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大人有隐疾-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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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乐萱像上次一样换上短打,借着黑夜掩护赴与慕安的第二次‘幽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套出些有用的信息。她迫切想知道,那幕后指使戕害慕家宝贝疙瘩的黑手是谁。
内心莫名激荡,好像又找到去公安局实习的心情。
那时候她的志愿是做一名优秀的法医,替死者申冤,还生者以真相。结果后来
算了,她嘴上虽然把过错都推到柳轻珊头上,但她心里明白,是她自己怯懦了。那时实习的时候碰到一件恶性杀人案件,最后在她的领导,也是一名老法医的带领下,成功破获了案件,缉拿了真凶。可就在他们开庆功会的第二天,她的领导便被凶犯割喉死在了家里。
破这个案件的时候,她只是个跑腿的实习生,凶犯报复不到她的头上,可她还是被领导惨死的那一幕给吓到了。
她不想承认她胆怯了,所以在柳轻珊和父母的劝说下妥协了,不再当一线法医了,而是通过父母的关系进了本市医院的鉴定科,做了鉴定医生。
作为一个男人,她渴望冒险,但不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的恐惧而放弃,心中别扭的难受。她不想埋怨自己,便把错误推到柳轻珊的头上。
而现在,她换了性别,换了个身份,碰到了诡异的案件,心头那团热血似乎又活过来了。
她收拾妥当后,翻窗翻窗而遁,消失在夜色中。
这些天她加紧锻炼身体,效果显著。她现在的身体翻墙什么的不在话下,只是女人的身体毕竟力量有限,她准备加紧锻炼身体,争取把肌肉练出来。
路线已经了然于心,慕乐萱轻松地躲过巡夜的婆子队,来到碧水榭对面的矮山之下。
上次她纯属误打误撞碰到的慕安,其实他们一直以来的幽会地方一直都是这里。湖边的矮山树丛繁多,可遮挡形迹。
慕乐萱按照脑子里的记忆,来到爱矮山脚下的山洞中等着。这个小山洞是他们偶然发现的,它被垂下的藤蔓党的结实,还没有人发现。
山洞不大,不过六十见方左右,里面阴暗潮湿,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和虫鸣声和成一片奇怪的声响,没得让人闹心。
慕乐萱抱紧肩膀跳了跳脚,“真特娘的冷,这俩货真会找地方,也不怕冻坏了老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觉得已经等了至少一个小时了,可慕安还是没有来。
难道碰到什么事情临时来不了?
那可坑死人了。
又等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期间慕乐萱决定不再等了。反正又没死,再见有的是机会。
她依照两人约定的那样,用石子堆砌了一个圆圈,表示自己已经来过了。
做完这些,慕乐萱打了个喷嚏,不再逗留,转身走出山洞。
出了山洞,被暖暖的夜风一吹,冷意全消,整个人缓了过来。她轻车熟路地摸回嫣红院,一觉睡到天亮。
慕乐萱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茉香没进来揪她起来,说明孙嬷嬷今天没来。可以再偷一回懒了。
这些日子她让那个孙傻x折腾的要死,难得睡到大天亮。
她掀开床幔一角,晨光透过镂空的窗子照进室内,窗边的青花瓷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里面的蝴蝶兰慵懒地舒展着身姿,仿佛和慕乐萱一般心情。
慕乐萱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钻出帘幔,坐在床沿上,喊道:“茉香——”
没人回应。
“茉香——”
还是没有人回应。
怎么回事?茉香虽然傻了点,但还是一个敬岗爱业的姑娘,怎么离岗了?
“外面有没有伺候?”慕乐萱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应。一个半大的小姑娘走进来,“小、小姐,有何吩咐?”
她神色拘谨,看衣着打扮有些寒酸,一双眼睛大的吓人,看样子应该是这个院子的粗使丫鬟。
“这院里难不成只剩了你自己不成?”
那丫鬟老老实实地回答:“哦,回小姐的话,听说湖里泡着个死人,大家都去看热闹了。只剩下奴婢一个看院子。”
“死人?”慕乐萱不禁挑眉,怪不得孙嬷嬷没来,出了这等大事,老夫人又不在,这些老嬷嬷可有的忙了。
她仔细打量丫鬟的神色,讶异道:“你怎么一脸的平静,不会觉得死人很恐怖?”
丫鬟抿嘴笑了,“小姐不知,奴婢一家是在江里讨生活的,水里的死人见多了。有水的地方,哪能不死人呢。”
慕乐萱抬眸看了看丫鬟,只见她大大眼睛几乎占了半张脸,长得说不上好看,但也不难看,就是有点怪。
“胆子到是不小。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有点红,“奴婢名叫麦小鱼,大家都叫奴婢小鱼。”
“小鱼”慕乐萱点点头,“挺可爱的名字。对了,你会梳头吗?”
