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有毒:纨绔王爷腹黑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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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太太看见,知道小姐敬重表哥,心里也一定高兴。”
琉璃摸摸发簪,想起宋家表哥对自己过于热切的注视,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宋家表哥是宋氏哥哥的长子。
宋家是金陵旁边太平县上做茶叶生意的小商人,结亲后在生意上受了季家不少提携资助。
所以宋老爷特别把长子的名字改成承恩,后来又把他送到季家商行学徒。
宋承恩聪明能干,又对季家忠心耿耿,早就被膝下无子的季老爷当成了半个儿子依靠。
宋氏对这个外甥也特别喜欢,时常要女儿们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
琉璃也的确是把宋承恩当成亲哥哥看待的,只是宋承恩对她却和对珊瑚和珍珠不太一样。
所以,琉璃只是在晚饭时当着他的面抱怨了一下气闷无聊,宋承恩立刻就提出可以去别庄住一段时间。
当然,他建议去住的是另外一处别庄。
那边一直由他打理,眼下秋菊正茂,还养了不少花羽毛的禽鸟,一定能让琉璃过得开开心心。
“离商行也近。我隔两三日就能过去探望,帮表妹打点。”
宋氏觉得这个提议挺好:“有你照管我就放心了。”
琉璃轻咳一声:“可是,我最近想听听江潮声。”
“清凉别庄?”
宋承恩一皱眉:“那里靠近江边,夏天避暑很好,秋天住着就太湿冷了。又在山麓里,离城太远,你一个人去住让人怎么放心?”
“我,我最近正好想图个清静。”
琉璃还在费力说服,突然被一旁的宝瓶打断了。
“是在清凉山西麓吗?那边临着江岸,据说风景非常清丽,到秋天时还有满山黄叶可以欣赏。”
宝瓶兴致勃勃地说:“端王最近也提起,可惜紫金山、栖霞岭那些胜地的游人都太多了,反而破坏了秋天应有的静美。倒是像一些那种冷僻的去处,也许还值得玩赏。”
“端王圣明!”琉璃赶紧附和。
宝瓶看了她一眼:“琉璃你真心想搬到清凉别庄去住?”
琉璃点头。
“好呀,那我陪你一同去吧。”
“可是,可是你不要留在城里随时应付端王的召见吗?”
“没关系,反正端王也会去。”宝瓶轻描淡写地说。
琉璃一惊:“端王也会去?”
宝瓶丢来一个轻蔑的眼神。
“你还掩饰什么,不是连给端王的花笺都写好了吗?什么民女将扫花以待,王爷请棹雪而来,这种酸倒人牙的句子也不知是从哪里抄来的。”
一家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琉璃。
“你,你怎么能偷看!”琉璃涨红了脸。
那两句话的确是她写的。
而且她关在房间里写了一下午,才拼凑成这样一封比较像样的花笺,还没有来得及给端王送去。
“谁偷看了?我只是捡到了两团废纸,瞧那歪七倒八的字就知道是你的。”
宝瓶很不屑:“顺便提醒一句,那个字是棹,不是掉。”
琉璃的脸更红了。
“琉璃,你这是想做什么?”宋氏忧心忡忡地看过来,“端王可不是咱们这种普通人家能请的贵客呀。”
“三姐一定是在嫉妒,嫉妒宝瓶表姐能受王爷的青睐!”小妹珍珠口无遮拦。
珊瑚比珍珠年长两岁,考虑更为成熟:“是不甘心吧。姐姐好歹是咱们季家嫡出的正牌大小姐,却处处不如人。不仅端王垂青宝瓶,就连高公子……”
“够了!”宋承恩打断珊瑚,“这一定是误会。琉璃并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对吗?”
第14章 因为我仰慕端王殿下()
宋承恩亲切地看过来,目光中的温柔直让琉璃瑟缩。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宋家表哥对她越好,她就越难受,越想逃离,然后越为自己想逃的这种想法感到愧疚。
“的确是我写的。”琉璃深吸一口气,“我的确想邀请端王去清凉庄下榻几天……”
“琉璃?”宋承恩眼里写满了不信,“你怎么会突然生出这种念头?莫非,是有人教唆?”
严厉的目光投向宝瓶。
宋承恩与宝瓶不合由来已久。私下他也一直鼓励琉璃不要处处被宝瓶牵着鼻子走,为此,琉璃倒是很感激他。
不过她还是要实话实说。
“这和宝瓶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宝瓶冷笑:“你还不赶快把你的心思告诉宋家表哥?”
