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王者-第8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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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么看?“那徐青冷哼了,上前一脚踢在了胡惟庸的后腰上,险些让他一个踉跄来了一个狗吃屎。
胡惟庸恶狠狠的瞪了徐青一眼,笑道:“好,好,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徐青啊,徐青啊,你很好!“连说了几句”好“猛的一咬牙,转身就走。
那徐青不知怎么了,望着胡惟庸咬牙切齿的模样,心头没由来的一怔,竟没敢再动手。
胡惟庸被锦衣卫押着出了胡家府邸,一路去往诏狱,一路上不少人百姓观望,指指点点,骂骂咧咧,胡惟庸全然没听见,此刻的他真没心情去计较这些,如今的他只想能不能活命,按说,他做的坏事的确不少,可他为人素来谨慎,纵然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也都是下手极为干净,从未留下把柄,就算是皇帝有心杀他,也是毫无证据,没了证据,那么一切都好说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想法子能让皇帝让三司提审,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官儿,没了证据,料想他们也奈何不得我!
“嘿嘿——想杀我胡惟庸,没那么容易?“就在胡惟庸暗自得意,高兴的时候,忽见前方几个侍卫推推搡搡的,抬头一看,竟是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延安侯唐胜宗等人,还有平日里一些心腹大臣,双方各自相视一望,胡惟庸的一颗心便沉入了谷底,皇帝这是来真的!“
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延安侯唐胜宗等人看到胡惟庸,也是各自心头一震,心道:“莫非,莫非是皇帝找到了我们勾结的证据……这……?”
两班人马被一干锦衣卫推推搡搡,到了午后的时候,方才到了锦衣卫诏狱,一看到了诏狱胡惟庸脸色惨白惨白,陈宁更是惊叫了声,兀自晕了过去,其余众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延安侯唐胜宗等人虽是纵横沙场的老将,可一看到这诏狱,想起平日里听到了那些酷刑,双腿竟哆嗦起来。
这时走过来一名锦衣卫,对着一干人嘿嘿一笑,道:“诸位大人不知道吧,前些年抓了一个大官进了诏狱,那人好生硬朗,硬是咬牙不说,最后蒋指挥使只好让他尝尝咱们锦衣卫的酷刑了,立枷、全刑、剥皮、铲头会、刷洗、钩背、抽肠、断脊、刺心等酷刑,惨状空前。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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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1章胡惟庸的结局6()
那名锦衣卫见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侯爵,脸色吓得惨白,大感得意,嘿嘿一笑,道:“对了,几位爵爷还不知道我们的酷刑吧,小的这就你们几位解释解释,不然皇上怪我等招呼不周啊?那小的也没好果子吃不是?”说完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此时虽是青天白日,但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延安侯唐胜宗等人还是吓的脸色惨白。
那名锦衣卫自顾自的说道:“所谓立枷,有重一百五十斤,最重者达三百斤斤,令犯人直立木笼内,笼顶即套在犯人颈上的枷板,受刑者往往数日就站死。诏狱最常用的一种丧失人性的酷刑便是剥皮,并且定下了条律,“所擒之人,手足咸钉门板上,取沥青浇其遍体,用椎敲之,未几,举体皆脱,其皮壳俨若一人……?”
