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世鬼王女魔:妖临天下-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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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辰正想追问夜宸的时候，夜宸已经走远了，走得十分急促。
天色渐暗。
夜宸见到了端着晚膳的彩衣，立刻过去问道：“主人在寝殿？”
“在，夜宸公子有何事？”彩衣奇怪的看了看夜宸。
“无事，你快去吧。”夜宸没有走开的意思，只催促道。
“是。”彩衣点头，快快往寝殿而去，心中满腹疑云，自从焱凤的凤非离消失之后，好像每个人都变得奇怪。
天色完全暗下来，夜空上的云层透出一点冷清的光。
不一会儿，月色了然。
彩衣从寝殿里出来，见夜宸还在刚才的地方，没有离开半步，她心中不由得暗想，尊主和夜宸公子真是心有灵犀。
“主人用过晚膳了？”夜宸走前去，问道。
“不知道，夜宸公子你去看看便知道。”彩衣笑着回道。
夜宸迟疑了一会，似是沉思。
“不必了。”最后，他远远的看了前面的寝殿一眼，然后正欲离开，他还是不要去打扰她。
“夜宸公子，慢着，刚才尊主让属下来请你过去。”彩衣郁闷了，只得从实道来。
果然，夜宸止步了，再次看向寝殿的方向，眼睛里一丝诧异和光亮。
“夜宸公子，尊主请你过去。”彩衣又说了一遍，命令传达了，她也没必要留下，于是便走了。
夜宸恍然了一会，唇角微微扬起，轻轻一笑，散尽了身上的沉寂，只剩一身光华。
…………
寝殿里透出冷清的烛光，既熟悉又陌生。
无论到任何陌生的地方，她的寝殿都是不变的布局，空寂，冷清，和她的孤独共存。
餐桌上的食物只余一丝热气，却丝毫未动过。
“主人。”
透过朦胧的纱幕，夜宸只看见她的背影，每每如此看，总觉得她太孤绝了。
纱幕扬起，地上的影子渐渐移动，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她很快就走到他面前，一如既往地肆无忌惮的看着他，目光深邃。
夜宸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注视，也习惯了这种奇怪而愉悦的感觉。
“夜宸，我是不是从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穹影把今早南宫辰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夜宸错愕了一下，想不到她如此生气，如此在意南宫辰那句无心之失。
“夜宸？”穹影的语气有几分逼问，即使是询问，也改变不了她那霸道的习惯。
“主人您无需理会南宫辰的话，南宫辰只是一时失言，一句气话而已。”
夜宸说得很认真。自从凤非离离开后，她的情绪极不稳定，南宫辰绝不该在这个时候惹她生气，甚至是在挑战她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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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是或否，直说，我不会责怪你。”穹影继续逼问。
“主人你无需顾及任何人的感受，也无需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你想如何便如何，他们没有资格指责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夜宸连忙解释，说完之后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于是补充道：“我殿誓死服从主人你的决策，没有任何质疑。南宫辰自以为是，城府极深，处事独断，他的话完全不值一提。”
几乎把南宫辰贬得体无完肤，他说得有些心虚，甚至觉得有些对不起南宫辰。
“那么你呢？”穹影似乎还不满意他的答案，即使他难得的连编大论，解释了半天。
“……”夜宸疑惑了，她要问他何事？
“你觉得我怎么样？”穹影纠正了一下问题，然后难得地有耐心地等待他回话。
怎么样？夜宸更疑惑了，他觉得她怎么样？怎么样？一时之间他没想到，她是指哪一方面？
但无论哪一方面的能力，她都极好，无与伦比，举世无双。但在某些方面，她又似乎极不好，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好，譬如凤非离的离开，她极不好。
“夜宸？”穹影等得有些久。
“没怎么样。”夜宸直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没有怎么样的评论，不，在这世间上，没有人有资格对她妄加评论。
“怎么会？我比南宫辰更独断是不是？”穹影以为他不敢直言，于是她只能直问了。
这问题确实难倒夜宸了，她确实独断，但那又怎样？她独断不独断又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不许迟疑！”穹影霸道的性子又使出来了，若是一般人，她一瞬间的耐性也没有。
