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娇妻:猎户家的丑媳妇-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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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圆小脸蛋上微笑凝固了:“您说什么?为何我不知道这事……夫人已经昏迷多久了?”
赵普答非所问道:“十一爷为这事,耽搁了不少心血在上头,可惜夫人虚不受补,再多灵丹妙药送进去也无用。”
“已经昏迷了这久,再拖下去怕是不行了,终究可怜了孩子,十一爷……只怕也会消沉了。”
卿喜回到住的小屋子里,心下想,也是,夫人如今性命堪忧,他们那些人即便告知了我,也没有用,我只是个唱曲的乡下人,能帮些什么呢?
前些天,程幼素临盆前还请她去了府上玩,几人说笑,十分轻松开心,她自己还暗暗地猜想过夫人怀的是男是女。
怎么没多久就突然出了这等事,真像赵大人感叹的,人事无常,即便像他那种无妻无室一身轻的人,也能切身感受。
卿喜摸了摸自己手上戴着的木镯子。
她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小木镯子不是简单玩意儿,记忆中,里头装着可以救命的东西,应该是家传的。
可当初自己被强迫着装成乞丐沿街乞讨、吃剩饭馊菜被人打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要打开它来用。
因此,里头究竟装着什么可以救命的东西,卿喜并不清楚。
她摩挲两遍木镯上刻着的一个“喜”字,下了决心,就算十一爷与赵大人都不信自己也好,她得去试试看,能不能救了夫人的命。
雨停了,府里还弥漫着雨汽的冷清闷热之感。
卿喜感觉这里气氛不对了,所有下人都行色匆匆,正是因为柴夫人病危的事。
究竟什么病呢?没人能说个所以然出来。
她思绪回转,柴南石冷峻的目光正看着她呈上去的镯子,挺拔眉目间隐晦戒备之色隐隐浮动。
第376章 救命机巧()
“如何信你?”
他端详那木镯几息,沉声问道,声音回荡在厅堂里。
就算卿喜之前根本没怎么见过柴老爷几面,但她此刻却觉得他整个人身上的气场变了。
铁色面容透着压抑沉重,眼下乌青痕迹只显得他更面厉声冷。
她忍住磕巴道:“老爷不信小女子是应该的,照说这东西若真能救命,我、我当初就不该落到那种任人欺辱得要死的地步……只是,我虽失忆,但记得这镯子是一直跟着我的,它破旧不显眼,但的确是能救命的东西。”
卿喜在老爷的目光下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唇,觉得嘴巴干干的,呼吸都紧张,可她仍旧一字一句透着坚定:“我不知到底如何用上,但为了报答夫人当初救下我的恩情,斗胆还请柴老爷您试上一试,兴、兴许就有些作用,我是绝不相信夫人……夫人会不能醒来的!”
柴南石面前木几上的镯子毫不起眼。
他知道,有些暗地里的机巧是常与镯钗之类的不起眼饰物有关。
譬如说手镯钏子之类,可以内置暗格暗缝,藏入细纸或轻巧物件,来传递消息或储下救命保底的金子。
若真如这姑娘所说,镯子是祖传下来救命的,那么极可能里头也藏了些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到底能不能信任。
柴南石如墨眼底一逝黯然闪过。
事到如今,他其实没有办法了,什么样的尝试都想试上一试。
卿喜连忙告诉他了打开的机巧。
静谧的屋里,手镯被轻轻扭动探开,木质轻巧却不脆弱,果真不简单。
里头暗格却空荡,什么也没有。
柴南石左右翻看,情急下以内力轻震,木镯成块块屑状,一枚银白小丸终于从最深处缓缓滑出来。
细看之下,原来那小丸竟是长在镯子木上的,或者说,制镯人以木镯稳固养着这枚细丸,若想取它出来,木镯也全毁了。
他用玉箸夹起银丸,放置碟中。
是一丸药。
木镯看来年岁已久,这丸药不知效用还在否。
还有,就这一丸药便称作“救命之物”,若是参丸或补丹那类救命大补的,就算素素吃下去也不会有作用。
而若是道士炼丹那类的回魂丹丸,如何确定吃下去不会出问题?得不偿失?
脑内思虑顾忌电光火石不过一瞬。
拿去给大夫验了,都验不出个什么,掺了哪些药物一概不知。
柴南石回屋看一眼病榻上消瘦单薄的人影,他心中曾有过的冒险主义又浮上来,觉得与其这般不着落的等待她静静失去呼吸,不如给她吃了。
好的结果便是有作用,她醒来,不好不坏,她便没受影响不醒。
抑或是坏的结果。这丸药冲撞了她的身子内力,让她再也不能醒。
他及时打住了忍不住的思索,专心倒了温茶,去到榻边打算送药让她服下去。
银白小丸很快滑进了程幼素喉间。
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她将醒的迹象。
窗外斜晖静默撤去金灿,透过帘子留下斑驳的印记,在房里隐隐能听见不远院里孩子哇哇大哭的奶声奶气。
第377章 感应()
柴南石袖下握了握拳,面无表情轻轻带上了门。
程韵若很快知道这事,只问:“素子吃了那救命药,究竟有没有好些?”
