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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麻雀-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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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碧城脸色惨白地问:“我要等几天?”

    陈深说:“最多五天,你也可以留意报纸。如果我们失手,76号是不会放过任何壮大声势的机会的。”

第148章() 
徐碧城看着陈深仿佛依然轻松的面容,像是鼓足了全部勇气。她抓住了陈深的手轻声说:“陈深,我有话要对你说。”这时苏三省的声音却在售票厅门口响起,大声叫喊着:“给我进去搜,你把门口给我守住。”

    徐碧城脸色一变。陈深四下观察,眼见已经无处可逃,只得拉着徐碧城跑到售票室窗口不远的行李房,将门虚掩上。陈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藏在掌心,屏息护住徐碧城。苏三省已经站在了售票厅门口,他阴冷的眼神扫过售票厅,售票厅里只有几个人在看车次和买票。

    苏三省走到售票窗口,推开正在买票的一名旅客问售票员:“晚上还有几班火车?”

    售票员说:“还有一班去南京的,一班去福州的。”躲在行李房门后的陈深和徐碧城大气也不敢出,紧挨在一起一动不动。苏三省的目光落在行李房上,扫了一眼,最后扭头向人较多的候车厅走去。

    徐碧城透过行李室木门的缝隙,看到苏三省走向候车厅。陈深皱起了眉头,他们必须得想办法出去,不然一会儿苏三省一定会搜到这儿来。徐碧城眼见着陈深要走,忍不住一把拉住他道:“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陈深不解地看着她,“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徐碧城摇头,语气和神态都有些执拗。她告诉陈深,“我怕我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徐碧城的泪水流了下来,“汉中特训班结束后,我想回去找你的,但是因为特殊任务一直去不了。等我终于可以回去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陈深愣住了,不理解徐碧城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

    候车室内的苏三省已经将头再次扭向售票厅了。

    行李房内,徐碧城用手背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对陈深说:“你听我说完。我和唐山海是假结婚的,我们只是工作上的搭档。我愿意接受这个任务的唯一原因,是这里有你。”

    陈深震惊了,“你说什么?”

    徐碧城鼓起勇气,紧紧抱住了陈深,贴在他的胸口说:“能再见到我最爱的人,此生足矣。谢谢你,陈深。”陈深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着,完全忘记了回应,也忘记了回抱,亦或是对她说些什么。

    徐碧城抱着陈深,悄然擦干眼泪。她放开陈深,看着他微笑,然后亲吻了他一下。这是她深爱了那么久的男人,虽然她的脑海中无数次想象过表白的那刻,那么期待看到他的反应,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无奈又危机四伏的情况下。

    陈深还没回过神来,徐碧城已经放开他,一把拉开行李房的门,径直走了出去。陈深吃了一惊,低声喝道:“回来。”

    徐碧城微笑地对他摇了摇头,接着走向售票窗口。她要救他,不能让他涉险。陈深正欲走出,却看见苏三省已经折回了售票厅,他只得将门迅速合上。苏三省一眼认出徐碧城的背影,徐碧城从售票窗口的玻璃反光上,看到苏三省正大步向自己走来。

    她镇定自若地对窗口说:“我要一张明天早上十点去南京的车票。”行李房里的陈深下意识地往口袋一摸,发现自己刚才为徐碧城所买的那张车票,不知何时已被她放回到自己的口袋里。

    苏三省的手搭上了徐碧城的肩膀。徐碧城十分自然地一回头,看到苏三省,故作疑惑道:“咦?苏队长,这么巧?”

    苏三省微笑,“大半夜的,徐小姐来火车站做什么?”

    徐碧城坦然道:“买车票呀,有个在南京的姨娘,说了好多次要去看她,我打算明天去。哦,我姨娘也就是李主任的表姐。”

    苏三省疑惑地挑眉,“是吗?李小姐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我好像没有看到你。”

    苏三省边说边四处张望,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行李房。

    徐碧城连忙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说:“刚才我在看那边的时刻表,苏队长你来多久了?”苏三省往时刻表的方向看了一眼,仍旧将信将疑。这时数名汪伪特工跟着曾树跑了进来。

    曾树进来说:“队长,支援到了。”

    徐碧城不解,直视着苏三省说:“苏队长,这是有什么任务吗?”苏三省意味深长地看着徐碧城:“徐小姐,说来话长。影佐将军有令,行动处所有人员今晚务必回处里集合。徐小姐跟我回去,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徐碧城愣了一下问:“那我能先回家找山海,再跟他一块儿去吗?”

