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小,王爷太老-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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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喜欢听表哥说话?”鹿知山的额头顶着穆南枝的额头,鼻尖儿蹭着穆南枝的鼻尖,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笑,“也不怕人瞧见了,说你这个新娘子没羞没燥的、等不及来私会新郎官儿了。”
“可是可是我实在想见你啊,”穆南枝一边努力平复着喘息,一边有些抱怨地瞪着鹿知山,“你又总不去看,我只好没羞没燥地自己送上门来了。”
鹿知山最受不了她这幅娇嗔的模样,又低下头凑了过去,却被穆南枝一把给捂住了嘴巴,红着脸道:“不亲了,表哥我我我都喘不过来气了”
“好的,不亲了。”男人有点不甘心,到底还是亲了两口穆南枝的白嫩的手心。
穆南枝的脸更红了,讪讪地缩回了手:“表哥,你又使坏。”
鹿知山含笑顺了顺穆南枝有些凌乱汗湿的额发,一把扯过羊绒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以后走路不许连颠儿带跑的,大冷天的出这一身汗,也不怕伤了风。”
穆南枝靠在男人的怀里,小声撒娇道:“刚才没有出汗啊,是表哥,你一、一抱我,我就会出了好多汗”
鹿知山瞧着穆南枝一脸无辜的表情,简直忍无可忍,捧着穆南枝的脸,又是好一通纠缠,还一边恶狠狠地道:“这是囡囡自找的。”
穆南枝简直要哭了,她的嘴唇真的好疼啊,她奋力抗拒着,订单式鹿知山毫不理睬,又饿狼扑羊似的纠缠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开。
“表哥,你太坏了!”穆南枝愤愤地瞪着男人,嘴唇太疼,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儿受影响,带着点模糊,“表哥,你看看我的嘴,现在一碰就疼!都怪你!”
男人恶劣地笑了:“要不然囡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表哥的嘴巴任你咬,怎么咬都行。”
穆南枝才不上坏人的当,凶巴巴地瞪了男人一眼,然后转了个身,把脑袋埋进了鹿知山的怀里,一边伸手环住了鹿知山的腰,一边瓮声瓮气地道:“表哥,我困了。”
“那囡囡就睡吧。”鹿知山揉了揉小孩儿的发旋,一边又扯了扯羊绒毯子,把小孩儿裹得严严实实的。
羊绒毯子下,小孩儿的手死死握着男人的衣襟,枕着男人的大腿,沉沉睡去。
鹿知山靠坐在窗边,外头是春光如许,里头是如许春光,把他折腾的够呛。
穆南枝枕着他的大腿,脸对着他的腰轻轻地呼着气,房中暖和,他今日穿的本来就不多,这时候难免有些狼狈,他想给穆南枝翻个身,但是才碰到穆南枝的肩膀,穆南枝却忽然将他抱得更紧,嘴里还嘟嘟囔囔着:“表哥,你别走”
“表哥不走。”鹿知山忙小声道,是再不敢给穆南枝翻身了。
穆南枝的睡颜很沉静很柔和,不带一点儿防备,像只蜷缩在母亲怀里昏昏睡去的小奶狗,鹿知山看着这张脸,觉得自己实在龌龊得可以,心里暗暗唾骂了自己几十遍,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拍着穆南枝的背,这样哄孩子的动作他做的很是娴熟,像是已经做过了千遍万遍一般。
只是他拍十来下,又忙得收回手,鹿知山讪讪地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有点儿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地会就做出这样的动作来?要是被别人瞧见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心里有点儿讪讪,但是穆南枝却在怀里不安地拱了拱,眉头微蹙,似是睡得不安稳。
鹿知山俯下身,大手轻抚着小孩儿的脸,柔声问道:“囡囡怎么了?”
