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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深宫误-第53章

小说: 深宫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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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钊的脚步顿了顿:“朕省得。”

    他估摸着已经是辰时,苏瑗大约已经醒了,是以进门时并未放轻动静,一面亲自推开殿门,一面含笑叫了声“阿瑗”,然而殿内一片寂静,苏瑗倒是梳妆妥当,却伏在案上睡得正香,端娘从寝殿里抱了床薄被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见到裴钊忙行了个礼,轻声道:“陛下,娘娘早就命人备好了早膳,陛下可要先用些么?”

    裴钊摇摇头,示意端娘出去,自己则小心翼翼将苏瑗抱起,将她放到床上去。他已经极力放轻动作,可就在他准备为苏瑗卸下钗环的时候,她便睁开了眼睛。

    她迷迷糊糊地问:“甚么时辰了?”

    裴钊道:“辰时了,你是想再睡一会儿,还是同我一起用早膳?”

    她一骨碌坐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怎么这么晚了,你回来多久了?”

    他含笑道:“我才刚回来,你还困么?”

    “不困不困。”她揉揉眼睛,有些赧然:“我晓得你卯时下朝,所以早就起来了,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你,我想着不如趴着假寐一下,可是没想到。。。。。。”她的脸红了红:“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裴钊被她说得心里发软:“是我不好,今日早朝事情有些多,耽误了一会儿。”

    她伸手去戳他的额头:“你害我白等这么久,我是不是该惩罚你一下?”

    裴钊眼中的笑意更甚:“你想罚我甚么?”

    苏瑗笑吟吟道:“等用了早膳你就晓得啦!”

    其实已经过了早膳的时辰,不过苏瑗还是吃得很香,她见碟中仅剩两块芋饼,便挟了一块给裴钊:“这个是我娘亲做的,就剩这两块了,你尝尝看啊,这个不是很甜的。”

    裴钊道:“你既然这么喜欢吃,就留给你罢。”

    “不用啦,你回来之前掖庭的人来过,告诉我说娘亲午后就会进宫来看我。”她笑着摇摇裴钊的手臂:“快尝尝啊!”

    他便咬了一口细细咀嚼,芋饼甚是软糯清甜,不过也并未有甚特殊,便含笑道:“你近日只想吃你娘亲做的东西,我倒觉得不如教司膳局的人来跟你娘亲好生学一学,大约也能做出一样的来。”

    “我娘亲做的吃食,别人怎么能做出那个味道呢?”苏瑗很不以为然:“而且她经常进宫来,我就能时常看到她啦。”

    她进宫五年多,也就只有近日,才能每个十天半月地就和家中娘亲见一面,寻常人家同她一般大的姑娘,哪个不是日日黏在娘亲身边?她这样挂念着她的娘亲,可那位以温婉贤淑闻名的苏夫人,是不是也这样挂念着她?

    南宫烈说得很对,苏家的事情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与其这样,还不如他早早地告诉她,至少能教她心中有些准备,免得届时苏家酿成大错后伤心更甚。他心中甚是烦恼,正在犹豫着是否要开口时,苏瑗却笑眯眯问道:“你吃好了么?”

    他刚一点头,苏瑗便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背后,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那我就可以毫不客气地罚你啦,你背着我在殿里走几圈好不好?”

    裴钊毫不费力地托着她站起身,含笑道:“你若是想让我背你,方才就可以同我说,怎么偏偏要等到用完早膳?”

    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背,得意洋洋道:“既然要罚你,我当然要想出些花样啦。你也晓得我这个人比较能吃,用过早膳会重一点儿,这样你背起来才会觉得吃力啊嘿嘿嘿嘿。”

    她这个“嘿嘿嘿嘿”的想法并没有得到裴钊的赞许:“阿瑗,你有没有想过,我也用了早膳,力气大约会比之前大一些。这样一看,无论甚么时候背你,其实都是一样的。”

    唔,好像确实是这样?她戳戳裴钊的肩膀:“不管这么多啦,总之你先背着我转几圈好了。”

    她身形娇小,背起来却有些费力,因裴钊怕她不舒服,只得微微弯下腰背着她在殿里四处走,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随即听到她轻声问:“我重不重啊?”

    他笑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这么问了,那她当然选择不听了!苏瑗撇撇嘴,决定不再理他,却又听得裴钊问:“外头太阳很好,不如我背你出去逛逛?”

