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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麻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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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再次清脆地响起,李小男和朱珠走了进来。李小男一眼就看到了陈深,大叫了一声“陈深”,就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过去,重重拍打了一下陈深的肩膀问:“怎么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哦,一定是你猜到我今天拍完戏会过来吃饭,所以在这里等我,想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

    陈深没有回答李小男,而是看了一眼徐碧城,李小男这才发现徐碧城的存在。徐碧城也打量着大大咧咧的李小男,这个看起来有些孩子气的姑娘有着她当年一般稚气单纯的面容。

    李小男不情愿地将视线投向徐碧城,“有朋友在啊?她是谁呀?陈深。”

    陈深用了最简单的三个字来介绍徐碧城,他说:“新同事,徐碧城。”

    李小男主动伸出手,“哦,徐小姐你好,我叫李小男,在明星电影公司当演员,是陈深的女朋友。”

    徐碧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她的神色有一瞬的黯然,可是她随即便对李小男展开一个微笑。只是陈深什么也没说,她不得不起身与李小男握手。这样单纯毫无心机的李小男让徐碧城的心中有了些许惆怅。她将陈深对李小男的无奈、宠溺也看在眼里,没由来地有些羡慕。

    吃完饭,李小男回了她自己的住处,徐碧城和陈深也分坐两辆黄包车回了行动处。快到行动队的门口时,徐碧城叫停了黄包车。她看着陈深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我先进去,你晚一点再进去?我只是不想让别人”

    陈深一笑,下车付钱说:“明白,我走几步。”

    黄包车重又拉着徐碧城向前跑去。徐碧城侧脸望着陈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扭头望向前方,她内心没由来地伤感。而陈深在街头慢慢踱步,他的目光一直望着徐碧城的背影,一直目送她远去,心中也十分惆怅。

    徐碧城下了黄包车进入行动处,穿过院子快,走进办公楼时,恰好碰到唐山海下楼。

    这时扁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唐先生,唐太太。”

    唐山海点点头,“你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扁头嘿嘿一笑说:“大家都叫我扁头,陈深是我头儿。”

    陈深此时出现在行动队的大门口,看到徐碧城和唐山海两人站在一起。他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脸上依旧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扁头迎面走向陈深,“头儿,处座让我找你呢,叫你一回来就去审讯室。”

    陈深掉头欲走,“我就知道准没好事,就说我还没回来。”

    扁头拉住陈深,“头儿,这不行的啊。人家都看见你回来了,你再走掉,我不好交差的。”

    陈深挣脱扁头的手说:“行了,我抽根烟就去。”说完欲踢扁头一脚,扁头灵活地一闪,跑了。

    陈深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然后走向审讯室方向。他慢慢地踱着步,思索着。毕忠良这个时候让他去审讯室,除了审沈秋霞,他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事。还有今天在马尔赛咖啡馆外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肯定也将他与徐碧城单独见面的事告诉了毕忠良,只是后来李小男碰巧也到了马尔赛咖啡馆。

    陈深走到物料仓库门口时,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走进物料仓库,看到特务阿达和阿庆正一起在电炉上烤着老鼠肉,老鼠冒出的滋滋香气让他们馋涎欲滴。陈深推门而入,阿达和阿庆一慌,赶紧转身把老鼠肉藏在身后,并排而立,欲挡住电炉。

    陈深嗅着香味说:“香味都飘到处长办公室了,还藏?”

    阿达嬉皮笑脸地说:“头儿,你就别吓唬我了。”

    陈深问:“又搞了什么野味啊?”

    阿达亮出手中的肉串,“老鼠肉,刚剥的皮,新鲜着呢,头儿你也来一串?”

    陈深闪避着嫌弃地说:“拿远点!你们还真是什么都敢吃,就不怕这老鼠是被药死的?”

    阿庆拍了拍胸口,有些得意,“不怕,都是我们活捉的。头儿你没尝过老鼠肉吧?比那些鸡鸭羊肉好吃多了,鲜得很,我打小就喜欢吃”

    陈深疑问:“捉的?怎么捉?”

第17章() 
阿达、阿庆将陈深带到一个水桶旁边。陈深探出头朝水桶内看,只见水桶底部有20厘米深的水,桶壁上涂着一些米糊。一只小老鼠正在桶底的水内扑腾挣扎着,另一只小老鼠欲沿着桶壁往上爬,却怎么也爬不出来。

    阿达解释说:“这老鼠先吃到桶沿的米糊,只要它还想接着吃,就会掉进去。一掉进水里,老鼠就蹦不动了,爬也爬不上来。”

    陈深盯着水桶问:“就这一个桶能抓多少老鼠?”

    阿达说:“哪止这一个!整个队里,角角落落地我放了十几个呢!”

