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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且歌-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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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我手心画了个“秦”字。

    “你听谁的?”我在他手心接着画起来,因为我总有种感觉,这几个影卫始终待原本的主人更亲近些,我同他们太不熟悉了。

    “你。”他回答。

    “这几天不用跟着我。”

    “不行。”

    我警惕地看着他,这哪里是影卫,简直是胶皮糖么。其实我倒不介意他们跟,我只是觉得顾且行这趟带我出来是有预谋的。先是在宫外他可以尽量同我日日相对形影不离,最主要的是,他要借用这个便利,将我身边藏着的秘密挖出来。

    我不让他们跟,一来是为他们的安全着想,反正有顾且行在我身边,我基本是没什么危险的。二来便是,我现在还是有些不习惯。而且那个温泉,顶上还是琉璃造的,这些人若是真心想偷窥我,门口那几个侍卫怎么防得住。

    我琢磨着还是得抽空找秦子洛说道说道。

    不远处便是我们的营地,现在这影卫乃是个庶民的身份,自然不得靠近。顾且行从牛车上下来,不由分说地拉了我的手,手掌还按上我的腰,硬生生将我抱回地面,连声谢谢也懒得说,抓着我的手腕朝远处走。

    我不由得回头看两眼,见那兜帽下的脸正对着我们这个方向,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是个什么表情的。大约就是习惯性地盯着自己的顾主,看顾且行那态度又不友善,怕他伤害我吧。

    我们回到营地以后,场面倒没有想象的那么混乱,只是玥娇一直坐在一处,对着火堆发呆,身旁立着描红和吟风,对面坐着个秦子洛。

    顾且行早早就松了我的手,便也没人看到我们那过于亲密的动作,玥娇跑过来抱我,弯着眼睛撒娇:“皇姐,子洛哥哥欺负我。”

    顾且行的眉头又不由得皱一皱,放眼看着立在篝火旁的秦子洛,大约在揣摩玥娇话里的意思。

    “说说,如何欺负你了,皇姐帮你讨回来。”玥娇现在的个子比我尚要矮一截,我便哄孩子似的,轻轻刮过她的鼻子,揽着她的肩头朝篝火的方向走。

    玥娇倒是没忘了规矩,同我身旁的顾且行福身见礼,而后一边偎着我行走一边道:“他讲鬼故事,皇姐,我害怕……”

    “不怕,改天我们扮鬼吓他。”

    秦子洛见我们靠近,大步款款迎上来向顾且行行礼,周围活动着的人亦跟着围过来,顾且行一一应了,将他们打发下去。玥娇拉着我在篝火前坐下,问道:“皇姐,侍卫说你同皇兄赛马去了,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大家都好担心呢。”

    “担心我们做什么,这么大的人,还怕我们走丢了不成。”我说着瞟见坐在身旁的顾且行,便是出行在外,他也是有许多公文要抽空批阅的,今日竟也偷起懒来了。

    “嘻嘻,皇兄不回来,大家都不敢吃饭。”玥娇道。

    秦子洛坐在顾且行一旁,好嘛,哥俩捧着坛子喝起酒来了。宫里头的人谁不知道咱们万岁爷酒量浅,秦子洛莫不是胆大包天想灌他一灌,我也懒得去管,兀自询问玥娇今天玩儿得如何。

    大约她整个下午都是同秦子洛泡在一起的,秦子洛待她如待寻常姑娘一样,客客气气甚为照顾,既然我这个安排秦子洛不反感,我便也放心了。

    “皇姐,你尝尝,我们今天打的兔子。”玥娇从篝火架子上取了插着兔子肉的长钎递给我,我看着那上面滋啦啦一层亮油,肚子里虽是空着,可嘴巴却不想吃。

    我便笑着推辞了,身旁顾且行同秦子洛却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不豪迈。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些什么,秦子洛忽然站起身来,抬了袍子复而跪下,对顾且行掏心掏费地说了番誓死效忠的违心话。我估摸着,方才顾且行肯定是说什么话吓唬他了。

    散场之后,顾且行将我叫住,看着秦子洛送玥娇回去的背影,问我道:“你的意思?”

    “你有意见?”

    顾且行冷笑,“你待秦子洛,是格外得关照嘛。”

    我越是心虚,表现的就愈加义正言辞,站定身子看着他,我道:“秦子洛是容祈的表兄,我是容祈未过门的妻子,按照位分,也算是我半个兄长,自然待他不同。”

    面带醉色,他眯起眼睛瞪我的时候,表情就更显得威严,他嘲讽道:“人都死了,等着老死了,再去做对鬼鸳鸯么。”

    “冥婚。”我白他一眼,一字一字地说:“只要定安王朝存在一天,有父皇的圣旨在,谁都不能拆散我们。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顾且行强忍着怒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是鬼迷心窍!”

