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第1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女官眼里隐隐有几分羡慕。别看贺大人面上比顾大人好说话,实则对底下人,只看她与七姑娘,也能比对出其中的差别来。
“诺,这是大人前日陪侯夫人庙里上香,顺道得来的平安符。大人说廷尉衙门办的到底是拿人性命的差事,血光一说,还是避忌些好。前头几位大人,人人有份,这份是给你的。”说罢递来个精致的锦囊,小小巧巧,只半掌大小。通红的底色,绣了金边,上面还绘了些瑞兽的图样。
七姑娘客气道谢,颇有些纳闷儿。“贺大人信佛?”那位可是花名在外,嗜酒如命。这是信佛之人的品行?
高女官摆一摆手,摇头不迭。“哪有的事儿。不过是突如其来病过一场,侯夫人担忧,日日里念叨,大人这才无可奈何,被押了去庙里敬菩萨。听说也是头一遭,这会儿在外头已成了一桩笑谈。”
七姑娘捏捏手里的荷包,嘴上哼哼应是,眼底若有所思。
第223章 七分精明,三分糊涂()
笃笃前行的马车里,七姑娘袖兜里摸着高女官塞的锦囊,瞄一眼自打上车,便专注翻看抵抄那人。
不是说难得得闲?怎么她瞧他的样子,比在府衙里还要忙碌?她托腮瞅他半晌,不曾打扰。挑起帘子向外张望,一眼瞧见御马与马车并行的周大人。这人还是一副阴柔的冷面孔,看她看过来,肃然点一点头。
他手下人还真是不容易讨好。交道不知打了多少回,这位御刑监的头头,从最初对她成见颇深,到如今,顶多算得规矩守礼。
七姑娘有些怀念与富态亲和的管大人相处起来的和睦时光。
“无聊了?”
她腰间被人轻轻揽住,回头便见他搁下奏报,十分自然的,牵了她手,小试冷暖。
“风大,莫大意了。”说罢将她挑帘子的手也捉回来,如此,她两只手都被他拢在手心,他一只臂膀从她腰后绕过,不觉间,又成了她大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
今儿一早天气转凉,她不过早起打了个喷嚏,便被他命春英多添了两件衣裳。
其实她不冷,只是素来不是火热体质,到了秋冬两季,手脚会微凉。可他似认定了,更偏好用他宽大的手掌,替她煨暖和。
她喜欢这样寒凉的天气里,他身上渡过来,温温的热度。就像他这人,总叫她感觉舒适。
索性转身抱着他,她扬起素净的小脸,芙蓉面衬在一圈儿毛茸茸的围脖里,粉嫩细滑,很是讨喜。“这不瞧您忙,就想自个儿寻乐子,瞧瞧沿街的热闹。”
她小眼神儿向被他随意扔在一旁的抵抄瞄两眼,那意思:大人您真是出来松快,换脑子的么?
他被她俏生生,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俯身轻啄她面颊。温温软软,嫩得慌。她身上自带了股清甜的香气,诱得他微微闭眼,实在想将她吞吃入腹。
“阿瑗是在暗示,方才本世子冷落了你?无妨,接下来的时日都陪你,与你赔罪。”他含了她耳廓,轻捻慢磨。眼底清明,不见欲色。单纯喜好与她亲昵。
时不时被身旁这人温和以待,她绯红着脸,只道这人刻意曲解她意思。可她依旧乖顺着,没有哪个女人会推拒这样情意绵绵,舒心的温存。
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他今日一身银灰的大氅,去了朝服,随意一件锦袍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态。她小手拨弄他领口的盘扣,小小一粒包扣,用的是上好的云锦,周围压一圈儿银丝绲边。
她有些佩服这个男人对细节的严苛。换了她,随意打个马虎眼儿,能用就成。
“您告假了,周大人也跟着告假么?”她好笑,外头都说周准是他座下鹰犬,他倒好,丁点儿不避嫌。带了人招摇过市往城外去。
他捏捏她打从出门起,就乐淘淘的腮帮子。她嘴上不说,可神情中透出与他同游的愉悦,他感同身受。
将周准调离燕京,自是别有用心。事关接下来一桩大事,他不愿多提。只抱着她,指尖慵懒描摹她眉眼。
不方便开口?七姑娘了然,便也不追问。如今他两人都得闲,她倒想起一事。扭扭身子,抽出被他环住的胳膊,从袖兜里掏出一物,却是贺大人托高女官转赠的平安符。
今日她与贺大人匆匆打过照面,那人立在窗前,看她的眼神,不同寻常。背着人,遥遥朝她一指,复又调转指尖,点了点他自个儿眉心的位置。
她起初迷糊,出门那会儿,隐约恍然。那人指的,当是眉心处贴花钿的位置。他在拐弯抹角,向她暗示何事?
