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劫入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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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之中,沈壹以防万一及早服上了解药。
他都快把粉末给撒完了,空气中密布着一股能让人眩晕的味道,无意间看到一个人正在解绳子。
绳子?看来这个人不是寨子里的匪徒。
“你对我的药粉有免疫作用?”沈壹冷了脸色。
“是!你这药不过是小儿科而已,对我来说没有呵呵!”此人笑了几声:“我可是远近十里的制药高手,还当过几年的大夫。”
沈壹走近此人,发现这人的衣服和那些匪徒的没什么两样,立马排除了刚才的猜想:“怎么?最近金盆洗手不想做大夫了?”
“什么叫金盆洗手不想做大夫?我一直都治病救人!从来未治死一个人,这话怎么到你嘴里那么奇怪?”那人忍不住唾骂几句。
那人咽不下这口气,又道:“我是被绑在这做大夫的,你这两天被灌的的药都是我配制的,不然你的伤口哪那么容易愈合?”
沈壹沉闷了下来,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那人问道:“你不是要逃走吗?为何还傻愣在这里?”
沈壹呵呵一笑:“我和几个弟兄一块来的,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怎么能抛弃他们而自己一个人走?”
那人不再是背部对着沈壹,悠然旋身回头淡望,一双亮眸尽显:“吾乃司徒老翁,你姓甚名谁?”
“你可称鄙人为易重公子!”沈壹浅浅一笑,大脑一转拱着手道:“听闻百草堂老师父的大徒弟也姓司徒,不知您和他可有关联?”
“呵呵呵……”司徒老翁把脸上捂着的东西扯开,露出一张活气儿十足的脸。
沈壹见司徒老翁未回复,转而又道:“您虽两鬓斑白,但精神力丝毫不减年轻人,又任职过大夫,想必医术精湛。
如果小辈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百草堂老师父的徒弟。”
“小子你果然聪明!”司徒老翁笑道。
沧州境内,虚愈夫子坐在一侧,正和尊主商议着正事,字字句句却被一个声音给打断。
“沧少将求见……”
“不准!”尊主厉声说着,火气儿都冒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异常。
“尊主莫气,你再来个不准,这个沧少将得把我们亡命堂给闹翻天了。”虚愈夫子蹙紧了眉头,忽然侧身往凳子上一坐。
“他再闹翻天也是将军的小杂种,若非沧闫偏喜于排兵布阵,这个少将之位哪轮得到他……”
这话还没说完,一个咒骂的声音便在后头响起:“好你个老不死的,居然敢如此讥屑我们沧少将,我拿你试问!”
沧粟冷静无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上扬起一抹冷嘲:“无事,尊主,是否是最近火气儿太大了,要不要给你降降火?”
尊主立即变了变脸色,淡道:“刚才的那番话只是戏言,沧少将莫在意。”
“呵呵呵。”沧粟刚挂在脸上的温和一扫而空,换作无尽的冷漠,又似冰刃般击去,忽然双手合一拍了拍:“我有一场好戏要请尊主去瞧上一两眼。”
“何等好戏?”尊主莫名其妙有些心虚,说话的语句都有些繁杂,脸上一闪而过轻蔑。
沧粟不和他废话,直接把尊主给拽走,借着一股劲把尊主推到敞亮的场子上,随即脸上浮现出冷笑,双手一摊指了过去。
十多个仅剩的程氏旁支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哭了起来,面上绽放的泪珠和雨混作一团。
尊主攥紧了拳头,脸色倏然铁青,抬目望及低头默然的虚愈夫子,一瞬心生绝望,面庞上维持已久的威严化作乌有。
“不知沧少将这是什么意思?”尊主冷嗤道。
沧粟邪笑几下,他虽个子不高像个毛头小子,但气势凌人,做事也稳稳当当从不拖拉,昂首立起一只手,愤然往下一划。
哭闹声和尖叫声连成一片,尤其刺耳,血污如流水般在雪地上肆意绵延。
两个人头落地。
第70章 六十八章沈壹救人()
“沧少将……麻烦你适可而止,有什么怨恨就朝我来,对着无辜之人算什么本事?”尊主眉头一拧:“卑劣!”
“尊主,那些人朝我庆功之地投了火苗,不算无辜之人,烧坏了我们不少东西呢!
