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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麻雀-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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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死狗烹。这一场上海军统分区的灭顶之灾对于苏三省来说,至此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点。而此时的唐山海正坐在马尔赛的咖啡馆里,跟军统上海分区的最后一名同僚陶大春做最后的交接。

    陶大春神色惨淡地再三确定,“全都投降了?”

    唐山海点了点头,语气里全是抑制不住的痛苦,“都怪我,一直没机会送出消息。”

    陶大春知道唐山海此时的心情只会比他更加难受,直面结果永远要比接受结果难得多。他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和碧城是最重要的。你们绝不能暴露。要怪就怪苏三省,告诉我苏三省的行踪,我要立刻杀了这个叛徒。”

    唐山海坚定地摇头,“你必须马上离开,如今上海区受此重创,当务之急就是要与重庆取得联系,尽快重建上海分区。锄奸之事,来日方长。”

    陶大春咬牙,“可我一刻也不想等。”

    想到同僚的背叛以及牺牲掉的飓风队队员,他恨不得马上取了苏三省的性命。唐山海可以深切地体会到陶大春此时的心情,就如他每次看见苏三省都恨不得断其筋,碎其骨,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唐山海对陶大春说:“我又何尝不是?可是苏三省刚刚投靠76号,此时行动格外谨慎,出入都有诸多随从。我们未必有机会下手。你还是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陶大春在座位上犹豫很久,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却也知道唐山海说的才是最正确的办法。陶大春是被唐山海一路驾车送到郊外的,就在一处隐蔽得很好的地方。陈深已经倚在一辆汽车旁等候多时了,他的手里还握着一瓶常喝的格瓦斯汽水。陶大春看了一眼陈深,又望向唐山海。

    “陈队长现在是我们的朋友。”唐山海说。

第91章() 
陶大春没有任何犹豫地向陈深伸出了手,“谢谢你,陈深同志。”

    陈深看着陶大春伸出的手,呆了一小会才伸出手去与之相握,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笑说:“其实那天我十分不想放过你。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差点要过我命的。”

    陶大春大笑,“陈深同志,不打不相识。欠你的这份情,我陶大春记着了。”

    陈深也被陶大春的豪气所感染,拍着他的肩头对唐山海说:“看来秋后还可以收账,这生意倒也可以做的。”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笑了。唐山海与陶大春拥抱后,陶大春上了另外一辆车绝尘而去。陈深与唐山海并肩而立,一同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陈深伸手拍了拍唐山海的肩,“黄历上说,今日宜宴客庆祝,唐兄要不要跟我一起喝一杯?”

    唐山海惨然一笑,“有什么可值得庆祝的吗?”

    不该死的都死了,该死的还好好地活着。他们这一次,几乎是全军覆没。

    陈深看着此时的唐山海,就好像看到亲眼见到沈秋霞死去时的自己。他不是一个适合长久沉浸在悲伤中的人,此时也不想看着唐山海如当时的自己一般。所以他笑着说:“既然一切已经是最坏的了,那以后应该不会更坏。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唐山海也笑了,“照这么说,我确实应该回家开瓶红酒,感谢陈队长这段时间的鼎力相助。”

    陈深吊儿郎当地喝了一口格瓦斯,“如果我说我喜欢用格瓦斯配烧鸡,不知道会不会扫了唐兄的雅兴?”

    唐山海大笑,言语中意有所指,“那我们就各喝各的。既能同志,当然也能求同存异。”

    陈深一本正经地点头,“同志真是个好称谓,只怕我没有唐兄的鸿鹄之志。”

    唐山海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陈深,“那敢问陈兄志在何方?”

    陈深反问:“随波逐流的人哪有资格谈志向?”

    唐山海盯着陈深慢条斯理地说:“陈兄,其实我觉得你才是一个最高明的间谍。”

    陈深心中一震,但他很快用平静而巧妙的答案转移了话题。他对唐山海说:“党国培养我们,原本都想让我们做间谍的。结果我这个特训班老师当成了汉奸,徐碧城这个最差劲的学生倒成了间谍。”

    唐山海笑笑,没有再说什么。郊外狭长的公路上,两边行道树林立,两人一车静静地站立着,人影被拉得很长,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副宁静却剑拔弩张的画卷。不知道是否会一直宁静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被打破。

    苏三省苏队长此时当是志得意满之时,这厢毕忠良刚给他安排好了办公室,另一头李默群就给他租了一处房子。阿强将他带到住所,语气十分客气,交了钥匙之后就离去了。短短几日时间,苏三省接连从身份、地位以及住所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神情多少有些怔忪。他站在院中好一会儿,正打算推门进去之际,院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妇人正站在院门内望着他笑。