卿喜小脸上带着苦意,表示不清楚。
柴老爷可不让外人进去夫人房里看她,服了那丸药过了整整一天时间了,若夫人醒了府里怎么会还这样沉静?
她觉得自己帮了倒忙,让柴老爷与夫人大姐都空期待一场,心里有点无力。
程韵若怀中抱着的襁褓里,婴孩圆润如黑曜石的清澈双眼滴溜溜转动着。
他不时奶味十足地哼嗯上一声,以表明自己的存在感,每到这时程韵若总会摇一摇哄一哄他,撑起笑意道:“小少爷这是要娘亲呢!娘亲很快就能来抱小少爷了!小少爷真是乖巧!”
卿喜也抱过他,夫人大姐教她该怎样抱得孩子舒服些。
她不禁觉得真是悲惨。
为什么自己珍藏着的家传东西,就一点用都没有?柴夫人还是孤伶安静躺着。
大夫每晚诊脉诊看,这日面上却浮出喜色来:“夫人脉息加重了,是用的那丸药起了效用!”
几个大夫商量一番,对柴南石禀道:“不若将夫人手指尖刺破出血,更能引通药效些。”
柴南石眉峰不展,沉默望着床榻边她的一双手,现今已经又瘦了些,苍白肌肤上淡淡青色血筋。
大夫执银针刺破了程幼素的手指,细密血珠很快冒出来。
这是没有法子的办法了。
还不能苏醒,他只能冒险去托人请了宫中御医乔装过来。
谁知道有没有用,可眼看着她命气一点点丧失而去,眼睛与心里都是麻木的,只有在夜半入眠时,才觉得冰冷真实。
隐隐烛火下,程幼素鹅蛋脸白皙清透得如玉瓷,唇如薄玉,透着不健康的乌色。
十只手指都被轻轻扎破,流出血来,鲜红刺眼。
没人知道,那粒银白丸药在她体内渐渐化成了一只银白透明的虫身。
它像是虫草的模样,时而蜷缩时而舒展,非常细小。
这只虫草是兴奋了。
它终于感受到了血的滋味。
……
一早,鸟鸣轻语唧喳,树木葱郁的气息从后院里传来。
床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眼,手微微颤着动了动。
她醒来第一个念头感受,便是觉得自己好虚,好累,像做了噩梦。
而在这场梦里梦见了什么,一时竟回忆不起来。
床脚处有个紫绫祥云如意襁褓。
婴孩半张嫩软睡颜在里头安静又适意,睡得非常香,长长的睫毛阖着。
程幼素想撑身子起来,手扶着床榻觉得有些疼,她还不知道是昨夜十指都被扎破了的缘故。
窗外日光洒进来,一室暖意,她极其缓慢地坐起来,伸手去够床尾处的襁褓,柔柔墨色长发披在肩后,衬得她苍白的脸有些不正常。
手指碰到了婴孩的脸蛋,轻轻触了触,软嫩得叫人爱怜不已。
婴孩像有感应般,很快就醒了,他眨了眨眼,长睫在白嫩小脸上洒下阴影,转头瞧了瞧触碰自己的女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双瞳清澄如溪,直直能望到人心里去。
第378章 一家三口()
孩子还没张开的脸蛋上白嫩软弹,双眼圆圆如豆,糯糯发出一声轻软哼声,头顶上胎发又黑又密,嫩脸蛋鼓鼓的,粉嫩嘴边突然冒出几个泡泡来。
她是躺了多久?孩子都长得能睁眼瞧她了。
程幼素探身费力盯着襁褓里的婴孩,双眼一下舍不得移开。
是自己的孩子……
柴南石推门进来时,望见的就是女子半坐在衾被里够着襁褓触碰孩儿的情景。
床榻纱帘后,她长发如瀑,静静垂在单薄肩后,脸色还憔悴苍白,可隐隐颊上透着一些红晕,嘴角微微掀起,抑制不住的开心喜悦。
他眼角竟是一跳,快步上前去边问:“……饿不饿?”
