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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深宫误-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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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私底下感叹几句就够了,主子的事情,岂容你们在此指指点点?”端娘在听到“今后的日子还长”的那句话时,便沉下脸来,冷冷训斥了几句:“有功夫在这里说嘴,早就把该干的活都干完了!陛下和娘娘在含元宫接见宗亲,眼看着就要回来了,你们还不好生抓紧些!”

    宫人们被她这样一训斥,纷纷低下头去答了个“是”,便各自散开去干活,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端娘亲自捧着一对手臂粗的龙凤烛放在寝殿内,心中十分酸楚。

    从骊山刚回来的时候,她曾经对苏瑗说过,待到她诞下皇子后带着皇子一同受册封礼,便是两全其美。如今苏瑗有了古往今来最荣耀的册封礼,可这一生,终究是不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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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沉了下来,直到所有的宗亲命妇都一一告退,苏瑗仍旧觉得有些不真实。

    六年前的场景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过了今天,她就真的成为了裴钊的妻。她心中一动,不由得看了裴钊一眼,他正执着茶盏为她倒茶,大约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含笑转过身来:“累不累?”

    “不累。”她诚实地告诉他,今日这场仪典已经简化了大半,虽然过程依旧有些冗长,可在裴钊的授意下,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宗亲命妇,都只是行了礼领了筵就告退了,全然不像几年前那样繁琐,她还得强打起精神挤出笑容来和旁人应付。裴钊显然对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说了句:

    “不累就好。”

    她隐隐约约觉得裴钊这话似乎另有深意,不由得问:“你要做甚么?”

    裴钊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道:“走罢。”

    回朝阳殿的这一路苏瑗又问了几次,可他始终都是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就是不肯告诉她他想了许多种状况,裴钊这个模样分明就是要给她一个甚么惊喜,唔,莫不是他要带自己出宫去玩么?还是他在朝阳殿里藏了个甚么新奇的玩意要哄自己开心?倘若果真有东西,那会是甚么呢?

    她将能想到的所有东西都猜了个遍,甚至还浮想联翩出许多非同寻常的物件,譬如话本子里头那些见血封喉的奇门毒药、一哭就流出七彩眼泪的兔子之类的。她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任由裴钊牵着自己走进朝阳殿的宫门,远远地只见里头一派喜气洋洋的金红,端娘笑吟吟带着一众宫娥跪在门前,朗声道:

    “奴婢们给陛下娘娘道喜了!”

    “平身平身!”她环顾了一圈,十分欢喜:“端娘,这些都是你布置的么?”

    端娘笑道:“奴婢不过是按照陛下的吩咐做事,娘娘喜欢就好。”

    这样好看的景色,她当然喜欢啦!苏瑗看看裴钊,又看看眼前的一切,笑得愈发开心。

    庭院内不知何时移来满架蔷薇花,嫣红粉白地开着,满院皆是花香。海棠、牡丹、金盏花、山茶花、天竺葵、瑞玉水晶兰等花卉或是一树绽放,或是缠绕于架上,或是做成盆景摆在道路两旁,在诸多鲜花之中,又点缀着清幽藤蔓,芳草菲菲,翠绿明黄夹杂其中,更显旖旎。人在其中,只觉登时便陷入一片花海,被这样明艳的红紧紧包围。

    此时夜色已至,在渐渐黑沉的夜色中,满宫花卉的夺目却不减分毫,因树枝上悬挂着琉璃风灯,将庭院内照得亮堂堂的,风灯之旁亦有各色彩灯,扎成不同的形态,或是一只圆滚滚的蟠桃,或是两只比翼双飞的鸟儿。殿门前的水景内开着大片的荷花,只是闻不见荷花的香气。

    此时还是春天,怎么会有荷花?

    裴钊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牵着她走到水景边,她这才看出来,浮在水面上的并不是真正的荷花,而是用金箔、蔷薇晶、红玛瑙和羊脂白玉等雕刻出来的,带着珠翠玉石特有的光华与温润,整个水面都煜煜生辉。整座宫殿都用红绸金箔装饰着,像是一张密密的网,将她和裴钊牢牢地绑在一起。

    裴钊含笑在她耳边说:“阿瑗,今日是咱们成亲的日子,嫁给我,你觉得欢喜么?”

    苏瑗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又被巨大的欢喜占据着,她傻愣愣地点了点头,却又很快被端娘连扶带扯地拉到寝殿里,直到端娘带着几个小宫娥帮她脱下那身翟衣,换上一身流云图样的金红色罗裙时,她方才恍然大悟一般,傻傻地问端娘:“这是要做甚么?”

