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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千折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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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

    她这话里绝不掺假,绿妆听罢,漫不经心似的哼笑道:“我开恩有什么用?这事儿啊,我不给你担,你要挪用只管挪用,出了事儿你敢搪便是。”

    说着,她勾了勾唇,接着道:“别说我没提醒你,扶夫人素来看重尊卑,你这事儿一做,有什么后果自己个儿掂量明白了。”

    哪管就这么一句话呢,多少也算自己报备过了。她赶忙点点头,对绿妆道:“多谢姐姐提点,我知道啦!”

    说罢转身欲走,才出去两步却又回身道:“对了姐姐,能再帮个忙,给我看看扶夫人的脉案吗?”

    绿妆烦躁摆手:“滚滚滚,救你的人去!”

    取了药回去,忙了一大通儿,终于把汤药给人灌下去了。手里刚歇下不久,便收到了绿妆着人送来的脉案。

    她从后往前翻着,才扫过两页,扶夫人那边便派人来了。

    原本她挪了药之后,曾嘱咐厨房晚膳后给扶夫人进一盅红枣雪蛤去,就说是羽雁王的话,替下那顿药膳的。如今看来,这红枣雪蛤也不必进了,这事儿到底是没瞒过去,免不了又是一场麻烦。

    暖阁里,扶夫人斜倚在小榻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丫头,心里想的却是,这副老老实实的皮囊下,还不知裹着一颗何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心。

    刻余之前,身边的侍女寒雀来报,说是有个丫鬟擅自挪了自己药膳里的药材去给个三等丫头治病,扶夫人当下一听便动了气,立时便吩咐将人拿来。

    等人来的时候,经寒雀提醒,她方知道,这丫头就是早前叫元蔚不顾规矩,请了太医令过来看诊的那个。

    气性瞬息便翻了一倍。

    裴筠筠在那儿跪了半个时辰,榻上的人换了两个手炉,这才懒懒的开了口:“就是你,毁了我的药膳,去给个三等丫鬟治病了?”

    话里话外,满满的居高临下。

    她低着头,恭敬一拜,小心禀道:“太夫人容禀,奴婢早前奉命为太夫人看过脉案,发觉太夫人如今用的药膳中,药性过猛,温补不足,于贵体并不十分相宜,未免于您有伤,这才叫将药膳停了,打算”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扶夫人的一阵笑声打断了。

    “哟呵,你们瞧瞧,这还长了张颠倒黑白的好嘴不是?”说着,她深吸一口气,态度转而冷了下来:“你也不用费心编排了,只答我一句,是否在你眼里,区区一个贱婢,比主子还要高贵?”

    裴筠筠有些头疼。

    她原是存了一份为这位太夫人成全脸面的话,却没想到,正如绿妆所说,这是个将尊卑刻骨子里的人,即便不要脸面,也容不得下等人侵犯她的所谓高贵。

    她心头一叹,认命的开口:“奴婢”

    话没说完,外头传来下人的通传——羽雁王到了。

    须臾,便见元蔚举步而来,身后还跟着绿妆。

    裴筠筠又将头压低了些,意图掩下嘴边泄露的笑意。

    元蔚进门唤了声姨娘,扶夫人见他赶来,狠狠的剜了裴筠筠一眼,心情更差了。

    她直起身端正了坐姿,点头道:“清宵来了。”

    元蔚一笑,在一旁坐了。觑了裴筠筠一眼,同扶夫人道:“一回府便听说底下丫头犯了事儿,恐您动气,便赶着过来帮您教训了。”

    说罢,没等扶夫人说话,他便虎起了脸,质问裴筠筠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筠筠仍是早前同扶夫人的那番话,只字不提挪药是为丫头治病的话。元蔚听罢,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开口还是向着她的。

    “这倒是实话。”

    他就着裴筠筠的话点了点头,又同扶夫人道:“姨娘恐怕不知,这丫头出身朗月,素来精于医道。之前在羽雁时,蘅儿生过一场急病,城中名医皆束手无策,她去看了,搭脉开方子,没两日蘅儿便好了。这回也是我的疏忽,本想让她看过脉案、请了脉,仔细为您调理调理身子,却忘了与您打招呼。她是个急性子、又素性胆小畏上,不知您的慈爱,又恐您服食不宜之药愈发伤身,这才做出了糊涂事,擅自将您的药膳停了。还请姨娘看在清宵面上,便恕了她这一番莽撞的孝心罢!”

    说着,又朝裴筠筠轻斥道:“愣着作甚!还不给太夫人请罪!”

第二十章 救人一命() 
元蔚这么说,裴筠筠自然忙不迭的遵命,一记头深深叩下去,嘴里是最恭顺的语气述说着言不由衷的赔罪。

    其实,或许是这些年三教九流的经历多了,她出乎意料的挺能理解扶夫人的想法。高低贵贱,古来有之,越是不上不下的门楣,便越在乎嫡庶尊卑的界线。

    繁阴扶氏不过东境二等世家,这位夫人既非先王正室,也非宠妾,不过是运气好些,成了先王后院那零星的几位夫人之中唯一一位活到今天的。

    两王孝顺,亲子安康,这位夫人固然是个有福气的人,可为一顿无关大碍的药膳,斤斤计较至此,难道尊卑比起人命来,还能称一句重要?

