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时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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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碰别人,你快起来。”
“不行,花小姐若不亲自扶我,颜某就不起来。”
“那你待着吧。”
花俞语气冷淡,拉起孙悠然转身就走,离开了这个月光微弱的巷子。
鼻尖开始萦绕着湿濡的味道,真是个多雨的季节。
直到花俞转角不见,一直上扬的唇角才无力的垂下,清冷的月光下拖曳出一个孤零零的影子。
坐了一会,颜时浅试着动脚,仍是一阵剧痛传来。
刚才花俞拉过他护在怀里时,猝不及防之下崴了脚。
他低头,刚想看看伤势,视线里突然出现另一双鞋面。
他仰头,看她抿唇不语,突然蹲下拉过他的手,慢慢将他扶起来。
“崴到脚了。”
不是问他,而是肯定。
颜时浅看着他的漆黑的瞳孔。
“不是不喜欢碰别人吗?”
“是啊,不喜欢。”
她一边用极平淡的语气陈述着,一边扶着他向前行走。
颜时浅没有说过一声痛,甚至连皱眉也没有,但花俞知道一定很痛,不然也不会连站都站不起来。看不出的痛,只不过是有些人从来就很会忍耐而已。
“你的马车呢?”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花小姐狼狈的样子,我让马夫先回去了。”
花俞:。。。。。。
谢谢你这么细心,真的没必要。
隔着衣衫,花俞能清楚的感受到颜时浅手臂的温度,抗拒的感觉让她想要立刻放手,却又不能放手,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另一个人。
可是深夜无人也无车,这里离梦香阁虽然不远,但是按她扶着颜时浅的速度太慢,眼看就要下雨,她开始有些着急的加快步伐。
可是,没多久她就止步。
颜时浅明白花俞的想法,忍者痛什么也没说,但花俞突然停下,一阵眩晕之后,他就落在另一个人的背上,虽然不厚实,但却很温暖。
他偏头看见了像是生气的而有些冷峻的侧脸,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仰起头,眺望着没有一点星光的天空,一滴滴的晶莹落下,打湿了他的脸。
原来是,下雨了。
虽然没有红色纸伞将两人笼罩,但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耳边只有淅沥雨声。
借着路边灯笼微弱的光芒,在漆黑的夜晚里,在空荡的大街旁,仿佛两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沉默着,相依着前行。
良久
“今日为何没带匕首在身上呢?”
颜時浅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手臂勾过她的脖子,靠近那沾染上雨水并丝丝下滑,勾勒出她俊丽轮廓的侧脸,迷离的嗓音如同醉人的醇酒围绕在她耳边。
花俞侧过头,与他视线相对,两人靠的极近,完全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你怎么知道?”
“梨儿说的。”
花俞才想起,这里唯一见过的,只有梨儿。
颜时浅又开始愉悦的说道:
“说起来,花小姐还真是受欢迎,不管是梨儿还是高公子,只一面就看上你了。”
花俞的声音变得有些沉。
“她们看上的不是我,是她们以为的善良。”
“即使这样,像梨儿那般男子,有姿色也懂事,买回家做个小侍不是很好吗?”
第25章 独余一人()
“我不需要妾。”
颜时浅眨眨眼,侧头观察着花俞的神情说:
“莫不是花小姐如你母亲一样,是一生只娶一个男子的痴情人?”
她的睫毛颤了颤,身边景物停滞,那句话夹杂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隐隐约约,却又很清楚。
“终此一生,独余一人,我只会一个人活着,然后死去。”
背后短暂的沉默,然后用她熟悉的声线说道:
“花小姐哪至于如此,颜某可不信。”
后来,每当颜时浅夜晚一个人面对下雨天时,都会想起这时,想起这时的的对话,想起在这个人将所有的人和事物排除在生命之外的时候,这个人坚决的认为这世间唯独她一人才能不受伤害的活着时,他竟只说了一句“不信”而已,可惜那时的他并不明白。
“我不记得路了,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花俞走到半路,周围渐渐没有了灯光,漆黑一片,只投映下圆月的光华。
毕竟花俞之前不经常出门,此时竟不知道走到了何处。
后来由颜時浅指路,在雨也停下之后,她们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宅子前,这样普通甚至说是有些破旧的宅子,花俞是不会想到颜時浅住在这里的。
抬头望了一眼,上面写着“叶宅”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颜時浅说是这里,她也不再迟疑,抬手拉着木门上的铁环敲了敲,虽不是很用力,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很快,便有人从里面开了门。门被打开,是一个小厮,毕竟夜色暗沉,灯光也只是微微的明亮,他只看见花俞,就在小厮一脸疑惑时,花俞的背后探出脑袋,温润的声音让他认出了来人。
“叶琪呢?”