她捏捏锦囊,拎着上面的系带,递身后人眼皮子底下。“大人,莫非北地有风俗,患了病,都要往庙里走一遭?”她可是记得,当初初遇他,正正好,也是在慈安寺的山道上。
贺大人转赠的这枚平安符,措辞太过牵强。廷尉衙门受命于天子,替百姓惩凶除恶,真要避忌血光,这饭碗也就砸了。
他与他,花钿与山庙,这是巧合么?七姑娘拨弄着锦囊,拎着丝线打着旋儿。眸子灿然盯着他,有疑惑,坦坦荡荡向他询问。
他坐靠着锦榻,修长的两指夹住半空中打转儿的锦囊。拨开她小手,凑近了看看。
“不曾。何故有此一问?”
她将贺大人问询自个儿关乎花钿那事儿,细细说与他听,末了问他,“怎么就这样凑巧?直叫下官想起,与大人您初见那回。”
他手掌抚着她发顶,当初为何那般试探她,他已没了印象。只既然他问了,必有缘由。他眼底毫光微凛,对贺帧猜忌更重几分。
“记不得了。因那场病症之故,许多事已无从探究。”
他手腕一提,一把将她带到身上。趁她轻呼的当口,他出手如电,将贺帧赠她的平安符,甩手扔了出去。
“诶,诶”她伏在他胸前,不料这人如此无赖。因着车外有人,她没敢大声嚷嚷。
“当初如何,已然不可追。阿瑗只需细细体会当下即可。”他扣着她后脑,强势吻她。睿智的,将重点放在后半句。男人哄女人,似乎天生懂得诀窍。
他坦诚“记不得了”,她便安静下来,聪明的将隐隐猜出的苗头,埋进心底。他待她如何,没人比她更加清楚。他记忆里那段缺失,她除了憾然,余下更多却是心痛。
在她替他症病期间,她见过这男人大汗淋漓,被梦魇得眉头紧皱,紧紧抿唇的模样。那样的他是陌生的,神情阴暗而受伤。他记忆中的场景会令他觉得苦难,于是她引导的时候,多偏向抚慰,并不打探他的隐私。很多时候,提起他早已痊愈的病症,他与她,都默契的选择一言带过,就这么淡淡的,放任过去。
黄土路上,精巧的锦囊,静静躺在积水的土坳里,渐渐污了颜色。春英绿芙跟在后面那辆马车里,绿芙眼尖,本就不是坐得住的性子,正探头探脑,一眼瞅见姑娘那车里,飞出个物件,拽拽春英的袖口,偷偷指给她看。
“那不就是姑娘方才摆弄的玩意儿?依奴婢瞧,像是被那位给扔出来。”
春英探头,想一想,一把压下帘子。那位不待见的玩意儿,还是避开的好。可怜开光的锦囊,再是无人问津。
“您怎地乱扔东西?”
“鬼画桃符。”
她细喘,语声娇软。难怪管大人提点,世子信佛,与常人有异。初了年初一那柱香,她还真没瞧出来。
马车悠悠向南而去,他独揽着怀里的香软。往事如何,哪里抵得眼下与来日。
贺帧诱她,却不知,她实是聪慧之人。她对他没有隐瞒,亦点到即止。权衡取舍,某些时候,她比他更洒然精明。
*********
经营一段感情,需要用心和技巧。小七的手腕,很柔和。这让我想起慕妖女风风火火的性子。同样都是聪明的女人,处事上,各有所长,各自精彩。
第224章 “ 冷”,便靠近些()
苍茫山的秋景令人一见难忘。他带她从山间石径,蜿蜒登上半山腰的凉亭。入目俱是火红的枫林,漫山遍野的红,烂漫似火。俯瞰,嫣然而壮丽。
她扶着凭栏,沉醉着,陶陶然记起一首诗来。前世杜牧的山行,分明是“停车坐爱”,可小学生都会偷偷笑着往歪处想。一首诗就因为这么一句,为人所耳熟能详。
她偏头看他怡然赏景时,舒雅而俊朗的侧脸。这样不正经的玩笑,还是莫要与明面上治学严谨,背着人满肚子坏水的顾大人分享的好。
午间在山涧湖畔,搭起了炊火,他把着她的手,下饵垂钓。湖里的鱼甚是丰美,她贪嘴,用了两碗春英煮得白花花,洒了葱末的鱼羹。吃多了肚子撑得鼓鼓囊囊,赖在湖边儿赏看飘飘摇摇,婀娜的荻花。
山里的秋日,放晴也不长久,细细绵绵的山雨,说来就来。得趁着天色晦暗下来,赶早归家。
“又兴耍赖?”春英几个在不远处收拾瓢盏,他看她磨磨蹭蹭,不由就想起几年前,带她去翠屏山,这丫头掰着道旁的石墩子不撒手,与他讨价还价。
一个“又”字,勾起往昔两人共同的回忆。她红着脸,低声嘟嚷,想起彼时的无赖,也是羞赧。恋恋不舍,动了身。
雨前山路返潮,有些湿滑。刚走出两步,他便停下,回头端看她半晌,却是叫随侍之人先行下山,只留下把油纸伞。
她站在他身旁,有些猜到他的意图。感受着他掌心干燥的温热,她嘴角勾起个含蓄的笑来。