另外赔偿的钱就由尊主来交吧,反正亡命堂尊主财大气粗呵呵呵!”沧粟冷戾的眸子正对着尊主。
尊主低下头,冷着脸色,怒气萦绕在心头,但他知道此刻并非发怒的绝佳时机,也只好低声下气道:“无论如何,万事总得拿个证据出来。
没有证据就去杀人,未免太说不过去,这又让我如何赔偿你。”
“给亡命堂尊主递上证据!”沧粟浑厚的声线仿佛有无限的力量,令他人逐一把手中摊着的盒子紧个递上去。
尊主目光落在物品上,一时竟无言以对。
证人证词可以造假,可这时间线就没法造假了,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些人曾在背地里做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在那些被羁押的人当中,仍有不少破口大骂呵斥,各种污言秽语至口而出。
“够了!”尊主忍不住大声叫嚣道:“瞧瞧你们办的好事,把自己推向死亡很好玩吗?你们几个!”
“冤枉啊!”一个声音刚从喉咙中出来一半,就被与世隔绝了。
尊主眼中残余着深深的愤恨,扭头望及沧粟闲然的表情,恍然间怒上心头:“沧粟,你会有报应的!”
“尊主,麻烦你认清现实,我秉公执法,何来报应之说?”沧粟嘴角上扬着难以抑制的笑容。
天上又下起了雪,地上刚被温热的血给融化雪却又染上了一层白霜,连带着哭嚎声一并被埋入雪地。
一个时辰过去,一个士兵给沧粟递过去一杯热水,随后旋身站在一旁,静候命令。
沧粟慢品着茶水,嘴巴呵出如白雾一般的气息,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的坚定,目光对向远方,耳边似有杂声穿插而过。
他迅速的一个转身,将杂声源头痛愤一击。
“程公子,许久都未见了呵呵呵,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了?”沧粟脸上露出笑容:“要不要来喝口热茶?”
“死开!”程栩棱怒然的斥责着:“那些人都是我的亲人,你怎么连妇女儿童都下的去手!”
程栩棱当初费了好大的劲才唤来往初的朋友,被解救下来时没受什么伤,却在寻医求药的过程中花了半天时间。
这些!简直是程栩棱的耻辱。
沧粟鄙薄淡笑:“程公子,你难道忘了吗?这个世道本就是能者当道,你若无能,凭何来要求我遵守什么?”
程栩棱被这番话给激怒,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个劲往上冲去。
沧粟眼中划过鄙夷,轻轻的挥了挥手。
齐排的士兵往程栩棱那儿走去,试图把程栩棱驱逐出去。
咚的一声。
程栩棱脑瓜子神经动了一下,挨不住痛苦袭身,霍然倒了下去。
司徒老翁领着沈壹往外走着,视线掠过江上动来动去的雪白一点,眸子中展出老顽童般的笑意,跳脱的指了指。
“何意?”沈壹有些不明所以。
“把那只受伤的鸟儿给我打下来,反正我今天没晚饭吃了,就用这个果腹吧。”司徒老翁摆出一副任君选择的架势。
“……”
沈壹已经被司徒老翁指使过多回了,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寻到,这简直都快成为他的医童了。
司徒老翁见沈壹没有回答,唉声叹气的低了低头,索然无味的道:“只要你把它抓了过来,我就把你伙伴待的地点告诉你。”
忽然司徒老翁顿了顿,沉闷的道:“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那儿太危险了!”
沈壹弯下腰,直视着司徒老翁,定神道:“直接告诉我他们的地方,不然我不去取!”
“这…”司徒老翁默然了。
沈壹当即转身了,正当他走了几十米之后,身后传来了一个低唤的声音。
“我告诉你还不行嘛!他们不在寨子里,都被挂在悬崖峭壁上,分别绑在几根木柱子。
这会儿那些匪徒应该都醒了,他们应该会派大部分人去悬崖上守着,你还是老老实实和我走吧,你聪慧夺人,跟我一块去学医定会名利双收。
倘若你非得固执己见,我也没法子替你作何打算,也罢!”司徒老翁发出阵阵叹息。
正当他说的起劲之时,回头再望之时,已不见沈壹的人影。
悬崖峭壁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跌个粉身碎骨,一个行差踏错就会步入死亡边缘。
沈壹准备好攀爬工具,蛮力攀着墙壁,轻脚踏上去。
不知走了许久,天色漆黑得不见五指,他的身上已冷汗涔涔,水珠子滴洒在他的头顶,一股清凉感令他冷得有些瑟瑟发抖。
“呲嗬……”
沈壹感觉头上麻麻痒,可就是空不出手来,耳畔犹入了一阵嘀咕声,转瞬喜上心头,脸上划过一丝欣然。
“这里有人!”一个大的声响出现。
惊得沈壹蹭的一下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一个劲蹿去。
“小子!又是你啊!呵呵呵,我们这几个人都戴着特制的面具,这下子看你还怎么用毒!”
沈壹方才戴了易重公子的那张面皮,现在落入他们的眼中的是易重公子的样子。
他顿生惊恐,却不肯放弃,鼓足勇气抬头,忽然就瞄见那十几个被绑在木柱子上的人。
有五个人连肉都腐烂了,看样子是死了很久了。
还有六个正在垂死挣扎,一见到沈壹竟不同程度的激动了起来。
“易重公子……救我们啊!”