那小厮也是机灵,听见声音立即低头回答到
“叶管事见主人迟迟未归,派人出去寻您了。”
“恩,我现在回来了,你去寻她们回来吧。”
“是”
那小厮将花俞请进门,便弯腰退下了。
花俞看着的布景,往前面是一个过廊,隐约能看见通往的是青瓦红墙的房间,往左边是一个密林,往右边则是一个小池然后很远处则是一个四角厅。
“往左走。”
背上的人给出了方向,虽然不明白为何不进屋却要往树林里走,但她还是没问什么,只管走了过去。
左边的密林咋看之下是没有路的,只能走进了才看见一条很窄的小路,为了不被旁边的杂草刮伤自己和背上的人,花俞只能很小心的避开有刺的植物。
“为何不将旁边的杂草处理一下呢?”
背上的人漫不经心的答道:
“平时不常有人走动,倒也无妨。”
花俞听出背上的人的倦意,便加快了脚步,走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普通的草木逐渐被翠竹给取代。
莫非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花俞即使这样猜测了一下,看见竹屋的时候也还是很意外。
明明感觉隔得很远,那个梦香阁和不起眼的小宅子却是相通的。花俞只得在心中再次赞叹了一下古代建筑的设计巧妙之处。
第26章 独余一人()
竹屋没有锁,花俞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她将颜時浅放在靠窗的竹椅上,转身的时候,不意外的看见那张笑盈盈的脸。
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和雨水,环视一圈周围的摆设,还和上次来时一模一样,但此时的心情,却不和当时一样,九月的天气阴晴不定,明明停下的雨又突然变大,打得竹叶哗哗作响。
花俞大致看了几遍,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只得问道:
“有没有伤药?”
颜時浅脱下了湿润的外衣,只剩一层薄薄的里衣,青葱玉指指着衣柜的一角说。
“在那里。”
花俞心底无奈叹息,她现在是沦为仆人了吗?
可是花俞却看不见在她转身后,那个男子露出的比她还要无奈的表情。
走到仍是竹制而成的绿色衣柜前,一打开便看得见左下角的黑色小盒子。
应该是它吧!
拿起盒子顺便找了一件蓝色的外衣拿在手中,走向那正出神望着紧闭的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子,为他披上蓝色外衣。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蹲下,拿手帕将他受伤的脚抬起,放在自己腿上,动作轻柔,颜時浅歪头一笑,黑色的乌发随着他的动作倾斜在肩头,衬得肌肤如同凝脂一般白皙。
“我在想,花小姐对谁都这么温柔吗?”
“我在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花俞的语气不咸不谈,并没有意识到两个人这样的接触在女尊世界来说,是多么出格的行为。
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也没有停,脱下他的鞋袜,果不其然,脚踝处颜色乌紫,而且肿起很大一块。
总是淡漠的秀目里含着讶异,这个人究竟是有多要强才能不动声色的忍下来,还走了那么远的路。
又不知为何,有些愠怒。
颜時浅发现花俞抿着嘴唇,眉眼弯弯的对她道:
“花小姐不会不知道男子的脚只能给妻主看的吧?也就是一个女子看了男子的脚便是要负责嘶”
说道最后脚上传来一阵刺痛,接着是冰凉的触觉刺激这骨头,伴随着用力均匀的揉捏。他的目光移到她的头顶,犹如琉璃的瞳孔流淌着温暖的笑意。
她这是在生气吗?
花俞低头,右手认真的按摩着那只受伤的脚,希望能尽量将药效发挥出来。
嘴边也不忘回答他的故意调侃。
“女子看了男子的脚要不要负责我不知道,但是你这脚再不治,以后就是一个瘸脚佳公子!”
她抬头,望进他眼里,满是认真。
“所以你老实点,不要动。”
言毕,她埋头继续,错过了那男子的笑容。
不同以往的笑容。
一段时间后,花俞估计着将药效已经全都发挥出来。抬手用衣袖擦擦汗水,起身将外面接好水的铜盆拿进来,用毛巾将玉足仔细的擦拭了一遍。
颜时浅指指床边,无耻道:
“我想在床上躺着。”
花俞脸色变换好几次,才成功说服自己,将竹椅上已经不笑不语,静得完全如同画中仙子一般的人抱起,这才发觉这人比看起来还要轻盈几分。
第27章 受伤()
而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与他触碰的排斥淡了许多。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的呢?她想,却没有得到个所以然来。
她尤其注意着受伤的那只脚,将他轻轻安放在床上,瞟了眼外面已经减弱的雨,对着他说:
“明天如果还痛就请个大夫看看,而且这两天脚一定不要沾水,如果不舒服便用毛巾擦拭即可。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笑着眨眨眼,指着桌上放置好的伤药盒对她道:
“帮我拿过来好吗?”
