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嫣凝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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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膻味。
现下,嫣凝回府,立即着人送来了多只老山羊。吴主厨自当明了嫣凝的意思,嫣凝最得福康安宠爱,即使夕盈再管着府中的事。嫣凝的背后是福康安,梅姨娘的背后是夕盈,这孰轻孰重,吴主厨自是掂量的明细着呢!
他立即去让人宰了青草喂成的小羊羔,去了膻味,在另一个灶火炖制、烧烤。而另一个灶火炖制的羊肉,连去膻味这一步都省下了。等建功斋的下人来取膳时,他特意拿了一个食盒,交与那奴才,“告知夫人,这是老奴孝敬她的一点心思!”
竹香打开了那个食盒,一股香味飘出来。她笑着对嫣凝说道:“吴主厨是在向夫人表忠心呢!我听荣喜说,他在莲姨娘每日喝的粥汤里没少下功夫!”
嫣凝用勺子尝了一口,汤汁鲜美,没有羊膻的味道。她让明心把吴主厨特意为她准备的膳食在炉子上温着,等夕盈她们快到时再上来。
其余的均拿到烈日下暴晒,等半时辰过后。方让竹香与明心分别去请了夕盈、梅香到建功斋用膳食,厨院那么大的动静早已传到了夕盈的耳中。她与梅香私下用过膳,才去了建功斋。
还未到建功斋,令人作呕的羊膻味,从院中飘出来。
怕日后味道不好除,嫣凝把宴席设在了院中,令人在长桌子上方扯了一块白步,搭建起来,遮住刺眼的日光。
夕盈一身湖水绿缎绣海棠旗袍,头上的发饰也只是固定住了一袭长发。气质依旧贤淑大方。
梅香一身梅红缎绣梅花旗袍,锦缎的质地却不如夕盈的柔软,梅花失了灵气,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生生被从梅树上扯下之感。一头的珠钗,虽明艳,却失了华贵。
说到底,她与福康安无夫妻之实,也只是依附着夕盈而活。而夕盈有了她即可事事不亲自而为,又可保住贤良的妇德之名。
三人心里对这些亦是知晓。
她们二人对端坐在餐桌前的嫣凝行了一礼,“妾身见过夫人!”
嫣凝莞尔一笑,“嫣凝许久不见夕盈姐姐和梅香妹妹,今日特设下这宴席,咱们姐妹也好一同说会话!”说完并不起身,伸手请她们入席。
离的远些还好,一坐下,羊膻味扑鼻而来。梅香用手帕掩着鼻唇,面色有些耐不住。对明心端过的清炖羊汤,立即别了脸去。
而夕盈仍是温柔的笑着,接过竹香递过的清炖羊汤。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放下。“夫人前段时日进宫,额娘有病在榻上,可是让夕盈对府里上下的事有些措手不及。如今夫人回来了,夕盈归权于您了,也有时间可以好好的陪伴德麟了。”
嫣凝听出来,夕盈是在提醒自己,她是德麟之母,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嫣凝膝下毕竟无所出,来日的地位定不如夕盈。
她没有答话,赵兴迎着福康安便过来了。
三人起身对福康安行了一礼,“见过将军!”而后在福康安的示意下坐回原处。
福康安与嫣凝坐在主位,习武打仗之人嗅觉最是灵敏,老远他就闻到了羊膻味。
昨日赵兴回禀说,夫人要他买老山羊。他就知道她是为那般了!香儿的事,他回来也听闻了,厨院在他的怒气下也照常供饭菜给香儿了。可是他却无缘由可以惩戒梅香,有身孕的人吃羊肉自是对胎儿有益处。梅香没有错,错的反倒是香儿,嘴巴刁钻。
他整日的无暇顾及府中内院之事,更别提督察香儿的饮食了。
今日嫣凝让赵兴去请福康安赴这个全羊宴,就是怕自己镇不住夕盈与梅香。毕竟她只是一个过路的菩萨,一阵风雨就不知要把她吹向何处了。
福康安坐定后,看着满桌的羊肉。烤全羊、清炖羊肉、红焖羊肉、葱爆羊肉、红烧羊肉。光是看看,他就已经没有了胃口。
嫣凝亲自为他奉了一碗清炖羊肉汤,他才仔细的看了嫣凝。一身大红缎绣银丝百合旗袍,墨黑般的秀发,挽做架子头。珠钗、玉簪插在一处,却添了独特的韵味。绝色的面容施了粉黛,不比在木兰围场那般肌肤干燥。
见福康安迟迟不肯接,嫣凝从拿起碗中的汤勺,轻舀了一勺。送到福康安的唇边,他双眼有些沉醉,这样只属于她的嫣凝,他许久都不曾看到了。
梅香眼望福康安深绛色的长袍与嫣凝大红色的旗袍,一个霸气,一个贵气,如一对天赐璧人,心里不觉窝气了怒火。
缓过神后的福康安,手接过嫣凝手中的汤碗。入口却没有那么重的羊膻味,反而汤汁鲜美。他抬头瞪了嫣凝一眼,嫣凝却回以倾城笑容。
福康安不顾嫣凝的暗示,夹起桌子中间的一块红烧羊肉。还未入口,重重的羊膻味,已经让他不想张口。
为了帮嫣凝把将军夫人的威严立下,他咀嚼着如草糠的老山羊肉。开口对夕盈与梅香说道:“你们不要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心意!竹香、明心,伺候两位姨娘用餐!”