“你……快别说了……?”吉安侯陆仲亨终于忍不住喝道。
那名锦衣卫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要说这些还不算什么,厉害还是前些年抓的那犯人,可厉害了,在这诏狱里整整挺了三年,这三年每日要忍受各种酷刑,如今是气血尽衰……脓血淋漓,四肢臃肿,疮毒满身,更患脚瘤,步立俱废。耳既无闻,目既无见,手不能运,足不能行,喉中尚稍有气,谓之未死,实与死一间耳……可厉害了,几位爵爷可都是响当当的好汉,想来也不惧这酷刑……?”那名锦衣卫说完又是一笑,一口白牙在几人看来,显得无比的狰狞恐怖。
胡惟庸心中也十分的害怕,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等着见到皇帝再见招拆招了,只希望皇帝顾及满朝文武百官,放了自己。
可他没想到的朱元璋这一次是动了真格,他们被直接压到了锦衣卫的诏狱,接受锦衣卫的各种酷刑,一连几日,胡惟庸、陈宁还在咬牙坚持,但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延安侯唐胜宗等一干文人武将吃不消了,纷纷要揭发,如此一来,胡惟庸的罪名就有了“枉法诬贤”、“蠹害政治,当然了,还有毒杀刘伯温,刺杀大将军徐达,勾结边关武将意图谋反!“锦衣卫的一番审查,这些所谓罪名,不但有人证、有物证,而且朝廷大半的官员都参与了其中,胡惟庸一件又一件的罪名从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延安侯唐胜宗等人的嘴里说了出来。
胡惟庸还苦苦支撑,但锦衣卫的酷刑岂是好对付的,一番毒打后,蒋歓见胡惟庸还是不招,不得不动真格了,用上了夹棍,所谓的夹棍,是有杨木制成,长三尺余,去地五寸多,贯以铁条,每根中各绑拶三副。凡夹人,则直竖其棍,一人扶之,安足其上,急束绳索,仍用棍一具,交足之左,使受刑者不能移动。又用一根长六七尺、围四寸以上的大杠,从右边猛力敲足胫,使足流血洒地,从抓到这两人,蒋歓就有心让两人尝尝了。
胡惟庸与陈宁本以为仗着自己身份,这帮锦衣卫不敢对他们动大刑,可看到蒋歓手中的夹棍,看得蒋歓一脸的坏笑的嘴角,二人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了,只听得一阵惨痛的惊叫声,响彻诏狱。
午后的阳光透过低矮的窗户照射了进来,照在胡惟庸、陈宁的脸上,一番夹棍下来,两人终于吃不消了,此时连喝骂的气力都没有,趴在诏狱的牢里,一动也不动。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名锦衣卫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对蒋歓一抱拳,道:“蒋副指挥使陛下派人送来信,务必让胡惟庸、陈宁二人亲口说出他们的罪状,皇上会说了,两人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诸位大人,不必顾及二人身份……?”那锦衣卫的声音不大,但胡惟庸、陈宁听得一清二楚,两人惊呆着望着门外,胡惟庸喃喃道:“朱元璋你真狠,好,好啊!我胡惟庸便看你能不能狠下心来杀满朝文武百官!”
“两位大人,皇帝的话儿,你们也听到了吧?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可怪不得我?”蒋歓笑眯眯的道:“来人,投盐水,重新上夹棍!”
“不必了,我们招……?”胡惟庸哈哈一声大笑,道。
谨身殿
朱元璋眯着双眼,阴沉着脸,锦衣卫不断的将胡惟庸的各种罪状送了上来,满朝文武大臣都默默的站着,皇帝没发话,谁也不敢走,目光望着不断进进出出的锦衣卫送来的罪状,当站立在龙案旁边的太监一一诵读出来,满朝文武百官,不少人开始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一一滴落下来,无形的压力,让一些不堪重压的官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哀嚎起来,但只哀嚎了一声,就被守在门外的锦衣卫给提了下去。
朱元璋依旧一动不动的扫视着群臣,直到锦衣卫送上了最后一封供状,出自胡惟庸、陈宁之口,朱元璋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不明显,殿内的群臣人人低着头,谁也不曾注意罢了。
他左手拿着胡惟庸和陈宁的供状,上面详细说明了如何利用自己身份,拉拢满朝文武百官的勾当,性命、官职、何年何月何日,都写得性详细细,就是李家也骇然在其中,朱元璋再看看眼前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份笑意带着一丝骄傲,同时也带着一丝狠毒,更多的则是一丝无奈。
“胡惟庸啊,胡惟庸,你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临死时,还给朕出了一个难题,但你想错了朕,也看错了朕,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朱元璋目光闪了闪,眼里再没看到半分的笑意,有的只是杀意,是决伐之气,他放下那两份供状,缓缓提起朱笔,对着早已拟好的奏折,以及收集的名单,凝神细细看了一遍,许久,沾满朱墨的御笔,在早已拟好的奏折上,重重的勾了几笔,笔法笔力遒劲,满是杀气,仿佛一把血淋淋的弯刀,杀气扑面而来。
朱元璋望着殷红似血的奏折,目光扫视着群臣,沉默良久,方才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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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2章胡惟庸的结局7()
“哐当!”
诏狱的大门被打开了,胡惟庸和陈宁惊喜的冲到栅栏边翘首张望,就在刚才他一狠心,将满朝文武的官员都说了一遍,但凡平日里与自己有来往的,两人都说了出来,如今这一招釜底抽薪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只有牵扯的人员越来越多,那么皇帝必然顾及,有了顾及那么也就不会杀人,不杀人,自己也就可以被释放了。
两人期盼,哪怕是皇帝夺了他们的官职,抄了他们的家,要流放他们,他们都心甘情愿,呆在诏狱实在是太恐怖了,刚才的夹棍,他们宁愿死,也不想再去尝一尝了。
但他们失望了,门外来的是两个锦衣卫,押送的是一个犯人而已。
他们颓废的重新坐了回去,同时心底暗暗嘀咕道:“皇帝一定不会拿满朝文武百官开刀的,一定不会的,对,一定不会的!”
