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嫡妃攻略-第10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衍半眯起眸子,稍有惊异。不曾料到,在他猜疑贺帧之时,贺帧于他,亦然如此。这还真是,有趣得紧。
此时,玉阶之上,御前总管冯瑛,高声唱道“圣驾回宫!”
座下众人敢忙起身,恭送文王离去。近一年来,文王因政事郁结,精力不济。如今更是当先离席,之后御花园赏灯,却是看也不看。独留昭仪娘娘,主持大局。
眼睁睁看着文王招章婕妤伴驾,巍昭仪面色瞬时变得难看。好在尚且记得如今在外,顾着颜面。于是搭了小太监手,身姿曼妙,款款步下月台。理一理鬓发,笑靥灼灼。“诸位夫人,可愿与本宫同去赏灯?”
待得昭仪娘娘领了一众女客,鱼贯而出。殿内众位大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没了家里夫人管着,自是放开了吃酒,赏看歌舞。
这厢两位监使大人方才落座,便见管旭迎面过来,依次见礼。
“世子,国公大人请您过去一见。”
贺帧挑眉,比了个自便的姿势。半闭起眼,随着曲调,轻轻击节。只眼睛盯着中央七八个着直襟抹胸,胸前袒露出大片雪白的舞姬,似乐在其中,看得津津有味。
顾衍临去前,眼波在他与一干搔首弄姿的舞姬间巡视一回,沉声道,“早些回府,静心将养。”说罢,带着管旭扬长而去。
正寻乐子的贺大人,眼里精芒一闪。这人,临去前不忘提醒他“静心”二字。他是怕他身子没养好,又在府衙里劳烦了她么?
另一厢,赵国公立在廊下拐角,身旁围着几位顾氏门客。听见不远处脚步声渐近,国公大人徐徐回望,面罩寒霜。
“父亲大人。”顾衍上前,扬手挥退旁人,缓缓站定。
父子两个,相隔两步开外,同样身姿英挺,形容肃穆。
赵国公虽官拜当朝一品御史大夫,早年却是被老国公所迫,弃武从文。打小爱习枪,身形磨练得比寻常文士更魁梧几分。而顾衍喜剑,剑乃兵中君子,习练日久,反倒磨砺得举重若轻,内敛而深沉。
赵国公面有不豫,直言下命。“外头那女人,尽早了断。下月初四迎亲,拜堂之前,绝不可横生枝节。你若下不去手,为父便替你了结了干净。”这却是明着胁迫。
顾衍沉静的眸子,猛地一缩。静静与赵国公对视片刻。少顷,浅淡笑开。
“不至因她生出变故。是以,她,父亲大人,还是不动的好。”不似赵国公凛然威逼,话里全是不容人违逆的强横。顾大人语音轻缓,竟还带了柔和的笑意。
赵国公只觉越发看不懂他。这个儿子,何时变成如今这模样?仿佛记得,是在他七八岁上头,顾戎猝然去了,之后,便与家里人一日比一日,更加亲近不起来。
念及过世的长子,赵国公心头一堵,再看他,颇有些黯然无奈。旁人只道他性子冷,生来不好打交道。殊不知,幼时,他跟在顾戎身后,亦是同寻常孩童一般,粘乎兄长。玉面童子笑起来,按老夫人溺爱他的话讲,一屋子都沾了他的光,亮堂起来,这孩子打心眼儿里招人喜欢。
比照他如今依旧卓然的面容,赵国公终是暗自叹口气,放软了口吻,唤他待会儿一道回府。
顾衍望向高台之下,百来桌席面,思量片刻,终是寻了个托词,告退而去。
“不孝子。”赵国公摁一摁眉头,低声呵斥。
他又何尝真就想要取了那丫头性命。只不过几句重话,敲打他一二。方才他在御前一应所为,已然招来八王疑心。
他倒好,护那丫头护成这样。稍微流露出欲对她不利,他也不明着顶撞,只绵里藏针,给他这做老子的脸色看。
管旭迎上前,一眼瞧见国公大人黝黑的面孔,赶忙噤声,不去触这个霉头。
国公府这父子两人,多年来如一日,分明是父严子孝,偏偏,每每对上,总是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猜想刚才必是赵国公拿七姑娘,胁迫世子顺从迎娶郡主,管旭不觉暗自摇一摇头。那位要这般容易受人摆布,国公大人也犯不着在此怄气。
七姑娘自出了大殿,便没再回席上。只避在不远处,几树茂盛的花树底下,随意挑了个春凳,弯腰揉捏这会儿还微微发麻的腿脚。
打定主意,再不来凑这样的热闹。心里还后怕着呢,险些把自个儿卖了出去,给人做姬妾。
一头抚弄膝盖,一头仰着脖子,望着天上银盘似的的月亮,看得出神。
她正觉得避开了前头的喧嚣,今夜月色极美,便见头上拢下抹阴影。没等她回神,身子已被来人重重摁进怀里。他从身后抱着她,俯身,下巴搁在她颈窝。男人暖暖带着酒香的鼻息,丝丝缕缕,扑打在她颈侧。
宽厚的手掌,覆上她揉捏膝盖的小手。带着她,缓缓抚弄开,散去郁积的血气。
这般姿势太亲密,又在宫中,她绯红着脸,怕突然被人撞破,却又舍不得推离他的怀抱。于是细声细气,柔柔提醒他,“有人。”
她想起他在大殿之上,满嘴仁义的大道理,口口声声都是“惜才”。他对公子成说,对她,若只论风月,谈情说爱,便是委屈了她。
可背地里,她觉得,这人是十分乐意委屈她的。譬如当下,他灼热的唇舌,正在身体力行教导她,何为冠冕堂皇,暗渡成仓。
她躲闪着他温柔的亲吻,止不住轻笑出声,抽出手,转身回抱他。她晶亮的眸子,映着月光,璀璨生辉。眼里满是笑意,俏生生问他,“大人,您便是这般提携下官,报效朝廷?”
