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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哈佛经济学笔记1+2-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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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夏,库珀在《经济视角期刊》(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发表长篇论文《全球不平衡:全球化,人口变化趋势和可持续性》(GlobalIm balances:Globalization;Demography;and Sustainability),综合阐述他在这方面的观点。日益全球化的金融市场意味着储蓄在全球范围内流动,寻找最佳投资机会,在本国投资的偏向(home bias)越来越小。根据他的计算,外国在美国的投资减去美国在外国的投资,即资本账户的盈余,不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会随着金融市场全球化,继续扩大。因为资本账户的盈余等于经常项目的赤字,所以经常项目的赤字也会继续扩大。加之美国的人口和制度优势,美国会继续吸引大量的全球投资。
 全球不平衡的主要原因不是美国的储蓄太少,而是其他国家的储蓄太多又缺少国内投资条件造成的。由于这些根本原因不可能在短期内消除,全球不平衡就不可能在短期内有所改变,即使在长期也未必会改变。如果人为地制定政策,强迫改变这个趋势,库珀担心,世界经济会有全面衰退的危险。
  
哈佛笔记 陈晋  上传日期:2011/3/16 10:42:53

【哈佛笔记七十一】库珀:美元国际地位无可动摇
2009年08月31日 21:38 
无论是欧元、日元、人民币还是SDR,在可见的未来都无法取代美元;不反对改革国际金融秩序,但这只是遥远的憧憬
 基于对全球不平衡的理解和取代美元作为国际“硬货币”的门槛之高,哈佛大学经济系教授理查德·库珀(Richard N。 Cooper)对美元的未来走势也相对乐观。在金融危机席卷全球、美国政府债台高筑、怀疑美元的声音日益高涨的今天,他的观点令人耳目一新。 
他不否认美国市场各种各样的问题和这次危机对市场信任度的冲击,但他认为,美国市场相对于其他发达国家市场,美国经济实力相对于其他国家的经济实力,仍然是非常有竞争力的。
美元成为国际“硬货币”不是任何人或任何政府特意设计的结果,正如英语成为国际交流的工具语言不是任何人、任何政府设计的一样。这些都是习惯成自然,从实践中逐渐演变而来的,用的人越多,这种语言或这种货币就越有用(network externalities)。国际间的贸易往来,业务结算大多涉及美元。美国的国债市场(US Treasury securities)是相对低风险高回报的市场,而且其深度、广度及流动性无与伦比。
美元作为储蓄价值的手段是有缺欠的,因为它的实际购买力随汇率的变化和通胀的变化而变化。但是,任何货币作为国际货币都有同样的问题,这是不可避免的。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中,很少有国家的连续通胀率比美国还低。美国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总的来说基本上是负责任的。如果美元相对于其他货币持续贬值,那么它作为储蓄价值的作用和结算国际间交易的作用会受到影响。但是世界经济、国际贸易从长期来看在增长(即使在短期出现负增长),也就是整个“饼”在增长,即使美元的相对作用在减少,使用美元的绝对数量也未必减少。
取代美元有两个途径:利用现成的一种主要货币,或人为地制造一种新货币。库珀历数用欧元、英镑、日元和人民币作为国际货币的各种问题。使用欧元的资本市场是非常分散的(fragmented markets)。意大利政府债券的质量值得怀疑,德国政府债券数量不太多,短期债券数量更少,法国、西班牙的国债市场也不太发达。英国国债的二级市场流动性相对很小,人们一般都让国债自然到期,而不是在到期之前自由买卖。日元国债的数量很大,但是回报率极低。人民币还不能自由兑换,中国的资本账户还不够开放。所以在短期内,很难想象有任何现成的货币可以取代美元。
那么人为地制造一种新货币的条件是否成熟呢?IMF特出提款权(SDR)是一个自然候选对象。2009年3月,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曾提出扩大SDR的用途,使之成为“硬货币”,以减少国家外汇储备因一个国家的货币贬值而受到的巨大冲击。
