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特种兵之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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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姨,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五个月,就五个月,您可以在日历上划日子,到红笔标注的那一天,我就回来了!”巩雪把巩家留给了田姨,留给她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的淳朴善良的老人。
田姨再不舍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她知道,从巩雪收到军校的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起,就启动了分别的倒计时了。
田姨悄悄擦掉眼泪,转头挤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帮巩雪拎起行李,“走吧,田姨送你上车。”
巩雪赶紧把行李包和拉杆箱都抢过去,“我自己来。”
她的票在卧铺九号车厢,距离她们等待的地方,还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算算时间,她还是拒绝田姨相送,“您回去吧,我得加油跑过去才行!”
田姨不舍地松开手,丢开的那一霎那,又紧紧地握住,“小雪,你可记得我跟你交代的事儿!千万别忘了!”
巩雪回身,用力拥抱田姨的时候,给了她一抹无奈地微笑,“都记在心里了,您只管放心!”
“嗯。走吧。。。”田姨撒开手,猛地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复杂不舍的清幽眸光,落在田姨轻微耸动的肩头,巩雪僵立在那儿,立了有四五秒钟,才毅然决然地拉起行李,大步朝9号车厢奔跑过去。。
在她跑远之后,田姨捂着嘴转过身来,凝望着前方渐渐消逝的黑色倩影,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禁不住汩汩而下。。
小雪。。。
一定要平安啊。。。。
第二百一十章 离开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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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一让。。谢谢。。。。请让一让。。。”狭窄的过道,挤满了刚刚上车的旅客,巩雪拉着行李艰难前行。
她庆幸自己明智,出门尽可能的轻装,随身的行李很少,为她减轻了许多负担。
她的铺位在车厢正中,是中铺。到达后,她先在两侧铺位中间的空位立了一会儿,她看到即将渡过四十个小时的六格空间里,除了她的空铺外,都或坐或躺地挤了人。
终于,通过的人少了,巩雪把不算很重的拉杆箱拎起来,轻巧地放在行李架上。
漠北的8月不是温度最高的时候,但车厢里的温度,却已经媲美南疆热情似火的温度了。
她用绑在手腕上的棉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要从行李包里掏出水来喝,坐在下铺看书的像是学生的男生,敲了敲她的胳膊,“有人找你!”
有人找?!
巩雪神情诧异地朝窗口望去,一看之下,却是惊喜又无奈地扑上去,“涛涛………………………”
车窗外站着眼眶红得不像是巩家男人的巩涛,他紧紧巴着车窗,大声喊着什么,可惜巩雪听不到。巩涛的身边又挤过来几抹身影,“家倩……………………陈厉宁……………………”
呃,竟然还有谢飞。。
他们竟赶过来了。。
其实五月份她从南疆回来后,就开始闭门谢客。除了涛涛和家倩能偶尔来家和她见一面外,其他的朋友,整个暑假,都没见过她。他们只知道新一届的省考高状元巩雪被某所军校录取了,却不知是哪所军校,因为外高的光荣榜上,找不到她的名字,问校方,却被告知巩雪不愿意公开录取院校信息。
她有意把启程的日子选在他们都需要返校的时间,谁知道,他们竟还是来了。。
火车缓缓启动,陈厉宁向她挥手后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把泪流满面的家倩揽在怀里安慰,涛涛不肯放弃,和谢飞一起追着车跑,巩雪眼眶红了,却还是流不出泪来,她紧贴在窗玻璃上,用手语向涛涛打出,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加油的话语。。
然后,精疲力尽的巩涛摔倒在站台上,谢飞停下来,凝重的视线一直默默地追随着那个轰动漠北的传奇女孩,巩雪,看着载着她的列车,驶离漠北,驶离他们的世界。。。。
巩雪在窗边呆了很久,才慢慢转过身来。
那个坐在下铺长着一双飞凤眼儿的男生,没有看书,却在看她,见她发现了,居然大大方方地别开脸,轻轻咳嗽了两声。
巩雪把行李包准备的矿泉水拿了一瓶,放在那位男生的铺上,“谢谢你的提醒。”
说完,她也没等男生反应,就拿着皂片去了两节车厢之间的洗漱间。
8月份,正是高校新生入学报到的高峰期,她一路上看过来,9号车厢的旅客,近一半都是从漠北省的高考生。
她洗脸的时候,听到没有关门的卫生间里传来女孩的哭声。。
很多人探头探脑地张望,可是真正上前关心的人,却没有一个。。
她听到知情者说:“哭的这位,好像是去北京上学的学生,她爸妈请不来假,只能自己去大学报到了。”
有人不屑地说:“我当年上学那会儿,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又是山路,又是铁路,还扛着两个大行李包和被褥,不就那么熬过来了。现在的学生真娇贵,不用走路,还那么娇气!”
