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诡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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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回看了莫君生一眼,没有说话,但透过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家后院的确是种着一些柳树的。因为当他听到莫君生问的那句话时,眼中先是吃惊,跟着是不屑。
“你儿子是在这栋房子落成之后结的婚。婚后,原本身体都还不错的小夫妻,却经常性的生病发烧。你的儿媳妇,更是经常做噩梦,甚至身上会出现不明状况的瘀青。”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那不是瘀青,而是鬼捏青。”
“你的意思是,我家里闹鬼了?”村长连连摇摇头:“不可能的,我建这宅子的时候,是请先生过来看过的。”
“那先生有没有给你说过,让你把屋后的那些柳树给砍掉或者移栽到别处去?”
村长点点头:“是有说过。不过那些柳树长得都不错,我见砍了可惜,就给留着了。”
“你呀你,贪了一个小便宜,却害苦了自己的小孙子。”
“你的意思是,我孙子的病也跟这房子后头的柳树有关?”
“不光是你孙子,就连这整个村子变成这样,都跟你房子后面的柳树有关。”
“你瞎说。我们房子后面的柳树,怎么就影响到这全村的人了。”村长警惕地看了一下左右,然后将大门打开:“你们进去给我说清楚,否则今天别想离开这个村子。”
莫君生微耸双肩,牵着我的手就走了进去。
“那个村长,我们早起还没有吃饭呢。”
村长用看骗子的眼神扫了我们一眼,之后才扯起了嗓子对着屋内喊:“孩儿他娘,家里来客人了,去做些吃的。”
等到了客厅,村长这才急呼呼的问莫君生:“刚刚在门外你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只是信与不信要看村长自个儿了。”
村长在屋里转了几圈,然后用力了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有些挫败的用手捧住了头。
“都怪我呀,都怪我呀。当初建房子的时候,那先生就给我说过,这屋子后面是不能见柳树的,容易招鬼。我是党员呐,我自然不能够信这个,就愣是不管不顾的给留了下来。
结果,事情真得就像是先生你刚刚说的那样。我这儿子、儿媳妇自从结婚之后,就经常的生病,尤其儿媳妇,在生过孩子之后,就病得迷迷糊糊的。喏,到现在还是只能在屋里躺着。这镇子上的医生我们去看了,市里的医生,我们也去看了,就连省城都跑了好几趟,结果,都没啥用。”
村长懊恼的在自己脑门上用力地搓了两下。
“还有我那小孙子,自从生下来就容易发烧,照看的再精细都没有用。就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鬼捏青,我那小孙子身上也有。这晚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早晨一起床,就瞧见这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儿媳妇身体不好,小孙子自从生下来就是我老婆照顾的。因为这些鬼捏青,我是没少埋怨我这老婆,以为是她照顾孙子不用心。如今看来,倒是我错怪她了。”
正说着话呢,村长老婆掀帘子进来了。听见村长这话,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她背过身去,在脸上抹了两下,看着村长说:“你现在清楚了就行。错怪我不要紧,要紧的是咱那儿媳妇的病,还有这小孙子可怎么办呢?”
“莫先生”村长眼巴巴的看着莫君生:“只要能救我们这一家人,莫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老牛这眼睛都不带眨的。若是说话不算话,今天晚上就让那猫妖把我捉了去。”
“死老头你说什么呢!”村长老婆一急,一个大耳刮子就甩到了村长脸上。
第91章 见鬼旅行(下)()
村长一下子给甩蒙了,捂着脸看了自个儿老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提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是猫妖吗?”
莫君生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麻溜儿的赶紧抓住机会问了句。
村长有些为难的扫了我一眼,又看看自个儿老婆,说:“其实,我们也都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只知道,凡是见过那个东西的人都死了。哦,对了,在见到那个东西之前,大家都听到过猫叫,所以村子里都在传,说是成了精的猫妖,要靠吸食人的阳气为生。这不,轮到我们家了。”
难怪刚刚在门外的时候,莫君生提到猫叫声时,村长的表情会变得那么古怪。
“那关于牛淑梅的事情,村长是不是能给我们讲一讲?”
“牛淑梅?”
