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公主谋天下-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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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功夫也不错。还把袁大同气得昏厥,这张小嘴看来也绝非泛泛。”李贤喘着粗气,仍不忘出言调笑。
“现在是说那些无用之功的时候吗?为什么要杀了她们?”杜六叶眸含冰霜,示意他估清双方此时的态势。
李贤却似无动于衷,他闲暇地摸了摸手上的墨玉扳指。
“她们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你有什么证据?就在这里控责我?”
“还在作无用的狡辩。你难道不知,空灵于我同姊妹?为了她,我低声下气向你赔了多少礼?再三保证她是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除了你,还有谁那么想要她的命?
上元节,在宫中,你是怎样威胁我的?你又忘了?
要证据?早晚有一天,我会一件件在你面前摊开。”杜六叶眼眶通红,将泣忍泣。
“你不是她。再者,或许死人才不会开口,不是吗?”李贤目光斜向远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你——”杜六叶说着,手刀又逼近了半寸。“师傅于我如娘亲?你再敢动她试试,我必定跟你拼命。”
李贤却毫不畏惧,淡定异常。
沉默许久,唯独赤目反问道:“为什么跟他?”
“跟谁?”杜六叶略怔,思索几许,便明白过来。“他虽然懦弱,凉薄。又很自私,却并不像你,滥杀无辜。”
“好。很好。再无回转?”李贤阴恻恻,杀气腾腾。
“并无。”杜六叶干脆,空灵死的那一刻起,你就把我推向了你的对立。永生!
这样绝决的态度,冰冷的语气。李贤感觉有一丝气妥,眼中好似出现了一道豁口。
他疲乏地耸耸肩,淡然道:“明天我就要走了。”
“走?”杜六叶眼眸流转,这么说他已经拦截到信函了。“先放了我师傅。”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李贤侃自轻蔑地睃了她一眼,淡定地摸着手上的墨玉扳指。
杜六叶闻言掌刀又逼近了半寸,李贤却是不怒反笑,“以你的聪明又怎么会这样做?”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推开杜六叶的掌刀。
杜六叶转身,不再置气,宛宛地笑了起来,“我自然不会这么做,我的筹码多得是。
比如——谷岩又如何?”
听到这话,李贤立刻绷直全身上下每一息毛孔,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恨恨道:“果然是你。”
杜六叶故作无辜地睁了睁眼睛,无语地挑衅道,那又如何?
我不像你,敢做又不敢当。
她闲闲地,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掰开李贤的手指……
这次李贤是真的动了气,简直肺都要炸开了,每颗细胞都在迸裂,血光汹涌。“你以为区区谷岩就能威胁我?我回去就杀了黄逸云。”
“呵呵。”杜六叶喝了口茶,已经凉了,浇透五脏六腑,令人十分不适。“且不论你大理寺那帮饭桶,能不能困住我师傅?还两说……
你真以为,在长安,你能只手遮天,胡作非为吗?你看看今天城中百姓?
我要是没有记错,你的祖父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真的以为你能坐稳这个天下吗?
我告诉你,如果我师傅有半分损失。我定叫你今生今世,对于那个位置,求而不得、触而不及、望而生憾。枯死残生。”
杜六叶一个字,一个字吐得非常慢;却像一把又一把尖刀,戳中李贤的心脏。
“当真这样恨我?”李贤又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这回杜六叶毫不客气的甩开。冷目道:“不错。”
“假如我放了黄逸云,你又当如何?”李贤试探道。
“你令人剿杀太子党一事,止步于谷岩。我会想办法将你泰然摘出。”杜六叶素手握住杯沿,指尖凉凉。
“就这样?”李贤背对着她,面有不甘。
“是。”回声冷淡,透着难以跨逾的鸿距。
他没有再答话,袍带挥洒,开门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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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水汪汪()
姚元崇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看着李贤带了禁卫辎甲重重离院。
他扶着杜六叶,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有没有受伤?幸亏你没有亲自劈死他。房梁上可不只我一个人。”
杜六叶莞尔,眸光流转道:“你看他那个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可能甘冒那么大的险!你没有和房梁上的那些人打声招呼?”
“不合适。”姚元崇摊手,“你身手到不错,你师傅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姚元崇轻轻地把她拉到软榻上,半蹲下来,“我看看你的膝盖,跪了一整天了。”
杜六叶扫视了四周一眼,确定无人,才神秘道:“当然是诓他的,我师傅的功夫虽然深不可测,具体到了哪一步,我也不知道。”
“狡猾。”姚元崇诘笑,捏了捏她的耳朵。
“我是很厚道的,万一我师傅的功夫远不止我预测的那样呢?”杜六叶不满,脸都红透了。“我的膝盖有什么好看?我以前练功也经常受伤,过几天不就好了吗?”