夕盈与梅香,不敢再敷衍了事。心里直后悔,不该在院子中用过膳食后再过来。
第123章 争宠()
一顿午宴吃了两个时辰,夕盈与梅香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把今日所吃全部吐了出来。在建功斋,当着福康安的面她们不敢如此无礼。
回去后夕盈立即着人烧水沐浴,梅香更是让人把今日穿过的衣衫全部烧为灰烬。
不出半日,嫣凝摆下全羊宴的事传遍了整个府上。
夕盈立即着人关了院门,称病不再出去,拒绝见任何人。福康安的出现,她若还不懂得自省,那就真真的是在富察府白呆了这么多年。
香儿的事,虽然与她没有直接关联。可是她到底管着府里的事,府里何人受了委屈她都脱不了干系。
这闭院既是做给福康安看的,也是做给梅香看的。如今,将军长居府中,你该把精力全用在他身上。
可是梅香却不解其意,烧了衣衫,沐了浴后。就跑去长亭苑想与夕盈商议如何反击。却被紧紧关闭的院门拒在了门外。
此时她只觉得孤苦无依,这有名无实的姨娘身份让她内心开始慌乱。没了夕盈这个靠山,她不知该如何在这府院生存下去。
建功斋的下人撤了宴席后,赵兴就立即带人去花园搬了许多花香甚浓的盆花来,薰一薰院里的羊膻味。
丫鬟在正房中点了檀香后,皆躬身退去。
待下人全部退下后,嫣凝紧紧环住福康安的腰。仰头凝看着他,“还在气那日的事吗?”
福康安失神一会后,把嫣凝的手从自己身上掰开。“如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不会帮你!”他欣慰,她终于开窍,学会如何在这深深府院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但是如此的为她人做嫁衣,只会让自己陷入左右不能逢源的境地。
嫣凝点了点头,目送福康安离去,心一点点的揪在一起。
连着几日,福康安都夜宿春樱苑。府里的人的闲暇话语也从夕盈与梅香身上转到了嫣凝这里,她们都以为嫣凝回府后,芴春即被冷落,如今却仍是一枝独秀。
一日,竹香从赵兴那里得知福康安要去香山。
嫣凝便去了春樱苑,院中两颗樱花树上樱花已落尽,枯干的枝桠上稀疏的挂着小如指粒的果实。
樱花的果实又酸又涩,正如嫣凝此刻的心境。
正房的门未掩,只挂了一面珠帘,触及生凉。嫣凝令门外的丫鬟禁声,拨开珠帘进入房中。内室的半圆隔栏外,也挂了一面珠帘。
室内浓浓的香气熏得嫣凝睁不开眼,不似花香,倒有些令人情欲迷离。
芴春坐在梳妆台前,听到珠帘响动,便笑颜回了头。看到嫣凝时,笑意僵在面上。
比起嫣凝身子孱弱,芴春的柔弱是因为她娇小的身躯。小如巴掌的面容,五官却精致如玉琢刀工。
一身飘逸的汉服,是福康安特许的,她在府院中可随意穿着。她起身,扯起宽大的纱袖,福身对嫣凝行礼。“芴春见过夫人!”随即命贴身丫鬟蝶翠上茶。
竹香扶着嫣凝坐回主位,嫣凝双眼笑意盈盈的看着芴春,却不说话。
芴春从在花园中看到嫣凝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已经输了。福康安从未对她亲昵过,直到知晓嫣凝要出宫时,他才开始夜宿春樱苑。
从在万向阁时,芴春就知道,自己不过是福康安拿来与嫣凝怄气的器具。在他心中,她不曾有半点位置。
“今日是我与芴春妹妹第三次见面,才有机会好好欣赏妹妹的容颜,真是小巧精致!”
嫣凝手中的盖碗,升起茶香白雾,袅袅而飞,芴春看不真切她的神态。
一身鹅黄缎绣粉樱花旗袍,简单挽起的夫人发髻,只戴饰了两个百合圆形步摇,银色的流苏垂在耳际,撩拨着发丝。
面容上螺子黛描绘的眉毛,卷翘的睫毛,一颦一笑露出如玉洁白的贝齿。
芴春望着这样的嫣凝,心里也叹道,我又何尝不是第一次如此细致的看你。这张令她羡慕不已的倾国倾城的面容,得到了她爱的男子的心。
福康安的香山图纸落在了春樱苑的书房,他返回春樱苑取,却看到守在门外的竹香与明心,他大步往正房走去。
“见过将军!”