“哐当!”
又是一声,厚重的牢门再一次被打开了,胡惟庸与陈宁再一次翘首期盼,果然走进来的是一个太监,太监穿过牢门,扫了一眼,径自走向二人这边来。
“来了,皇帝果然是要放我们?这些该死的锦衣卫,等我们出去,今日受到的痛处,他日让你们百倍偿还!“
两人猜的没错,那两太监捧着圣旨走到了他们的牢房前停住了。
胡惟庸、陈宁压着心头的喜悦,望着那太监喜道:“是不是皇帝来放我们出去了?“
那太监扫了二人一眼,嘴角微微一翘,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紧紧盯着二人,一言不发。
胡惟庸心头砰砰砰乱跳,见那太监不说话,喝道:“好大胆的太监,本相国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应?”
那太监不慌不忙,展开了圣旨,道:“中书左丞,胡惟庸初为宁国知县,时善长当政,惟庸以黄金二百两贿赂之,便得以入京任太常少卿。累迁中书参政,又以兄女嫁李佑,因相互往来。惟庸任相后,贪贿弄权,无所畏忌、枉法诬贤”、“蠹害政治,罪大恶极,然四方仇怨相告讦,群臣竟数欺瞒与朕,罪在不赦,杀之以谢天下!”
“这——?“胡惟庸愣住了,满朝文武百官,皇帝真狠下心全杀了?真杀了么?“
没人回答胡惟庸的话,早有锦衣卫接过钥匙,打开牢门,将胡惟庸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金陵城外早已贴出了告示,此时已是人山人海,早已将刑场围得密密麻麻的,胡惟庸、陈宁被夷三族,家中大大小小都被捆绑了起来,昔日威风八面的相国家,如今却落得这般惨淡的下场,让人唏嘘不已。
数千辆马车缓缓驶来,正是大明建国以来最大的场面,昨日还是朝廷的命官的朝廷官员,今日却是一袭囚衣,走在最前面的马车是胡惟庸的马车,直到此时此刻,他仍旧不敢相信,朱元璋有这样大的魄力,这样大的手笔,可身后数千人的场面,让他不得不信,到了这会儿他方才知道,今日他断然没有半分活的希望,身后的陈宁早已瘫痪,嘴里一直叨念:“不会的,不会的!”
囚车到了刑场,胡惟庸等人全都被推了出来,人人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待着行刑。、
忽然一辆牛车缓缓驶来,牛车到了刑场边停了下来,一个番子从车上拉出一个人来,那人双手被牛筋紧紧绑在身后,眼睛上被绑着一条白色的丝带,同样一身囚衣。
“官差大哥,这是哪儿了?”那人语气带着颤抖,显得十分害怕。
那侍卫冷笑了声,道:“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皇帝的事情,还能到哪儿,到你该去的地方呗!”
那人还想说什么,这侍卫早已不耐烦,推搡了一把,喝道:“少罗嗦,上去!”
那人一阵哆嗦,若是按照往日,这些侍卫哪敢这么对他说话,可这会儿他被蒙住了双眼,不知道身在何处,对这侍卫实在有些害怕,对这侍卫的呼喝,也没敢多说什么。
那侍卫便狠狠地搡了他一把,喝道:“上去啊!“
那人显得万分紧张,由于双眼被蒙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走,这时又走近了一名侍卫,二人一左一右,提着他上了台阶,走向那刑场。
“两位差大哥,我这是去哪儿……劳烦两位好心的大哥,给说说……?“
左侧的侍卫喝道:“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废话,这不是到了么?“
那人一听到了,不在言语,凝神细听,只听得四周都是声音,心中慢慢安稳了下来:“有人,便不是杀我了?“
心境安静了下来,倒也不在多问,任由那两人推嗓走了几步。
慢慢的走上了一个台阶,那人身子一愣,心道:“难道是进皇宫,皇帝看我揭发胡惟庸有功,要奖赏我?”
又走了两步,忽然心头疙瘩了一下:“不对啊,这若是皇宫,台阶不是九个么,这都十个了,这,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开始惊慌了起来,便在这时,左侧的侍卫道:“好,到了!“说完,左侧的侍卫伸手给他取下了白色的带子。
那人挣扎了两下双眼,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静静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先是惊讶,跟着害怕,最后惊叫了起来:“皇帝骗我,皇帝骗我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早揭发胡惟庸的御史中丞涂节。本来朱元璋不想杀他,可禁不住群臣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