微弱的声音传入沈壹的耳畔,沈壹心生怒意,从包里逃出长刀,对着看守的匪徒打去。
这凶残的模样是那群匪徒前所未闻的,刚摆出的嚣张气态就被沈壹的燃燃大火给烧灭于无形。
毕竟敌众其寡,沈壹还没打完就有点撑不住了,转身往木柱子上绑的活人跑去,用刀片迅速割断了绳子。
刚被解救下来的人立即倒了下去,等到缓和了会儿才渐渐站起身来。
不过他们都没力气再打下去了,这七个人此刻也只能尽力往悬崖上攀爬去。
悬崖上大批的烈火成群绽放,更有齐刷刷的人往沈壹这边射箭,他们还没走几步就死了两个人。
第71章 六十九章至沧州()
沈壹脸上浮现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顺手把包中几个球一般的玩意儿往人群丢去。
火花声四处响起,哀嚎声连绵不绝。
沈壹的眼中倒映着火光之色,未有半点要离开的起势。
“易重公子……你这是。”一旁病怏怏的男子恳切的问着,忽然听到耳一阵呼唤声,转头寻声而望。
来人正是司徒老翁,背着一壶小酒,脸上泛着殷红。
“又去喝酒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沈壹略微打了个哈欠,转身拉着负伤的几人走去:“那里备了马车,你们忍一忍就到的。
要不了几天,我们就会抵达沧州,我已经带了足够的银两,不会让你们风餐露宿。”
沈壹两手拽着两个伤弱的人,困难的往前挪移,显得十分艰涩。
“吃了这个药!”司徒老翁分外镇定,淡然的把个黑瓶子拿出来,顺手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堵在了沈壹的嘴上。
此药入口即化,沈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吸收了这颗药。
他倏然微微一怔:“这是什么药?”
“有助于帮你生经活络,吃了这药就有力气了,百两一颗,记得付钱!”司徒老翁弯了弯嘴角,似笑非笑。
沈壹差点就把入口的药给吐出来了,咳嗽了好几声都没吐出什么。
“别吐了,我研制出的药你就算想吐也吐不出来。”司徒老翁的眉目带笑,嘴角隐约勾着。
沈壹捂着胸口一直咳着,嘴上恨恨的骂道:“好你个司徒老翁,居然敢坑我。”过了会儿眉头一松,悠然又道:“不过这药好像是挺好用的!”
药吃都吃了,沈壹索性就不管了,拖着人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沧粟分外阴狠,没过许久就拿这活生生的人命震到了不少人,如今已无人敢和沧粟对抗,一个个都夹紧尾巴做人。
尊主好似老了好十几岁般,脸色愈发沉郁,一双明亮如星的双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父亲,节哀顺变。”程栩棱低头对着尊主,脸庞沉浸在哀恸之中,嘴角下扯上拉,笑容都十分勉强。
那些程氏旁支中的几个是他的发小,多年的情意,他却无力报仇。
“栩棱,你过来。”尊主眉头轻颤,嘴唇发颠,似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说出的话都隐约变了音
程栩棱走近尊主,侧耳倾听着尊主的意愿,脸上的表情从悲伤变成错愕。
“给你,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用这个召回亡命堂的兄弟,齐心协力推翻朝廷,让那些曾经践踏过我们亡命堂的知道我们的厉害。
栩棱,难过于事无补,沧粟此人我试过,年龄不高却武功高强,想在半夜刺杀他都难。”尊主眉梢眼角泛着悲缅。
“嗯。”程栩棱接过尊主递过来的东西,神情猛然一滞,就像走到半路上踩空一脚似的,整个人忽然变得松松软软,过了会儿才恢复镇定。
沈壹等六人坐在马车上,他们都感受着路上的崎岖不平,也就沈壹还有力气积极的处理着伤势。
“易重,你这武功还得练!”马车前头传来了一个声音,拉回了沈壹的思绪。
“呵呵呵……有什么好练的,我如今最重要的事儿是解决当前的任务!”沈壹冷笑一声,瘫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的闭上眼,什么也听不进去。
马车不大,刚好容纳得进七个人,司徒老翁性子急躁,第一个就坐上了车夫旁边的位置,望着冰雪吹着寒风,心底坦然。
沈壹等人的伤口还未愈合,去外面吹冷风无异于自讨苦吃,特意在马车里空了个位置下来,刚好放入各种各样的伤药。
半晚,沈壹刚阖上的眼禁不住吵嚷的声音,忽然睁开。
“出了什么事了?”沈壹敲了敲车门,淡然的问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