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轮回之遗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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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促着“趁现在无人,赶紧吃了,不能让旁人看见,主子既然罚了你,总要走个过场,不然要叫底下人放肆了”
临走前“快吃吧”
扔下这些话,自顾自出了后花园了。
抱着个饭碗,永安默声看着,最终还是拿起了木箸,就地坐下吃了起来。
净浴室中,烟雾缭绕,暖烘烘的气息围绕其中,带来一丝湿濡的味道。
幽谷河涧的双面绣屏风遮住了一道旖旎的风景,偌大的浴桶中,铺洒着馥郁的花瓣,濛濛的水气氤氲,辛夷坐在其中,双颊泛出粉嫩的泽光,剔透如珠,眼波流转间,尽是撩人的风情!
沐浴之时,她贯来不喜人服侍,此刻室内仅她一人,闭目享受这片刻的舒缓。
宫女提了热水进来,细心地一勺一勺添了热水。
“主子,这样可以吗”
头靠浴桶,她眼睛轻阖,点了点头“下去吧”
“是”那婢女提着空桶折出了内室,到了屏风之后,面色忽然一变。
神情有些紧张,余光朝屏风后的主子看一眼,确认未有留意自己,放轻了脚步走到一旁的妆台前,目光紧张地在上头快速一览,并不忘关注那头的辛夷。
直到看到妆台之上那枚错落在一众首饰之内的舍利项链,那只布了茧的手悄悄地探去,悄无声息地盗走了——这条自己主子每日所戴的链子!
御园四面的乾西,坐落着一座景祺阁,人声罕至,无人问津!
紧闭的宫门从外头缓缓开启,伴随着一阵吱呀的阴森而刺耳的开门声。
两双脚步,落在了宫殿之中。
轻纱飘摇,屋梁落网,森冷的气息扑面袭来。
殿内有一具倩影,浑然不觉地报膝坐在简朴的床榻,直到一只盛着饭菜的瓷碗,铿锵一声丢在了她的脚步——饭菜,溅出!
“不过一日之隔,你我再见,竟是这副田地了”一声高高在上的,含笑带媚的轻柔之音钻入了桑修仪的耳。
猛一抬首,见到来人,空寂的双眼顿时现出光亮来。
“姐姐,你来救我出去了吗”陡然而起,扑身要扒住来人的手臂。
曲修姬优雅一退,避开了对方的触碰。
那人,直直跌在了冰凉的地面。
“姐姐?”她居高临下,眉目鄙夷。
“本宫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姐姐”
桑修仪发丝凌乱,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华服女子,含着满目的希望。
“相国与我大哥合作这么多年,你我是共同携手的,我之所以入宫,不就是为助你吗”
“助我?”柳眉轻挑。
“桑微雨,自你入宫那一日,你助了我何事?”
满目迫切“曲桑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桑家倒了,于你们而言有什么好处,姐姐,你救我出去,往后你说什么,妹妹都以你为尊。这里太可怖了,只一日我便不能再忍受了”说着,抗拒地环顾了一圈荒凉无比的宫殿四周,这里的气息,这里的一草一木无时无刻不在张出可怖的獠牙,要将她活活地陷死在这个鬼地方。
一声轻轻地冷笑“桑微雨,你与你哥哥一样,太过于自大了”
玉手抬起,轻轻地为她抚顺发髻上的乱发,双唇一壁轻慢地一张一合“区区一个桑家,不过做了几年我相国府的犬,怎的就以为可与曲家捆绑,嗯?”
话音未落,那温柔的手忽然一用力,拉着她的头发往后攥,毫无征兆。
“啊~”狼狈的人一声吃痛,脑袋被迫地往后仰。
红参在其主子身后有些不忍地看着,纵使从小跟在小姐身边,她也从来都无法做到主子这样的狠毒!
苍白的手往上抬,欲要挣开抓着自己头发的那只发狠的手,桑修仪才幡然醒悟“你从来都没打算过救我”
清亮的眸直直钉入她的“本宫为何要救你?”
“你自恃怀了龙种,从此扶摇直上压本宫一头,你哥哥从此也不再看曲家的脸色,你兄妹这点心思,权当本宫猜不透?”
桑修仪面色苍白,因痛苦而揪紧了五官。
另一手摸上了自己上了妆的脸颊“你再看看本宫这张脸,直到今日,那一块一块的斑点,到现在也还未痊愈”
手上力道再紧,满目阴狠“本宫容貌被损,你却承宠直上,这一切,都拜你兄妹所赐”
桑修仪痛不可遏,只觉整个头皮要将脱离般。
第107章 毁容杀人()
“原来…。你一直恨我们,从未想过与我和平共处”
“今日,本宫在你这张娇媚的脸上刺几刀,你是否没有半点痛恨,依然能与本宫和平共处?”