他背光的俊颜,模糊而温和。因她主动投怀,似比往常更依赖他两分,他眼里有流光闪动。
男人喉头溢出几丝清笑,迳自俯身,堵了她多嘴多舌。
***********
昨天太晚,后半部分没写完。今天给补上。今天的份儿,落在晚上哈。
第220章 阿瑗,你能拦她到几时?()
隔日,七姑娘正与高女官在凉亭里闲话,便接到仲庆送进来,殷姑娘亲笔书函。高女官随意寻了个借口,七姑娘笑着送了人走,回头独自面朝中庭坐下,展开信笺细细读过。
原以为是殷宓出嫁在即,邀她两日后随那人进宫,登门讨一杯喜酒喝。没曾想七姑娘秀气的眉头拢在一处,半晌过后,长长叹一口气,反手将信笺摁在石桌上,久久不语。
院子里新搬来的几盆黄绒球,乃是菊花中的名品。金黄松软的花瓣,围拢一处,状似鞠丸,碗口大小,花开正艳。秋日懒懒的日头照下来,给盛放的花团绲了层金边,叫她看迷了眼。
恍惚中,儿时的情景,缓缓浮现在眼前。多久了呢?她竟觉得记忆中,那个生动鲜活,争强好胜的五姑娘,身影也渐渐变得模糊。终究是走上了不同的路,同样是姜家姑娘,各自都有各自的打算,谁也强不了谁去。十余年朝夕相处,比不上进京半载,变化来得快。
顾衍回后堂时,便见她撑着下巴,呆坐着,怔怔出神。
他也不急着唤她,只抬手阻了仲庆请安,移步过去,一眼瞥见她胳膊肘底下,压着的一纸素笺。他稍一作想,便猜出了几分。
“殷宓来信?”他立在她身后,手掌轻轻搭在她肩头。缓步绕过去,于她对面落了座。
如今贺帧尚在侯府将养,后堂之地,他也就随性了些。
见他这时候回府衙,她忙着招呼仲庆,要给他张罗饭食。他抬手拦下,只说在太子宫中已用过了饭,她这才罢手,改口叫仲庆端出她惯用的茶具,挽起袖口,给他沏茶。
仔细说来,都是姜家的家事儿,她本不该拿这事儿烦扰他。可他既然主动问起,又一语道破这事儿与殷姑娘有关,便是说,此事他早已知晓,她实在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七姑娘神色复杂,不掩眼底那点儿淡淡的失望。
“大人,您是知晓的,下官与殷姑娘交情匪浅。碍于这层情面,许多话,下官唯恐,殷姑娘在信里有所保留,未必说得详实。她这是在顾忌下官与姜家的脸面,可下官觉得,实在对她不住,心里堵得慌。”
恼姜柔么?倒也不全是。谁人没有私心?只她匆忙之下,下此决断,委实太早。有些话,即便她与她同是姜家二房嫡出的姑娘,可到底事关重大。一日大事未成,她一日便不敢开这个口,将她自个儿无凭无据的揣度,妄自说了五姑娘知晓。
如今姜柔欲要攀附太子做靠山,七姑娘心里,并不看好,总觉有哪处不妥当。
他瞧出她心底担忧,并未急着表态。小丫头机警,今日又应证一回。
不喜她因旁人而闷闷不乐,他抚在膝上的手指,无声敲击两下,沉声问道,“殷宓信中如何说?”
