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侠.剑.江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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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一脚踏进屋里,一边打量丁月华,虽见眼前这姑娘相貌平平,但不乏识体大度,于是便隽着丝欣赏的神色:“原来你便是丁姑娘。”公孙策虽和丁月华未曾谋面,但知羊皮书之事全由她一手谋划,早就对她心生几许佩服之意,甚至当时连包拯都在公孙策面前称赞这姑娘无论胆略还是谋识连须眉男子都自叹弗如,所以公孙策便有心留意。
丁月华微微颌首,“先生一路辛苦。”
只见房内的卢方起身见礼道:“卢某见过公孙先生。”
公孙策笑道:“原来卢岛主也来了。”
两人便寒暄谈笑了几声后,展昭道:“先生怎么来了?”
公孙策面色凝重道:“在下此来原本不过是来寺里投宿,却哪想竟被告知你们也在此处。对了,在下带有圣上所赐的尚方宝剑一把。”说着,从背囊里解下尚方宝剑凛然道:“展护卫接旨——”
展昭一听,立马撩袍一跪,丁氏双侠也在丁月华和卢方搀扶下挣扎着起身跪了一地。
公诉策将尚方宝剑举持着,复又朗朗道:“圣上口谕,今赐展昭尚方宝剑一把,如朕亲临,可在展护卫办案期间助其披荆斩棘。”
展昭朗声道:“臣展昭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毕,公孙策赶紧扶起丁氏双侠道:“两位少侠有伤在身,快快请起。”
丁氏双侠却依然躬身见礼道:“见过公孙先生。”
展昭和公孙策一人一个扶着丁兆兰和丁兆蕙。
展昭道:“先生来的正好,刚才我们还在愁找不到大夫给两位丁兄瞧伤势。”说着两人便将双侠扶上床去。
丁月华递了杯温茶给公孙策道:“公孙先生,展大哥,不急,先生刚来,一路舟车劳顿,先喝口茶稍做歇息再说。”
公孙策轻呷了一口茶水道:“无妨,这点奔波也算不得什么。”便躬身替双侠查看伤情,细细查看了些许时间,时而为之震愕,时而无声叹息。幸而他经常替展昭料理伤势见得多了,也变得坦然许多。再细细检查了一会儿,公孙策才道:“幸而未伤及筋骨,而且也幸好两位丁少侠武功底子深厚,若换了常人恐怕早已撑不到现在。”
展昭道:“先生,两位丁兄的功力可在何时才能恢复?”练武之人通常最注重这个,展昭问的亦是双侠心中所念。此前展昭时常因办案受伤,都是公孙策悉心料理,所以公孙策也早已深谙此道了。
公孙策道:“慢则二十天,快则半个月。”
“半个月?”展昭陷入了一阵焦灼的沉思。耳边又听公孙策缓缓道:“丁二侠身上的伤疤皆是外伤,只要细心料理,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如初,丁姑娘不必担忧。学生开了这些药方,必定能使两位少侠尽早痊愈。”
丁月华道:“劳烦公孙先生了。”
公孙策放了放手中的药方缓缓道:“对了,学生此来还另有要事要询问两位少侠。”
丁兆兰道:“先生请说。”
公孙策道:“这几天,学生一直在跟大人翻看丁将军的生前卷宗,却发现其中一些细节实在推敲不出,故而包大人谴了我来此向两位丁少侠及丁姑娘一问究竟。”丁兆兰本有意跟展昭提及父亲之事,正巧公孙策也道及此时,便道:“先生且问,晚辈只要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
公孙策道:“当年丁将军被圣上委派镇守边关时正当盛年,可是不知为何却在壮年卸甲归田?彼时却又正是朝廷用人之际。”
丁兆兰摇摇头道:“父亲一生纵横沙场,记得他曾说过——此身必定捐于沙场,哪知临了却死于非命。”
公孙策惊讶道:“非命?卷宗所述丁将军是死于疟疾。”
丁兆兰摇了摇头又紧紧闭了闭目,丁兆蕙却面目抽搐了几下。卢方则一脸凝滞,似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历历将心口的伤疤重新撕裂开。
展昭回忆起昨夜丁月华和白玉堂在仲宣楼说的话心底隐约已觉不妥。
只听丁月华又道:“死于疟疾不治。此前,母亲正是对我们这般说的,可难道不是吗?关于父亲的事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
丁兆兰和丁兆蕙各斜倚于床头的一端,两人目光两两相望,丁兆蕙望向丁月华又望望丁兆兰道:“大哥,如今三妹已长大,且凡事都能担当了,今日不妨就将父亲之事尽数让她知晓吧?”