库珀于2009年5月撰文说,这并不是一个新的想法;只是中国现在这样说是新的。 1978年IMF章程的第二条补充条款(second amendment to the IMF Articles)就明确表示,这是IMF的工作目标。但这个补充条款一直没得到人们的重视,现在中国央行行长这样说,就会引起人们的重视。 
创建SDR就是要满足世界经济增长对流动性需求(longterm liquidity needs of the world economy)。要想使SDR具有生命力,必须要克服几个实际操作中的困难。谁会印发这种货币,在什么情况下印发,印发多少?如果是IMF,那么IMF就需要有一些世界中央银行的功能。现在,IMF每五年重新评估世界流动性,决定是否应该增加SDR的数量。评估的频率和标准都要随IMF功能的改变而改变。
影响SDR使用范围的一个很大障碍是:SDR仅仅在IMF与各个国家的中央银行之间流动,完全没有私人市场(private markets)。个人和私有机构可以按照SDR每天不同的汇率,把任何价格换算成SDR,但他们不能持有SDR,更不能用SDR结算任何交易。
如果人为地制造这种“硬货币”,那么每个国家外汇储备中的美元和其他主要货币怎么办?一种办法是逐步取缔。全世界大约有5万亿美元的国家外汇储备,自然而然地逐步取缔需要很长的时间。另一种办法是在IMF人为地设置“替代账户”(substitution account)。被取代的美元和其他外汇储备都交给IMF(或为SDR成为硬货币而产生的国际机构)。然后IMF 仍然要决定如何处理这些美元。这些美元其实代表了其他国家对美国无限期的贷款,是美国对外国的负债。(美国消耗了外国真实的物品和服务,外国得到的就是一堆纸钱。从这个意义上说,过多的外汇储备是一种浪费。)
这些实际问题并不是不能克服,只要有足够的政治决心,是可以设计机制解决的。但问题是,使SDR成为国际流通货币的好处是否足够大,是否值得克服这些阻力。要知道,SDR并不能防止通胀而带来的贬值。SDR是美元、欧元、日元和英镑按照一定比例制成的,每天的比价是按照组成货币的比价换算而成。如果这些组成货币的国家有通胀,通胀就会按比例带入SDR,使SDR按比例贬值。完全避免通胀的国际体系是“金本位”(gold standard),但库珀认为那条思路有一系列问题,在今天的社会完全不可取。
要使SDR成为国际流通的硬货币,还需要设计对国际资本流动和各个国家汇率管理等一系列的配套政策。这些配套政策涉及协调各个国家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这些国家会丧失一定主权。在短期内,很难想象主要国家会达成这方面的协议。
但是,库珀并不反对改革国际金融体系。他在1984年和2005年分别提出更加极端的改革建议,就是制造一个新的货币(single currency),完全取代美元、欧元、日元和英镑等主要货币,成为这个新的国际金融体系中的基石。这样可以完全取消汇率变化对国际贸易和投资的影响,还会减少货币投机商赚钱的机会。组成这个新货币的国家形成一个统一的中央银行,就像在法兰克福建立的统管欧元地区的中央银行。其他国家可以选择是否加入这个新货币,或以固定汇率与这个新货币连接。这个单一货币体系的一个副产品,就是可以解决中国人民银行的担心:中国大量的外汇储备不会因为一个国家不负责任的通胀而严重贬值。
库珀自知,他的想法在目前的政治气候下还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憧憬。有人提议,利用这次金融危机的冲击,展开第二轮布雷顿会谈,建立新的国际经济(金融)秩序。但库珀认为,条件还不成熟,因为经济学家对新的国际金融框架(international financial architecture)还没有基本的共识,还不能拿出一个框架性的草案供部长级会议讨论。他估计,美元的国际地位在今后十年,甚至十多年内不会有本质性的变化。■ 
【哈佛笔记七十二】库珀解读2008年金融危机
2009年09月07日 10:04 
这次危机与上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有很多不同;反对取消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的政策;保持资本市场的正常运转比避免道德逆向选择(moral hazard)更加重要,政府应该救市
  
2008年秋天爆发的金融危机波及全球,其广度和深度出乎任何人的意料。这是否说明美国金融创新过头,政府监管不力,美国社会普遍借贷过多、储蓄不足,哈佛大学教授理查德·库珀(Richard N。 Cooper)的观点不再成立了呢?