    “娘娘想必是欢喜过头了。”端娘笑吟吟地拉着她在妆台前坐下,一面拆下凤冠为她梳着头发,一面道:“今日是陛下和娘娘的好日子,当然是要打扮好去拜堂啊!”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头长发刚被打散,却又很快被绾上发髻,端娘梳头的手艺向来很好,这样的发髻她从来没见过,只觉得好看得很,端娘挑了一对菱花宝石簪为她戴上,笑道:

    “这个发髻,是民间的新嫁娘们才梳的。”

    苏瑗终于想起来,之前她曾经同裴钊提起过一次,说自己很好奇,民间的新人究竟是如何成婚的,他定然是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了,才会有今日这样的惊喜。她今夜,便会穿着寻常的喜服,像每一个新嫁娘一样,和自己的夫君拜堂成亲,从今以后再也不分开。

    端娘替苏瑗梳好头上了妆,正欲为她点上花钿,不妨裴钊却走了进来,含笑接过端娘手中的珊瑚丹脂,亲手为苏瑗点上了花钿,方微微低下身子,同她一起看着镜子。苏瑗有些诧异,问:“你甚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那一日你在我脸上点着玩的时候。”裴钊凝视着她,眼中满是笑意,她得意洋洋地又照了照镜子,又问:“我好看么?”

    他倒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这个反应未免也太小了些,话本子里头那些男子在看到新嫁娘的时候,不是应当惊艳得连眼珠子都掉出来么?当然,她可舍不得惊掉裴钊的眼珠子,不过让他多说几句好听的话,总是可以的吧!

    “你的表情,能不能再。。。。。。惊艳一些?”

    裴钊闻言挑挑眉:“怎样才算是惊艳?”

    “就这样啊。”她瞪大眼睛,耐心地做了个示范给他看:“世上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

    他极力憋着笑:“就这样?”

    苏瑗看了看镜子里那张狰狞的脸,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还是第一次打扮成这样呢,你也不配合我一下,”

    裴钊好笑地看她一眼,伸出手想去弹一弹她的额头,又怕把妆容弄花了,便捏了捏她的鼻子,温声道:“在我眼里,你甚么模样都好看,不过现在却是最好看的。”

    唔,这句话听起来甚是真心实意,她笑嘻嘻地摸了摸裴钊的脸,礼尚往来道:“其实你穿着这身喜服,看起来也很好啊。”

    裴钊又笑了笑,扶着苏瑗站起身来。端娘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一面金缕罗扇递给她,教她将扇子紧紧握在手中,遮住自己的面容。裴钊握住她的手往外走,她透过扇面朝前看,只觉得整个宫殿似乎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红,像是一朵旖旎的花,灼灼地开在她心上。

    拜堂、合髻、掷杯。。。。。。当下的一切皆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事物,她进宫这么多年,最讨厌的一桩事情便是下跪,可是如今,裴钊握着她的手跪了一次又一次,跪了天,跪了地,最后还面对面对拜,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十分欢喜,连天地都看到他们拜了堂,那她和裴钊这辈子,可真的再也不会分开了。

    礼成之后裴钊像从前那般将她抱入了寝殿。寝殿里亦被端娘仔细装饰过,处处张灯结彩,又摆了上百只红彤彤的蜡烛,照得四周都亮堂堂的,十分喜气。可殿里却出奇的安静,她记着端娘的话,牢牢地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却依旧能感觉到坐在一旁的裴钊其实一直盯着自己看,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自己将扇子放下,抬起头看着裴钊,像无数个最最平凡的新嫁娘一般,红着脸开口道:

    “夫君。”

    她想,那一刻裴钊的神情,她这一生大约也不会忘记了,裴钊素来杀伐果决,即便在她面前,也甚少露出犹豫神色,可方才她分明在裴钊脸上看到了一丝迟疑,就好像没有听到自己在叫他一样。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叫一声“夫君”时,裴钊的眼中却溢出最最畅快的笑意,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开口道:

    “哪里有这样的新嫁娘,自己就把扇子放下了。”

    苏瑗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拿扇子:“刚才的不算,咱们再来一次!”

    裴钊按住她的手,含笑道:“这个不急,阿瑗,你告诉我,你方才叫我甚么?”

    苏瑗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眼睛明亮地看着他:“夫君。”她晓得裴钊听到这个称谓会有多高兴,因此不用等他开口,便继续道:“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这样够了么?”

    怎么会够?这一声“夫君”他朝思暮想了这么久,他甚至连欢喜都来不及,生怕错过了哪怕一声,怎么会够?裴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温声道:“阿瑗,有你这一声‘夫君’,我当真是。。。。。。”

    他的声音微有些颤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甚么才好,眼角眉梢却带着笑,素来冷峻的轮廓此时看起来也柔和了许多,苏瑗依偎在他怀里,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很喜欢我这样叫你么?那我以后每天都这样叫你好不好?”

