枪管左右居中,直接对准来人的前额上。
“啊!”成芸手中的一支枪掉地上。
原来方才朝这边开枪的人成芸,她之前就开了一枪,后来麦勃三人听见枪声往这边赶来,正好成芸见有人来了,朝有人的地方开枪。
“我没看错,麦勃。”成芸没看错,她明明看见有一个长着人头,下半身却看不清楚的东西突然浮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还学着成芸害怕而缩头的样子。
吃一回亏,学一回乖。麦相把麦勃拉倒一旁窃窃私语道,成芸是不小心朝我们开了炮,还差点打伤了你,她自己不好下台,所以才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说自己看到什么只有人头的东西,才开枪什么的。事实上啊,成芸是一个人害怕,想要早点把我们找回来,所以她才开枪的,而不是真的见到什么东西。
从事情的外在因素上来分析,麦相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还拉住麦勃说,你看钟子这个打个爷们都害怕,成芸她一个小姑娘能不怕吗?
是,害怕,开枪;因为害怕而开枪,所以不该起疑心。但成芸说过谎话吗?没有。日久见人心,认识成芸也不久。麦勃心里打着一个死结,一时半会难以解开它。
“成芸,你老实跟我讲。。。。。。”成芸以为麦勃是想再次确认自己是否真的看见了人头,但不是,“你是不是有和你一起的同伴或者家人还在这片林子里?”
“不不不,没有。”成芸摇头。
“你刚才看到的人头,没有下半身?”
“嗯,我只能看见一个很恐怖的人头,它的下半身全是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成芸话刚说出来,钟子和麦相一起凑过来撞上麦勃,脸上都是不好哄骗的恐慌。
“胆大骑龙骑虎,胆小骑猫骑兔,看你俩这怂样,连猫都没得骑。”
“麦勃,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呀?”钟子离麦勃更近一步。
“哎呀,走开,走开,哪有什么鬼呀?”麦勃喝了一口水,靠在大树上从头思量开来。最先是看见成芸,出车祸,接着食人鸟,然后看见矿车,再后来项伯伯去世,到现在的人头鬼。这些一定存在着相互联系。
端倪之一,成芸不可能一个人跑这里来睡在沙路上。端倪之二,矿车不可能私自开出矿区。端倪之三,项伯伯怎么会因为不愿意来带我回去,所以自杀?端倪之四,只有人头的鬼,为什么自己从小到大就没见到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麦相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的是有一辆矿车出现,然后消失了,没有声音,也没有车轮印。
别的,项伯伯自杀,成芸看见人头鬼,麦相他都不是亲眼所见,不可全信。
小时候项伯伯对兄弟俩是很好,但他与麦先生生前争夺矿区,麦勃也有所耳闻。假设项伯伯没有死,他就是刚刚人头鬼的扮演者。是策划的车祸,让成芸睡在沙路中央,对,他虽然假装不带成芸回去,可带回去之后,他很是护着成芸,还不让麦夫人问成芸是否真的失忆。还有,麦勃他们藏在小土丘背后,是项伯伯带人来的,会不会他就是之前那些手持利器的歹徒?可是,如果是,那后来找到麦勃他们后完全可以下手灭口。
灭口,杀人。杀人,灭口。对,麦勃还看到刚才成芸向自己开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麦勃要留意着成芸,或许她是矿区事件的一条宝贵线索。
“来,麦勃,你擦一下脸。”成芸拿一个打湿了的毛巾给麦勃。
麦勃愕然,摸出手枪从树下跳起来。把钟子和麦相的眼光都聚了过来,“没事吧,大哥?”