花俞想也对,把药放在身边如果半夜痛了可以擦一些止痛,到桌边将小盒子放在他的枕头边,便要走。
只是
一步都还没有跨出去,她便走不了了。因为,衣衫正被一只指节分明的手紧紧拽着,她的视线顺着手臂到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她疑惑的看着。
刚准备问什么,那只手就一个用力,完全不似男儿般弱小的力气让她猝不及防的直接朝后摔在他的身上。
“你做什么?”
她坐起身,眼里三分疑惑,七分倦意,不明白这个人意欲何为。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弧度优美的下颌支在她的肩膀,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肩头缓缓往下滑,不轻柔也不用力,慢慢的向下轻抚,滑下肘关节之后,衣服上渐渐浸出血迹。
“你?”
花俞一时语塞,这手当时痛,不过后来好似麻木了一般没有痛觉,她本来是准备回家后再处理的,她当时护着他,他既没看见,又究竟是何时发现的?
颜時浅已经坐在了她的左边,左手拖着她的手心,右手轻轻掀起她的衣袖。还好古代的衣袖很宽大,并不是很麻烦。
可是直到衣袖被掀起,她才惊讶的发现,手臂上,已经留下了一道血的痕迹。她往地上仔细一看,发现地上也已经落下了几滴血印,她竟然没有察觉。
“你在为我上药的时候,尽量避免着左手,后来我才看到地上有血,大概,是刚到的时候留下的吧。”
他轻声说着,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药粉重新将痛的神经唤醒,不似刚才的刺痛,而是火辣辣的痛,她忍不住皱眉,而下一刻,一缕凉风在火烧般的手臂处围绕。
花俞好奇的望过去,继而在看清眼前的情形时不禁失笑,这个白衣墨发,清雅的就像是九天之上无欲无求的神仙一般的人竟像对待小孩子一般,轻轻的吹着气,让一股清凉的气息将手臂包裹,驱除了伤口上的灼热感。
他低着头,额前的一缕鬓发调皮的挡在侧脸,烛光投来暖暖的一抹光芒,将他好看如同鸦羽的睫毛映下一道弧线。
花俞只觉得有些地方不正常,光线微弱的竹屋似乎亮了些,连眼前之人的面容越发清晰,放大在她的瞳孔之中。
颜時浅小心翼翼的上完药,再将手臂缠上了白布。一切完毕后,他才笑着将手臂放回原处,好像刚才,他不过是借用了一下似的。
“外伤不严重,不过骨头应该是裂了,这药只能暂缓一下痛处,明天一定要找一个大夫看看。”
他说完,又重新躺倒在床上,原本披着的外衫不知何时已经被丢在一旁,身上只着单薄的白色里衣,他单手枕在脑后,衣襟被扯开一角,从花俞的角度刚好隐约可见白皙的胸膛,如丝绸一般的光滑肌肤,好不诱人。
第28章 受伤()
即使花俞见过不少男子裸露的上身,但是她仍不自然的别过脸去,脸有些微热。她掩饰着离开床沿背对而立,一层层的放下衣袖,只是衣袖上面还依稀可见几处鲜红的血迹。
窘迫的神情自是没逃过某人的眼睛,花俞背对着他,没有看到那唇边噙着的点点戏谑,而那狭长的凤眸中却又光华流转,如同清幽的溪水潺潺流过泛着点点的温暖。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拿着伞!”
花俞这才突然发现余光一角,有一抹红色物体,她目光飘过去才发现,是把红色纸伞,正被敞开着透出鲜艳的红色,即使淋过雨也未让它的艳丽减去丝毫,只是现在孤零零的被放置于门口一侧,显得好不孤寂。
她随手带上伞,推开门,夜晚的清风卷着些些寒意鱼贯而入,拉扯着衣衫飒然起舞。
门外大雨不停的下,一片阴凉,以免床上衣着单薄的人被着寒风侵扰,花俞赶紧朝前跨出一步,出了小屋,转身,眼睑低敛的秀目在房门的闭合中逐渐变小,直至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