思索片刻,丁兆兰终于说出:“当时新皇初登,那年父亲明明在边关镇守,却不知怎地有一天——”他身子本就虚弱至极,加之触及到心底最深痛之处,便有些凝噎说不下去了。
“那天,家奴来报,说我们家门口出现了一具——一具尸身,我和大哥便出去查看。见那具尸体被一个半旧麻席包裹,那些下人隐隐瞧得是尸体,都退避不敢细看,故而没有打开。当时我一打开后,却见那具尸体竟没有——没有——”丁兆蕙说到最后竟也有丝抽抽噎噎,丁月华越听越惊心,这个兄长一向是洒脱超然的,此刻竟完全不是往日一派作风。
“那——可是——可是丁将军?”展昭尽量将话说得小心至极,深怕自己的话碰触了这三兄妹的心底最深的伤痛。
丁兆兰和丁兆蕙沉眸相望,却最终还是同时俯首点头。
“那——究竟有何不妥?到底没有什么?”丁月华极力忍住眼角的泪意,以惊人的平静之态发问。
“头——颅。”丁兆蕙竭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字地掷出这两个字。
丁月华满嘴凄苦:“原来这便是当初母亲不让我和月影瞻仰父亲遗容的原因。”接二连三的种种变数已令她有些处变不惊。
卢方终于从回忆中挣扎出来:“当初知道此事的除了丁夫人,丁氏兄弟,还有卢某,其他人则皆无人能知。”
展昭道:“如此大事,当初岂可草草了结?”
丁兆兰道:“母亲伤心之余,也想查探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父亲又怎么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后来卢大哥得知消息前来,告知母亲:父亲曾在出事前给他寄来一封书信。”
卢方抬头望着窗外暗自合开的细微光亮,眼睛蒙上一层又一层的细雾,缓缓道:“信里的内容是:卢兄,见字如面,正安好,惟念家中妻小。正一生戎马,一身铮骨早系于浮萍。若正有日身遭不测,望兄等勿以为念,莫问其间情由,唯有如此方能护我丁家周全。兆兰兆蕙年少血性,望兄多加提点及时点拨。兄谨上。景佑四年八月初三。”卢方一字一字倾吐出来,恍同那一字一句深深印刻在他心底多年一般,那些情节在他心里烙得太深,深到现在回想起来,回述起其中的细节有些颤危:“初时我不明白丁将军何以写这封书信,只是当时觉得惶惶不安。于是便问前来送信的小吏,哪知这小吏却是一问三不知。我当时正想着前去西凉探望丁将军,却被小吏告知丁将军已出了嘉峪关,而至于所往何处他也无从知晓。丁将军出行前只带他一人,自出嘉峪关后,他们也便分别了。”
展昭细细听着经过:“嘉峪关,难道当时丁将军并非在镇守辽国边关?”
“当时,辽朝已渐安定,而西边的拓跋氏正蠢蠢欲动,我朝群臣皆已看出他们狼子野心,圣上便派了所向披靡的丁家军前往压镇以制住他们的野心。”
公孙策又道:“按信间日期所看,信是两日前写好,而两日后丁将军便遭了难,想来丁将军已预知自己将身遭不测。再则,丁将军信中所书之意再明白不过,意在让卢岛主劝丁家务必息事宁人来求取安生之日。”
丁兆兰道:“先生所言不差,母亲看了书信的内容后,细细思量当时我和二弟皆不及弱冠,谅知此事干系重大,便也生生缄了口,狠了狠心便将父亲入了殓,事后上书朝廷说父亲死于疟疾,为的便是让我们丁家多过几年太平日子。哪想,事隔多年,这些事终究还是逃不过。”
展昭道:“丁兄所指可是这件事跟襄阳王有联系?”
丁兆兰道:“只怕依然逃不过湛卢剑。”
展昭道:“那么两位丁兄可知这湛卢剑里的秘密?”
丁兆兰和丁兆蕙同时摇头,丁兆兰道:“这把湛卢剑当时父亲在世时指明将剑传于三妹,如若三妹都不知道这剑中的秘密,只怕我们更是无从知晓。”
丁月华沉吟良久道:“关于剑里的秘密或许连父亲自己都不知道亦未可知。”
展昭愕然,如此说来,这把剑里的秘密便没有任何人知道了吗?反复思虑却未有一丝头绪,忽然又想起一事道:“当日听丁姑娘说两位丁兄来襄阳是为了寻找丁将军的遗物,不知这遗物又是什么?”
丁兆蕙道:“当年母亲虽然三缄其口,不过私下里我们谁也没忘记当年之事。多年来,我和大哥也暗中寻查,终于在前些时日查到一些线索,说是父亲的首级骸骨在襄阳。于是我们便来了襄阳,哪知这是襄阳王诱我们前来的圈套,于是我们便一步步落到今日这地步。”
直到今时,丁兆蕙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时仍如惊弓之鸟般惶恐难消。展昭和丁月华皆因见过兆兰兆蕙当时受过的刑具,为免触及心伤,便也不忍再问其中情由。
公孙策道:“只是学生还有一事不明,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然则,将者,除非皇命,其他时间断然不可擅离职守。”
丁兆兰和丁兆蕙皆摇头,丁兆兰道:“莫说先生不明白,我们和母亲至今也没想明白。父亲一向尽忠职守,凭他的心性绝不会做出擅离职守之事。幸而,皇上并没有追究此事,只是召告朝廷说是父亲早在前些日子便已递出辞呈告老还乡了。”
丁兆蕙道:“虽没有任何依凭,但想来这必也逃脱不了襄阳王的阴谋。”
丁兆蕙此言一出,众人皆没有答话,却无不在心中认可。
稍顷,展昭忽道:“先生,皇上是否已知之事?”