    烈日底下晒了一整天,浑身黏黏腻腻的,顾且行昨日便命人用草叶将温泉附近的边边角角熏过,再额外调了些人手过去,以防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靠近。

    我听说顾且行正忙着在房中批阅从宫里送过来的折子,便也不担心他会出现在隔壁,这温泉泡起来也惬意多了。

    因着恐我害怕,描红在室里陪着我,顺便在我肩上捏几捏,去去疲倦。唔,她这手法真是不错,三两下就又给我捏睡着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个姿势保持睡眠的,没有滑到池子里呛醒,真是个奇事。

    梦里鼻尖还有那股残香,容祈温热的拥抱柔柔的亲吻,一幕幕在现。听说人死了,若是已经放下前尘转世投胎,活着的人便不能再梦见他了,如今我还能梦见容祈,真好。我便觉得睡觉是桩很享受的事情,急急忙忙起来穿好衣服,想要尽早回归方才的梦乡。

    可是,他却不来了。大约梦里的他,也是要睡觉的吧。

    这一觉却睡得很沉,第二天我听有人私下传闻,说昨夜出了点事情,有人在廊子里发现了迷香的痕迹。倒是也没丢物也没丢人,顾且行怕这个事情传到宫里去,叫太后几个老人家担心,便迅速将消息封杀了。

    第二日起来,照常是吃饭热身,然后自由活动去打猎,我被强迫着同顾且行在一处,弯弯绕绕地进了林子,百无聊赖地看着众位青年拉弓射箭,一只又一只纯天然无公害的小动物惨遭毒手。

    自然顾且行是收获最丰富的,其实他也就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因这皇帝的壳子拘着自己,不能同寻常少年一般有说有笑又蹦又跳,活得也不易。

    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但是我近来对顾且行过分熟悉,而且勇于怀疑,便觉得顾且行并没有发挥出正常水平,弓弦拉得不够满,偶尔面上会闪过一丝吃痛的表情。我勒马靠过去,很八卦地凑在他身旁低低问道:“昨晚瞌睡时从床上掉下来了?”

    顾且行抿唇瞟我一眼,看表情是不想回答。我幸灾乐祸似的笑着,又道:“唉,你是不是叫人揍了?”

    “如此关心我夜里的事情,不如今晚来我房里睡?”明明是句赤裸裸的调戏,从他那个冰块唇里吐出来,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慎得慌呢。我确定顾且行是让人揍了,起码是同人打架了,不然他不会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出来掩饰。

    我心里头觉得挺痛快,想想早上听说的迷药的事情,约莫那下药的人就是冲着他去的。什么人敢打皇帝?再想想那天温泉里闹蛇的事儿,咳咳,本公主又无厘头了,没准那采花贼要采的根本不是本公主这朵花,倒是看上顾且行了。

    这么想着,我就嗤嗤地笑起来,顾且行用疑惑而嫌弃的目光看着我,我嬉皮笑脸地说道:“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男人。”

    他眉一皱,说道:“自小我也没拿你当过女人。”

    我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干干一笑,“我去看看三妹妹。”

    顾且行没管我,只是派人跟着,他自个儿领着些小青年往树林深处走,大约今日的晚膳就是烤野味了。这要是以前,父皇在世,而我还有味觉的时候,我定会高兴地跳起来。

    找到玥娇和秦子洛的时候,看玥娇玩的开心,我便静静看了一会儿,描红听我的话把小玮带出来撒野。玥娇瞧见我,笑盈盈的上来打招呼,递给我一把小弓,说让我也试试打猎的滋味。

    我往日从来没有跟父皇出来过,其实对打猎这事情一窍不通,连弓箭都没怎么玩过,便将小玮往地上一放,说道:“看小玮的吧,小狼崽子都快憋成家猫了。”

    小玮进了林子便跑得飞快,玥娇好奇便在后头追赶,我亦跟着追上去,不巧又赶上了上次在小猎场的事情,玥娇一个走神差点叫人射了一箭。我动作极快,扑过去用后背挡着她,总想着自己运气好,那么多次死里逃生,也不多这一回。

    我自然是运气好的,因为我身边有影卫,我这闭着眼睛做了最坏的打算,身后一阵清风拂动,弓箭便从身旁飞了过去,落在地上时箭锋还擦着丝血迹。

    转过身看到戴着半张面具的影卫,线条美好的下巴,面具下闪躲的眼神。他将一手按在手臂上,指间已经渗出鲜血。估计是怕被附近的人看到,他转身便要离开,我呵道:“站住!”