    乖乖,那还了得!她下意识地揪紧了裴钊背后的衣裳:“不用了,殿里就很好啊。”

    裴钊心知她在担心甚么,心中甚是难过。他很早就晓得贪婪乃是人之本性,只是没想到他其实是最为贪婪的一个。很久以前他觉得自己只要能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就好,后来又奢望她亦能对自己心怀爱慕,而如今这样的情景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了,他又盼望着这样一份情愫能够光明正大的暴露在阳光下,教全天下的人都晓得,他和他的阿瑗,是多么相配的一对。

    苏瑗趴在怕裴钊背上看不见他的表情,见他半晌不说话,以为他不高兴了,连忙道:“我只是不太想出去,你别多心。”

    裴钊道:“我知道,阿瑗,你放心,总有一天,咱们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任何事情。”

    他说这话时,仍旧背着她慢慢在殿里一步一步地走着,却甚是平稳,他的背那样宽厚,可以任她安然地依靠。苏瑗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脖子,又将他搂得更紧一些:“我信你。”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最近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总是觉得有些害怕。”

    裴钊心中一紧:“怎么了?”

    她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咱们现在过得委实太好了些,好得不像是真的。。。。。。我很怕有一天一觉醒来,会发现这些其实都是一场梦。。。。。。”她自嘲地笑笑:“我这样是不是有些矫情?”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握住她的手含笑道:“别怕,即便是梦,可这场梦也是我陪你一起做的,况且。。。。。。”他在她的唇上吻了吻:“你的梦里有这个么?”

    苏瑗的脸“腾”一下红了:“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还取笑我。”

    他大笑着搂紧她,想了很久,还是低声道:“阿瑗,我有事情要同你说。”

    她靠在他怀里,百无聊赖地抠着他朝服上缀的一颗明珠,听他语气有些慎重,便抬头问:“怎么了?”

    她的目光那样澄澈,他几乎能在那双眸子里看到自己的面庞。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莫名的心虚,只得本能地垂下眼眸:“其实,你家里。。。。。。”

    她心中一惊:“我家里怎么了?”

    裴钊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他沉默了半晌,方对她笑了笑:“没甚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三哥在幽州甚是本分,再没有生出事端来。他是颇有才干的武将,再过几个月,我就命你三哥回京。他若是直接官复原职大约有些说不过去,我还得好生想一想。不过幽州乃是苦寒之地,他能天京来,已经很好了。”

    苏瑗甚是欢喜:“真的么?再过不久我嫂嫂就要临盆了,这样时间刚好嘛!”她紧紧抱住裴钊:“我晓得你是为了我才对我三哥手软的,你放心,我想我三哥以后一定不会再犯糊涂了。你能为我这样,我好生高兴,也觉得好生对不住你。”

    他伸手为她扶正鬓边的一朵珠花,心中一片苦涩,只得对她勉强笑道:“我早就说过,你我之间,没有对不对得住这一说。”他又吻了吻苏瑗的脸颊,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我还有些奏折没有看,今日不能来陪你了。你自己用午膳好么?”

    苏瑗点点头:“你可别累着自己,等你批完了折子。。。。。。”她的脸红了红:“你批完了折子可要马上过来啊,我等着你来用晚膳。”

    她这个模样,真像是一心一意等着自己的夫君归家的小妇人。裴钊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他低声道:“阿瑗,你记着,你一定要信我。”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苏瑗心中甚是疑惑:“我当然信你啊,可是你今天怎么这样奇怪?”

    裴钊叹了一口气,对她笑了笑:“没事。”

    苏瑗有些不安,可她看得出裴钊并不想多说甚么,便也不再问下去,只得叮嘱道:“你的手好凉,虽然已经是夏天了,可你等会儿千万记得喝点儿热茶。”

    裴钊点点头,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去。大殿内登时静了下来,苏瑗坐在原地,指尖依稀还残留着他的温度,那一丝温热仿佛一路蔓延到她心里去,夹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教人愈发不安起来。

柒拾伍() 
裴钊走后不久云珊就来了,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云珊便笑道:“天京的气候可真是好,到了夏天也并不很热,不像在突厥那样,在外头走一圈就能热出一身汗来。”

    苏瑗心里记挂着裴钊,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云珊道:“你怎么了?”

    在云珊面前,她并没有甚么可以隐瞒的:“我也不晓得为甚么,总觉得心里慌得很。你不晓得,方才裴钊的样子好生奇怪,云珊你说,我做了这样的错事,会不会。。。。。。”

    “胡说。”云珊嗔怪地拍拍她的手背:“我并不觉得你和陛下有甚么错,你只怕是多虑了。我看陛下坚定得很,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刻意隐瞒甚么,向来他心中已有打算,你难道还信不过陛下的本事么?”

    话虽如此,可苏瑗还是觉得忧心忡忡,云珊见状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阿瑗,我从前觉得你并不像中原的姑娘,反而有我们突厥儿女的几分爽朗之风,怎的如今也变得这样瞻前顾后,扭扭捏捏起来?”