目光透出惊慌“你要做什么”
掌心朝一旁探出“红参”
被唤的红参心中一紧“主子”
踌躇不止。
曲修姬转头,怒目一瞪“拿来”
“主子,我们放过她吧”
桑修仪越发心惊,语气慌乱“我从来都不曾要加害于你,你的脸当真与我无关,你相信我”
懒得与红参费口舌,曲修姬干脆拔下自己头上的银簪,不待任何人说话,手起簪落,锋利的簪尾在底下那张苍白绝美的脸颊一划而过。
“啊”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瞳孔蓦然瞪大,一声凄声尖叫,响彻在宫殿。
曲修姬冷眼看着,那张白皙无暇的面容之上,开始渗出点点猩甜的鲜红,而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那红,刺激了她的感官,压抑已久的憎恨随着刺激一点点被滋长“你不是用这张脸魅惑皇上的吗,如今,皇上还会再看你一眼?”
说着,那锋利的簪子再度划向了完好的另一边脸颊,这一次缓慢而深刻。
“啊~”这种非人的痛楚致使桑修仪面容扭曲,青筋突暴,满面胀紫。
红参侧过头去,不忍再看。
桑修仪满目猩红,死死地瞪着眼前放大的蛇蝎之颜,心中隐藏的怒意被激出,忍着剧痛,使出了全部的气力夺过她手里的银簪,而后重重一推。
没料到她还有如此大的力气,曲修姬被推得跌在地上,左手的掌心,攥掉了她的一缕青丝——可见力气之大!
“你这个毒妇…。”桑修仪怒目圆睁,凄声咒骂,挣扎爬起,举簪便要朝她刺来。
红参与曲修姬皆是一惊,前者慌忙上前,极力拦下,二人痴缠在一起,两日未进食,桑修仪体力早已不支,转瞬就被夺下了手里的簪子,身子站不稳,踉跄两步便跌坐了下来。
她满目愤恨,朝眼前的毒妇怒吼“纵使我容颜不再,你以为皇上就会喜欢你吗,不,你不会得到皇上的宠爱,一辈子也不会”
威胁已去,愤然从地上而起,单手死死擒住她的下颔,曲修姬眼含阴鸷“贱人,你以为皇上就会喜欢你,本宫跟在皇上身边三年多,你呢,不过数月而已,侍过几次寝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如若不是本宫腹中的胎儿被害死,凭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被送进宫,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皇上一次”
脸颊上那让她兴奋的猩红,一路爬,爬到了她的指间,她恨眼前这个女人,更恨如今完好坐在听雨轩的那一个贱人,如今,便把所有的憎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疼痛,使桑修仪冷汗不住而下,那张死白的面容之上染着刺目的鲜红,衬着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犹如一具厉鬼。
她诅咒“你坏事做尽,活该你胎死腹中,曲子媪,我自知今日必定命丧你手,今日我桑微雨在此立下毒誓,我愿化作厉鬼,换你永生永世再无子嗣,不得善终”
双眼眯起,杀气四起,曲修姬犹如癫狂,揪着她的头发拖向樑柱,往后一攥,拼尽了力气,愤然将她的额头撞上柱子。
手中的簪子掉落,红参震惊捂嘴,险些抑制不住喷薄而出的尖叫。
咬着牙,紧紧地闭了闭眼,心中划过一股舒坦,那只死死攥着头发的手缓缓松开,曲修姬满意地看着眼前这具身体缓慢滑下,最终倒在了自己的脚边。
猩红的血从桑修仪额头汨汨而出,须臾,便爬满了半张脸,她双目浑圆,眼珠激凸,死死地瞪着上方!