“是啊,琉璃,你这是为什么?”宋氏和两个妹妹都看着她。
宋承恩更是眉头紧锁,好像很担心她说出什么奇怪的理由。
当然,这件事的真实理由的确很奇怪,所以绝对不能说出来。
琉璃咬咬唇:“因为……因为我仰慕端王殿下!”
四座无声。
过了一会儿,宝瓶才扑哧一声笑起来:“琉璃,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琉璃点点头。
“是的,我仰慕端王殿下,所以诚心诚意想请他到别庄来。他不是说过,想清清静静欣赏秋色吗?我们的清凉别庄就是很好的选择。”
她又转头看向宋氏和宋承恩。
“自从端王驾临,金陵不是有许多人都排队争相去巴结他吗?爹在家时不是也常说,做生意人脉很重要嘛?现在,宝瓶已经受到端王的青睐,咱们为什么不趁热打铁,想办法抱紧这棵大树呢?”
宋承恩断然否决:“生意上的事不用你一个姑娘家来操心。”
宋氏也跟着摇头:“这种事有你爹或者表哥出面张罗就好。你毕竟是个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样做只会败坏自己的名声。”
她真的还有名声可言吗?
想到昨晚那个人在黑暗中的冷笑,琉璃不禁心中酸楚。
“就算三姐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要替我们想想呀。”珍珠不满地撅起嘴,“因为你的事,我和四姐都不好意思出门与小姐妹们聚会。”
现在我被迫这样做,正是因为替你们着想呀……琉璃在心里默默地喊。
开口时,要说的话就变成了:“我听说端王是风流雅士,不拘小节。之前在京城时,不也和许多仕女结伴出游,还被传为佳话吗?”
“那也要看是和谁。那些不是京城第一才女,就是京城四大美人,所以才能被传为佳话。”
珊瑚反驳说:“三姐你既不会吟诗作画,又不懂弹琴歌舞,玄学修辞更是一塌糊涂。端王凭什么肯答应你?最后只会被人笑话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而已!”
一家人或苦口婆心或冷嘲热讽,总之都要琉璃打消念头。
宝瓶更是落井下石:“何必白费力气呢,把她关进屋里不就好了?”
于是琉璃就被禁足了。
为了以防万一,宋氏还在宝瓶的建议下搜走了房中的笔墨纸砚。
每日饮食,也是由她或是一个姨娘亲自领着丫鬟送来,等琉璃吃完就收走,重新把门锁上。
“好孩子,娘知道你在这里气闷,不过这也是为了你好。”
每次宋氏来都要搂着琉璃掉几滴眼泪。
“听说下个月端王就要回京了,那时候你想去住哪个别庄就住哪个。”
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琉璃眼前已经幻化出全家男女老少包括看门的大黄和小花都倒在自己面前的惨烈场景。
至于她自己,正被一只手扼住咽喉,裙幅则被另一只手高高撩起。
离九月初十只剩两天了!
深夜,琉璃躺在床上,正提心吊胆地猜测那个小八会不会突然从黑暗中冒出来。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这次琉璃准备充分,赶紧从枕头下摸出剪刀握在手中。
只等那黑影从门口来到床边,她紧闭双眼,双手将剪刀一举:“你别过来!”
“季琉璃,你又在发什么疯!”黑影低声呵斥道,顺手一掌将剪刀打落。
“宝瓶?怎么会是你?”
听见这熟悉的呵斥声,琉璃大吃一惊,再揉揉被打红的手腕:“你力气好大……”
宝瓶已经将门重新掩好,并点燃了蜡烛。
烛光下照亮的果然是轻蔑的笑容。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端王吗?”
“可是,你是怎么拿到钥匙的?”琉璃不解。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宝瓶白了她一眼,“你也是蠢死了,居然到现在也没能逃出去。”
“逃出去?”
深宅后院,她要怎么逃?
“你可以用眼泪打动马姨娘,或者用首饰买通赵姨娘,还可以用平日的主仆之情劝说阿丝帮你。也可以趁她们送饭送茶时把她们打晕,或者装病来麻痹她们。”
宝瓶一口气历数了许多可能,说得琉璃目瞪口呆。
“你来就是为了继续嘲笑我吗?”
“当然不是。”
宝瓶又流露出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琉璃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当然,你不是想请端王去清凉别庄幽会吗?”
“不是幽会,只是请他赏脸做客……”
“随你怎么说。”宝瓶的笑容有些古怪,“重要的是,你是希望端王接受你这片仰慕之心,不是吗?”
琉璃点点头。
“那就写吧。”
“什么?”
“给端王的情书。你人被关起来了,鸿雁传情总还是能做到的。”
“可是……”
“没有笔墨不要紧,我早就替你想好了。”
宝瓶丢来两样东西,琉璃看看,居然是一方素绢手帕和自己荒废多日的针线荷包。
“戳中指,出血比较多,写起来顺畅。”宝瓶指挥道。
“血书?”琉璃吓了一跳。
“不然怎么能表达出你对端王的诚心仰慕呢?”