他第一个念头闪现,便是她昏睡这些天都是靠着汤药进补,什么也没吃下去过,这下醒了就得好好吃饭了。
程幼素愣愣望着他,见着他伸过来的大手,下意识便伸过去紧紧拉住。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觉得这一场病后,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
小手温度冰冰凉凉,可握在柴南石手中又有了生机,他高身而立,半扶住她半边后背,另一只手搭在背上轻轻抚慰。
两人各自心事辗转,她头脑昏沉又兴奋,一片空白,情不自禁要靠近去抱着他。
“孩子……还好?”埋头在男人胸怀里细声问。
“很好,每日都抱他来陪着娘亲。”男人声音低沉而熟悉,让她干干的眼睛一瞬间湿润想落泪。
“我要仔细看看他是不是长得像你。”她重新探身要去望襁褓,柴南石直接将孩子抱过来,放在她身前,程幼素小心翼翼怀抱着,心中起伏越来越大,眼泪不禁簌簌往下掉。
平时爱闹腾爱出声的婴孩出奇地很乖,软胖手指张开在外面,瞪着大眼睛瞧着娘亲。
程幼素将手指递给他,那只白嫩小手便牢牢握住,热热的软软的,让她心一下子就融化了。
这样一家三口真正在一起,自孩子出生以来还是头一回。
柴南石所有都顾不上了,站在床榻前半扶拥着她,她怀里抱着孩子不愿放手。
站在门边等消息的大姐往里头瞧一眼,眼角泛红,悄悄走开到一旁抹了眼泪,嘴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想起什么来,连忙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对着天上拜了几拜。
连续休养了几天,程幼素被允许下床走动了,连府里下人们都松快不少,只觉得气氛没再那样压抑。
她像是恢复得很快,夜里的时候还对柴南石小声抱怨道:“再躺床上些时,都要躺出痦子疙瘩出来了。”
她听大夫说自己是体质问题,生了孩子损耗元气太大,才出了个这样体虚的病。
体虚这个词对比较好动的她来说算是有些可怕的,于是从醒来后就乖乖听话,让吃什么吃什么,让几时休息就几时休息。
每天陪孩子的时间她还嫌不够,可到了晚上柴南石就让大姐来把孩子抱走睡,说怕夜里起来吃奶吵了她。
第379章 奶水()
也是,程幼素偷偷低头瞧一眼自己胸前。
她病了之后消瘦得厉害,月子没有坐好,根本没有奶水,而且又还在吃药。
于是在进补这一项上她就更加用心着急了,巴不得自己快些好起来养足奶水,能亲自喂孩子母乳。
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个问题。
每次自己在床榻上抱着孩子,逗他开心跟他玩儿,可从没见过柴南石抱过一回孩子。
这晚大姐又过来,与她闲聊几句便抱走了孩子回屋去。
柴南石帮着替她擦好身子,准备熄灯。
程幼素一双眼里满是疑惑,突然侧过身问他:“夫君,你不喜欢抱孩子?”
柴南石当下愣住:“不、不是。”
“那你怎么从不亲近一下宝宝?”她声音里故意透着委屈。
柴南石解衣的速度就慢了些。
他想解释,但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孩子现在也满月了,但他这个做父亲的几乎只抱过他一两回,也只在陪着妻子的时候仔细瞧过孩子的模样,平日从未提过要看看他,关心他奶吃得好不好,哭闹有没有少些。
他不期待这个新生命么?怎么会。
柴南石喜爱这孩子还来不及。
只是那襁褓里软软的一小点,他抱着的时候生怕会化在手里,生得像孩子娘亲,也太粉嫩了些,他几乎从未见过不满周岁的婴孩,难免惊讶踌躇。
程幼素靠在男人肩旁,听他难得笨拙地说出这些,忍不住笑了笑,声音轻柔:“婴儿都是这样的,他还小呢,长大了就会像你一样了。”
夏日里只盖一层薄衾子还嫌热,她干脆掀了被子,抱着他的胳膊依在他身侧睡去。
柴南石任由她故意在自己耳旁吹气,不为所动。
她心想,果然是新手父亲,柴大哥还真有些不习惯婴孩。
柴南石却还有一层话,始终不曾告诉她。
看见这孩子生得健康活泼,他总会想起她在产房里尽力生下孩子的嘶哑声音,还有昏沉过去浑身冰凉脸上发青的模样。
她只当是因她身体不好,出的一个小坎坷,恢复休养过来就好。
却不知道,他情绪交杂的难眠日夜。
照旧例,孩子满月是要摆满月酒的,可柴家谁人还顾得上这事。
这天小少爷又哭得厉害,软萌鼓鼓的粉嫩脸蛋上布满泪水,大眼睛哭得眯起来,嘴巴张开直声哇哇,露出还未长乳牙的可爱牙床。
程韵若哄着他,将他抱到程幼素屋里去,轻晃着襁褓温柔道:“小少爷乖乖,莫哭莫哭,来看娘亲了,小少爷好乖……”
程幼素接过襁褓抱着孩子,问:“姐姐,到喂奶的时辰了么?”
程韵若摇头:“都过了时辰,可小少爷不肯吃奶,只好想办法喂了些牛乳汤进去,也不知是不是那乳娘近日的奶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