从怀中取出锦帕,幽幽地擦拭两手之上的血污,那双美目,射出寒芒来。
掌心朝上,向红参的方向摊开。
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深深地烙印在了红参的心里,心跳加快,微颤着手从怀里取出一条项链。
最后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拿来”前头的主子沉斥。
唯有将那枚精巧的链子交到了她掌心。
高贵的身子弯下,曲修姬蹲在尸体脚边,掰开她紧握成拳的右手,而后将那枚舍利链子放进了她的手中,紧紧地阖住。
玉手轻移,一边抚顺她额上的青丝,幽声道“从此,这里便是你永远的归宿了”
听雨轩一干人等刚用过晚膳,贴身的太监宫女都围在了大殿炉子旁给主子画好的鼻烟壶配盖的配盖、装盒的装盒。
合计下来,辛夷已画了整十只了。
“主子,你看这个颜色可好”青葙负责配盖,手中拿着一只勾画美人的鼻烟壶,选一个绛色的盖子征询。
辛夷正将冰片、麝香等药材放进壶中,抬眸看了一眼“就这个吧,与壶中画面正好相衬”
今日一早起了风,直到此刻,依稀有些乱风趁着大开的窗柩与殿门吹了进来,如今已是开春,隆冬已过,夜风袭来时才觉甚是寒凉。
忙碌间,她不时抬头看看外头的天气,有几分担忧。
永安循着自家主子的目光看去,料她应当是担心那些无瓦可遮的花草。
便想着将功折罪地提议“主子,今夜或许会下大雨,不如我们还是把帘子架起来以防万一好一些吧”
闻言,装盒的羌活不禁也抬头看了看外头乱风吹过的宫院。
“大家搁一下手里的事情,去把帘子架起来”辛夷还是有些不放心。
四人便都暂停了手里的活计,命人去取了防雨的帘子过来。
她出了殿门,原想着要一同上去帮忙。
“主子,你呆着吧,我们几个人就够了”那头的羌活说。
凉风卷起了宫院里零落的落叶,地上的花卉绿植微微摇摆,想来今夜,会有一场大雨。
羌活永安二人与几个公公一道搭起防雨帘子,青葙则把那些易吹落的花卉搬到了角落,为防寒风过强吹坏了。
辛夷站在殿前,探着头为他们提意见,正巧看见永安差半步就要踩到自己辛苦养殖的花卉“永安,当心你脚下”
被点到名的永安顿时,脚一缩,身子一僵,如惊弓之鸟。
唯怕再坏了主子一株心爱的花卉。
对面的羌活见了,不禁偏过脑袋去偷笑。
瞧着自己的植物逃过一劫,她转而又去提醒旁人了“小宗子,你那边再拉高一点点”
众人通力合作,架起了高高的棚子。
“永安,你再拿一根棍子,顶在帘子的中间”
听雨轩宫门外,长陌刚踏进高高的门槛,便看到大殿之外,一抹袅袅的倩影站在那里温声指挥。
朝院子看过去,便见四个宫人在那搭建防水帘。
“皇上驾到~”跟在主子后头的千德礼尖声喊。
听雨轩的一众宫人皆是一惊,忙放下手里的事情屈膝行礼“奴才参见皇上”
辛夷不知皇上今日会来,这一下,想躲已是来不及了。
素手置于身侧,屈膝“臣妾见过皇上”
天子朝佳人行来,一身的气场威严难以掩饰。
大手牵起她,径直地往殿内步去。
一干人等候在了外头。
“你倒聪颖,还知道用棍子撑在中间,不让雨水堆积在上”他一壁走,一壁夸。
到了坐榻前,轻轻挣开他的手,她一语双关“臣妾愚笨,比不得皇上”
青葙正端着茶水徐徐而进,斟上了茶,又知趣地退了出去,与京墨等人候在了外头。
长陌坐了下来,望着佳人,可佳人的目光,全然不在他的身上。
自知自己理亏,大手拉过她,往自己身前带,迫她直视自己“气还未消?”
声音温柔,语气多情。
差一点,便叫她缴械投降了!
垂下了眼帘不去与他对视“皇上要折煞臣妾了”
她站着,他坐着,把她禁锢在两腿之间,她想走,可半分也后退不了。
一双漆亮无比的眸眼望着她,两手捧起她小小的脸,再次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告诉朕,朕何处惹你生气了”
这下,辛夷无处可逃,眉眼里还是染着几分少女的倔强“皇上贵为天子,说这样的话,会为臣妾召来非议的”
“所以朕只在你我单独之时说”
“你昨夜故意躲而不见,今日若不是朕早来,是否又要借口安睡了?”
她斗气“皇上您日理万机,后宫妃子众多,何故日日来臣妾这里”
“可朕只在意你一人啊”
似闲谈般就将这样的情话诉之于口,他说得温情,一双好看的眼睛又只望着她,霎时间便叫她仅剩的一点点气恼快要消失不殆。
面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偏过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在怪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责骂你?”又扳过她的小脸。
皇上既说开了,心里的气也从她的朱唇散出来了“皇上明知不是臣妾所为,还那样疾言厉色,若是臣妾当真是罪魁祸首,今日在冷宫里的,便是臣妾了吧”
锐利的眉微拧,他低斥“胡说”
秀白的两只玉手拉下他温厚的大掌,她便抿着唇,垂下了眼帘,未有再说话了。
长陌的一颗君王心,被搅软得一塌糊涂,又继续温声诱哄“是朕的不是,所以朕给你赔罪了,你输了《步辇图》,朕差人送来了珍惜无比的歙砚,还给了你珍藏多年的《清明上河图》”
“那两件宝物还好好地放在臣妾的寝殿,皇上若是反悔,臣妾这就去给您拿出来”说罢,挣开他的禁锢转身要往寝殿走去。
身后一条铁臂顿时一揽,抓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一带,薄唇准确无误地印上她的,蜻蜓点水的一吻。
软软的,甜甜的,让他百尝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