守在门外的奴婢齐声喊道。
芴春的面容为之一动,将军,既然你要拿芴春做戏。那芴春作于她看,便罢了。
她在福康安进门的霎那,跪倒在地,双眼的泪珠如她门上的珠帘断线般落下。声音柔棉动人,“夫人,奴婢知道,奴婢不该趁您不在伺奉将军!可是奴婢与将军实在是情动难以释怀,将军方才迎了奴婢回府。奴婢甘愿不要名分,如若夫人心中仍是不快,那奴婢情愿做您的侍婢。只求您让奴婢留在富察府!”
说完,嘤嘤痛苦,令闻着悲悯之心油然而生。
但是嫣凝的愤怒却把她的那颗悲悯之心烧为灰烬,从来到春樱苑,她只同她说了一句话。而这些,显然是她做给福康安看的。
嫣凝心里冷笑,她与福康安经历了这么多,他又怎会不知晓她的为人。
立在门处的福康安,大手一挥,珠帘断了许多根。他进来扶起芴春,“府里的事情何时又轮到她做主了!”这话是看着芴春说的,却是说给嫣凝听的。
嫣凝手中的盖碗,应声落地。
他竟不相信她。
嫣凝把泪珠逼回眼眶,她愤然起身,走到福康安身旁。双眼盯看着福康安面无表情的样态,“祝你们白首偕老!”
她拼尽力气,一字一字的说完这句话。
他可以气她,恼她,但是不可以不相信她。在这个她本不该存在的地方,他是她唯一的依靠。而她为了他藏下对小应子的愧疚,在午夜梦回时,受着良心的责备。
嫣凝走到门口,脚下一歪,摔倒在地。头上原有些松散的发髻,步摇随着柔滑的发丝落地。
被福康安扯断的珠帘,一颗颗闪亮的珠子,把嫣凝的面容照的四分五裂,找不到泪珠在哪里。
竹香与明心搀扶着嫣凝回到了建功斋,她不曾等到他的一个回眸。他就那样搂着芴春,与她莹然而立,似一对新婚燕尔。
自嫣凝从春樱苑离去那一日,她便病倒了。大夫出出进进,四五日下来总不见她好。
香儿挺着大肚子来建功斋看嫣凝时,她正窝在锦被中,端着药碗发愣。香儿捏了一下她憔悴的面容,语气怪嗔的说道:“现下体会到弃妇的心境!”
嫣凝把药碗原状未动的放回托盘上,令明心端了下去。明心看了香儿一眼,不知该如何应对。香儿点了点头,示意她下去。
明心福身退去,关上了门。室内只留了香儿与嫣凝。
嫣凝的手轻轻的摸着香儿的肚子,语气哀戚的说道:“你现在也有个盼头了,我却走到了尽头!”
香儿一把打开嫣凝的手,有些生气,“一个芴春就把你弄成了这副样子,来日里可还有芴夏、芴秋、芴冬,我看你如何应对!”
一句话气势汹汹,却在理。
嫣凝此时的心境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她气福康安不信他。
这次从宫中回来,先前那些拗口的古人话语,她却朗朗上口,脱口而出。对于权力与地位也有了另一番感悟,那些你束手无策的事情,有时只因你高贵身份的一句话即可迎刃而解。
正如皇上的一个杀,可以要了几百个人的脑袋。这就是权力。
嫣凝不想同那些女子一样,不想同傅恒老将军的姨娘般。但现在她与香儿的境地又何尝不同!
香儿轻轻的揽她入怀,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心里把嫣凝当作了极好的姐妹。“嫣凝,你与我不同,你是将军的挚爱!我只是他用来牵制明启教的细作。”一句叹息,不带一丝情感,香儿心里对这些早已看透。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世间的烦恼本就不是三千青丝惹下的情缘,剪去又有何用?三千发丝虽在项上,对于香儿而言,早已无物。
“嫣凝,等我生下腹中孩子之后,无论儿、女,你可愿把他养在膝下?”
嫣凝看着一脸认真的香儿,人却在,心却不知在何处。“香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香儿浅淡一笑,面容上有些血色。“养在夫人的膝下,总比养在姨娘的膝下好些!”
嫣凝闻言,心里放下了担忧。“我定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
赵兴把嫣凝的病情添油加醋的对福康安回禀一番,他在春樱苑再也坐不住,拂晓之际,去了建功斋。
初秋的寒露沾湿了福康安的长袍,他脚下走地极慢,心却快要跳出喉咙。
竹香守在嫣凝榻前,见福康安进来,眼中一惊。把手中的帕子递到福康安手中,便福身退去。
烛光与黎明的曙光交汇在一起,嫣凝发热的面容,他看得真真切切。呓语中仍是他的名字,把他写过字的帕子紧紧握在手中。
福康安心中动容,她终归只是他的女人。
嫣凝呓语中,眼角流下眼泪。她终归走上了争宠这条不归路,要用装病才能博得福康安的回眸一看。
第124章 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