小鱼这会儿倒是不扭捏了,“会的,会的。奴婢旁的不行,就手是出了名的灵巧。”
“那感情好,给我梳个头吧。”
这繁琐的古代头,真想一剪子剪掉,烦死了一天天的。
古代人朕会为难自己,简单一点不好吗。
第十六章 死人了()
小鱼自然乐不得答应,这可是从粗使丫头一跃成为正经丫鬟的好机会。
她没有吹牛,她手确实很巧,变的发髻又简单又好看,速度还挺快。这让慕乐萱想起,那位手很巧的师姐,给尸体缝合永远是第一名,她一直自叹不如。而且那师姐长得特别好看,和尸体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是那么专注迷人。
扯远了,回归正题——
“帮我更衣,咱们也看去看看热闹。”
小鱼心头一喜,连连答应,动作利落地给慕乐萱穿戴妥当。
主仆二人一起往湖边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去看热闹的仆人。
国人爱看热闹的尿性永远改不了,你说一死人有啥好看的,也不怕吓出精神病。
随着人流而去,慕乐萱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儿了,大家涌去的方向居然是碧水榭。
来到碧水榭边,这里已然围绕着许多人。
小鱼扒开聚集的人群,慕乐萱看到离碧水榭不远的地方飘着个死人,看形态应该是个男人。
家丁组成了临时的捞尸队,划着船往碧水榭那边而去,碧水榭上站了几个壮实的家丁拿着绳索等物。
船太小,承不住一个尸体,只能从碧水榭那里往上拽。
碧水榭上的家丁一脸阴沉地站在那里。
能不阴沉吗,这些日子一下捞活的,一下捞半死不活的,这会儿直接捞泡大了的浮尸。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哎呦,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
“可不是,湖边这条路夜里哪个敢走,定是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
一婆子拿着嗓子神秘兮兮地说道:“前些日子咱们三少爷也差点结果在这里,我看这碧水榭邪的很听老人讲,落水的人灵魂在水里不得往生,要拽了别的人下去找替身呢。”
一小丫头尖声道:“胡说,少爷明明是被五小姐推到湖里去的。”
慕乐萱一挑眉,这是在说我吗。
“胡说!”一声轻灵悦耳的女声在人群里响起,众人看去,原来是一个美貌柔弱的妇人。
这个妇人神色气愤,且穿着华丽,一想便知道这应该就是新来的二房姨娘了,也就是那位‘推三少爷下湖’的亲娘了。
茉香掐腰怒道:“三少爷都说不是我们小姐干的,你们还在这里嚼舌根,仔细哪天被水鬼捉去!”
丫鬟婆子脸上讪讪的,都不吭声了。
毕竟是主子吗。
正在气氛尴尬之时,不知是说高声嚷道:“死尸捞上来啦!”
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什么,只能远远地看到那人像被泡大了一样,又恶心又慎人。
“都立刻离了这里!你们都想滚回家去不成?!”
粗旷严厉的女声让大家都老实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老夫人的心腹、地位极高的、非男非女的秦嬷嬷。
“再有一句话,都听清楚了——若是有人在园子里议论此事,扰乱人心。仔细你们差事!”
众人纷纷垂着头,不敢再逼逼,赶忙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去。
杜芸惜也最怕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嬷嬷,提着裙子想悄咪咪地走,却被秦嬷嬷叫住。
“杜姨娘。”
“唉?”杜芸惜尬笑着看着来人,“秦嬷嬷,孙嬷嬷,你们都来了。我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才来看看的。”
秦嬷嬷面无表情:“杜姨娘,家里不太平,还是请您少出门为好。”
“是,这就回去。你们辛苦了,辛苦了”
说着带着茉香小跑着离开。
孙嬷嬷摇摇头,眼睛满是不屑:“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娘俩来了这里坏了多少规矩,二爷”
秦嬷嬷回头睇了她一眼,“主子的人不用我们议论,只需管好他们就罢了。五小姐你调理好了?”
杜芸惜再身份低微也是个主子,只有二夫人和老夫人能管得了。
“五小姐还是很受教的,这些日子规矩多了。言谈举止看得过去了”
“呵”秦嬷嬷指着远处跑的老远的娇小身影,“那跑的快要飞起来的是哪个?”