有人不赞成:“人家一个弱兮兮的女孩,肯定没出过远门,哭一下也是正常的。”
“正常?!在火车上哭没关系,等到了站,还哭,看谁还能帮她!”
卫生间的哭声愈发惨烈了。。
巩雪很快洗完脸,卸下手腕上的棉巾揉搓拧干,擦拭了面颊和手掌后,她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麻烦你哭够了腾出地方,大家都等着上厕所呢!”
里面的哭声骤停,就在大家以为风波就此停歇的时候,哭声乍然又起,“呜呜………………………啊………………”这次,比之前的哭声更加惨烈。。
好多人朝这边张望,其中,就有她下铺的那名男生。
他姿态闲适地倚在车厢入口处,漆黑的凤眼儿,感兴趣地瞄着她。。。
“咣…………………”巩雪没怎么想,直接把门推开了。
趴在窗口,泪痕斑斑的女生被吓得一哆嗦,刺耳的哭声登时止歇。
巩雪轻轻一扯,便把那名弱不禁风梨花带雨的女生从卫生间里带了出来,她拉着她,直直走向对面的洗漱区,巩雪随手一拧,“哗!”龙头里竟然冒出欢腾的水花。巩雪把那女生朝前一推,女生不防备,差点摔倒,她委屈地扁起嘴,分明想哭了,却又不敢哭的样子。。
巩雪抱臂立在一边,看着那女生说:“快洗吧,别浪费水!”
女生从来没遇到过这阵仗,她直觉不照做的话,会被面前这个个子瘦高面目清冷的女生揍一顿,她只好埋下头去。。
洗干净被泪水弄脏的脸,女生关了龙头,畏怯地立在那儿,时不时的朝巩雪瞥来一眼。。
巩雪没什么表情地指指下车的门道说:“洗干净了,就在下一站下车吧,回漠北的车次十分钟一趟,你可以回去了。”
女生傻了,车厢通道里呆着看热闹的人也傻了。
只有那个巩雪下铺的飞凤眼儿男生,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过来,他似乎想对巩雪说点什么,谁知刚刚靠过来,就被巩雪闪了过去。
他摸着鼻子,低头闷笑,径自一转,推开卫生间的门,进去了!
他当然不是进去哭,而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
经过这么一闹,哭哭啼啼的女生倒没有之前那么伤心欲绝了,所以当巩雪又一次提醒她下一站下车的时候,女生竟敢回瞪着巩雪,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你凭什么让我下车!”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别人说什么就得听什么。再说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高个子女生,又有什么资格指挥她干这干那!
被羞辱的怒火瞬间蒸发掉女生体内最后一丝畏怯和委屈。
而刚才导致她情绪失控的,诸如什么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孤独无依的苦楚;什么应对未来不可知命运的苦楚;什么陌生环境下即将被同学排斥的苦楚,统统都变没有了。。。
觉得巩雪不过是虚张声势之后,那女生干脆恶狠狠地撞开巩雪,扔下句“多管闲事!”,便径自走了。。
巩雪其实能躲开的,可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让那名女生恨她,厌恶她,进而这一路再不会去想什么乱七八糟事情的效果。
被撞后,惯性后退,原以为会碰到车厢挡板,谁知,脊背却撞到一副火热的身躯,停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飞凤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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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旅程相对安静了许多。
后半夜,习惯失眠的巩雪听到下铺传来起床走动的声音,她以为那个男生到站下车了,谁知,第二天清早,她下来洗漱的时候,却发现他蒙着被子,竟还在呼呼大睡。
经过昨天风波的女主角之一的床铺,发现她已经下车了,看来,不用提醒她也能做到独立和操心了,这点进步,虽然不能改变她未来的生活,但是,自立一点,自尊一点,却是每一个出门在外的人所必备的品质。
简单洗漱后,她回到铺位。
下铺的男生还裹着被子大睡,巩雪尽量把步子放轻,从行李包里掏出田姨为她准备的早餐,放在走道的临时休息位上。
她没有立刻打开包装袋吃早餐,因为,撕扯包装袋的响声会惊扰到尚未起床的旅客。
火车已经跨入河北地界,昔日的晋察冀边区,创造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辉煌战斗史的革命老区,如今变成了高楼林立、极具现代感的大都市。。
爷爷曾经在河北工作过一段时间,他说是在定州,当时叫定县,那里回民很多,所以牛羊肉馆,还有卖驴肉、马肉的店铺很多。爷爷是个恋旧的人,几次和巩雪说过,想再回到定州看一看白塔,吃一吃美味的熏鸡,驴肉火烧,可是没等愿望实现,他老人家就。。。
巩雪微微垂眸,视线凝注在早餐包装袋上漠北的企业标识上,久久没有挪开。。
“嗤……………………”忽然听到有人在笑,巩雪扬起清澄漆黑的眼睛,朝顶着一头蓬乱黑发的男生,淡淡地看了一眼。
都说长着飞凤眼儿的男人,体内大多存有妖孽的隐性因子,如今一看,倒也是挺有道理的。
她转开视线,并未因他的嗤笑声而扰乱心情。
没想到男生竟主动开口,语气还带了一丝调侃的味道:“饿了就吃呗,盯着看又吃不饱肚子!”