姚元崇拨开她道袍的摆幅,就要挽起她的裤管,“快点,乖——听话。”
“嗳——嗳——我来,我来……”杜六叶被他按到软榻上舒舒服服的坐着,被他那粗糙的手指触碰在膝头,才真正想起疼来。她只得自己动手,十指纤纤,精细万分地卷起裤角……
“啧啧啧……都成这样了。”姚元崇心疼地打颤,整个膝盖青紫红肿,与白晰的小腿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找了一块白棉布,动作柔缓地慢慢帮她涂均匀,小心吹了吹……
一种沁入骨髓的清凉,伴裹着药香,在杜六叶腿上,周身的空气中渐渐散传开。
记忆中,好像没有人帮她上过药。苦练基本功时,难免磕磕碰碰,破皮流血那也是家常便饭。
有几年和师傅一起云游,还从山涯摔下去了,撞得鼻青脸肿。师傅命令她说,自己去山上采药,然后亲身试药……
她很懒,摔得全身都痛,采什么药?她随便找了块草地,叼着野花,面朝蓝天,睡大觉。
醒时又怕师傅责怪她,敷衍地找了些杂草捣成汁,抹在身上。过了几天还不是照样好了?
后来,她吃饭时发现,汤里总是多了一股药膳味道。她猜想师傅肯定看穿了她懒。
思绪越飘越远,她的眼眶又徐徐地红了……
姚元崇正在自说自话,“……这是我家祖传的药方,专治跌打损伤,有奇效……我以前在家,经常被我爹打……”
说着说着……许久,也没有听到杜六叶的反应,他霍然抬头,看到杜六叶似泣似语的眉眼。
“六叶啊……疼吗?”他伸出手,摸着她光洁柔嫩的脸,如同捧着一颗去皮乳白,又显得水汪汪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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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划地盘()
街上人越来越少,偶尔出现几个,也是行色匆匆往回赶。雨丝打在地上,渐渐汇聚成流。
烛台里豆火摇曳,清江源站在柜堂后低头看着账本。洪福将桌椅板凳都擦拭干净了,摆放整齐。他揩了揩手,几次路过柜前,发现清江源盯着账本,就一页他好像都看了半个时辰,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小宋已经将廊下的盆景,旗幡都搬了进来,他合上门,最后才向里面喊道:“洪叔,少东家,这边都收拾妥当了。”
见清江源没有反应,洪福招手道:“好……好……你先回后院歇着吧。”
“嗳——我先下去了。”小宋说着,打了个哈欠,捶了捶酸痛的腰部,就往里走。
“少东家,少东家……你在想什么呢?可是账目出了什么问题?”喊了半天,见清江源也没有回声,只得碰了碰他的胳膊。
“啊——”清江源吓了一跳,“洪叔怎么了?”
洪福只得把刚才说过的话,再问了一遍。又补充道:“……虽然铺子被烧了,我也知道你难过。但太平公主又送来了五千两银子,按理渡过今日难关,应该不成问题了……只是少东家为什么还愁眉苦脸的?”
“洪叔——”清江源打断他,“你有听说过钩吻草吗?”
洪福摸着几缕山羊胡子,想了想,“这是一种有毒的草吧?长安一般的人家应该不会养它。据说这个草生长在南方居多。我们这里到是少见。少东家问这个做什么?”
清江源又盯着烛火出神,魂不在体地呓语道:“我听说,叶安府上那几个人,是中了钩吻草的毒。”蓦地,他眼睛一亮,振奋道:“你常年侍弄庄稼,又走南闯北的,见识高于常人,你帮着留意一下,看看哪些花坊里有……”
这既然是株毒草,一般花坊又怎么会明目张胆的养呢?但是少东家已经开口了,只得先应承下来再说。
“好。”洪福说道:“自从少东家在汝南长公主的寿宴上小试身手之后,我们这清江酒楼的名声,也誉满长安了。
明天,英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我们也要早点进府准备。你看这账务要是没有问题,你就早点休息吧?”他由衷地嘱咐着清江源。作为清家的老人,洪福做事,一向算得上是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忠心不二。
“洪叔,说起账务,上次汝南公主赏了我们多少钱?”清江源一回到经营商道上来,就精神百倍,他快速翻动着账册。
“总共有三千多两吧?”洪福顿了顿,伸出三个手指头。
“嗯。听说龟铁匠的铺子要关门了。我们想办法把盘下来……还有,甄裁缝的铺子……”清江源握了握拳头,志在必得。“最重要的是宝悦酒楼。”
“可是……少东家,好多人盯着这几个旺铺呢……”洪福毕竟上了年纪,做事比较稳妥,怕他少年人意气冒进。
“没事,龟铁匠的铺子忤在闹市,浆液滚烫,煋火飞迸的,现在街道一日比一日热闹。伤到别人也不是好玩的。
他不关门,衙门那边已经接过多起报案了,迟早也要封了他。我们现在接手正好。
再说,他儿子满月宴是在我这里办的,还欠我们不少银子呢。他那个店面小,用来卖糕果点心最合适不过了。
至于甄裁缝嘛,他好赌,欠了别人不少钱。如今他那铺子基本上已经不由他作主了。我听那个债主赵二说,急着用钱,要把他这个铺子贱卖了。可不是机会难得吗?”
