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神探世子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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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本来就对何夫人趾高气扬很是不满,如今听说她所倚仗的儿子已经成了废物,自然乐得落井下石,赤裸裸的目光把何夫人盯得羞愤不已。
“你胡言乱语!”何夫人指着沈墨就骂了一句。
狄安安冷笑道:“何夫人,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去看看你的好儿子便知。既然你怕嫣嫣命硬,这婚约还是早日解除了好。我们还要办案,就不奉陪了。”
何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
白嫣嫣却似根本没有听见这场风波,被桃枝扶着,虚弱无力地站着,默默地流着眼泪。
狄安安担忧地看着她,快速向桃枝使了一个眼色。此时沈墨已然懒得理会何夫人,拦下了那尖叫之人,问道:“别慌,把事情完整说来听听。”
那人脸色惨白,显然吓得不轻。听沈墨这样问,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白婷婷的尸体是在影秋院的床上被发现的。
影秋院是长川世子庶弟程原的居所,就在男宾筵席的不远处。有很多人都看到,一刻钟前白婷婷和程原前后脚都进了影秋院,只是不到一刻钟程原又匆忙出了院子。紧接着便是那小厮进去,立马就尖叫着狂奔出来,喊着少夫人死了。
白婷婷死亡的地方——影秋院的床上——是极其暧昧的。
狄安安遣了桃枝去衙门叫韩仵作,和沈墨匆匆赶到影秋院。
白婷婷的尸体几近半裸,被粗大的草绳横捆绑在床上,半边身子掩了绛紫的床单,全都被死死捆着。配着她暗紫色的烟水百花裙,血液四溅,皮肤青紫,胸口有两个鲜血淋漓的大窟窿,本来秀丽的脸庞狰狞可怖,有股异样的诡异之感。
她眉头紧锁,瞪大双眼,大张着嘴巴,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呼喊。狄安安只看了一眼,便和沈墨说:“她表现出了极大的惊异与恐惧。凶手是她意料之外的人。”她站直了身:“她认识凶手。”
沈墨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程原和长川世子程钦被人从男宾的宴席上匆匆唤来。两人听到了小厮的尖叫之声,饶是心中有准备,见到白婷婷的尸体时,皆是大惊失色。
狄安安在一旁冷眼看着二人。
程钦双手颤抖,几步便冲到床前,大声疾呼:“婷婷!婷婷!”他眼中盈满焦急悲愤之色,伸出手使劲摇了摇白婷婷,却是于事无补。
而程原则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这是他的住所,他的床榻,嫡嫂陈尸于此,其中意义显而易见!
他皱紧了眉头,指着尸体,微微颤抖,大声辩驳道:“这不可能!”
程钦几乎目眦尽裂,转头怒喝道:“你觊觎于你嫂嫂多日,没想到竟然这样对她!程原!你这个畜生!禽兽!”
“我——!”程原还未来得及分辨半句,程钦突然起身,冲上前,朝程原扑去。那样子,竟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疯狂模样!
沈墨站在旁边,很快反应过来,微微蹙眉,倾身往前,伸手一拉,抓住了程钦挥舞的手腕。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却让程钦不得上前一步,动弹不得。
他薄唇轻启,声音如潋滟水波:“世子,事情还未明了,请冷静。”
程钦还在挣扎。但被沈墨静静注视着,只觉得有千钧之力压来,终于渐渐失了戾气,无力地倒在地上。
程原终于回过神来,往后退了几步。他拼命地挥舞着双手,神色紧张,死死盯着沈墨和狄安安,辩驳道:“这不是我!有人诬陷我!”
沈墨和狄安安都没有说话。影秋院里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气氛。
狄安安并未理会程原,只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又走到床前仔细查看了白婷婷的尸体。她的指尖轻轻捻起白婷婷胸前一处伤口的血液,还是温热的红色。她抬眸看着沈墨:“她刚刚被杀。”
沈墨慢慢放开程钦的手腕,一挑眉,“这么说来?”