    “姐?”苏三省大喜,几步冲到她的近前,“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苏翠兰摸着弟弟的头发,神情也很激动,“昨天早上有位军爷来村里了,说三省你当官啦,要接我来享福。我当然立马就跟来了。”

    苏三省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儿地点头,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想不到李主任这么快就派人把你接来了!这么快,真好,来我这儿当然是享福的。”

    苏翠兰看着弟弟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脸说:“先进屋再说吧。”

    屋内很干净,摆设也是全新的,桌上已经放了几盘做好的小菜。苏翠兰拉着苏三省进来,嘴上絮絮叨叨地说:“迷迷糊糊坐了一晚上的车,军爷跟我说,下车啦,我就到了这儿。我看屋里有些菜,就做了一些等你回来”

    苏翠兰是乡间妇人,一个人过得久了,见到亲人总改不了没完没了地絮叨。打量着房间里崭新的陈设,苏翠兰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自打你姐夫和孩子被鬼子杀了之后,我就跟棵空心菜似的,不知道该干啥了。只有想起你的时候,才觉得我还得活着。”

    苏三省听到此话,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扒饭的筷子也逐渐慢了下来。苏翠兰说:“我得看着你打鬼子,替我男人和孩子报仇。我得看着你娶上了媳妇,看咱苏家有后。”说到这里,苏翠兰突然抬头问苏三省,“你现在当多大官了?告诉姐,回头姐回去了,也好跟乡亲们显摆显摆。”

    苏三省有些急躁。他当然不愿意跟自己的姐姐解释现在的身份,不想说,也不愿意说,扒进嘴里的几口饭也味同嚼蜡了。待到苏翠兰吃完,发现她嘴巴一开一合地又要再问,他连忙推她出屋。

    屋内终于归入平静,苏三省揉着发疼的脑袋将自己扔在铺好的大床上。苏翠兰的到来并不是一场意外,苏三省心里明白得很,天下没有白食的宴席,尤其这食的还是汪伪行动处李默群的一杯羹。

    次日苏三省起了个大早,天还未大亮就疾步走向汪伪76号特工总特的大门。门楣上“天下为公”四个字在还显昏暗的晨色里明明暗暗,门口几名黑衣特工手牵狼狗四下张望着。这些狼狗吐着舌头,露出里面狼一样的獠牙,像是对所有的事物都虎视耽耽。

    苏三省走进李默群的办公室,先是向他深深鞠了一躬,诚恳地说:“李主任,想不到您这么快就把家姐接来了,三省真是受宠若惊,太感谢您了。”

    李默群也不退让,笑着受了他这一躬,“让人替我做事,当然要先解除人家的后顾之忧。戴笠那套斩尽杀绝的办法,我还是知道的。”

    一提到戴笠,苏三省不由就是一阵心慌,“对,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就怕重庆那边的人拿我没办法,去找我家人的麻烦。现在我什么都不担心了。”

    李默群点头,“好好干。毕忠良这个人也就是邀功本事大,但他对汪先生的忠心嘛,就不好说了。”

    苏三省听出李默群似有排挤毕忠良的意思,但因不敢确定对方是试探还是认真而不敢接腔。李默群接着说:“共党的‘麻雀’还没找到,现在军统又跑出来一个‘熟地黄’。”

    苏三省沉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内奸不除,恐有大患。”

    李默群意味深长地看着苏三省,“嗯,这个你最有心得了。”

    苏三省心知李默群是在说自己,脸上烧得通红,只能硬着脖子躬身说:“三省愿赴汤蹈火,报答主任的知遇之恩。”

    李默群看着苏三省说:“我怀疑这‘麻雀’和‘熟地黄’就在毕忠良的行动处里。”

    苏三省神色一凛,连忙问:“主任需要三省怎么做?”

    李默群垂下眼帘,意有所指地说:“如果这两个人真藏在行动处里,那毕忠良就是在包庇他们,他就是同犯。”

    苏三省立即捕捉到李默群话里的意思,内心想过无数种想法,最后肯定李默群是想借机除掉毕忠良。

    入夜之后的上海滩总是比它白日的样子要静谧许多,没那么多穿梭于街上的篷布军车,也没那么多令人胆战心惊的特务眼线。关起唐家公寓的大门,唐山海和徐碧城坐到桌前,听着收音机内传来的女声,唱的正是周旋的月圆花好,嗓音绵软而悠长。

    徐碧城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十分了。她忽然说:“过点了,不会有消息了。”

    唐山海看着墙上的时钟,语气悠长,“曾树一投降,连密码本都被破译了,现在组织不给我们发任何消息,反而是最安全的。”

    徐碧城亦点头,“那老陶什么时候才能从重庆回来?”