起初洪福还有些担心,最后听他侃侃而谈,句句头头是道。也不由得连连点头……
“但是宝悦酒楼,可就不那么好办了……虽然街坊们都在传,柳丽娘母子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丢下酒楼,连夜奔赴外地。
据说这酒楼由吴员外接手了,他正在重修装潢,打算不日开张。”
见洪福又犯踌躇,清江源从堂柜后走了出来,目光熠熠地望着宝悦酒楼的方向。“至于他嘛,那就更好办了。这吴员外,在外头养了房小妾,这外室还经常光顾咱们清江酒楼……呵呵。你说他家里那位母老虎要是知道了,会闹到何种地步。”清江源双手俯在八仙桌上,静静出神。
她十岁,掌管玄青观里里外外几百号人,打点上上下下,从未出错。反而治理得有声有色,趋势风生水起……
人人尊一声——杜执事。
我清江源整整大她六岁,堂堂七尺男儿,又有什么不敢闯?
他食指一划,坚定道:“我明天亲自去宝悦酒楼面谈,必定拿下这些地盘!”
洪福站在原地,半响没有吭声,他宽慰地笑了起来。
这少东家确实变了,自从老夫人去世后,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老话说,这灾难最最磨炼一个人的性情。
哎——老夫人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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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略好奇()
正堂中央高高悬挂着巨型渡金“寿”字,显得喜庆吉祥。前方的供桌上,呈满了仙桃,金桔、桂圆……等十八味鲜果。各色五花八门的糕点、蜜饯、干果……琳琅满目,数不胜数,看得人眼花缭乱。
英国公世子,李瀚正忙碌地招呼着四方前来贺寿的高鹏。有各府官员、王爵名门之后……
要说这英国公府,原本姓吴,因祖上战功赫赫,唐高祖在时就赐其李姓,以示恩禄,可见皇家对其重视。
这李瀚原本上面还有长兄,世子的位置按说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却不想这位嫡长子,英年早逝。他也就顺理成章承袭了世子之位。
“元之,该你了。”少年郎君们正在待客的院中竞赛投壶,玩得不亦乐乎。
“好,看我的——”姚元崇拿起一支箭矢,随意而掷,不偏不倚,命中壶心。
“好……”四周轰然鼓掌。“来……来……再饮一杯。”有人劝道。
王世昌笑道:“少喝点吧,别还没有开席,你到先醉了。”
“哈哈哈……”少年郎们嬉闹得正欢。前院有仆从来报,说是京兆尹来了。
李瀚正准备作辞,不想众人听说袁大同来了,兴致更高了。
“走,我们一起去迎迎他……”
“是啊,最近他可是出了不少风头。也不知好点了没?理应问问。哈哈……”大家拥着李瀚往外院走。
袁大同眼圈发黑,满脸肥肉松松垮垮,显得有些浮肿,腆着肚子,完全没有往日威风,看起来蔫不拉几的。
可见是气得不轻,有人暗笑,病中只怕也没有休息好。不过,任谁被个小丫头片子气得昏死过去,面子上也挂不住。
虽然袁大同一再跟别人解释,是饿得……胃脾亏虚,医正不是说了吗?气血逆行……但有谁听啊?
要不是卢国公府的老夫人位份高,不敢泼了这些世族们的面子。他也不想出来凑这个热闹。
看见众人兴致盎然看着他,只好强打起精神应付。
李瀚客客气气地把他迎进首席,规规矩矩的请他坐了。怎么说他也是堂堂正正的府尹,再者袁家与胡人商贸,他的确座金佛,家底实在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