    苏三省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不用了,唐队长要是在家,这会儿也应该接到集合通知了。徐小姐,请吧。”

    行李房内的陈深一动也不能动,只能自门缝中目睹徐碧城被数名特工带走。徐碧城被特工挟持着的背影单薄却笔挺,她仿佛万分留恋地回望了行李房一眼。自门缝中偷望着这一幕的陈深只觉得心如刀割,他转身无力地靠在了门上。他知道,这个看似弱小的女人在尽自己的全力救他,他出去了,只是白白牺牲了她。

    苏三省看着五名特工带走了徐碧城。苏三省却没有离开,而是吩咐曾树留下。苏三省的目光一直盯着行李房,他让曾树跟他一起去那边看看。两人都按向腰间的手枪,一步一步靠近了行李室。

    眼见越靠越近,已被五名特工带到售票厅门口的徐碧城突然站住,转过身来叫了一声:“苏队长。”

    苏三省和曾树已经走到了行李房门口,他转身朝徐碧城笑了一下,询问:“徐小姐有什么吩咐?”

    徐碧城摇头,“你不走吗?”

    苏三省笑了笑说:“谢谢徐小姐关心。你先走。走吧!”

    看样子他是非去查看行李房不可。徐碧城心下焦急,却只能无奈地转过身去,跟随五名特工走出了售票厅的大门。

    苏三省和曾树对视一眼,紧张地向行李房一步步靠近。他们踢开门的同时拔枪,却见行李房内空空如也。曾树吁了口气,看了苏三省一眼说:“你太紧张了吧?”

    苏三省环视着四周,走到窗边,看到窗户是被从里面用木条钉住的,也不由摇了摇头说:“走吧,可能是我多疑了。”

    与此同时,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路灯下,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一道闪电闪过,走在大街上的人正是陈深。其实早在苏三省去候车厅搜查的时候,陈深就找到了可以躲藏的地方。行李房的房顶有一根通风管,顺着通风管爬上去,可供一人躲藏。

    陈深本来是要让徐碧城脱身的,却没想到徐碧城先他一步,保护了他。陈深缓慢而沉稳地走着,好像忽然明白了一切。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默默守护着心爱的女人,却没想到她是为了来到自己身边,才甘愿赴险。就在刚刚得知真相的这刻,他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敌人带走。当日“宰相”牺牲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袭来。徐碧城选择暴露自己时,那决绝的目光已经告诉他,她愿意用自己的牺牲来保全他。要再一次面临感情与信仰的选择吗?瞬间陈深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面对黑暗无边的街道,又一道闪电之后,陈深的眼神又渐渐充满了力量。只见他的目光又恢复了坚定,大踏步地走进了黑暗中,越走越快。

    雨到底还是下了起来。大雨中苏三省驾车载着徐碧城进了行动处,雨水如瀑布般顺着前挡风玻璃流下,像是妄图冲刷掉夜的黑暗,但最后却仍旧是徒劳。苏三省感慨地对徐碧城说:“徐小姐,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天来行动处的那晚,也是下着这样的大雨,带着杀气的雨。”

    副驾驶座上的曾树脸色显出些许尴尬,车后座的徐碧城却神色淡然,反问:“是吗?”

    苏三省笑了笑,颇为得意地说:“哦,对了,徐小姐,现在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儿消息。在一个小时之前,军统特工‘熟地黄’的发报信号已经被我们截获。更巧的是就在昨天,他们的交通员给我们送来了最新的密码本。我们的内奸,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徐碧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只是面上仍旧强装镇定,“这么说来,苏队长又立大功了。”

    苏三省叹息一声,视线落在车外的雨雾里,说:“托这天气的福。”

    车停下了,苏三省从车上下来。他没有打伞,反而仰面让雨点击打在自己的脸上,他的脸上露出了痛快的笑意。曾树为徐碧城拉开了车后门,徐碧城看了一眼办公楼,看到一个身穿长衫的男子戴着帽子站在办公楼的门口。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第149章() 
徐碧城下了车,走进雨里小跑起来。同样淋在雨里的苏三省却格外意气风发,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办公楼门口的撑伞人也迎着徐碧城走来,那人的伞一抬,她才看清此人竟是毕忠良。

    徐碧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说:“处座?”