    裴钊含笑点了点头,低头正欲吻上去,不料苏瑗却伸手轻轻掩住他的唇,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笑容:“那作为交换,你现在带我出去走走吧,我方才看到好多好看的灯呢!”

    “灯可以明日再看。”他顺势在她手心吻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轻笑:“阿瑗,你可知拜了堂之后应当做些甚么?”

    她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只觉脸颊上有些发烫,可是更烫的却是裴钊的吻,忽深忽浅,像是一簇一簇的小火苗,在她心尖燃起熊熊烈火,像极了已经被他缓缓褪下的那身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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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裴钊依旧如往常一般早早便醒了过来,刚轻手轻脚起身穿好袍子,回头便看见苏瑗懒洋洋地窝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眸半睡半醒似的望着她,他沿着床边坐下,顺手为她捋了捋垂散而下的头发,低声道:

    “困么?”

    苏瑗顺势趴在他的膝盖上,闷闷地“嗯”了一声,裴钊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低低问她:“是昨夜太累了么?”

    话音刚落,便觉指尖微痒,苏瑗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口,轻声道:“今日我不跟你去上朝了,想好生睡一觉。”

    裴钊含笑摸了摸她的发,又听她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今天还是阿铭回来的日子,等我睡醒了就去接他,这个没良心的小胖子,出去这么久都不晓得写封信给我。。。。。。”

    他便笑着逗她:“阿瑗,为何我觉得在你心里,阿铭的分量似乎远甚于我?”

    她笑眯眯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吃小娃娃的醋,也不晓得害臊。”

    裴钊低头在她耳边吻了一下,含笑道:“我吃自己娘子的醋,有何害臊?”两个人耳鬓厮磨地温存了一番,因听见童和在外面轻声道:“陛下,已经三刻了”,苏瑗便在他腿上蹭了蹭:“好啦,你该去上朝啦!”

    裴钊点点头,扶着她躺下,又为她掖好被角,方起身出去。

    今日上朝时苏瑗不在,莫说裴钊自己,就连阶下的文武百官都颇有些不习惯,心中只道幸好今日并无甚么会惹陛下生气的折子,否则娘娘不在,若是陛下龙颜大怒,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臣子们自然记得,十日前吏部呈上了一道折子,点名弹劾了一位收受贿赂的官员,陛下向来最恨贪腐之事,自他登基后人人自危,几乎是无人敢贪,此番出了这样一件事,可谓是触到了陛下的逆鳞。

    若是在平时,陛下早就勃然大怒,以铁血手腕追究连带之罪了,可那一日正是因为皇后娘娘端坐在珠帘后面,陛下才没有震怒,而是以一种在他们看来已经算是“心平气和”态度将此事了结。在那之后便有老臣叹道:“陛下雄才大略手腕了得,有了皇后娘娘在旁辅佐,正是顺应了阴阳之道,实乃我大曌之幸也。”

    今日“大曌之幸”不在,臣子们即便知道自己手里的折子写的都是国泰民安的好事,却也不免惶恐。裴钊仍旧如往常一般认真地听完每一封奏报,又下了不同的旨意,心里却总有些空落落的,总是不自觉地回头朝身后望去,却怎么也看不见隐在珠帘之后的那抹袅娜身影。

    童和十分机敏,见奏折上得差不多了,便悄悄给元禄打了个手势,命他先去准备銮驾,果不其然,待下朝后裴钊便脚步匆匆地往殿外走,童和紧紧跟在后头,走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进了朝阳殿,却不见苏瑗踪影,连端娘都不在,只有一个小宫娥迎上来道:

    “陛下,皇后娘娘辰时就带着姑姑出去了,临走时吩咐奴婢启奏陛下,请陛下在此静坐稍等一会儿。”

    裴钊便问:“她可说去哪儿了?”

    “回陛下,娘娘并没有告知奴婢。”

    裴钊“嗯”了一声,像是想到了甚么,唇角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来,童和赔笑道:“陛下定然晓得娘娘的去向,可要老奴打发元禄去寻娘娘回来?”

    “不必了。”他顺手拿起茶盏,果真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裴钊倒是平心静气得很,见苏瑗还未回来,便命人将折子拿到殿内看,童和侍候在一旁,却算计着时辰暗示小黄门出去看看苏瑗的凤辇来了没有,可凤辇没有等到,却等来了司膳局的尚宫,她带着宫人们鱼贯而入,一面摆着桌子,一面笑道::“请陛下用膳。”

    裴钊默不作声地批着折子,那尚宫又请了一次,他才头也不抬地吩咐了一句:“先放着罢。”

    话音刚落,便听见苏瑗清脆的声音自外头传来:“这么好吃的菜,为何要放着啊?”

    裴钊闻言抬起头来,便看见她拉着裴铭的手,笑吟吟地坐在桌边;,裴铭的两条短腿在半空中荡来荡去,急吼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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