狄安安点点头,“刚才她站在后院阁楼上,女眷们都看到过她。按时间看,她应该从阁楼下去,进了影秋院,然后被后来进院子的人杀害。”
“除了程原还有人进来过吗?”沈墨问。
“还得将县丞府上下都盘问一下。”狄安安将手盘起,转身看向崩溃无力的程钦,和慌乱无措的程原,“也还得等韩仵作查看后再下定论。但是,现在看来,在白婷婷下了阁楼后,唯一与她有过交集的人,就是程原。”
她的目光冷冷射向目光空洞的程原。后者吓得脸色惨白,早已失去了辩驳的能力。
“亦晗。”沈墨喊了一声,“派人将程原请到衙门,我们有话问他。”
“是。”
第五十三章 杀人的刀呢?()
一场生辰寿宴生生演变成了血腥的屠戮。
长川侯府上下一片混乱。世子夫人被杀,世子爷悲痛欲绝,二少爷却成了最有可能的凶手,这场谋杀案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桃色秘密。
京兆尹府里,狄安安抱着肩,冷眼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程原。
“大人捕头我没有我怎么可能”
“别哭了。”狄安安厌恶地皱了眉,打断他语无伦次的辩解,“说清楚。”
程原连忙拿拷了镣铐的手擦了擦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是。”
狄安安见他已经不哽咽了,才问,“你把那日你去过的地方原原本本说一遍。”
程原努力回忆道:“那日我有些失意,便去后院独自喝了两杯然后进了影秋院收拾了一下,便到了男宾席应酬一番没过一会儿,就,就”
狄安安提醒道,“你进了影秋院时,可有见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没有。”程原连忙摇摇头,“我喝了些酒,有些醉意,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狄安安眼中一抹锐色闪过,“可是有很多人看到,在你之前,你的嫂子白婷婷,也进了你的院子。”
“他们这是污蔑!”程原激动道,颈上爆出青茎,“他们合伙,欺骗你们!我进影秋院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
狄安安沉吟片刻,又问,“那日你为何失意?”
“是是”这回,程原回答得并不痛快。
旁观的沈墨桃花眼中溢满流光,一抹嘲讽之笑浮于唇畔:“是因为你嫂嫂吧?”
程原震惊地看向他,哑然。
沈墨笑意更甚,“觊觎你嫂嫂多日,此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吧?”
程原大张着嘴巴,上下蠕动了一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沉默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
“我”半晌,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极其微弱,无力辩驳。
“府里的护院数次看到你在白婷婷的院落外面徘徊,白婷婷的婢女说你有几次拦下她独自说话,还有你的贴身小厮,说你在梦中都叫过你嫂嫂的名字。”
沈墨见程原还不开口说实话,慵懒一笑,食指轻叩木桌,薄唇中吐出的话就让程原万念俱灰。
狄安安挑眉,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沈墨就查出了这么多东西。
沈墨坐拥着庞大的情报网络,当然应该查出这些东西!
只是这次,又是韩妃在背后搞的鬼么?
他看着眼前惊惶无措的男子,眸色幽深。
“没错。”程原似乎挣扎良久,耷拉着脑袋,终于开口道,“我确实做了这些事,我确实也也对嫡嫂有异样的感情。”
狄安安站起身来:“你承认你杀了她吗?”
“但是她人不是我杀的!”程原突然爆发。他抬头,看着狄安安,声嘶力竭:“我怎么会?我怎么会!”
狄安安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屋里有一瞬间的沉寂。她抿唇,声音里浮着一丝清冷:“我凭什么相信你?”
程原也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突然转头看向沈墨:“狄姑娘,你大可以问问沈公子,若是爱若至宝的女子,又如何舍得让她受一丝委屈,动她一根毫毛?”
沈墨没有说话,狄安安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那你说,是谁杀了白婷婷?”
“是程钦!”程原双手被反绑,却拼命往前扑,目眦尽裂,说出一个名字。
“程钦?”狄安安冷笑,“筵席上所有人都看到他于案发时一直在桌上敬酒应酬,难不成,他有了分身之术,一边待客,一边跑去影秋院,杀了白婷婷?”
“就是他!”程原瞪大了双眼,凶狠似要吃人,“就是他!就是他杀了嫂嫂!”