巩雪没说话,也没再看他,而是拿起桌上的食品袋,去了晃动比较厉害但是相对不受打扰的车厢连接带。
田姨为她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尽管都是买的,却透着漠北家乡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小口小口地吃着手里的面包,面包里夹有火腿,肉香混杂着面包清甜的香气,在陌生的地方,让她生出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看不出来,你还挺清高的!”阴魂不散的声音,再次在她身后响起。
巩雪没有回头,自顾啃着面包,她专注的样子特别的吸引人,尤其是那一抹细腻白皙的颈子,落在凤眼儿男生的眼底,让他也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巩雪很快吃完面包,又喝光剩下的矿泉水,然后旁若无人地绕过多出来的那个人,向自己的铺位走去。
她重新回到中铺,取出一本曼斯坦因的《失去的胜利》,接着之前的空页开始看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而深陷在书籍里的巩雪,也忽略了下铺的男生,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悄然观察了她许久。
“我的记忆说,这事的确发生过,然而我的良心却说,最好还是没有发生过。渐渐地,记忆便屈从于良心的摆布。。。。”男生忽然清晰地念出一段毫无头绪的话来。。
这一小格空间的人都朝他投去惊讶的目光,只有巩雪,仅仅是抬了抬眼皮,并未对他的话,产生任何反应。
男生也不在意,竟顾自站起来,走到两个铺位之间,然后仗着身高优势,把胳膊支在巩雪这边的中铺上,“你不认为我的话很对吗?”
巩雪阖上书本,清幽澄净的黑瞳,冷静地看着男生说:“这不是你说的,而是尼采说的。”
男生眼底闪过一道惊讶的流光,很快,便消逝不见,他举手拍了两下,赞道:“你也对曼施坦因感兴趣?你怎么看待他的功过是非?他是二战德国战败的罪魁祸首吗?”能知道尼采的原话,并且还对《失去的胜利》感兴趣的女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巩雪仅仅用一句话便挡回他所有的问题,连带着,冰雪似的目光,也让男生放在她床铺上的手臂,悻悻然拿开。
她重新拿起书本,清清静静地阅读起来。
男生倒也是个奇葩,受了打击一点也不气馁,竟然自顾自地说起来:“我觉得尼采的话把曼施坦因的性格分析得入木三分。人越接近自己渴求的目标,越会变得脆弱、不理智、迷惑和动摇,曼施坦因毕竟是一个人,不是万能的神。作为二战着名将领,我还是很佩服他的军事指挥才能的,哪怕在强手如林的名将行列里,曼斯坦因的强大也是极其少见的。曼斯坦因虽然才智过人,可他从小就养成了争强好胜的个性,喜欢逞口舌之勇,这成了他悲剧人际关系的暗礁,曼施坦因为常常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建议和要求,有的还深深地激怒了希特勒,为他的仕途蒙下了阴影。。我认为。。。”
巩雪直接翻身面对墙里,把书扣在脸上,做出休息的姿态。。
男生的滔滔宏论戛然而止,他流光溢彩的眼睛凝视着巩雪的背影,好久,才摸了摸高挺的鼻子,转身走开了。。
一个冰雪般冷静坚固的女孩,拒绝任何异性的靠近。。
9号车厢,近一半的旅客是大学新生的家长,他们放下重要的工作,把娇生惯养的子女送到各所高校里去实现人生理想和价值。家长们聚在一起,比较最多的还是子女的成绩以及录取院校的优劣。。
“你们知道吗?今年漠北省高考状元是个女生!”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漠北外国语的吧,听说是复读生,去年只考了一半,就放弃了,真可惜。”
有喝水的声音,然后一道浑厚的女中音,插言道:“这事我最清楚。我家亲戚在外高当老师,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