    元蔚把话说得八风不漏,扶夫人纵然能同一个丫头舍了脸面的开门见山,可换一个对象,便说不出别的话了。即便心里因着元蔚为个丫头冒犯自己而越发气大,当下也只有按下不提了。

    叹了口气,扶夫人道:“清宵啊,你这孩子,待下人宽厚倒是好事,只是也要有些分寸。”说着,她目光轻贱的瞥了一眼裴筠筠,继续道:“如同为个侍婢,专程请太医令来府一趟的事,以后切不可再做了!否则传了出去,外人不说下人恃宠而骄,反倒要说为上者没个分寸,于咱们府上名声无益!”

    裴筠筠还伏在那儿,这话听得她直犯困。

    元蔚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缓缓笑道:“姨娘的话说得不无道理。”

    扶夫人眼中闪过满意之色,还当他听进去了,谁知下一刻便听他话锋一转。

    “只是,也要看是什么人。”

    “有些人能为我带来的价值,远比这点子虚名上的损失要大,如此,便也顾不得了。”

    裴筠筠默默的笑了。

    扶夫人愣了愣,堵了一腔怒火,偏偏不能同这位身担着家业的嫡子郡王发,目光滞滞的,嘴里无意识的脱出一个音来:“这”

    元蔚起身,朝一边隐有笑意的绿妆递了个眼色,绿妆会意,亲自过去将裴筠筠扶了起来。

    他指了指腿脚发软的人,同扶夫人道:“这丫头为您配了品红枣雪蛤,补气养身很得宜,请姨娘晚膳后多少用些。过两日再请太医令来,与她一同斟酌着,给您换个养身的方子。天色不早了,清宵便不多扰了。”

    说罢,端然一拜,便携了人一道离去了。

    扶夫人哑了半天,回过神来,将手炉砸了出去。

    寒雀连忙上前劝道:“夫人,您息怒,为那么个下贱胚子,气坏自己的身子就不值了!”

    “如今这些丫头,不论美丑贵贱,一个个的都要成精了!”

    扶夫人勉力压了压气,今日元蔚来这一出儿委实是她没料想到的。

    以往不在跟前,听说绿妆收了半个通房,因料想着那是先王妃选出来,自小侍奉在元蔚身边的也就罢了,可如今越发什么货色都能去分一杯羹了,这便让她心里很不顺了。

    尤其是,这些年繁阴扶氏渐有衰败之虞,虽说羽雁王已经得了赐婚,未来嫡妃只能是朗月王的那位堂妹,但在这样一条潜龙身边,哪管做个侧妃,也总比给别人做正室更有好处。

    思及此,她连忙唤过寒雀来问:“派去接表小姐的人到了没有?怎么这么长时日都没个信儿!”

    “瞧奴婢这记性!下午才收到的消息,这不被这事儿一岔险些忘回了!”寒雀回道:“派去的人回话,已经接了人,眼下正在来天都的路上了,您放心就是!”

    裴筠筠老老实实的跟着元蔚回到寝殿,几乎是刚一踏进门,这人的脸色便以迅雷之势黑了下来。

    往榻上一坐,元蔚目光沉沉的看了她半天,最后问话的语气却颇有些拿她没办法的意思:“你一天不惹事儿,是不是都给自己折寿?”

    裴筠筠低着头边扯衣带边撇嘴。

    “殿下,您摸着良心说句话,我这叫惹事儿吗?”她嘟囔道:“原还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知道还能好好夸我一通儿呢!怎么打从您嘴里说出来就成惹事儿了”

    越到后头,她声音越小,元蔚蹙蹙眉,问:“说什么呢?大声点儿!”

    她抬头佯作愤愤不平的看了他一眼。

    “我说这要是睿王殿下,知道我做了这么件仁义事儿,立时三刻就该给赏了!怎么孪生的兄弟,长得都没个区别的,性情差距却这么大呢”

    元蔚恨不得自己压根没多嘴问那一句话,连连挥手赶人:“去去去,滚出去!今儿个别再让本王看见你!”

    她屈膝一拜,点头道:“哦,那我明天再来。”

    说完,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回自己的小屋子里去了。

    绿妆斟了盏温茶来给他顺气,元蔚瞥见她唇边毫不掩饰的笑意,略有些无奈:“你还笑?”