“这般得意?”他暂且将油伞递到她手中,抬手,替她拢上兜帽。他的手指修长而灵便,单单打个结,也显得异常漂亮。她仰着下巴,方便他替她打理,享受他细致的关怀。乖乖抱着比她半人高的油伞,静静看他。越发觉得眼前这男人,情感细腻,如此温和。
待他系好了结,将油伞从她手里又取回去,她拎着披风下摆,噔噔踏上他身后的石阶。便是如此,身量也只堪堪齐平他英朗的眉目。
两条胳膊冲他伸展开,她抿笑,直直看他。
他噙着浅淡的笑意,握着她手腕,将她手臂环上他脖子。背转身,撩一撩袍子,马步蹲下。
幽静的山道上,她伏在他结实而宽厚的背上,脸颊贴在他肩头。近处看他,能瞧见他耳边打理得一丝不乱的鬓发。
“同是瑟瑟,词人以瑟瑟感概秋节之萧索。下官倒以为,能够两度攀到大人您背上,下官当得,得意瑟瑟。”
她挂在他臂弯上的小腿儿,应证她话里的愉悦,前前后后,轻轻晃动着。那年他带她到翠屏山,该是他头一回遇上那样的情形,背个女子在身上,想来他一时适应不来。可他到底还是僵硬着面色,叫她如了愿。
她暗笑,揶揄夸他,“大人,您这是一回生,二回熟。”
他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巴掌回应她,一手还握着油伞的把柄。
触景生情,他眼前浮现出当年她尚且稚嫩,初初识得情滋味儿,羞羞答答的青涩模样。他还记得,彼时他中意她,托着她娇娇软软的身子,一时没把持住,难得说了情话,催她“快些长大”。
而今,再两日便是她虚岁十五的生辰,她已出落得端庄秀雅,聘聘婷婷。对他,从最初如旁人般,生疏恭谨唤一声“世子”,到如今一口一个“大人”,掺杂了少许仰慕随和。其间变化,令他眼底不觉柔了神色。
傍晚到山脚下借宿一宿,隔日天公作美,金灿灿的日头照下来,他牵了马,见她并不惧怕,便打算带她御马过去,沿途赏看风光。
春英在一旁看着自家姑娘,搭了大人的手,笨拙爬上马背,只惊出一身冷汗。倒是绿芙,大大咧咧,满心向往。回头进了马车,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压着嗓门对春英道,“看惯了周大人骑马,本以为是俊极。如今方晓得,大人载着姑娘,那才最是养眼。瞧着跟幅画儿似的,和和美美,旁人再是比不上的。”边说边往京里方向打眼色,春英晓得,这是绿芙替姑娘抱不平,不忿郡主屡屡仗势欺人,想着方儿的压姑娘一头。
尤其近日里,大人与郡主婚期将近,听说郡主兴师动众,除了请动宫中御造司,还接连遣人到南边儿,寻最好的匠人,赶着打造大婚时,掩面的金玉扇骨。又传了京里织锦轩的绣娘进府,给陪嫁丫鬟裁了成套体面的衣裳。
这般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明着就是做给人看。堂堂王府,何时缺了这些个用度?分明是借势,给她家姑娘气受。
春英暗叹,也就多亏她家姑娘心性宽和,还能乐呵呵与大人同游。换了个人,遇上这等糟心事儿,指不定得关在屋里,整日里愁容惨淡,以泪洗面。
七姑娘没见到春英眼里的焦灼,这会儿她骑在马上,被他结实的臂膀,牢牢扣在怀里。昨夜落了雨,土埂路上,空气格外清新。前世虽没骑过马,可他御马极稳,她也不怕。嘚嘚的马蹄声,一下一下,慢条斯理。他顾着她,跑马不快,倒像是信马由缰,舒缓而惬意。
道旁能瞧见劳作的农户,她觉着兜帽觉着碍眼,只抬手撩开帽檐,拧着身子,探头探脑。才来得及匆匆瞥一眼,便被他握了手,顺势扣在她腰间,困住她肩头,叫她坐端正。
“老实点儿,留神。”念她初次上马,他秉持一贯的沉稳谨慎,不许她东张西望,自顾走神。“来年春,阿瑗若学会骑马,也无需你精通,只需安稳驾驭,便允你一道春狩。”
“允你一道”?他说得理所当然,听在她耳中,却是别有深意。
文王招重臣围猎,他又以何种身份携了她一道?只他话里透出的意思,那时候,她与他之间,再没有幼安的阻隔。于是这提议,在她看来,能够堂堂正正站在他身旁,颇有些令她怦然心动。
他惯来善于言传身教,此刻在马上,更是便利。他附在她耳畔,沉声教导,似有无穷的耐性。而她自来专注好学,他矫正她坐姿,她便从善如流,挺直腰板儿。胸脯往前一送,他搁在她肋下的手臂,顺着衣衫,也随之向上提一提。
加之她软和的帽檐,不时擦过他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