七姑娘抿唇,用茶勺挑出一小勺茶叶,匀匀净净分洒在茶碗里,将陶罐递给仲庆,屏退他下去。
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儿,今后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殷姑娘信里只说,昨儿个晚上,五姐姐私底下寻交好的小宫女调换了差事,径直到宴席上寻我。不巧,那会儿”她斜斜瞄他一眼,那会儿,她正被他领去阙楼。自然也就与五姑娘错过了,没能见上。
他端坐着,眼角眉梢全是不以为然。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她继续。
她努一努嘴儿,就知这人会是这般反应。在他眼里,她与五姑娘打照面,可有可无。哪里及得上她乖乖随了他去阙楼许愿,来得要紧。
“五姐姐寻我不着,反倒是请殷姑娘借一步说话。私底下,言辞恳切,苦苦央求殷姑娘收她做縢妾。并立下誓言,愿一生服侍殷姑娘身前,只为嫁去太子宫中。”
五姑娘赶着给人当姬妾,七姑娘自知拦她不住,也就无话可说。只姜柔偏偏找上婚事本就不怎么如意的殷宓,这却是十分失礼。
要说五姑娘压根儿不清楚殷宓对这桩婚事的不乐意,七姑娘不信。女学那会儿,大伙儿走得近,殷宓是何性情,姜柔非愚钝之人,怎会丁点儿瞧不出苗头?
正因如此,五姑娘此举,不过是钻了空子,说得不好听,便是落井下石,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仗着殷宓对婚事不经心,又吃准她与殷姑娘的交情,这才认定此事大有可为。于是赶在殷姑娘出嫁的当口,打着秋节与她会面的幌子,摸到前边儿来,趁机与殷姑娘搭话。
七姑娘皱着眉头,虽不赞同五姑娘只顾着谋求私利,却也明白,姜柔那点儿私心,怕是背后谋划不浅。她也是今日才知晓,除了自个儿,五姑娘对那人的信心,竟也分外坚定。
若然没有他为太子效力,姜柔这步棋,走不走得下去,还得两说。
七姑娘暗叹一口气,不知该夸五姑娘慧眼识人,或是太过聪明。
“殷宓来信,是过问你心意?”他了然,对姜家五姑娘去向,兴致缺缺。追名逐利的女人他看得多了,若非看在她情面上,若非那人灌着“姜”姓,他甚而懒于理会。
听出他话里淡淡的讥诮,她心头咯噔一跳。越发觉得五姑娘此番莽撞的攀上太子,怕是前景堪忧。
她偏头仔细打量他,回想起过往与这人相处的种种。记得前世有一句话,某些时候,要相信你第一眼的直觉。
当初他顽症痊愈,带了周准回京,独留她在书院。当她得知他转投太子麾下,已是两月过后的事儿。她起初惊愕,之后,满心都是困惑。
他若肯一心辅佐太子登基,早年何不仿效太尉府巍氏一门,提早归顺文王,助公子成夺嫡。如此既能取巧,又能盘剥各方好处。同样是“折节”,他缘何挑了最艰难的路走?
再仔细一想,七姑娘恍然,若非她亲眼见过他朱批手笔,这人的胆大妄为,放在当今天下,怕是没人能料想,他不过及冠之龄,已然生出如此大逆不道之心。
文王虽处处防备他,然而泰半精力,终究被丞相所牵制,到底是小瞧了他。余下几位公子,哪个也没他这般心机城府。他便是看中这一点,方暗中谋划,步步为营。
七姑娘托着两腮,卷密的睫毛扑闪两下,瞪着清亮的眼珠子,问他拿主意。既然她猜不透他用心,她便老老实实向他请教。
五姑娘所为虽不讨人喜欢,可到底是血脉相连,便是只念着爹爹对她的疼爱,也不能放任五姑娘不管。
“殷姑娘的意思,看昨夜五姐姐那神情,必是狠下了决心。到底事关姜家,殷姑娘不好私自做主,于是给下官通个气儿。”
信里殷宓那口吻,很是大度。听她那意思,若然七姑娘不反对,姜柔所求,不过举手之劳,成全她无妨。毕竟,后宫之中,没人不指望出头。人往高处走的道理,亘古不变。
到这时候,殷宓也没怨怪了五姑娘,反倒在信里为她开脱,怕七姑娘因此而心生愧疚。
正是殷姑娘态度里对这桩婚事的漠然,还有对她的真心以待,只叫七姑娘心里越发难受。更觉姜柔在这事儿上头,竟还存了利用之心,当真令人心寒。
她将心头所想,一股脑,细细说与他听。她以为,他会赞同她,此事绝不可行。不想他深深看她一眼,只托起茶盏,面孔隐在袅袅升腾的白雾后面,薄唇轻启,缓缓摇头,慢腾腾吹去茶汤上的热气。
“她若抱定此心,你能拦她到几时?此番她相中太子不成,若然执意求一场富贵,叫有心人有机可趁,到那时,又当如何?”
她神情一变,照她对五姑娘的了解,还真是偏执得厉害。姜柔打小对权势的追逐,有着非比寻常的热切。即便在她最为恋慕张家二爷那会儿,也能狠下心肠,决然而去。十来岁的姜柔已然如此,更不论她如今身处后宫这个大染缸里。
人的心性一旦定了,再要改过,绝非易事。
而他口中有心人,又是暗指何人?公子成,或是昨日宫宴上,因着陪伴顾昭仪,未曾露面的四殿下——公子丹?
***********
老皇帝五姑娘看不上哈,人家瞧上的,是得顾大人辅佐,正当盛年,很有前景的周太子。
第221章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般福分()
“劝不住么?”她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