    绿妆笑意不减:“倒是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您这样憋气的样子。”

    他摇摇头,尝到点儿哑巴吃黄连的味道。

    片刻后,绿妆也不再笑了,他从袖中拿出那把凶器梳篦,手指缓缓摩挲着,眉间微蹙:“扶夫人此事”

    绿妆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叹了口气,想了想又笑了:“您身为小辈,不好语长辈是非,奴婢更是不敢,这样看来,裴筠筠偶尔惹出些事来,倒也不全是坏的。”

    是啊,他想,其实,今天是该好好赏一赏她的。

    将此事暂且搁置,目光梭巡在梳篦上,他问:“叶檄那边可有消息了?”

    “奴婢昨日问他,他说冯冕作的恶尚未搜罗周全,请您稍等些时日,至于这把梳篦”绿妆也蹙起了没:“还没有什么线索。”

    冯冕死后,这把裴筠筠用来杀人的梳篦便被他收藏起来,绿妆知道主子的心思,想来这把梳篦,应当就是眼下与裴筠筠的真实身份最有联系的一大线索。

    偏偏,至今还是一条死线索。

    裴筠筠回屋去查看了小丫头画奴的状况,见其病势又安稳些,也便放心许多。于是又赶着出去,在绿妆从寝殿中出来时,蹦出去拦住了她的脚步。

    “绿妆姐姐!”

    绿妆着实被她吓了一大跳,捧着心口斥道:“你作死啊!憋着吓死我呢是吧?”

    裴筠筠嘻嘻一笑:“没,我哪敢啊!憋着谢您呢!”

    今日在扶夫人那里,元蔚能那么及时的过去为自己解围,个中是谁的功劳,她一清二楚。

    绿妆斜睨了她一眼,也不承她的谢,只道:“嗬,你也别得意,如今你是做好事,我便好生待着,过后你若做坏事,我自然也不会对你客气!不过有一句话你要记住——”

    她神色更严肃了些:“于我而言,在一个人身上,好坏是失效的——你若敢做有损王爷利益之事,即便世间都认你好,我也只会拼了命的给你拆台。”

    裴筠筠连连颔首,感慨道:“姐姐待王爷情感动天,我是万分敬佩!”

    绿妆白了她一眼,提步便走。

    走出去两步,却又停下了。

    裴筠筠知她有话说,连忙很有眼色的凑了过去。

    绿妆看着她,眼里倒有些看自家不成器孩子般的担忧,正色道:“你要记住,这里是天都,不要给睿王府惹麻烦,否则,即便王爷顾忌着不杀你,我拼着同归于尽,也会除掉你这个麻烦。”

    裴筠筠笑了笑,与她一福身,郑重道:“姐姐放心,我与姐姐的心是一样的。”

    画奴的病势虽稳,但却难保没个反复。夜里向来是容易生变化的,裴筠筠索性在床边坐守了一夜,半睡半醒的,方便一旦有些什么,自己也好照应。

    一宿下来,下丫头病情倒没什么,偏偏梦里不安稳,不是喃喃认错,便是诺诺告饶,听得她心里极不是滋味。

    天明之际,她正闭着眼恹恹欲睡,外屋的门忽然被小心的推开了,她当下便警醒的动了动耳朵,但却并未睁眼。

    来人在外头等了一会儿才进来,似乎是想等身上的寒气退了。只可惜,却是没什么大用。

    冷冽的雪松香气伴着冰雪味儿传入鼻腔,假寐的她微微有些意外。

    竟是元蔚来了。

    “醒了还不睁眼?”

    本无意吵醒她,但才一进门,见她身形不自然的一僵,他便知她还是醒了。

    于此同时,看到她这副摆明了坐守一夜的姿态,一大早就往他胸腔里灌满了气。

    他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回事?就这么硬生生守了一夜?一夜没睡?”

    抻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她答:“睡了呀!总不能跟病人抢被子不是?我这儿凑合一宿也就完了。”

    这样的态度,愈发叫人气恼。

    裴筠筠却没注意到他阴沉下来的脸色,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便去给画奴探温搭脉。元蔚看着她的动作,心中那股难言的烦躁越发鲜明起来,只觉得若不做点什么,自己一时三刻就会被憋屈死。

    于是,他说:“叫个小丫头过来看着,你去寝殿里补个觉。”

    点上火炉坐上药罐子,她闻言一怔,回过头朝他为难的笑:“又睡您的床呀?不好罢传出去有损我的清白”

    不等她说完,元蔚皱着眉抓着她的手腕将人从地上扯起来,随即不由分说的拽进寝殿里。

    他把人扔到床上,又往她身上糊了一床锦被,当着她的面指派了稳妥的小丫头去看着药罐、伺候病人,回身正要说她两句,就见人双眼半阖,唇边还泄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那一瞬间,他觉得心里那股无名火,又莫名的消下去了。

    默默叹了口气,他转身打算离去——今天是要进宫的。

    衣袂被人扯住的时候,反应了一下,他才朝床上的人看去。

    “殿下。”

    裴筠筠松开了手,侧身而卧,将双手一合枕在脑下。

    她跟说梦话似的,浅浅的打量着他,给一句夸奖裹上染了调戏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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