麦相向成芸道歉,说自己还在想着人头鬼,心里有点乱,不小心吓着成芸了。成芸说没关系,自己胆儿大,又给麦勃扳下一块馍馍递给他。麦勃措施着神经,后退两步撞在大树上。
“大哥,你怎么了,真的没事儿吧?”麦相扶住麦勃,担心地问道。
麦勃让钟子倒水冲了脸,拾起一瓶水坐到车子里去。成芸说麦勃可能压力太大了,矿区的事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成芸问麦相。麦相说矿区是麦家的根基,如果矿区真的有什么闪失,那麦家也就完了。
离开大树底下的歇息地,车子穿入一个长长的山洞,“呼呼呼”的一阵阵风从耳边擦过,车子出洞的时候,麦勃弯身倒腰地睡着了。钟子停下车,给他盖上一件外衣在上路。
不知道为什么,成芸有了一股可骇的感应,麦勃在猜忌她,在防备着她,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到了深更半夜,车子真正抵达矿区。成芸被麦相叫醒,下车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紧跟在麦相身后,走路去前方一块亮着烛光的地方。
麦相说这里是矿区了,可是成芸并没有闻到石头磨碎后的那种干涩的味道,也没有尘土的气息,更是不掺杂一丝丝生铁的气味。进入成芸嗅觉之内,是一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嗅觉,没法用词汇将其表述。
走了很长的路,才走到那一个亮着灯光的地方。成芸问麦相为什么不开车进去,麦相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你给我闭嘴,你给我闭嘴。都叫嚷了这么半天,还叫什么叫。。。。。。”
过后,传来一阵惨叫声,夹杂着可怜的哀求,那是老花狗。余常青这才察觉,自他进院子里以来,老花狗一直在热烈地大叫,这会儿倒是消停了。
余常青微笑着看了哥哥一眼:“哥!”
哥哥也笑着应一声“哎”,急忙往老花狗的声源处跑去。
余常青扶着母亲进屋,自己给自己倒杯凉水喝。然后,坐下来静静地听母亲讲述。原来,刚刚那个漂亮女人正是哥哥余常顺的老婆,也就是余常青的现任嫂子。
第265章 : 兵()
“麦相,你在这儿呀。”成芸才发现喊“住手”的人是麦相。
“麦医生,是打饭的先为难这姑娘的。”马夫辩解道。
“唉,坏了坏了吧。”麦夫人没什么惋惜。染坊是她施展拳脚的场所,除了去后院种花养草,其余时间,麦夫人就在染坊内织布,染布,过着宁静原始的慢生活。
“说,是谁放的火?”
底下一群家仆站成几排,面带疑虑地面面相觑。他们一早就在安安分分地干活,谁会想到,还掉进了这坛浑水里,背黑锅。
“是谁放的火,自己站出来承认了,不要连累大家伙。”老管家对着下面喊话。
下面的家仆们目光齐聚在老管家的脸上,默读:“是谁你还不知道吗,你是管家,能说实话,就实话实说,不要为难大家了。”
“都看我干什么呀,倒是说呀。敢做不敢当了?”
麦夫人说今年大过年的,没人承认就算了,好在这把火也没造成太大的伤害。她让大伙儿抓紧忙完,准备年夜饭。
麦夫人走后,从角落里偷偷摸摸地溜过来一个人,向大伙儿招招手,笑得乐滋滋。
老管家教训说钟子就是一匹马,需要伯乐。这说得让钟子心存感激。老管家还说,钟子就是一匹马,老是在害群,在不为例。
成芸把鞭炮和打火机交还给成芸,说了一声谢谢。
钟子说不用谢他,反倒是他害了成芸,实在对不住了。
“你对不住的,还有我们!”一个巴掌从钟子后脑勺拍下去,老余算是给受牵连的家仆们出了一口怨气。
“老余,你怎么打我啊?”钟子装作浑然不知。
“我打你,怎么了。这可不是你第一次害我们,我才这第一次打你。”老余得理不饶人。一群家仆都围在老余身后,笑着给老余撑腰。
“行行行。。。。。。我输给你了,老余。”钟子玩弄着手中的鞭炮,原来他也有像他们低头的一天,虽然态度看不出来有多诚恳,但这也是第一次,老余见好就收吧。不过,听着钟子说输给自己了,老余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哪一方面战胜钟子兄弟。
还在老余苦相之际,“呲呲呲。。。。。。”的一声让老余顿时面该神色,又惊又慌。
钟子点燃一根长长的鞭炮引线,拿出来放在老余眼皮子底下。刚刚才放了一场火,麦夫人不让在这里玩鞭炮,现在钟子又点了一根,火星四溅。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老余带领所有家仆,两手朝天,转身跳着逃开。背了一次黑锅不够,不敢再背一次了。
这时,看不见成芸脸上的表情,她冲上来打落钟子手里的引线,但也没能阻止引线燃烧。“呲呲呲。。。。。。”的一声,掉在地上的引线烧至最后两厘米的时候,受热力牵引飞向半空中。
成芸双手蒙住耳朵,掩耳盗铃式的躲过这几秒。但是,她并没有听见鞭炮炸开的巨响。因为那就只是一根火线,根本没有连上炮筒里的硫磺、碳粉。
“钟子,你的手好巧啊。”长长的火线是钟子从多根小鞭炮上扯下来的引线接连而成,所以成芸故作镇定地夸赞他。
钟子没有承让,只是付之一笑,扶着成芸往回走去。路上,钟子告诉成芸,男子汉大丈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刚刚成芸没有把自己供出来,说明成芸当自己是兄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日后同甘共苦,一定会在麦家把成芸照顾好。
老管家刚好路过,听见钟子的一番话,竟是无语,都没法晓得是谁给钟子这么大的勇气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钟子领成芸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过道,推开一扇沉甸甸地大门,进入一个阔达的“四不像”里。能照镜子的瓷砖上面摆有一张泛红的木质圆桌,上有热菜,像是在厨房;偏长的空间两侧架着古色的书橱,内有折叠未看完的书籍,像是在书房;空间尽头处放有冰箱冷食,眼花缭乱,像是在超市。
“钟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成芸站在门口,没进去。
“呵呵,带你来这儿,还能干嘛。”
“是麦夫人让你带我来的吗?”