    陈深瞄了一眼电炉,“悠着点,小心火烛。”

    阿达说:“放心吧头儿,小心着呢。”

    陈深的目光落在了墙角的电线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了一眼捕鼠桶,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灵感的浪花。他有点按捺不住自己了,觉得他必须立刻就去实施。

    陈深立即回到办公室。忽然听到审讯室方向传来一声惨呼,他几乎第一时间分辨出这是沈秋霞的声音。他只愣了一秒钟,就快步走到柜子前,迅速打开柜子,飞快翻出一把剪刀和一副绝缘手套。他把这些都放进衣服内的口袋里,快速离开。

    陈深穿过审讯室的走廊,拐进一个角落后脚步加快,果然发现那里放置了一只捕鼠桶。他走向那只捕鼠桶,捕鼠桶内有只老鼠正在挣扎。捕鼠桶边的墙角,有电线外皮显出斑驳老化的迹象。陈深观察了一下,前后无人,迅速戴上绝缘手套,用电工剪剪开电线外皮。

    审讯室内,正在经受电刑的沈秋霞哀号不止。她头顶的电灯越来越亮,显示电流正在加强。她哀号中眼珠凸出,表情痛苦不堪。毕忠良看着表盘上走动的秒钟,并向刘二宝示意停止。刘二宝停止摇动手柄,灯光照着沈秋霞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她从生不如死的境地得到了暂时的解脱。

    毕忠良看着沈秋霞,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人这一辈子,真正可以选择的机会并不多。只要你松口,以后你一定会为今天的选择感到庆幸。”

    沈秋霞无力地抬起头,“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站错了队。”

    毕忠良笑了,“没错,所以我们都在赌命。但如果你站错队,今天就会没命。所以你的命我算得到,我的命,你是算不到的。”

    沈秋霞微笑着,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死亡,而是一种为革命捐躯的壮烈。她说:“那我选择死在今天,死在黎明之前。”

    毕忠良对站在一旁的刘二宝使了个眼色说:“好,你想死,你说了算,但怎么死我说了算。”

    刘二宝会意,立刻继续摇动电椅手柄。沈秋霞痛苦地痉挛着,刘二宝摇得更快了,椅背顶部的电灯在电流的冲击下渐明渐暗,越来越亮,电流越来越强。

    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秒,毕忠良示意刘二宝住手。他走到奄奄一息的沈秋霞面前说:“活有很多种活法,死也一样。我们一样一样来,我有耐心。当然如果你改主意不想死了,也随时可以告诉我。现在你有十秒钟的时间可以休息,除非你愿意想起麻雀是谁。”

    毕忠良看着秒钟,慢慢倒数:“十,九,八,七”

    沈秋霞无力地喘息着说:“等等,我说。”

    毕忠良抑制不住地大笑,“早知如此,何必受那么多罪呢?”

    沈秋霞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一个名字。

    毕忠良没听清,“谁?”

    沈秋霞又说了一遍,这次毕忠良把耳朵凑到了沈秋霞面前。沈秋霞忽然咬住毕忠良的耳朵,死死咬住不放。毕忠良大声痛呼挣扎,刘二宝欲上前相助,一拉毕忠良,毕忠良却喊得更大声了。刘二宝转手狠狠地掐住了沈秋霞的脖子。

    只是毕忠良万万没想到,他这一声痛呼却无意间救了陈深。走廊上,汪伪特工阿庆已走到陈深的附近,他听到了陈深所在的角落发出了一点动静。阿庆站住了,凝神静听。陈深已剪掉了电线外皮,他走到捕鼠桶边,伸手抓住桶内被困的那只老鼠,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阿庆一喜,又有老鼠吃了。阿庆即将走进捕鼠桶所在的角落,差一点儿就要看到陈深的身影。而陈深此时听到阿庆的脚步声,察觉到地上阿庆的影子,他手中捏着老鼠未放开,焦急地思索着对策。这时马上就要看到陈深身影的阿庆听到毕忠良的惨叫声,立刻扭头跑向毕忠良所在的审讯室方向。只差一点,他就看到了陈深的身影。陈深略松了一口气,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沈秋霞被刘二宝掐得几近窒息。毕忠良终于挣脱出来,但耳朵已被咬得鲜血淋淋。

    毕忠良气急败坏,面带狰狞地喊叫着:“上刑,继续上刑!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嘴角带血的沈秋霞呸地吐了一口,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走廊上,阿庆等数名特工向审讯室跑去。走廊偏僻一角,陈深迅速将老鼠放在了裸露的两股电线上。老鼠被瞬间电死,随即引起短路。刘二宝推上电闸,欲重启电刑的瞬间停电了,室内一片漆黑。陈深重新将剪刀和绝缘手套放入怀中,镇定地出现在走廊上。他看着一片混乱的特工们吼说:“阿庆,上去查电闸!其余的跟我去审讯室看处座!”