库珀认为,这次危机的发生有一定的偶然和巧合。在他看来,产生这次危机主要有三个原因。第一,金融创新。金融创新本身是好事,它可以更加有效地调节经济中储蓄与投资的关系,使资本更加高效地运转。如果没有(或很少有)金融创新,资本的运作就会像死水一潭,没有活力。
第二,长期利率在很长一段时间低于历史平均水平。有人指责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把利率压低的时间太长。库珀不同意这种看法,因为从全球角度来说,长期以来储蓄大于投资(美国是例外),这些实体经济的因素决定了低通胀、高增长和较低的真实利率。这不是人为的。低利率的本身是好事,有助于再投资、再增长,但同时也使得房价持续攀高,助长了泡沫的形成。
第三,房贷条件降低及滥用。房贷条件降低本身是好事,因为它允许更多的人拥有自己的房屋,“居者有其屋”,给了人们更多的动力去努力工作,使人们更有可能成为经济体系的利益相关者(stakeholder)。问题是,一些房地产销售人员为了赚取更多的佣金,想出各种办法诱使根本买不起房子的人买房,贷款程序松懈,种下了祸根。房地产市场原本是非常地方化的生意,但通过金融市场全球化波及了全球。
其中前两个原因从长远来说都是好事,第三个原因也有一半是好事。问题是这三个原因同时发生,就酿成了这次危机。”
库珀认为,这次危机与上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有很多不同。第一,上世纪30年代的世界,除中国以外,基本上是在“金本位”(gold standard)的机制上运转,而现在不是。第二,政府在经济中的作用大大提高了。上世纪30年代,政府在经济中(GDP)的比例仅有10%,现在大约是30%。政府行为与市场行为非常不同,可以帮助稳定市场。第三,我们现在对经济运转的理解远远高于30年代的理解。我们管理宏观经济的经验丰富了许多,虽然现在的经济比那时更加开放,管理本国经济更加复杂。第四,我们非常幸运的是,美联储主席伯南克本人就是研究30年经济大萧条的学者。他比别人更理解货币政策在经济衰退中的重要性,更知道应该如何驾驭美联储的各种政策,渡过难关。
反对混业经营
这次危机是不是说明美国的监管不力,金融市场过度放任自由?库珀说,很难说在监管过程中,哪一道程序是不力的,或者说当初应该做什么而没做,或者说应该有什么样的规定而没有,因为当时还没有危机发生,绝大多数人都是“事后诸葛亮”。在经济热火朝天,投资信心十足的时候,谁也不愿意给经济泼冷水。就像在晚会高潮时,谁也不愿意把装满酒水的器皿(punch bowl)拿走一样。
那些成千上万的律师、会计师的工作就是帮助公司寻找政策的漏洞,“名正言顺”地钻空子。政策制定者即使知道这些空子,愿意弥补这些空子,也很难招集足够的政治力量去修改法律政策。这个系统需要一场危机去召集政治力量,去修改法律政策,弥补漏洞,校正规章制度中“矫枉过正”的一部分。于是,那些律师、会计师、金融工程师就会有新的工作,再次找漏洞,再次创新,如此循环往复。市场的金融创新和政府的规章制度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关系。从这个意义上说,危机是一件好事。
但有一个具体政策,库珀明确反对。克林顿政府末期取消了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Glass-Steagall),允许金融业混业经营。他说,取消这个法律的原因主要是金融机构的游说。这些说客的理由是,如果美国金融机构只能分业经营,与外国混业银行相比,美国金融业就会缺少竞争力。
库珀认为,允许金融机构混业经营增加了业务之间的利益矛盾(conflict of interest),破坏了市场信任度。而市场信任一旦破坏,需要很长时间,甚至几十年才能重建。而且金融机构规模太大,过分使用杠杆工具,对市场形成威胁,一旦发生危机,政府不得不救。至于美国银行如果分业经营,如何与外国金融机构竞争,库珀认为,这需要国际间政策和法律的协调。
政府应该救市
库珀对美联储在这次危机中的表现基本持肯定态度。他认为,保持资本市场的正常运转比避免道德逆向选择(moral hazard)更加重要,政府应该也不得不救市。他赞扬美联储在这次危机中积极干预债务市场,创造流动性,不机械、不教条、富于想像力。
库珀对财政部在拯救这次危机中的政策表示支持。 在2008年秋天一次总统候选人公开辩论中,主持人提问,“美国政府的财政花销当中必须要减少或放弃什么才能筹措出7千亿美元救市?”奥巴马和麦凯恩(John McCain)都是重复各自的核心立场,根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第二天很多观众网上的评论都夸奖主持人提问得好,指责两位总统候选人回避实质问题。
其实,这个主持人的问题是错的。库珀指出,7千亿美元不是像攻打伊拉克那样纯粹的花销,而是政府在置换资产。只有在置换资产时付的价格超出“物有所值”的价格,政府才会有损失,这些损失才是政府“花销”的一部分。他说,虽然现在政府承担了一些风险,但置换资产不但不会增加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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