小孩儿半天才蹭着他的手,嘟嘟囔囔道:“拍拍,要拍拍”
鹿知山没听清楚,耳朵又朝下凑了凑,这才明白过来,他有点儿任命地又开始轻轻拍起了小孩儿的后背。
算了,就算被人看见了又怎么样。
只要小孩儿喜欢就好。
而且,他也好喜欢这么哄着小孩儿。
怎么办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啊。
好想把这小孩儿吃进自己的肚子里,又好想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挖出来送给小孩儿啊。
穆南枝这一觉真是好睡,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悠然醒来,这时候外头的天都擦黑了,她刚刚醒,人还有点懵,习惯性地伸懒腰,拳头却打在了男人的胸膛上,穆南枝一怔,随即侧过脸,男人正抱着自己,睡得深沉,她的脖颈下还枕着男人的胳膊。
穆南枝蓦地就红了脸,她觉得很羞耻,想趁着鹿知山还没醒,赶紧撒丫子走人,但是她又舍不得起来,男人的怀里真是太舒服了,男人的胳膊也好舒服,就连身上盖着的羊绒毯子也实在是舒服死了,她舒服得恨不能再睡一觉。
第83章 快点嫁给我()
穆南枝实在舍不得起来,又觉得这样的姿势太羞杀人,她捂着脸在心里天人交战了半天,然后大着胆子地环住了男人的腰,她侧着脸打量着男人的睡颜。
男人的长相,并不是京师最风行的那种儒雅君子的模样,因为他脸上的棱角太过分明,似是经过斧凿刀削一般,朗目浓眉,一派逼人英气,鼻子直挺,嘴唇饱满,再配上古铜色的皮肤,和结实精悍的身躯,这么一身浓浓的男人味是怎么挡都挡不住。
穆南枝不由得就看痴了,她以前就觉得鹿知山生得好,现在更是觉得鹿知山实在是样貌出众,她脑子浮现出被人称作貌若谪仙下届的三皇子鹿知河、还有太子鹿知岳的模样,总觉得两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她表哥的一根小手指头。
表哥长得这么英俊,富得流油,还这么疼她
哈!哈!哈!
她的表哥简直太好了。
穆南枝越看越是心动,目光在男人的嘴唇的上流连,想着就是这张嘴总说出宠溺无边的话,也是这张嘴把自己欺负得够呛,穆南枝心里甜甜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她忽然很想亲一亲鹿知山,趁着他还没醒,也用不着难为情。
穆南枝四下里瞧一瞧,确定没有人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还有三寸。
还有两寸。
还有一寸。
她的唇终于印在男人的唇上,然后下一秒,男人的胳膊一把环住了她。
穆南枝蓦地瞪圆了双眼,整张脸都涨红得似是冬日里怒放的红梅,她羞得恨不能立时找个地洞钻进去,但是身子却被男人的大手给环住了,动都动不了。
男人睁开眼,直直地看着她,眼睛连眨都不眨,看着她羞红的脸,也看着她蓬乱的头发水润的眼,男人的亲吻很温柔,不似白日里那般激烈,似是在亲吻着无上珍宝一般。
“囡囡,我就要娶你了。”
良久,鹿知山柔声道,他抚摩着小孩儿红彤彤的脸,没忍住,又凑过去亲了亲,害羞又主动的未婚妻真是诱人极了。
穆南枝躺在男人怀里,被他这么抱着很舒服,她的一双小手在环着男人的腰,沉浸在男人的温柔里,她嘴唇有点儿疼,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就有点含糊了:“表哥,我我就要嫁给你啦。”
嘉盛二十二年三月初十
宁郡王迎娶安乐郡主。
端慧和硕公主府。
穆南枝不到五更天就起了床,难得没让吉祥一遍遍地催促,其实她也几乎是一整晚都没睡,过了子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下了,后来迷迷糊糊听着外头有细微的动静传来,她在床上翻了翻,虽然没睁眼,人却已经醒了。
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她才缓缓地睁开眼,不到五更天,房里还是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外头叽叽咕咕的虫鸣声,她怔怔地躺在床上,听着外头的虫鸣声,有点恍神儿。
北狄的早春,是没有虫鸣的,这时候北狄还冷得很,说滴水成冰都不为过,千里冰封,萧瑟得很。
穆南枝对幼年的记忆不多,在这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冷风呼啸白雪飘是她对北狄最深刻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娘亲总是把她和山儿穿的暖暖和和的,像裹粽子一般,两个小孩儿穿的圆滚滚的连胳膊都放不下来,想挠个痒痒都得相互帮忙,暖和又滑稽。
穆南枝回想着那个场景,黑暗中无声的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今天就要嫁人了。
穆南枝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里,任眼泪肆意地流淌。
其实,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兴许是做姐姐的缘故,她从小就不爱哭,反倒山儿是个爱哭包,娘亲凶他一句,山儿就会哭上大半天,少吃一口牛乳酥,他也会咧着嘴嚎啕大哭,她那时候真的很烦山儿,但是却又舍不得吼他,因为山儿是她的弟弟啊,所以她总是耐心地陪着山儿哄着山儿。
娘亲说:“囡囡,你是姐姐,你要照顾山儿。”
娘亲说:“囡囡,你的娘亲不过是个区区侍妾,你没有撒娇的特权,你要尽快长大。”
娘亲说:“囡囡,你的父王膝下子女几十人,他连你的名字兴许都不记得,你要不指望他,权当自己没有爹。”
后来娘亲还说:“囡囡,从此天高地远,你只能指望你自己。”
娘亲的话,一字一句她都记得,所以来大荔这么些年,她从始至终都指望着自己,连娘亲和爹都指望不上,她还能指望谁?