村长还没说话,他老婆的脸倒是先白了几分,手也跟着轻轻地颤抖起来。看样子,这三个字是触到了她的某根神经,让她变得慌张起来。
“牛淑梅不是早就死了吗?再说,我们家平时也跟他们家没什么来往的。”
村长老婆说着,还用手去拽了拽村长肩头的衣服。村长的表情,却有些尴尬。
“是,我们平时来往不多。现在农村跟以前也不一样了,村长也就是挂个名儿。再说,他们两口子平时都在外头打工,所以我们两家事实上真的没有什么来往的。”
“村长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打听一下牛淑梅他们家发生的事情。据我所知,他们家的遭遇就是跟村长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猫妖有关的。这不管是捉鬼还是捉妖,总得弄清楚这里头的前后因果,才好办事,您说是不是?”
村长又看了他老婆一眼,将头低下去,闷闷的回了句:“是!”
村长老婆张了张嘴,有些不情愿地说了句:“既如此,你就把你知道的给这位莫先生说说吧。我还得做饭去呢。”
“要不,你说?”
“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什么说。再说了,你是村长,这村里的事情,还能有谁比你清楚的。”
村长老婆说着,扭身出去了。
村长长叹一口气,说:“既然莫先生问了,那我就把我知道的情况给说说。”
“我们这村子里住的几乎都是本家,大多数都是姓牛的。牛淑梅的男人叫牛利,一直在广州那边打工。牛淑梅呢,一边看家,一边照看孩子。农闲的时候,也会出去打些零工。莫先生来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咱们这村子虽然不大,但条件要比附近很多的村子都好。这是因为咱们村里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好强,也都勤快,知道挣钱。”
“说说这个牛利吧?既然是在广州打工的,又怎么会突然亡故,而且还缠住了自己的老婆。”
“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啊。”村长挠了挠头:“这牛利没结婚之前就在广州打工了。牛利的老婆,也就是这个牛淑梅,也是牛利在广州打工的时候自己谈的。两人是生了孩子之后,才回村子里定居的。
牛淑梅你别看她长的一般,可本事大,这家里家外的要是没有她张罗,牛利家的日子也不可能过的那么好。牛利闺女出生之后,这夫妻两个就分开了,也不知道是村子里妒忌,还是真的确有其事,近些年,关于牛淑梅的各种绯闻可不少。”
“这牛淑梅还是你们村里的明星?”
“啥明星啊,就是村里人嘴碎,闲不住,还拉扯闲话。”村长摆摆手。
“那这牛淑梅的绯闻是什么?”
“这村里人都传,说是牛淑梅因为牛利在外打工不常回来,所以在这里有个相好的,给牛利戴了顶绿帽子。”
“有人看见过吗?”
村长摇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反正,这话就这么传出来了。”
“无凭无据的就传出这些话来抹黑一个女人的清誉,你们这村子里的人也太”我有些说不下去了:“你好歹也是个村长,就没有管管。”
“我咋没管呢?”村长的脖子一下子就探长了:“我不光管了,我还通过村子里的这个大喇叭给广播了。我在这个大喇叭里说得很清楚,谁要是再传这些话,我就按照传播谣言罪给报到派出所去。”
“你还通过大喇叭广播?”
这村长的脑回路清奇的也是没谁了。
村长嗯了两声,颇有些委屈的看着我:“我这个村长也是难当啊。你说说,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整治村子里的这些歪风邪气。结果倒好,别人都以为我是故意袒护着那个牛淑梅,怀疑是我跟她有一腿。因为这件事,我老婆还在我脸上抓了几道子。就那个牛利,还差点把我家门给毁了。”
我心说,就你办的那个事儿,我要是牛利,也要上门来打你。
“那牛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大概是他死前的半个月吧。”村长说完,还特意补了句:“我估摸着,他也是在外头不放心,才想着回来看看的。”
“那牛利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听说是得了急症死的,死的时候,全身都烂的不成样子了,就连医生都没胆子去看,还是他老婆牛淑梅给他收拾好了下葬的。哦,对了,还有一句话,是我必须要说的。因为那牛利死的时候,样子实在是太恐怖,村民们都担心是什么传染病,所以催着给下葬的。大家伙儿帮忙,用了一天就把人给埋了。”
“一天?不需要开死亡证明吗?”
“开啊!村里给开的,我们都能证明牛利已经死了。再说,烂成那个样子,人也不能活了对不对?”