“是，不过没关系，主人你和南宫辰不同，南宫辰自以为是，不可取。”夜宸坚定地说道，想方设法把南宫辰那句话掩饰过去。
“那么我呢？”穹影很不满意他的回答，他从不正面说她，把所有问题避重就轻。
“……主人你……远见卓识，不是南宫辰能够比拟的。”
她无法形容，至于“远见卓识”远远不足以形容她。
“我不想再听到南宫辰这三个字，我只想听你说觉得我怎么样？”穹影层层逼问。
问题又绕回原点，夜宸欲言又止，他真的没觉得她怎么样，而她似乎非要问个究竟，若非要他说，那么他觉得她孤独而遥远，即使她就在眼前，他也觉得遥不可及。
“主人你自然举世无双，不是常人能触及。”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说完之后，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于是又补充：“无论主人你做任何事，都毋容置疑，我都相信你，遵从你。”
沉默。
穹影没有再追问下去，似是在沉思。
夜宸心中却千回百转，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当真如此？”穹影忽然看着他，目光深邃的凝视，唇角轻轻勾起一丝笑意。
“当真。”夜宸坚定地点头，他相信不仅是他一个人认为她孤独而遥远，大概赫连玖歌说那句一个人太孤单，也是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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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暂且相信你。”穹影收回目光，稍微满意的说道。
夜宸却还没放心，她暂且相信，也就是还持有怀疑，倘若她会问其他人，倘若其他人都像南宫辰一般口不择言，她不仅会生气，还会觉得他说谎。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穹影见已经天黑了，于是缓声说道。
“是。”夜宸有些不舍，默默地转身离开。
“慢着。”穹影忽然叫住他，仿佛想起什么事情。
夜宸止步，又转身看向她，等待她说话。
“你用过晚膳没有？”穹影问道。
“……还没。”夜宸满腹疑惑，如实答道。
“正好，陪我一起用晚膳。”穹影看了看桌面上只余一丝热气的食物。
夜宸愣了一下，今天她太奇怪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猜不透她的意思。
忽然想起他失去记忆那段时日，同时，他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每天和她一起用膳，夜里到山上散步，偶然被她戏弄，不知不觉间，让他不可自拔……
这一切一切，当他恢复记忆后，他的身份也恢复了，如梦初醒，一切不复存在，成为一段珍藏一生梦境。
“主人，这于礼不合。”他不敢拒绝，又害怕接受，心中凌乱一片。
“嗯？刚才你不是说相信我，遵从我么？”穹影神色一变，语气也随之陡然一变。
“是。”夜宸坚定不移地说道，他支持她的任何决定，遵从她的任何命令。
“那就过来。”穹影示意他坐下。
夜宸迟疑了一瞬，然后坐到次座上，一丝不苟的礼仪，极好的修养。
穹影的脸色稍微缓和，她没有坐到最前的主座，而是坐到他旁边，开始布菜。
“不用拘谨，用膳。”穹影把汤推到他面前，把很多食物往他碗里送，而她自己却没有吃的意思。
此情此景，又仿佛回到他失去记忆的时候。
夜宸有些无奈，和以前一般，她自己不吃，只看着他吃，然后他就催促她也吃，她也只会吃一点点，她会说一般。
“夜宸，让你陪我用膳，是不是很为难你？”穹影忽然问道，以前她总是戏弄他，虽然他从没表现出委屈或不满。
“不是，我很乐意。”夜宸唇角微扬，浅浅一笑。陪她用膳，是他的荣幸，能让她高兴，这就最好不过。
“那你怎么不吃？”穹影疑惑，难道他不饿？
“你怎么不吃？”夜宸反问，要知道，他比她更疑惑，虽然他知道她十分厌食，但也不能不进食。
“我不饿，稍后再吃。”她一般都会等到饿了才进食，她不喜欢进食，几乎所有食物的味道她都不喜欢。
“你不是说让我陪你用膳么？”夜宸问道。
穹影略作思考，或许她确实不对，迟疑了一瞬，然后拿起汤匙喝汤。
夜宸见此，虽然目的达到了，但心中有些不忍，从今天南宫辰的指责，到今晚她奇怪的问话，她似乎在强迫自己改变。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如此，无需改变什么。
十一年，他看着她长大，从没见过她真正开心过，如今的她，更是让人心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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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取了景傲的提议，不日，阎殿的势力已经侵入了半个东越帝国。