    陈深接过一名特工手上的手电向审讯室走去。此时刘二宝扶着毕忠良走到了审讯室门口,陈深走到毕忠良的面前假装问:“出什么事了?”

    毕忠良捂着流血的耳朵质问说:“为什么会停电?”

    陈深诧异地问:“你受伤了?”

    毕忠良镇定地说:“没事,被沈秋霞咬的。”

    陈深连忙扶住毕忠良,“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刘二宝忽然骂说:“娘的,早不停电晚不停电!”

    毕忠良眼神一闪,对刘二宝说:“清点犯人,看有没有异常。”而后跟陈深一起离去。

    黑暗中的沈秋霞听到了陈深的声音,她抬眼望一眼门外,隐约看到陈深的身影。她心中明白,这次意外停电很可能是陈深所为。她不禁忧虑起来,生怕陈深走错一步,铸成难以挽回的大错。

    坐在办公室的唐山海看着面前一沓空白的档案登记表,徐碧城的手中也拿着一沓表格,她进来的同时也看到了唐山海桌上的表格。

    唐山海问:“你也拿到了?”

    徐碧城点头,小心地关上房门,走到唐山海桌前,“我有几处,我怕我填得不对,所以再来问问你。”

    此时窗外传来喧闹声。唐山海和徐碧城对视一眼,迅速走到窗前,看到刘二宝等人扶着耳朵受伤的毕忠良出现在院中。陈深跑过去打开毕忠良的汽车,发动了车子。

    徐碧城问:“怎么回事?”

    唐山海沉吟片刻,“看来牢里关着硬骨头。”

    徐碧城诧异,“难道是昨天被捕的军统?”

    唐山海摇了摇头说:“那几个人我知道,都是贪生怕死的主儿。我倒是听说行动队两天前逮了一个中共,代号宰相,好像跟大名鼎鼎的麻雀有关。”

    徐碧城若有所思,她的目光在陈深身上不曾离开。她看到毕忠良上了汽车,铁门被守卫拉开,陈深迅速驾车驶出了大门。

    唐山海扭头看徐碧城。徐碧城一直目送陈深的车远去,一时未留意唐山海,待她回过神来,才扭头对唐山海问:“看我干什么?”

    唐山海说:“中午和他见面聊得怎么样?”

    徐碧城脸色难看,带着别扭地说:“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

    徐碧城扭头走向桌前,唐山海望着她婀娜的背影,没有说话。

    同仁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和护士一起给毕忠良受伤的耳朵包上纱布,毕忠良坐在病床上若有所思。陈深站在帘子外,揭开自己脖子上的纱布,对着镜子打量脖子上那道仍然明显的疤痕。

    毕忠良包扎完毕后走了出来,陈深望着他吃吃地笑,问道:“要不要在饭店订个房间?免得回去嫂子看到,又得盘问半天。”

    毕忠良笑了一下说:“我倒不怕她盘问,就怕她担心起来,又要睡不着觉。”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出医院大楼。在院中的花园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可是当他们走过当日伍志国摔死的地方时,毕忠良站住了,陈深也只得站住。

    毕忠良盯着那个建筑垃圾已经被清理完毕的地方问:“你相信伍志国是中共吗?”

    陈深问:“是不是,重要吗?”

    毕忠良转头看向陈深,“如果你是我,现在你会怎么处置宰相?”

    陈深笑了一下,“我没你活得那么累。就跟打篮球一样,摆明跟前拦着三个大汉,我非要进球也不是不行,可没准会两败俱伤。何苦?传出去让别人进呗。”

第18章() 
毕忠良点头,“是啊。拼命进了球又怎样?早晚树大招风,自身难保。”

    毕忠良说完向前走去,自始至终都没再看一眼那个地方。陈深看了一眼毕忠良的背影,也跟着离去。

    毕忠良回到办公室后,让陈深去调查停电的前因后果。陈深直接去了审讯室偏僻的一角,阿达和阿庆正在查看那只被电死的老鼠,两人面面相觑。

    两人正在讨论为什么老鼠会放着米糊不吃,却去咬什么电线。陈深悄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说:“这不是老鼠咬的。”

    阿达和阿庆吓了一跳,站起来,“头儿,你说啥?这不是老鼠咬的?”

    陈深蹲下来拿起那根电线说:“你们看,这切口很整齐,明显是有人故意剪的。”

    阿达惊慌失措,“伍志国不是死了吗?难道共党在咱们处里还有同伙?那赶紧跟处座汇报啊。”

    陈深平静地说:“不能汇报。忘了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了?在行动处,大家比的不是谁有本事,而是谁活得长。”

    阿达和阿庆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陈深继续说:“你们想啊,依老毕的脾气,他要知道这是人为的,是不是会追究到底?要是查半天,没查到是谁干的,最后倒霉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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