我摇摇头,觉得这村长,大道理没有,歪理倒是不少。
“那牛淑梅呢?她被丈夫缠身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吗?”
莫君生倒是淡定如初,不管村长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他都能不动声色的继续提问。
“知道啊,咱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村长点着下巴:“只是知道归知道,但知道的也不是那么详细。”
“能说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她就是做了一个噩梦。”村长挠挠头:“这事情还是从村诊所里传出来的。说是这牛利下葬的当天晚上,牛淑梅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的死鬼丈夫一直在房间里游荡。她以为丈夫是有什么心事还没有放下,就想走过去问问,结果却被她丈夫用手给死死的拽住。她一挣扎,就看见丈夫身上的衣裳破了,那些烂肉是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只是做了这么一个噩梦?”
“哦,难不成还有别的版本?没听说过啊。”村长皱了皱眉:“不过做噩梦这种事情吧,咱们也都能理解。毕竟这牛利死的时候那么惨,又是牛淑梅亲手帮着给料理的,心里头肯定会留下阴影。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做个噩梦也没什么。至少,当时咱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当时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从什么时候起,你们开始不是这么的认为的呢?”
“从牛淑梅死的时候。”
村长眼中再次出现了那种慌张感,他的双手也开始禁不住的做起交握,放开这样重复性的动作。
“牛淑梅死的时候,好多人都是在场的。我还记得,那是个大中午,大家都刚吃过饭,正在门口聊天。忽然,从牛淑梅家里传来了那种嘶声裂肺的,特别害怕的叫喊声。这牛淑梅做噩梦的事情咱们都是知道的,她家牛利又刚死,闺女呢,还小,所以大家伙儿一商量,就都去她家了。”
“你们看到了什么?”
“她闺女。”村长吐出三个字来:“我们一进门最先看见的就是她闺女。这姑娘像是被她妈的叫喊声给吓着了,手里还端着个碗,就那么站在门后面,眼神儿直愣愣的看着我们。
我心说不好,这牛利家肯定是出事儿了。我一边叫人把牛利闺女给带出去好好安抚,一边带人进去找牛淑梅。”
“这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他们家那个厨房里。牛淑梅当时可能正在厨房里刷碗,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那锅啊,碗筷什么的都掉了一地。我们见人躺在地上,以为是她突然间昏迷了,所以就先把大多数围观的给赶了出去,留下我老婆和另外一个人帮忙,看看能不能把她给叫醒了。”
“那叫醒了吗?”
“当然没有。当时她的身体虽然还是热的,可事实上,那个时候她人已经死了。”村长的双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可当时咱们哪里知道,还以为人活着,就是昏了过去。我老婆见喊不醒,就想着扒拉开她的眼睛去看看。结果结果她整个眼球都是碎的。我们当时就给吓蒙了,我老婆也是缓了好多天才缓过劲儿来的。”
“眼球都碎了?”
“是!都碎了。那个场景,我是没有看到,也想象不出来那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可咱们报了警,人家也派了那个法医过来,说这人是因为惊吓被吓死的。可你们想想,这得遇见多恐怖的事情,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吓成这样啊?”
村长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咱们这村子里是越来越不对劲啊。”
第92章 祸起贪念(上)()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让村长继续往下说?”
在村长家简单吃了点饭,莫君生就找借口把我带了出来。
“你相信村长刚刚说的那些话吗?”
“你说眼球碎裂那个?”
“那个是真的,我相信村长不会在这种细节上说谎。”
“那你指的是什么?”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村长刚刚所讲的那些话。听起来,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只是其中肯定掺杂了一些夸张的成分。而且,我觉得村长还有村长老婆的态度很奇怪,他们似乎在刻意地隐瞒一些东西。
“发现了?”莫君生没有声息的,突然将脸凑了过来:“关于牛利回家的那件事,村长他没有说实话。”
“你怎么知道?”
“因为当一个人对于其中的某件事描述过于认真的话,就恰恰证明,在这件事情上虚构的成分更多。刚刚进村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这村子里多是留守的老人和留守儿童,牛利老婆就算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你觉得是那些老人嘴碎呢还是那些孩子会到处乱说?”
“你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些道理,貌似在村里,最爱说闲话的不是老人和孩子,而是那些中年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