    她嘟囔道:“你的成语学得还不错嘛。”

    “你瞧,时间久了连我都会四个字四个字地说中原话,陛下那样神通广大,又有甚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唔,听起来,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可苏瑗还是愁眉苦脸:“样样都教他去做,那不是显得我很没用么?况且,这样他会很累吧?”

    云珊愣了愣,随即又笑了:“阿瑗,陛下是何等英武之人?我想全天下大约只有你一个人会为陛下操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是不是就叫做‘关心则乱’?”

    苏瑗甚不赞同这番话,即便裴钊再强大,他也是人,怎么能因为他不怕疼就觉得他从不会受伤呢?云珊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又安慰道:“你与陛下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你不好生珍惜,却去自寻烦恼,这又是个甚么道理?”

    这番话倒说得苏瑗心中透亮,见她眉头微展,云珊便继续道:“我晓得你心里其实还有些担心后宫,我同你说,这正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事情。吴姐姐的品行自然不必说,再说仙居殿那位孙婕妤,她只以为陛下对我恩宠颇深,恨不得寻个由头狠狠收拾我一顿呢,哪里还有心思来管别的事情?”

    苏瑗心中十分愧疚:“是我不好。”云珊却反而甚是轻松:“这有甚么?当日压胜一事,在那样的境地你都如此信任我,你把我当成朋友,难道我不是么?你若是觉得愧疚,不如这样,端娘的冰碗做得好,你就请我吃一碗可好啊?”

    苏瑗笑着点点头,正要叫人进来,阿月却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头赫然放着两盏冰碗,晶莹透亮,甜香扑鼻,云珊心中向来不喜阿月,便淡淡道:“你来得倒是很巧,本宫刚说想吃,你就进来了。”

    阿月捧着托盘的手微微抖了抖,赔笑道:“婕妤说笑了,今日天气闷热,姑姑晓得太后和婕妤爱吃这个,所以才做好了命奴婢送过来。”

    云珊便端过冰碗来搅了搅,因见上头的冰微微有些融化,便微微沉了脸:“冰怎么化了,你在外头站了多久?”

    苏瑗心中紧了紧,不由得向阿月看去,阿月忙跪下道:“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方才在殿门外头和别的宫娥说了几句闲话。。。。。。求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请姑姑再做两盏来!”

    苏瑗有些不知所措,云珊却已经开了口:“太后娘娘一向宅心仁厚,你这副模样又是做给谁看?下去罢。”

    阿月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逃也似的飞快退了下去,苏瑗有些惆怅:“你瞧,我就是怕这种心惊胆战的感觉,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知道。”

    云珊笑道:“可你不是也说过,即便如此,也比从前那样煎熬好上许多倍么?”

    苏瑗的脸红了红:“可是这样总不是个办法,还有,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同家里说,我要是说了,我都不晓得我爹爹会气成甚么样。”

    云珊本想约她一同出去走走,因已临近苏夫人进宫的时辰,也只得作罢,只安慰道:“你放心,天下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欢喜,来日方长,苏相不是大曌出了名的大儒么,他那么疼你,肯定能体谅你的。”

    苏瑗点了点头,将云珊送至殿外,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端娘:“端娘,我娘亲就要来了,你说我要不要去试探一下娘亲的口风?那我该怎么开口呢?”

    是走一个委婉的路线,先念个诗营造一下氛围,再找个东西打个比方么?譬如“正所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娘亲,您女儿我也像红杏一样想出墙去看看了”?

    还是走迂回路线,先哄娘亲说一说她以前同爹爹的事情,等她高兴了再借此机会来一句:“娘亲肯定也希望我和你过得一样好”来打开话匣子?

    又或者是来一个简单粗暴的路线,直截了当地同娘亲说:“我虽然是个太后,可是我已经和现在的陛下,也就是裴钊好上了!我们两个心心相惜情不自禁,求娘亲成全我们!”?

    她想来想去,总想不出一个妥当的说辞。正是在这个时候,掖庭令来报说娘亲的轿辇已经到了丹凤门。她有些郁闷地揉揉额头,顺手将裴钊早晨摘给他的石榴花拿在手里,安静地等着娘亲的到来。

    。。。。。

    御案上放着厚厚一沓奏折,即便有风吹过亦不动如山,裴钊安静地坐在御座上,手中朱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划下凌厉的笔迹,童和在一旁为他磨墨,见案边一盏茶早已凉透了,便赔笑道:“天气这样热,陛下大约不想喝茶,司膳局备了冰碗和酸梅汤,陛下可想用些么?”

    裴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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