第69章 绿暗红嫣浑可事(六)() 
是无命。我便开始怀疑昨日那个赶牛车的也是他,而这个人有点奇怪。他左右看看,方才射出那一箭的少年正从远处跑过来,无命正欲遁走,我飞快地抬手打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那面具看着薄薄一层,还真是挺结实的,打得我手背生疼。无命愣了一瞬,侧过脸去不想让我看见。与下半张脸不同的是,被面具覆盖的皮肤上,遍布密密麻麻的伤口,破碎得惨不忍睹,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我忽然有些吓住了,玥娇拉着我的衣裳身子禁不住一抖,我冷冷对无命道:“下去吧。”

    那射箭的少年过来以后,询问有没有伤着人,反正被伤着的那个已经跑了,这些影卫还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我便对那少年说,没出什么事,这事情就不要再让外人知道了,省的传到顾且行耳朵里,他还得吃通惩罚。

    我恢复了心情,觉得自己方才真是多想了,有一个瞬间,我真希望打下面具后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我心里知道那是什么。如果世上真的有死而复生,容祈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可终不过是我痴心妄想罢了。

    夜里依旧辗转难眠,我摸一管清笛靠在唇边吹奏,只是素来对管乐没有研究,谱子虽然牢记在心中,吹出来却断断续续的不尽人意。我从房间走出来,小广场上篝火吡啵作响,夜风习习,一侧山林树涛阵阵,远山碧野层层叠叠。

    有笛音与我相应,吹得正是那曲《采薇》,我收住气息,将笛子紧握手中,起身茫然四顾。笛声仿若从四面八方而来,辽远空灵悠悠绕耳。我很用力很用力地听,循着一个方向找过去,心里越来越着急。

    一条小河挡住我的去路,我完全没有注意脚下的道路,就这么穿着鞋子蹚了进去。河水不深,只没过我的膝盖,我不管不顾地在水中行走,眼泪就掉下来了。

    容祈,是你么?

    笛声戛然而止,天地间一派静谧,静得叫人害怕。河水在膝间缓缓流过,我鼻子越来越酸,难过地想要蹲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且行带人跟上了我,他们将我带上岸,我蜷坐在草地上,耳边尚有一尾语音。黑夜中,顾且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望向他,仿佛在寻求帮助:“你听到了吗?”

    你听到了么,笛音,是被容祈改过曲调的采薇,那谱子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顾且行敛目,声音有些发哽,他说:“没有。”

    怎么会呢,那笛声明明如此真实清晰,怎么会没有呢,我转头看着周围的兵卒,我问他们:听到了么,听到了么……

    兵卒齐齐摇头,他们说什么都没有听到。顾且行说我幻觉了,我再发疯他就要找太医来给我治病。怎么可能是幻觉呢,我怎么会发疯了呢,我觉得委屈死了,我真的听到了,我紧紧握着手中的笛子,慌乱地吹奏着,没有回应,只有断断续续焦躁呜咽的碎曲。

    顾且行命人将我送回房间,他还说刚才营地又闹了刺客,命人在方圆几里仔细排查搜索,一旦发现可疑人物,杀。

    可疑人物大约就是我那些影卫吧,我冷笑着,我想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可是我的心病越来越严重,吃不下睡不着,身体每况愈下,顾且行提前结束狩猎,安排我在公主府好生将养。太医来诊脉,说我是气血亏虚,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是我身上有个病底子,等到秋日转凉,若是身子没有调理好,极容易引旧疾发作。

    但我这么病着,就没大有心情去对付顾且行,只是偶尔有人向我透露些朝政的状况,我整日昏得晕头转向的,根本没有心思去细想什么。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天气终于转凉了,我听说顾且行将原定的重阳出行也取消了。有空闲的时候,他会来公主府看看我,见我气色不好,就拿我身边的下人出气。终是有一天,他实在没压得住气性,将脾气发到了我身上。

    听他那意思,大概是他本身已经查出湘北一带的郁王爷残部,欲派人前去清缴,结果有人通风报信,那些势力全部提前转移了。

    往日我对付顾且行的那些小动作,他其实都看在眼里,于是觉得这事情是我做的,他冲我吼着,问我知不知道这样是在造反,知不知道如果我的这些举动让其它人知道了,就是他也保不住我的小命。

    我何其无辜,这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而且本公主已经很久没动心思帮他添麻烦了。但是他冲我发火,我生气,我便承认是我找人做的,是我通风报信,我自己病怏怏的也见不得他好过,我受的苦他一分也不能少,尽管有些苦是我自找的。

    顾且行发完脾气就走了,之后很久没再搭理过我。

    我单独约见了秦子洛,我问他清缴残余的事情,是不是他自作主张报的信。秦子洛自是坦白承认了,他说他以为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看我病着,不想过来叨扰。自然,如果我现在有精力有想法对付顾且行的话,我一定会暂时保住那些残余,我手里有号令他们的兵符,总有一天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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