“不是啊。”
麦夫人没下命令,你也敢自己做主张,你害成芸背了黑锅,成芸还铭记在心,可不能再跟着你胡来了。再说了,都不知道这是麦家的什么地方,说不准还不能再外人进来的,钟子岂能带着成芸瞎逛游,要是跟着这死不知悔改的混小子犯了忌,触坏了麦夫人的底线,钟子兄弟仍然可以当街去要饭,成芸怎么办。
“钟子,那你自己呆着吧,我回去了。”成芸想着有点来气,她怀疑钟子又想带着她闯祸。
钟子追过去把成芸拉回来,在桌子旁坐下。对成芸讲到:“麦夫人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刚刚还说不是麦夫人叫我来的。”
“对呀,麦夫人是没有让你来这里,但我知道啊,每年都是这样的。”
“什么,那到底还是麦夫人没有这意思的呀。真是厚颜无耻,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成芸这么想,但没这么说。她知道自己倘若再跟钟子在这儿待下去,那真的就是太不要脸面了。还是得走,就当没有来过。
“哟,钟子,成芸,你们怎么来了也不带上我,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谁也不是,不睡又没人解闷。”成芸还没走,麦相就推门进来了。
“麦相,你睡醒了。”成芸很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麦相拍着钟子的脑袋绕了一圈,对钟子说:“钟子,我听说,今天中午,你小子在染坊放了一把大火,可有此事啊?”
“瞎吹吧,你,麦相。”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麦相在钟子的头顶处狠狠锤了一下。
“君子动口不动手,麦相,你怎么打人哪?”头部受损,又痛又痒的考验让钟子抓狂起来。
“不动手是吧,那也可以,我动口,一会儿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妈,看你服不服。”麦相要挟钟子道。
“别别别,今天中午,染坊是失了火,可不是我干滴,你呀,错怪人了。”
“真的不是你?”
“不是?”
“不是?”
“不是?”
“最后一遍,是不是?”
“是我,是我,哥,小弟知错了,求您饶命!小的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新年快乐!”生钟子者父母,知钟子者麦相也。麦相和钟子两人知根知底,同门想通。的确就是钟子今天去染坊取红布,顺便点了一根小鞭炮,还偏巧炸进了废布当中,才酿成了一场火。
钟子一连串地祝福,是麦相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意义非凡。
“呵,你俩这是干嘛呢?”麦夫人也来了。
不好,莫不是与麦相的对话被麦夫人听见了,钟子心一惊,瞟了麦夫人一眼,不敢抬头地说道:“麦夫人新年快乐!”
“钟子,去,跟老管家说,可以开饭了。”钟子应一声,端端正正地走出去。
麦夫人下身不变,上面换上了一件红蓝相间的新衣裳。领子高跷,围住脖子,袖子宽大,能塞下更多一双手。衣服上简单粗略地纹着几个奇奇怪怪的花纹,是成芸看不懂的那一类。
麦相没有看成芸,冷冷道:“成芸,你高兴吗?所有人都在帮着你啊?”
不看人亲不亲,还要看理顺不顺。马夫感觉不对头,憨态可掬地对麦相说道:“麦医生,我帮这姑娘,是因为打饭师傅有意在刁难。。。。。。”
第266章 : 兵()
“呵呵呵,时代变了,这种衣服啊,都快要没人穿了。”
麦相说时代变了,人也得变,顺应大潮流,自己不喜欢穿这种衣服也是新时代的需要。
麦夫人指着桌上的几盘菜说:“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