    毕忠良格外温柔地上前一步,将她罩在了伞下,“徐小姐,我等你很久了。”毕忠良的声音堪称温润,但就是这样的温润,才让人不寒而栗。这是一只让人闻不出血腥之气的老虎。徐碧城垂下眼帘,莫名地心生恐惧。

    徐碧城回到办公室,坐在桌前用一条干毛巾擦拭着头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从见到毕忠良的那刻起,徐碧城就明白毕忠良被梅机关降职关押只是一出苦肉计,甚至他们费尽苦心获取的“归零计划”也是假的。他们处心积虑,到底还是落入了毕忠良的圈套。所幸唐山海并没有落网,能多拖一刻,让唐山海全身而退,她也就不再亏欠这个爱他至深的男人了

    唐山海的声音一直在脑海中激荡:“如果我被抓了,你就走,带着‘归零计划’回重庆,再也别回来。”

    徐碧城的眼中有感动的泪光在闪烁,能在临死前向她深爱的男人表白,能保陈深周全,她已了无遗憾。想到这里,徐碧城心里竟变得格外地轻松。

    正在此时,有人敲响了徐碧城的房门。门外是一名特务的声音:“徐小姐,可以了吗?处座在等你。”

    徐碧城对着镜子梳头,有些伤感,更多的却是视死如归的勇气。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好像又不怕死了。徐碧城跟着特务一起走向毕忠良的办公室,面容平静,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她的肩头,温柔又倔强。

    毕忠良坐在椅子上,状似在沉思什么。徐碧城坐在他的桌子前,平静地看着他。寂静的办公室内,徐碧城率先打开了话头:“处座,没想到您这么快就从梅机关出来了。您没事吧?”

    毕忠良抬眼,语气仍旧温润,“看来徐小姐很关心我。”

    徐碧城笑答,“那是当然。处座对碧城,一直还是很照顾的。”

    毕忠良挑眉,双手叠在办公桌上,看着徐碧城说:“那我就给你说说梅机关的牢房长什么样。那里的牢房比我们这儿的大一倍,高一倍,只有屋顶上有个窗,一个比灯大不了多少的窗。正午的时候,阳光刚好能从那个窗口照进来”毕忠良闭上眼睛继续述说,“站在那束阳光里,我会有个错觉,仿佛上帝随时会把这最后的光明连同我一起带走。”毕忠良说到这里,忽然睁开眼睛瞪住徐碧城,那样锐利如鹰一般的视线,让徐碧城不寒而栗。

    毕忠良说:“有机会,徐小姐去一趟就会明白,在那里连光明都是让人绝望的。”

    徐碧城脸色苍白地问:“那您是怎么出来的?”

    毕忠良笑了,意味深长地说:“还是得谢谢你,徐小姐。哦,不对,应该是‘熟地黄’。”

    徐碧城倏地一惊,瞪大了眼睛无辜道:“处座,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毕忠良并不在意她的反应,他缓缓地靠进椅子里说:“不明白不要紧,等一会唐山海来了,我猜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徐碧城难以置信地看向毕忠良,“处座,您不会又怀疑我是内奸吧?”

    毕忠良笃定地说:“不用怀疑,我有证据。”

    徐碧城有些生气地向前两步,脸上隐有怒色地说:“处座,现在既然只有你和我二人,那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我知道处座和我舅舅李主任面和心不和,你们男人之间那些争来斗去的事,我也不感兴趣。可要是您觉得,往我身上泼点脏水,就能牵连、打击我舅舅,我觉得您这么做也太不厚道。”

    毕忠良笑笑,“都说女人擅长狡辩,这话看来没错。一句话就想把火烧到李默群那儿?小姑娘,你还嫩了点。在对付军统和共党这件事上,我和李主任从来都是一条心。如果他知道你就是熟地黄,你觉得他是会保你呢,还是立刻与你划清界限?”

    徐碧城毫不畏惧地说:“既然处座口口声声说有证据,那把证据拿出来就是了,还用得着绕弯子吗?”

    毕忠良问她:“今晚你去哪了?”

    徐碧城没有慌乱,而是反问:“苏三省没向处座您汇报吗?”

    毕忠良再问:“九点半的时候,你在秋风渡石库门一带,是不是?”徐碧城发出一声讥笑,“您该不会是想趁我舅舅不在,故意嫁祸给我、屈打成招吧?”

    “看来你是想放弃坦白从宽的机会了。”毕忠良说。

    徐碧城坦然迎视毕忠良的眼神,没有一丝惧意地说:“在我舅舅从南京回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处座您审问的本事太厉害,我怕我被您绕进去。”

    毕忠良面色阴沉,一时竟也拿徐碧城没办法。他只好靠在椅背上,悠悠地说:“好,我不着急,我喜欢钓鱼,上钩的鱼越是活蹦乱跳,就越是有趣。”

    徐碧城暗自心惊,表面上依旧强迫自己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马脚。也正在这时,毕忠良办公室的门响了起来。

    毕忠良微笑不语,静静地观察着徐碧城瞬间僵硬的表情,她不敢回头。

    敲门声仍在继续,像是一场不知何时会终止的凌迟,重重地敲击在徐碧城的心上。

    刘二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处座,唐队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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