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堂堂天子是他的亲娘舅,她生在天家,面上风光,还住在偌大的端慧和硕公主府里头,但是她却一刻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不管是在北狄还是大荔。
从前,她是大荔来的狐媚子生下的小狐媚子,后来她是随时可能命丧刀口的落拓质子,多少年了,她活得胆战心惊,白日里笑得有多甜,深夜里就睡得有多不安稳。
她没有童年,没有玩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丁点儿的宠爱,她只有个一遍遍催促她快些长大的娘亲,还有一个连摆设都不如的爹爹。
世间冷暖她过早地品尝到,心灰意冷是她一直以来的心路历程,她的无奈、恐惧和苦闷,从来都不可能有人分担。
渐渐地,她也习惯了,时间久了,她渐渐发现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孤独又安全,既然命运无常,那她也只能顺应自然了。
是从什么时候,这一切开始悄然改变的呢?
应该是从嘉盛十六年的那个冬天吧,那个男人拖着一条残腿回了京,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忽然就变成了一个爱哭鬼。
她那么独善其身、谨言慎行的一个人,却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脚,她一遍遍地向他靠拢,她的心实在冰冷太久了,而那个男人的笑容又实在太温暖了,她像一只快冻僵的飞蛾,明明满心惶恐不安,还带着战战兢兢,但是却不能自抑地想飞向他,近一点,近一点,再近一点儿吧。
她实在太冷了,实在冷的太久了,实在太渴望这样的一份温暖。
男人简直像个魔法师,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过了一般,所有曾经求而不得的,男人都给了她,甚至还给了更多,她开始像是个正常的孩子不,是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她肆意妄为、飞扬跋扈,她在他面前,她横得像一只螃蟹。
她一次又一次地试探着他的底线,她想知道他究竟能多宠爱自己,到底能忍受她到什么程度,她贪心不足,又胆小如鼠,她蛮横骄纵,又卑微入骨。
她害怕这是一枕黄粱,于是她更加惶恐不安,尤其是她得知高丽公主将嫁入大荔的时候,她简直是惶惶不可终日,她想锁住这个男人,想独霸这个男人,不管用什么方式,用什么身份,这个男人是她此生不可多得的温暖,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撒手,她这一生又要回归一片冰冷死寂。
她不会告诉别人,她有多庆幸北狄的这一场风云突变,即便娘亲和山儿为此付出了那么沉痛的代价,但对她来说,这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契机。
而今天,她终于要嫁给他了,终于再不用担心往后的人生路上会踽踽独行。
鹿知山,你大概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有多仰慕你,有多感激你,有多离不开你
你肯定不会知道的,因为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究竟有多爱你。
不过没关系,鹿知山,我今天就要嫁给你了,我们有一辈子的光阴可以用来探究这个问题。
“郡主,您醒了吗?宫里的梳头姑姑来给您梳头了,已经在前院候着了,您现在起床吧,”吉祥进来掌灯,顿时房中明亮了起来,吉祥瞧着穆南枝竟穿好了中衣,坐在床上,不由得瞪大了眼,“郡主,您今儿竟起这么早?怎么也不唤奴婢进来伺候?”
穆南枝笑了笑:“睡不着,就想一个人坐一坐。”
吉祥有些伤感,轻轻叹息道:“郡主今天就要嫁人了。”
穆南枝点点头,脸上笑意更深了:“是啊,我就要嫁人了。”
吉祥眼圈有点儿红,脸上却满是笑意:“郡王待郡主这么好,郡主嫁给郡王,往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奴婢真心替郡主高兴。”
第84章 大婚1()
穆南枝浅浅地勾了勾唇:“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往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
吉祥起身给穆南枝倒了杯热茶递到面前:“郡主,您先润润喉吧,那我现在就唤梳头姑姑进来给郡主梳头了,大荔风俗,新郎官和新娘子都要在天亮之前梳好头,想必郡王现在也在梳头呢。”
穆南枝接过茶,抿了一口,热乎乎的红枣莲子茶,从她的嘴、沿着喉管一路温暖到肺腑,穆南枝想着鹿知山坐在铜镜前仔细梳头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又笑了起来。
鹿知山现在是不是和她一样、也在想她吗?
他此刻的心情是怎样?是不是如她一般紧张中带着期待?
真的好想现在就见到他啊。
吉祥伺候了穆南枝洗漱之后,按照大荔的风俗,取了四色喜果和两个鸡蛋让她食用,然后这才带着梳头姑姑进了后院。
那梳头姑姑平时是给后宫娘娘梳头的,手艺是祖传的,八字和面相也都是极好的,这一次被派来给穆南枝梳头,也是万贵妃的意思。
皇后卧病,万岁爷把穆南枝的婚事全权交由万贵妃主持,万贵妃为显恩典,还特地派了三皇子宝亲王鹿知河这位表兄,来为穆南枝背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