    唐山海沉吟片刻说:“应该快了,他走了也有二十来天了,组织上应该是在调派人手重建上海区各分站,没有人手,就算他回来也做不成事。再等等吧。”

    “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徐碧城显得有些焦虑,在这场没有硝烟没有冲锋号角的战场上,一次次的无能为力,总是让她质疑自己留下来的意义。

    唐山海想了想问徐碧城,“上次你说,陈深愿意帮你找‘归零计划’?”

第92章() 
徐碧城又回忆了一下上次在陈深办公室里两人的对话,似乎是这么个意思,但徐碧城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出了苏三省这桩事。唐山海心里深知,苏三省这个叛徒必须铲除,不然后患无穷。他让徐碧城再去探探陈深的口风,看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归零计划”。可是事实上唐山海并不认为陈深会真的主动冒险帮徐碧城寻找“归零计划”。在唐山海看来,像陈深这样的滑头,即使他对徐碧城仍有情意,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为她赌这一把。这种主动的示好,更像是陈深对徐碧城的利用,最大的可能是陈深就是“麻雀”,他也想要“归零计划”。那么自己大可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春日里的清晨总是带着浓浓的水汽,让人即便想多躺一会儿都浑身不舒服。陈深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掀开窗帘,眯缝着眼睛挡住照来的阳光。待在黑暗中久了,好像连这一点点的光芒都见不得。陈深自嘲地揉了揉眼睛,眼神朝楼下的院子一扫,正看见苏三省和曾树两人一起上了一辆汽车,驾车而去。他抬腕看了看表,此时是早上八点十分。

    陈深的嘴角微微勾起,随即穿上衣服走了出去。行动处的狗房门口,毕忠良正在训狗。陈深晃荡着走过去,倚在一旁看着,也不张口叫他,一直等到他训累了从场上下来,才迎了上去。

    陈深说:“阿四越来越听话了。”

    毕忠良似乎跑得有些累了,喘息着顺了顺气,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也只有管管狗的本事了。底下人成天进进出出,我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你说我这处长当得算个什么东西?”

    陈深立即懂毕忠良说的是苏三省,他勾上毕忠良的肩膀问:“你是说苏三省?这小子成天神龙不见尾,不是你派他出去的?”

    毕忠良冷哼一声,“我能派得动他?人家现在是李默群的钦差大臣,有秘密任务,我都没资格过问。”

    陈深不以为意吊儿郎当地说:“你要想知道他在干什么,还能查不到吗?”

    毕忠良盯着那些狼狗,有些不屑,“他还能干什么?李默群早看我不顺眼,这是想让人抓我的小辫子。”说罢,毕忠良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凝重地继续说,“我就怕有的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陈深松开毕忠良的肩膀,凑到他眼前眯着眼睛笑了,“我倒觉得不如让他查。”

    毕忠良看着陈深,知道陈深肯定是有了主意。他也不说话,直接示意陈深继续说下去。只见陈深缓缓地做了个勒紧绳索的动作,眼神里泛着精光。他压低了声音说:“先让他查,一定要让他觉得马上要查到证据了,再给他下套。只是要让他上当,当然得先出卖你。给苏三省安一个假投诚、实盗取绝密情报的罪名。你看怎么样?”

    陈深说完,随手从兜里拿出那把理发剪,挂在手指上旋转着,等着毕忠良开口。毕忠良盯着陈深,忽然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我真的应该考虑打发你去做剃头匠,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陈深笑,“史上皇帝登基后,昔日谏臣都没什么好下场,不用你发话,早晚我还是要去当剃头匠的。”

    毕忠良懒得跟他耍嘴皮子,开门见山地问:“你怎么知道唐山海肯听你的?”

    陈深挑眉,“我有着十足的把握,唐山海来的时候,不过送来了六只军统小虾米。苏三省这一票干的论谁都颜面无光,我相信他会愿意做这个传声筒的。”

    毕忠良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

    陈深看着毕忠良,问出了萦绕在自己心里许久的问题:“那么,咱处里现在的最高绝密情报是什么?”

    毕忠良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吐出四个字,“归零计划。”

    陈深转在手里的剪刀在指尖画了个圈,又收紧在手心,不由心中一震。

    陈深离开毕忠良办公室后,去街头与扁头碰头。他拿出苏三省的照片问扁头苏三省是不是来过他这儿。扁头点点头,还说华老板因为苏三省跟李默群熟,所以对苏三省挺客气的。陈深略微思索,就下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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