公孙策道:“前几日大人上朝面圣已略为相告双侠之事。”
众人一听皆暗喜道:既然皇上已知此事,又谴了公孙先生来钦赐此尚方宝剑,想来,对于丁家的冤情他也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第21章 风欲来()
出了房间,天已隐隐泛出几缕鱼肚白。展昭忽立于一颗仓松古树前驻足不动,远目望去,只见山峦绵延起伏,清晨的云雾缠绵缭绕。虽说已是深秋时节,却依然有些许的苍翠葱茏。藏经阁旁边的蜿蜒栈道两旁,一株株红枫兀自红得发亮,石阶上金黄的落叶铺满,宝华大殿内不时传出小沙弥的唱经吟诵,兼着这袅袅香烟的气息,更显这云居寺的安宁静谧。
公孙策见他驻足不前,道:“展护卫心中所感何事?”
展昭满目忧心道:“展昭是怕我们的到来会扰了这佛门清净之地,更甚者将带来无妄之灾。”
公孙策道:“展护卫所虑甚是,只是目前形势——”
“目前形势,除了这里,亦别无去处,再者丁氏兄弟更需要静养。”展昭依然目光眷眷,不离这一方静谧。
“阿弥陀佛。”一声清矍的声音响起,展昭和公孙策回头一看,正是云居寺的住持方丈智慧法师。
展昭和公孙策皆躬身合十:“法师。”
“展施主所虑贫僧知晓。佛门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舍我这身皮囊,拯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乃佛家大性。”
展昭顿觉胸腔一热,感慨道:“只是寺中僧弥何辜!”
智慧道:“然也,世上万物众生皆是我佛救度之生灵。”他的眼睛望向前方,却仿佛在看前生几世前:“久远劫前,佛祖释迦牟尼的前世是一位护念众生、慈悲为众的萨波达国王。一日,一只鸽子飞于驾前。恳求国王庇佑。紧接着,一只大鹰随后而来,目露凶光要国王归还于鸽子。国王自然不肯,那大鹰一味纠缠,国王别无他法,于是便立即抽刀而出,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块肉,交予老鹰,用来交换鸽子的性命。而那大鹰依然不满,最后萨波达国王身肉割尽,血流淌地。而他又何曾有一丝怨言。”智慧法师说完深作一揖道:“这便是佛家精神,佛家所云:一切众生坠堕在忧苦大海中,我发心立誓救度一切。”
公孙策和展昭不觉对望一眼,回眸却见智慧法师身形清癯,须眉皆白,双目清澜无波,一身袈裟轻盈掠动,身袂飘飘如谪仙。
公孙策双手合十恭谨谦卑:“正所谓佛爱众生,不离众生。今日有幸得蒙法师教诲,学生受益了。”
智慧法师道:“包大人面像铁面无私,内里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仁者之心。虽身在朝,于贫僧心中却亦是佛门中人,正所谓心中有佛也便是佛。”
公孙策面上如拂过一缕清风,微笑道:“知大人者莫过于法师也。”
智慧合掌:“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说罢,便翩然而去。
“这才是真正的方外高人!”目送智慧法师离去的身影,公孙策不由感慨,忽又正色对展昭道:“展护卫,此番在下前来皇上另有一道暗谕。”
展昭道:“皇上有何旨意?”
公孙策压低嗓音道:“皇上口谕:如一旦发现襄阳王有不臣之心,可当即诛缴。”
“当即诛缴?”展昭苦笑:“凭我一人之力吗?这里是襄阳城,襄阳王兵马众多,展昭如何接近得了其身?”
公孙策点了点头,亦是不明就里。忽又想起另一事道:“对了,还有一事:在下这一路一直尾随襄阳王的车辇而来,今晨寅时时分,眼见襄阳王已进了城内,而我便在城外等待城门打开。哪知,不过就一个时辰左右,襄阳王的车辇又离开襄阳城,这回倒没有往京城而去,而是往了江南方向而去。”
“江南?去江南干什么?又如此来去匆匆?莫非——”展昭一惊:“莫非他们真的已经查出秘密了吗?他们一行大概有多少人数?”
“人数嘛?倒也不多,约摸有三四十左右余人。”公孙策道。
展昭道:“三四十?确实不多。奇怪,如若真寻到秘密,怎么只带这么些人?”
公孙策思量了片刻道:“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