“诚心?”
宝瓶哼了一声:“自从他驾临金陵,满城的莺莺燕燕都围着他打转。你是容貌平平,毫无才华,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也只有这样了。”
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是,你为什么突然肯帮我呢?”琉璃捏着针的手颤抖着。
“首先,这不是突然。”
宝瓶心平气和地解释。
“我提议把你关起来,也只是想加点难度,让你对端王的一片痴心在重重枷锁下显得更加可歌可泣。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三天了还想不到办法。”
“宝瓶,你真的不能再看那些坊间流行小说了。”琉璃真心实意劝告。
宝瓶斜睨她一眼:“其次,我并不是肯帮你。你说得很对,像端王这样的大树的确应该想办法抱住。”
“你为什么不自己说呢?如果是你提出来,娘和表哥一定不反对。”
“然后全家跑到清凉别庄迎驾?”宝瓶嗤之以鼻,“我只是想,能和端王在远离闲杂人等的地方吟诗弈棋,感觉应该不错。”
宝瓶总是这么有道理。
琉璃叹息着,捏着针的手又放下了。
“宝瓶,其实。。”
“你还在磨蹭什么?”
“我这里还有胭脂水粉和螺黛,也是可以写字的。”
宝瓶冷冰冰地扫了她一眼:“你想和那些烟花女子用一样的手法吗?”
不敢,不敢。
第15章 血书绢帕()
那方由宝瓶口授,琉璃刺血而书的绢帕究竟要怎么被呈到端王跟前呢?
宝瓶不屑说,琉璃也不敢问。
只是第二天午饭居然一直没人来送。
她饿着肚子等到将近黄昏,才等到马姨娘领着阿素来了。
马姨娘是珊瑚的生母,性子却比珊瑚温柔十倍,为人谨小慎微,对宋氏恭恭敬敬,对季家的另一个小妾赵氏也友爱和睦。
对琉璃被禁足这件事,马姨娘本来也充满同情。
琉璃怎么都没想到,这位好姨娘走进屋来第一件事就跪倒在自己跟前,流泪不止。
“姨娘你这是做什么?”琉璃连忙伸手搀扶,马姨娘却不肯起来,只是哀哀哭泣。
“三小姐。”她边哭边哀求,“求你大慈大悲,高抬贵手,放过我那可怜的珊瑚吧。”
琉璃更是惊奇。
珊瑚虽然才十六岁,却比她这个做姐姐的有主张多了,口齿又伶俐,从前争吵起来,都是她甘拜下风。
怎么现在听马姨娘的口气,倒像是她欺负了珊瑚?
“我一直呆在这屋里,真的不知道珊瑚出什么事了。”
马姨娘眼中放出一线光芒。
“我就知道,那种东西一定不会是三小姐写的!你一定要向大家澄清,那根本不是你写的,你根本没有想攀附端王的意思。求求你,一定要去澄清哪!”
她凄凄惨惨地哭着,琉璃拼凑了半天,又逼问了阿素,才大概弄明白了。
原来她那封“血书”不知为何,一大早竟出现在菜市口卖甜醅与酸菜角的张妈妈摊前。
张妈妈目不识丁,却是个见多识广,又非常古道热肠的老妇人。
捡到这张绢帕,张妈妈立刻就注意到两件事:
这张绢帕质地细腻,一定出自大户人家。
帕子上写的字,所用不是墨,而是血。
她立刻意识到事关重大,说不定还牵扯到几条人命。
她虽然不识字,却把绢帕捏在手里,默默等待着。
她卖的甜醅与酸菜角味道又好,份量又足,一直是受金陵人欢迎的早点。来她摊子上吃早点的不只是贩夫走卒,也有不少穿长衫丝袍,会识文断字的主顾。
其中有位姓陈的秀才,每天早上都会来买两个酸菜角,就一碗甜醅。
张妈妈瞧见他来了,盛了甜醅就把血书绢帕递给他来认。
陈秀才瞧见血书,心里已经紧张,再一读那骈四骊六的句子,就更是激动不已。
他是读书人,看见好文采免不了要大声诵读几声。旁边一起吃酸菜角,喝甜醅的人听见文绉绉的句子不明白,他又热心解释。
一挑甜醅没卖光,季府琉璃小姐仰慕端王,被家人阻挠后不惜刺指血书传情的故事已经在大街小巷流传开了。
风流韵事总是传得飞快。
何况端王名满天下,季琉璃在三年前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