孙嬷嬷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不禁气得脑壳发晕。
只见慕乐萱跑的那叫一夸张,跟一匹穿着裙子的野马一样,裙子都飘起来了,能把她的脸打成猪头。
孙嬷嬷红着脸,无不惭愧道:“以后一定严加管教,绝不再出这种笑话。”
方才小鱼机灵地发现管事嬷嬷们过来了,赶紧通知慕乐萱。慕乐萱一看大事不好,慌忙溜出人群,撒丫子就跑。
她天真地觉得几个老娘们眼睛能好使到哪去,肯定看不到她。
事发的时候宁玉馨正和儿子吃早饭,被这一爆炸性新闻炸的砸了碗。
她真是欲哭无泪,为什么没个消停的日子,一出接着一出?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气的是慕子良带着二少爷去北城洽谈生意,结果过了宵禁的时间,现在人还在北城。少不得这事还是要她全权处理。
倒霉。
真倒霉。
自怨自艾一阵,还是要处理。她派人去通知管事的几位嬷嬷去碧水榭疏散看热闹的人群,恫吓嘴碎的人。
她作为目前的当家人,当人要亲自去看看被淹死的人——其实她的内心是拒绝的,害怕呀
翠丫进门回禀道:“夫人,二夫人说她头风病犯了,实在见不得风,不能前来。”
“这个侯秀花!早不病晚不病偏这个时候病,成天竟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宁玉馨气呼呼道。
本来想拉个人跟她一起壮壮胆的
“娘我陪你去,你不用怕,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慕青杉道。
宁玉馨感动道:“还是儿子好。”旋即叹了口气,“你有这个孝心娘亲就已经很高兴了,但你的病才好,怎么能见那东西,多晦气。万一再勾起以往的病症如何是好?”
想想当时儿子将死的惨白脸色,她摇摇头,“不行,不行。”
“娘事情不是这么想的。人呐总得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怎能就此趴地上不动了呢。那我这一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这宁氏经此一桩变故,大有把儿子圈养起来的意思。这对慕青杉来讲是件极为反感的事情。
当女孩的时候被圈养,当男孩还是被圈养,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宁玉馨看看俊秀且赢弱的儿子,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儿啊,听娘的话,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娘身边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你是娘所有的指望。”
“就因为我是娘的指望,才不能如此甘于后院。我的外公可是宁图烨,是渭城的大英雄,他的外孙怎么能如此软弱?”
提到宁图烨,宁氏的心头一颤,眼圈红了。
十年前因削藩导致七国叛乱,赫连氏的政权差点被颠覆。渭城是国都的南边的重要屏障之一,被叛军攻击是必然的。守城的是宁图烨将军,也就是宁玉馨的爹。他率领将士民众拼死抵抗了七天,终于等待援军的到来,渭城才保住了。
宁图烨却因此落下了病根,都没挺过次年冬天便去了。当时在位的孝昭帝亲自写了祭文,加封了官职风光大葬。
宁图烨那样铁铮铮的汉子,作为子孙,慕青杉委实不济。
“娘你想想,外公是英雄,我这个外孙总不能做狗熊吧。那样怎对得起宁家的铮铮热血?”
一番话说的宁玉馨心潮澎湃。
是啊,她只想着自己的嫁出去的人,已经不是宁家的人了。但她后代骨子里就是有她宁家的血,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她的亲生孩儿当然有宁家优秀的血脉。
这么一想她心头登时生出一种要强的心绪,她垂首抹抹眼泪,“你要去便去吧,别拿你外公做幌子。”顿了顿又道:“一会儿别往前凑和,远远地站着就行。”
有个男人撑场面就行了。
慕青杉当然满口答应,狗腿地扶着她往外走去。
宁玉馨母子俩到了湖泊边的时候,家丁们正好刚把尸体从碧水榭上抬出来。
尸体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
宁玉馨只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她感到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吓人,她似乎能感觉到那尸体皮肤滑腻腻的感觉
她紧蹙着眉头,以袖掩鼻,“去查查是哪个院的人。”
秦嬷嬷是主管府内人事的,府中的所有仆人经过她登记造册,这话自然是说给给她听的。
秦嬷嬷也不含糊,“是,奴婢这便去。”
来瞅一眼是当家人应当做的,宁玉馨觉得现在只需回去等消息就成了,刚想招呼儿子回去,去转眼看到身边空空如也。
四处一看,却见自己的宝贝大儿子竟然在俯身看尸体。
男,二十岁上下,体格强壮,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他穿着慕府家丁们穿着的茶青色衣衫,现在被泡的已经看不大清面貌。
等等,这脸色怎么是呈银灰色?
难道
“青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