狄安安皱眉,见他精神已崩溃,似有疯癫之症。便缄默不语,吩咐衙役将他带下,关进大牢。
“你怎么看?”她看着程原被远远带走,听见背后的沈墨问她。
狄安安慢慢转过身,定定看着沈墨,道:“不是他。”
“哦?为什么?”沈墨略带玩味地抬眸看着她,靠到了椅子上。
“直觉。”狄安安往前走了一步,身上清冷的气息更浓,“他现在反咬程钦一口,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加速我们对他的定罪而已。”
沈墨张口,又想说话,狄安安却快速地打断了他:“也许他说的是真话。我想,我们得再去一趟影秋院,我需要你的帮助。”
沈墨眼中艳色波光粼粼,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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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川侯府里的客人已经走光了。影秋院内,白婷婷的尸体虽已被移走,却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丫鬟小厮们正在紧张地打扫着院落。他们搬来大桶大桶的水清扫地面,还烧了味道浓重的熏香,只想早早驱赶走这院子里的晦气。
狄安安和沈墨一走进院子,便有婢女认出他们,连忙行了个礼。
“都停一停,出去吧。”狄安安左右看了眼,吩咐道。
“是。”下人们连忙放下手中物什,应下了,有条不紊地鱼贯而出。
狄安安走到附近草丛里,捡了一根细长的茅草。再走到阳光下,顺着阳光方向竖到土里,默默记下了茅草影子的长度。
她站起身,阳光下,眸子清亮,转头对沈墨微微笑道:“来,我们来还原一下当时白婷婷被杀的过程。”
沈墨本来还在疑惑她意欲何为,这么一说,一下子便明白过来,点头“嗯”了一声。
狄安安走进了屋子,提高声音,对沈墨喊了一句:“你按照平常的步子走进来。”
沈墨照做。
影秋院内小花园修了别致的鹅卵石子路,曲径通幽,葱郁花木,需绕过几个弯才能走进屋子。
屋子内,狄安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比划了一下,然后递给沈墨,道:“你假装挟持了我,然后绑住我,速度要快!”
沈墨的眼中露出几丝意味不明的神色,但还是接过了绳子,按照狄安安的指示做了。
待到将她推到床上,手脚并施将她禁锢住的时候,连狄安安都察觉,这情形有些不太对了。
沈墨双膝压着她的腿,俯身结绳结,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他细长微曲的睫毛和桃花眼角凌厉的弧度。他倾着身子,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呼吸湿润,清香阵阵。
狄安安只觉得脸庞有些发热。她连忙侧过了脸,不让自己看自己身上这旖旎暧昧的一幕。
沈墨似乎发觉到她的异样,脸却凑得更近,戏谑笑道:“狄姑娘也会羞涩?”
狄安安眸光一凛,回瞪了一下:“你还不快点。”
沈墨虽在嬉笑,手上却不含糊,忙活了几下,便把狄安安紧紧地绑在了床上。
他往床边退了半膝,俯视如同自己精心制作的艺术品,勾唇,露出一丝惑人笑意。
“好了。”
狄安安勉力让脸上的红晕退去,双目移开,冷冷道:“凶手将我绑了之后,捅了我几刀,然后逃走”
——“不对!”
室内的春色倏地褪去。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杀人的刀呢?”
第五十四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暮色缓缓四沉,打更的人穿街走巷而过,深秋里,层林尽染,最后的蝉鸣里,只闻得闻砧声捣,蛩声细,漏声长。
狄安安和沈墨沿着东街慢慢走回京兆尹府。
男子眉眼微扬,慵懒轻佻,却像在霜深露重的秋日里熏开了满树桃花。他看向身旁清冷的女子,眼中有赞许神色,缓缓道,“想不到,你的直觉也是如此灵敏。”
狄安安并未谦逊,只平静道:“若是精心排布的谋杀,他又怎么会被旁人瞧见行踪?若是临时起了杀意,证据确凿,又为何咬死不是自己所为?其中必有蹊跷罢了。”她的眸光微闪,转头定定看向沈墨,道:“阿墨,你其实已经看出来了。”
沈墨看着长街尽头,勾唇不语。
狄安安心下却已明了,也回过头,看着长街尽头,道:“有三点存疑。”
“说来听听。”沈墨饶有兴致。
“第一,影秋院处在府中最热闹的地方,刚才我也试过,只要略微提高声音,你站在门外便可以听清我在说什么。遇袭若是大喊尖叫,必然会有人听见的。可是,我们问过所有在筵席上的人,没有人提到这一点。”狄安安细致分析道。
沈墨赞许点点头,“最有可能便是白婷婷和程原确实有私情,她信任他。所以她在遇袭时,没有防备,是以并未尖叫呼救。”
“不可能。”狄安安摇头,“若她真和程原有私情,今日又没有防备他下手谋杀,说明她并不觉得程原会杀她——换一句话说,她和程原郎情妾意,并没有矛盾冲突。程原在这样浓情蜜意的时候杀她,就必定是蓄意已久。这便又回到刚才的假设了——”狄安安唇角浮起一丝冷笑,“若是蓄意已久,怎会那样不小心,被那样多的人看到?”
沈墨嘴角噙一抹笑意,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又从她身上挪开。
狄安安继续分析道:“第二,就是——凶器去了哪里?现场连一支锋利的金簪都未曾有,更何况削铁如泥的刀?韩仵作已验出,白婷婷是被锋利的锐器所伤,流血过多而死。府里和程原身上都没找到带血的刀,那么,凶手杀了人之后,把刀藏到了哪里?”
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