各城主一听是金璃军队和阎殿狼军，纷纷弃械投降，俯首称臣。谁都惧怕屠城之灾，可见阎殿的名声有多可怕。
倾君连日都找不到穹影，他有些不安。
凤非离的死，让他意识到死亡，意识到她对凤非离的在意。
现在整个东越帝国水深火热之中，她似乎漠不关心，但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足以让整个东越帝国为凤非离陪葬。
倘若她得到了东越帝国，势必与南旭和光明殿为敌，这不等同与天下为敌。
凤非离完全不值得她如此！
忽然，他曾经对权势的渴望，此刻变成了担忧，甚至是害怕，他经不起失去她，他愿意抛下一切和她回去堡垒，安静度过一生。
“她在哪里？”倾君没找到穹影，只能来问彩衣。
“不知少主问谁？”彩衣故作不解。
“姐姐。”倾君脸色阴沉，说出这个唯一和她有牵连，却始终无法跨越的称呼。
“彩衣不知。”彩衣毕恭毕敬地回道，她确实不知，最近尊主都和夜宸公子在一起。
“那留你还有何用？”倾君语气阴森，闪过一丝杀意。
彩衣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一惊，她好歹也是尊主的近侍，倾君竟敢想杀她？
忽然，倾君收敛起杀意，取而代之的是复杂至极的神色，越过彩衣，往前走去。
彩衣回头一看，正见二人走来，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倾君来到她前面，狭长的眼睛里隐藏着失落和不甘，她和夜宸去哪里了？
“嗯，怎么生气了？”穹影止步，刚才远远就已经看到他了。
“没有，刚才彩衣不告诉我而已。”倾君轻描淡写地带过。
“怎么来了？”穹影的语气淡淡，一如既往的轻。
“没事，所以太无聊了，想来找你。”倾君尽量一笑，却掩饰不了眼中的寂落，她总是问他何事，怎么了，但他知道只是一句可有可无的问话。
“夜宸，你先回去。倾君，随我来。”语毕，穹影便走了。
夜宸还没来得及回话，她已经走远了。
倾君愣了一下，她从没主动找过他，此刻他本应高兴的，但相反地，他只感到一阵冷意，不想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尊主。”彩衣连忙低下头，语气敬畏，还有一丝颤抖。
“下去领罚。”穹影没有止步，经过彩衣时，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是，属下知罪。”彩衣惊得立刻跪下，知道自己越矩了，无论倾君如何刁难她，甚至要杀她都是理所当然的，倾君是主子，而她只是下属，何况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倾君。
倾君冷眼看了看彩衣，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一直都对他很好，极好。在这世间上，她是唯一对他好的人，几乎给了他一切，却唯独没有给他最想要的。
直至穹影和倾君的身影不见了，彩衣才起身，下去领罚。
夕阳即将没落，余晖之下，夜宸看了看天边，默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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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原来是东越帝国的行宫，如今已经易主，幽静得近乎荒凉，但还能看出东越帝国昔日的辉煌。
青砖石道上，落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倾君，你还没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倾君心中一窒，曾经他以为她无情无心，给不起他想要的，所以他不强求，心甘情愿地陪着她。但原来不是，她心里有凤非离，为就何不能有他？
“……你知道的。”倾君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他想要什么，她一直都知道的。
“倾君，你和我一样。”
虽和聆君一样的容貌，却长着她的心，一样的习惯权势，也一样的偏执。
“这不是正好么？”倾君心有不甘，他为妖，她为魔，有着同样狠绝的心，同样为世不容的身份，甚至是相似的容貌，她对他极好，他也只对她好，彼此相依，彼此……相爱。这不是正好么？
“也许是正好，也许是迟了。”穹影回想起来，曾经的她就是现在的倾君，倘若早些遇到倾君，她也许会和倾君一样的想，遇到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正好。
“怎么迟了？为什么迟了？”倾君十分不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若不是迟了，那会是怎么样？
“遇见你太迟，我给与你的是给与我心中的聆君，从此以后，你是倾君，唯一的倾君。”穹影释然道来，语毕便走了。
夜幕降临，她渐去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